他笑道:“抱歉,我还是个学生,没钱。” * 夜深人静,安室和琴酒同床共枕。他们没做别的,因为这里是丽子的地盘,弄脏了不好收拾。 琴酒喝了安室特地煮的昆布茶,睡得很熟。安室又等了会儿,确定对方不会醒来,才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 他在琴酒的风衣口袋找到罐安眠药,对着月光,看清标签上是一串英文。 安室仔细辨认几秒,悄悄松了口气。 别所在劳力士表留的纸条提及—— 『目前有一种获批即将上市的安眠药里含有未被识别的成瘾成分。』 所幸,琴酒这罐虽然原产地也是美国,但和别所提到的名字不一样。 想想也是,七年后发生的事不太可能现在就埋下伏笔。 尽管如此,他还是蹑手蹑脚下楼,留了几颗在真空袋,其他无一例外倒进水池,任由它们慢慢溶解。 做完这一切,他又爬回床上抱住琴酒,凝视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安室不由思考对方的“不如干掉”,是恶意的玩笑,还是真有这想法。 他希望自己也能得到仅针对琴酒的通感。 * Gin在警校呆了几天,每每跟琴酒联络,得到的都是那句“还没找到机会,再等等”。 Gin表面不耐,实则暗地松了口气。 警校的生活枯燥乏味,但对经历过命悬一线的Gin,无聊本身就是奢侈。 他和包括降谷在内的五个人关系渐好,在今天吃完晚饭后,酝酿许久的伊达终于说:“我觉得你也差不多是时候跟我们坦诚相见了,黑泽。” Gin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萩原在一旁贴心翻译:“就是邀请你和我们一起洗澡。真兄弟都会这么做的。” Gin自伪装成琴酒以来,都是在寝室里完成洗漱,对澡堂的拥挤也颇有耳闻。他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必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神情淡漠地一一看向对面的青年,惊讶地发现连降谷都暗含期冀。 “不去。”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那几双眼里的光唰地暗淡,身为提议者的伊达更是尴尬地摸摸鼻子,“好吧,对不起黑泽,是我冒犯了。” “……” Gin不知该说什么,索性闭嘴不答。 回程路上,萩原为了缓和气氛主动掏钱给大家买饮料。 他正要熟练地购买罐装草莓汁,降谷蓦地出声拦住他:“等等。” “怎么了?”萩原回头疑惑地问。 降谷投了币,选择另一罐口味稍淡的水果饮料,捡起递给Gin笑道:“其实你不喜欢喝太甜的,对吧?” Gin挑下眉,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降谷嘴角的笑意更大,其余几人则一脸难以置信:“诶,真的吗?黑泽以前明明……” “最近天热了。”Gin面不改色地找个借口。 萩原忙不迭道歉:“真对不起,要是我观察再仔细点就好了。话说回来,我们的综合Top名不虚传啊。”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Gin和降谷对视,降谷先一步移开目光,而后又转回来,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和大家一起洗澡,感觉还是挺不一样的。” * 结束晚训,学生们争先恐后往寝室跑。警校的洗澡时间有规定,花洒也不是充足供应,晚去一步就会错过很多。 五人组满眼羡慕地告别有独立浴室的Gin。Gin在寝室看了会儿书,也打算洗澡。他准备好换洗衣物,正在调整水温,微热的水洒到他的T恤,瞬间弄湿单薄的布料。 他想了想,拿起洗漱用品大步流星往外走。 现在的话,应该还能遇到。 * 警校的澡堂面积不小,只是Gin一走进,耳边就充斥着各种喧嚣吵闹。氤氲的热气里,浑身赤条条的青年们挤作一堆,或大声交谈或吵吵闹闹。 Gin不喜欢这种氛围,但来都来了。 他面色阴冷地继续走,偶尔有些敏锐的学生察觉他骇人的气场,转过头来一探究竟。 “靠,这谁啊?皮肤这么好!” 他们说着抹一把脸,等眼里倒映出Gin的脸,又不约而同变得沉默。 只是等人走远,几个学生又会忙不迭拍拍同一个花洒下的“敌人”,压低声音说:“快看快看,那个黑泽也来澡堂了。他真的好白!还是长头发,我差点以为是哪个漂亮的女同学走错了。” 这些话自然逃不过Gin的耳朵,他懒得去管,锐利的目光扫射一圈,无障碍找到熟悉的身影。 他径直走向不远处被两个人占据的花洒,站在还洗着头的降谷身后问:“能让个位置吗?” 降谷和旁边的景光闻声转头,降谷擦掉进入眼睛的些许泡沫,勉强睁开条缝—— 当察觉面前什么都没穿的Gin和周围欲盖弥彰窥探的目光,降谷的心里只有一个感受。 『后悔。』 『非常后悔。』
