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一晚上……发烧?”苏格兰迷迷糊糊的,但还是意识到了琴酒的意思,眼神迷茫地看着琴酒。 发烧? 一晚上……发烧? 等等,琴酒以为他昨晚是发烧了? “我给你找药你跑那么快,你是小孩子吗?”琴酒训斥着苏格兰,都多大个人了还不喜欢吃药,不吃药烧能退得下去吗?苏格兰就不怕把自己烧成个傻子。 琴酒伸出手,用手背摸了摸苏格兰的额头。 苏格兰没有躲闪,他隐约记得,琴酒昨晚也有同样的动作。 所以……琴酒那个时候就觉得他是发烧了? 不是吧?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啊,琴酒就真的当他是发烧,一点都没往其他事情上猜测? “烧得更严重了。”琴酒瞪了苏格兰一眼,也顾不上训练了,说道:“先去医院。” “哦。”苏格兰迷迷糊糊要去开车。 才要上驾驶位,琴酒一把将人给薅了出来丢副驾驶去了,自己上了驾驶位送他去医院。 “我就是有点发烧,不严重的。”苏格兰为自己辩解。 琴酒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琴酒,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苏格兰瘫坐在副驾驶上,阖着双眼,感觉就连眼皮都在发烧。 “没有。” “可是你都不理我……” 琴酒皱着眉头反思,他有不理苏格兰吗? 凭心而论,在组织见到来卧底的苏格兰和波本后他真的非常生气,但也并没有对两人多恶劣,别说是一视同仁了,对他们两个甚至要比对其他组织成员还要好一些,至少如果是其他人生病发烧,他绝不会开车送他们去医院。 他都已经这样了,苏格兰还觉得他在冷待他? “是你要的太多。”琴酒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分明就是苏格兰所求太大,所以他才无法满足。 他不可能让苏格兰将组织的情报搬回去,一些无关紧要的还可以,但重要的情报绝对不行。 “相比起你,组织更加重要。”琴酒想要断了苏格兰的妄想,别在组织卧底了,赶紧回去当警察吧。 “果然是这样……”苏格兰的确也猜到了,他仍旧闭着眼睛,强忍着发疼的脑袋说道:“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可能放我回去……” 听到这话,琴酒低了低头,在苏格兰的耳边说道:“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回去。” “……回去组织做任务……” 琴酒:…… 不,免谈! 哪怕苏格兰烧了个意识不清,琴酒仍旧在这种事情上冷心冷肺。 回?可以,不管是回警校还是回公安都可以。 但是回组织卧底?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琴酒冷冷瞥了他一眼,拒绝和苏格兰聊天。 苏格兰这会儿也没空聊天了,他烧得越来越厉害,这会儿已经在副驾驶座位上睡过去了。 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脱掉了自己的大衣,琴酒将大衣随手披到苏格兰的身上,昏睡中的苏格兰大抵是真的冷了,下意识就抓住了他的大衣,然后蠕动着身体将硕长的身子努力往大衣里头钻。 琴酒:…… 蠢死了。 到了医院,琴酒喊醒了苏格兰,带着他挂号去打点滴。 “我还要回去管超市……” “可以停业。” “可是……” “闭嘴!”琴酒喝斥。 苏格兰不再挣扎了,老老实实输着点滴。 琴酒对苏格兰的身体状况还是比较上心的,除了点滴之外,还让医生为他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等下报告就可以出来。 琴酒本身是个不多话的人,他坐在一旁削苹果的时候,沉默得仿佛一块石头。 苏格兰则想要尽快和对方搞好关系,但是也不敢太冒进,以免引起琴酒的不满。 思考许久,苏格兰这才试探着说道:“莱伊喜欢我。” “什么?”琴酒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怎么可能听到这么荒谬的事情? 苏格兰却重复:“莱伊喜欢我。” 很好,他并没有听错。 琴酒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脸顿时黑得宛如锅底。 莱伊?那个家伙马上就滚去中东了,竟然还不安分。 “你昨天晚上回合租的安全屋了?” “是,因为以前住习惯了……” “莱伊也在?” 苏格兰欲言又止,但这样的表情已经很能说明情况了。 琴酒顿时感觉一团火焰涌上胸口,肺都要被气炸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琴酒恶狠狠地质问,当然,怒气并不是针对苏格兰的。 