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怕吗?”朗姆语气诡异地问。 “还、还好。” 正巧一个红灯,朗姆凑到司机脸边,“既然不可怕,为什么你不敢看呢?” 司机只是余光瞥到那个黑窟窿,就心脏狂跳,忍不住带着哭腔求饶:“朗、朗姆大人,求你不要杀我。” 这时,红灯跳绿,后面传来催促的喇叭声。求生的本能让司机壮着胆子脚踩油门冲了出去。 朗姆回到后排,面前浮现起丽子被怒火烧红的脸。 阿智不懂,如果他真要下狠手,怎么可能留下对方获救的余地。更何况,他为了不让阿智害怕,特意戴了义眼。 其实朗姆清楚自己不戴眼罩或义眼的时候样子有多可怕,他有时会故意这么做来给手下制造心理压力。 或许阿智说得对,在组织里待久,又身居高位的人没有一个心理真的正常。 * 晚上十点,琴酒回到警校。走廊里人烟稀少,他走到宿舍门口,发现门开了条缝,隐约有月光顺着缝隙透出来。 凭借Top Killer的敏锐,他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手伸进口袋抓住今天刚买的匕首,若无其事推门走进去。 关门的瞬间,从黑暗里伸出把枪。那枪还没抵上头,他眼明手快地反手抢夺,对方的招式很熟悉,就算不看也知道下一步会怎么反击。 琴酒就靠这种莫名的预知能力三下五除二卸了对方的枪,尖锐的匕首紧贴上白皙的脖子。 透皎洁的月光照亮了袭击者。琴酒望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挑唇一笑:“没想到是你先来找我。”
第71章 我想你 眼前的一切远超Gin的想象。他没想过世界上还有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是高超的易容术吗?比贝尔摩德的还厉害? 琴酒左手握刀,右手拿枪,苍白的手指摩.挲着熟悉又陌生的伯.莱.塔,像是a抚情人的身体。 “真是久违了。”琴酒慨叹,瞥了Gin一眼,立刻读懂对方的所思所想。 这种通感甚至超过他跟安室的,因为琴酒和七年前的自己本就是紧密相连又独立的个体。 “怀疑我用了易容术?” 没等Gin说话,琴酒的匕首对准自己。他控制尖锐的刀尖顺着脸颊下滑,以一种不会割破但足以留下印记的力道。 如果有任何接缝都会被挑起,但一圈巡下来,只证明了那张脸皮货真价实。 Gin狭长的眼眸懊恼地微眯,“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七年后的你啊。” 要验证这件事很简单,只需问Gin小时候模糊的经历,或不为人知的住所。 片刻后,两人面对面而坐,琴酒在床上,Gin在室内唯一一把椅子上。皎洁的月光照耀琴酒穿黑风衣的后背和Gin没有表情的脸。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警校?” “当然是卧底。”琴酒漫不经心回答。尽管Gin的目光锐利如鹰在他脸上梭巡,也没能找到撒谎的蛛丝马迹。 但怀疑是Gin的本性,即使面对自己。 他说:“难以想象你会在这么无聊的地方待这么久。” 在遇到琴酒之前,Gin花了一天时间观察警校的生活。除了课程设置枯燥、毫无挑战性,这里还充斥着一群他讨厌的热血青年。 Gin讨厌热血,如果把这群人的胸口开个窟窿,溅出的血会把他的脸烧焦。 琴酒静静打量面前的男人,勉强想起自己当时的心态。 因为刚杀了师傅斯汀格,心里被巨大的破坏欲和愧疚填满,两股截然不同的情绪相互拉扯,把他分成两半。 这些,光凭那张冷冰冰的脸是看不出的。 “你的身体状况好吗?” 听到这个提问的Gin忍不住嗤笑一声:“你说的,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因为一个餐厅服务员的照顾?” Gin的脸色淡淡,眼里闪过一丝警觉,“你认识他?” 尽管很快,琴酒依旧捕捉到了。他胸口涌起异样的情绪,像被火炙烤。琴酒舔了下口腔内的尖齿笑着忽略这个问题。 “我刚回答了一次,现在轮到你了。” “告诉我——”琴酒注视面前这双橄榄绿的眼睛,比作毒蛇的话还略带青涩。 “自从成为组织里的Top Killer,你一共杀过几个人?” * 第二天,冰冷的机械音从头顶响起。 “早上好,现在是出操时间。请所有学员五分钟后到大操场集合。” 相关流程琴酒昨晚已经跟Gin交代过一遍。此刻,Gin站在穿衣镜前审视自己,身上刺眼的天蓝色警服让他感觉廉价之余,还有阵别扭。 他和琴酒互换了身份,因为对方认为他身为TK,却在收赌债,非常浪费时间。 琴酒要跟乌丸莲耶交涉,这种事Gin并不擅长,至少现在是这样。 Gin正打算出门,广播里传来第二条通知: “请鬼冢教场的黑泽阵同学立刻赶到校长办公室,再重复一遍……” Gin脚步一顿。所幸昨天已经看过索引,以他的记忆力以最快速度到指定地点不成问题。 * Gin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敲了敲。 “直接进吧。” 他依言进入,办公室后的大岛抬起头,对他慈祥一笑。 Gin没有理睬,目光极快在桌上一扫,对方刚才在查阅一张照片处空白的档案——他的档案。 “黑泽同学,早上好。首先谢谢你昨天制造机会让我和你的男朋友见面。” 男朋友? Gin极快拧了下眉。虽然他的取向确实为男,但从没和人谈过。七年后的自己有男朋友了?还和警校的老头有关系? Gin不动声色压下心里的疑惑。 “不客气。”他说。 大岛点点头,“是这样的。我昨天稍微和他了解了下你之前的背景。听说是……组织的三把手对吗?” Gin心跳一顿,望向大岛的目光不自觉带了杀气。 大岛和他对视,时间比刚才长,看似平静的眼里藏着暗涌。 “我就开门见山了。黑泽同学,请问你之前杀过人吗?” “……” 相同的问题昨晚琴酒也问过,得知他的答案后沉默片刻:“我不觉得你‘杀’了斯汀格。是他先攻击你,你充其量算防卫过当。” 当时他怎么想的来着?好像轻蔑地嗤了声? Gin回过神,垂眼盯着大岛微微紧绷的脸,“别人举枪射我,我反抗过一次,算吗?” 有好几秒大岛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审视着,仿佛要探究他的灵魂是纯净还是污浊。 突然,老头笑了:“既然这样的话,欢迎你来到警校,黑泽、同学。” Gin点点头走了。大岛的语气有些古怪,好像发现他不是原来那个黑泽了。 不过具体的,他也懒得问。反正很快就会换回来。开门的瞬间,Gin又想到昨晚琴酒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虽然是防卫过当,但你不要再忘了斯汀格的名字。” * 上午训练时,Gin见到了降谷零,一个和收留过自己的安室透很像的男人。 Gin吃了一惊,橄榄绿的眼时不时往降谷的方向瞟。经过仔细观察,他发现降谷眼里的热忱更多,而安室相对沉稳。 有一次,他的偷窥被降谷抓个正着。对方趁着整理队列的间隙,明目张胆地瞥他一眼。一瞬间,Gin仿佛感到两人间存在某种联系。 他正要转过头,服部拔高嗓音问:“有那么好看吗黑泽?要不要索性把你调到降谷身边去?” Gin的薄唇抿成条直线,没回答。 “副教官在跟你说话!” 身旁的萩原撞撞他的胳膊。 “报告,教官。不用。” 虽然受训时间尚短,Gi已经受不了这种形式主义。 在Gin没有注意的角落,降谷的耳廓悄悄红了。他想到那晚浴室里两人的失控。 另一方面,站在队伍最前头的服部心情很不美。他正在追求仲夏夜之梦的老板丽子,每天发信息问候。一般丽子都会秒回,但今天左等右等都没个影。 难道是什么时候说错了话,惹对方不快了? 服部活这么大,第一次真切地喜欢上谁。 他觉得丽子身上有种魅力,像长满荆棘的玫瑰,就算风吹雨打也不会轻易认输。 服部心烦意乱,更讨厌黑泽和降谷间的眉来眼去。 * 午餐时间,一个叫萩原的来找Gin吃饭。Gin本来想拒绝,避免暴.露身份的最好办法就是减少跟人接触。但当看到跟在后面的降谷,Gin改了主意。 几人经过自动贩卖机,天气渐热,好几个选项都空了。萩原买了罐草莓汁,不是自己喝,而是径直递给Gin。 “你喜欢喝甜一点的对吧?” Gin拧了下眉。 旁边的松田抱怨:“Hagi,怎么只给黑泽买啊?” 萩原一把揽住好友脖子,以手作拳碾了碾对方蓬松的发顶。 “你自己不也说要谢谢黑泽吗?” “噢,那个啊……” “什么什么?”阿航好奇地瞪大眼睛。 萩原压着松田的脑袋,郑重其事朝Gin鞠个躬。 Gin警惕地后退一步,耳边的声音情真意切:“之前拆弹课轻易说了‘这次失败不要紧,下次赢就行’,对不起。” 事实上萩原也好,松田也罢,这几天依旧会梦到当时在外守一干洗店拆弹的场景。那个被手铐困在二楼的白发老人,如果他们处理线路时有一点差错,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一种惶恐久久地萦绕在两人心间,绝不是贬义,反而需要他们珍藏。 就像教官在课上总强调的——保护人民的生命权。多一分恐惧,他们在拆弹时也能更谨慎吧! 大家都是同龄人,在大庭广众下两个向另一个鞠躬挺奇怪。Gin从没受过别人这么诚挚的感谢,一时间喉咙梗着说不出话。 还是班长出面替他解围:“好了好了,黑泽都被你们吓到了。” 萩原从善如流地和松田一起挺直腰,期冀地望着Gin:“草莓汁不尝尝吗?我觉得你会喜欢这个味道。” Gin挣扎了下,不很情愿地打开易拉罐喝了口。 『好甜。那家伙居然喜欢这么甜的吗?』 “怎么样,还不错吧?” 他绷着脸“嗯”了声:“还不错。” 说完,对上降谷打量的目光,下意识语气变得生硬:“你在看什么?” 降谷若无其事转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 “……” 落在两人身后的景光拳头紧握又松开,勉强扬起一抹微笑跑到最前面说:“对了,我哥这周六来看我,顺便请吃饭,感谢大家帮忙破了我父母的案子。还有黑泽,救了我。”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Gin,Gin忍了一会儿还是转开视线。 『那家伙真是来警校做卧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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