第74章 绝非同一人 男浴室的花洒不多,3-5人扎堆是常有的事。降谷他们今天来得巧,暂时还能享受两人共用的豪华待遇。 降谷和景光,松田和阿航。萩原自告奋勇地站在中间,左借点水,右蹭点肥皂。 左右逢源是他的本事,也是他独特的温柔。 Gin出现时,萩原第一个看见。 “哎呀,黑泽。赶紧过来吧!”他像个居酒屋老板热情招呼。 降谷勉强睁开被泡沫弄疼的眼,如临大敌地注意着局势变化。 他很清楚,萩原挪到哪儿,黑泽就会去另一个地方。 按萩原和松田的关系,降谷有九成把握对方会选—— 正想着,萩原脚尖一转朝他和景光的方向走来。 “Hagi!”降谷不禁脱口而出。 急切的阻止声透过水幕,反而添了层虚无的温柔。 这一声让萩原脸上的犹豫消失,靠近的步伐更加坚定。 “你干嘛叫他啊?”身后的Hiro恨铁不成钢问。 降谷还没解释,萩原一头扎进他们所在的花洒下。 “谢谢你啊Zero,你的及时邀请避免了我的尴尬。我还在想,要是没人要我该怎么办呢?” 对上萩原的招牌笑容,降谷和景光都哑口无言。 『道、道行好高……』 降谷的视线越过萩原肩膀,惊讶地发现黑泽还站在原地。两人目光一撞,对方狠狠瞪他一眼,转身走了。 阿航刚洗完头,对身边的暗涌似无所觉。他哥俩好地拍拍Gin的肩膀,“没想到你真会来,好兄弟,够意思!” 他飞快瞥了眼男性都很在意的那个地方,心里暗自比较。 嗯,好像差不多大,很好很好。 阿航若无其事收回目光,“说起来咱们一起训练,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脏?” 男性油脂分泌旺盛,闷热的天气经过训练,不说从身上刮下层油,黏腻的触感总是难免。 但黑泽不然,很少看到汗水不说,皮肤也透着一股清爽。 “是吗?以前经常有人说我像蛇。” 阿航先是一愣,而后大笑:“啊哈哈,真是绝妙的形容啊!好想看看这么说的人。” 『哇,胆子真大。』 阿航在心里吁一口气。 “说你像蛇?真的吗?我摸过蛇,让我看看。” 一直在旁边等待插话的松田找准机会加入。Gin瞥他一眼,他心虚地扬起脖子,“怎么了?要我给你出示照片吗?” “你的手机应该在教官那里,你怎么给我看照片?” 松田哑口无言,但这不妨碍他趁黑泽不注意握对方的手腕。 入手的皮肤确实让他滚烫的手掌降了些温,但触感不是想象中的光滑,反而有些粗糙。 确切地说,是一瞬间有点粗糙。 松田还要细看,Gin已经抽出了手,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问:“摸够了吗?” 对上Gin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神,松田喉结微滚,“嗯,还行吧。我猜你是不易出汗体质。” “确实。” 就警校这种练习也远没到让他出汗的程度。 虽然仅隔一段距离,周围嘈杂的人声也让降谷、景光和萩原听不清隔壁具体在说什么。 他们只看到班长突然大笑,松田对黑泽上手,而黑泽没有拒绝…… “总觉得他们相处挺开心啊?”萩原酸溜溜地说。 景光抿了下唇。降谷扫视一圈,周围窥探的视线半遮半掩,他语气微沉:“这样要洗到什么时候,黑泽本来头发就长。” 萩原诧异地从后方注视降谷,似乎察觉什么,转头问景光,“你洗完了吗?洗完就一起出去吧。” “啊,我……”景光支吾半天,又佯装镇定往身上抹沐浴露,“我好像没洗干净,还要再洗洗。” 萩原眼里的讶异转为了然,勾唇笑笑:“那好吧,我先出去,注意别中暑。” 降谷余光瞥见萩原离去,想都不想走到隔壁。阿航和黑泽正在闲聊,松田野心勃勃地时不时插上几句。 降谷眼前又浮现出松田抓黑泽手腕,喉结微滚的景象。他胸口发闷,一把拽住背对自己的男人。 Gin转头,“?” “我们那里水大,而且Hagi已经洗完了。” “不去。”Gin一口回绝。 降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随时间推移,聚集到两人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阿航和松田也发现异常。 阿航不明所以,松田出声道:“我觉得黑泽在这里洗得很好。” 降谷置若罔闻,依旧执拗地握着Gin的手,“黑泽的话,应该会喜欢大一点的水流。” 不是什么有说服性的话,但尾音落下,黑泽竟乖乖和降谷走了。 松田:“……” “你威胁我。” 穿过水与水的间隙,乍然拂过Gin皮肤的空气有点冷。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没有。”降谷的回答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他牵着Gin走到自己的花洒下,好友的眼睛亮晶晶的。 景光已经等了很久,虽然有点卑鄙,但鹬蚌相争,他偶尔做那个得利的渔翁也很不错—— 景光原本是这么想的,被黑泽淡漠的目光轻轻一扫,白净的皮肤就泛起红色。 他很确定,黑泽刚刚绝对看到了他下面! 与之相对,景光的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搁。过于有力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膜,仿佛随时都会击破胸口单薄的皮肤。一想到黑泽还会打量他,景光就手脚僵硬,屏着呼吸勉强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我、我洗完了。你慢点洗吧。” 景光忙不迭离开,因为地砖湿滑,脚底还踉跄了下。 降谷目送景光狼狈的身影。 说完全没发现好友的心思是骗人的,但既然“这个”黑泽没问,他也不打算说。 “Hiro是有点害羞。” “嗯。”Gin不是很在意。他发现降谷默默站到了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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