苏格兰连忙表示:“不,他什么都没对我做。” “他想对你做什么?”琴酒再次质问。 苏格兰再一次欲言又止。 琴酒的火气顿时更大了,莱伊果然想要对苏格兰做什么! 好啊,高明的弟弟来组织一趟,竟然还被变态给盯上了,看样子单单是将莱伊送去中东挖石油还是太便宜他了,他等下就给中东的负责人打电话,让他好好招待一下对方。 检查报告出来了,医生在门口示意琴酒出去说。 “你先好好待着。”琴酒叮嘱苏格兰,走出去和医生聊天。 这里是组织的医院,医生也是组织的,对琴酒毕恭毕敬,同时也对苏格兰的体检报告欲言又止。 琴酒:…… 他今天真是见过太多欲言又止了,于是脾气很不好地吼:“说!” “是,琴酒大人。”医生连忙汇报情况:“苏格兰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感染了风寒,但是通过验血,发现他的体内残留了一些不常见的药物。” “是什么?” “初步推测,苏格兰应该是服用了某种助兴药物。” 琴酒愣了一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琴酒一把揪住了医生的衣领,两只碧色的双瞳宛如狼眸,凶恶的眼神仿佛要将医生给生吞活剥一样。 “你说他服用了什么?”琴酒没有吼出来,努力压抑着,嗓音更加低沉。 “苏格兰的确是服用过助兴类药物没错。”医生不敢说谎,声音都有些颤抖。 “混蛋!”琴酒一把将医生给丢了出去。 医生趔趄了几步跌在地上,摔得生疼,却丝毫不敢发出声音。 “他现在情况如何?”琴酒冷冷说道。医生低着头,小声表示:“应该没事,血液残留的药物并不多,不会影响身体健康。”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听到这话,医生惊恐地求饶:“琴酒大人,我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请您放心,我一定不说出去!” 琴酒这才放过他:“滚吧。” 医生从地上爬了起来,忙不迭地逃走了。 站在门口,透过房门上面的小玻璃窗看向房间中的苏格兰,苏格兰仍旧打着点滴,还用另一只手抓起来刚刚削好的苹果,似乎吃得还挺开心。 真是越看越蠢了,琴酒不是个蠢货,也没有在这种时候误会莱伊,反而想明白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种高烧、突然烧起来的高烧…… 不,昨天晚上那根本就不是发烧! 至少在吃药之前,苏格兰的脸还没有红,也没有热到脱衣服。 这个臭小子在做什么?他知道他都在做什么吗? 琴酒见过为了往上爬主动爬床的,但苏格兰可是个卧底,公安就是这样教他的吗? 还有,高明! 如果这件事情让高明知道了,高明要怎么想? 琴酒真有点忍不了了,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揍他一顿,如果不是苏格兰还发着高烧的话。 昨天晚上,莱伊真的没对他做什么吗?本来就心怀不轨的莱伊遇到吃了那种药的苏格兰……那种场面,真是想想就令人窒息。 琴酒推开了病房的门,却没有走进去,站在门口对苏格兰说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等下回来。” “啊?好。”苏格兰点头。 琴酒关好门,气势汹汹地直奔莱伊去了。 长野县,发生了一起耸人听闻的灭门惨案。 山口一家三口被人杀死,虽然比不上之前川上家的惨案,但在长野这种地方也是极为少见的。 诸伏高明接到报警后迅速赶到现场,在现场见到了这起案件的第一嫌疑人——太宰治。 “嗨,诸伏警官,很久不见啦!”太宰治笑吟吟地抬手朝诸伏高明打了个招呼。 诸伏高明板着脸,走过去公事公办问:“太宰治,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诸伏警官看到那条河了吗?”太宰治指了指山口家门前的那条溪流。 诸伏高明点头。 “我本来是在那条河的上游入水的,然后一直就飘到了这里,闻到了血腥味儿就爬上来了,那些人在我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全死了。”太宰治抖了抖自己的衣服,衣服很湿,看样子没有说谎。 不过…… “入水?”诸伏高明不解地看着太宰治。 “没错,就是入水!”太宰治热情地介绍:“也算是我的一个爱好吧,入水自杀,随水流飘荡,不管是飘到黄泉还是飘到其他地方都是一种享受不是吗?” 诸伏高明:…… “好吧,其实我也试过上吊、服毒之类的,但是都没有入水感觉舒服。”太宰治无奈地一摊手,又问:“诸伏警官,你喜欢怎样的死法?” 诸伏高明沉默半晌,回答:“我不喜欢自杀。” “太无趣了。”太宰治“嗤”了一声。 “喂,高明,这家伙感觉相当可疑啊。”大和敢助在诸伏高明的耳边低语,太宰治说的那些话让人听着就感觉很变态。 诸伏高明想要为太宰治辩解,却欲言又止。 好吧,哪怕太宰治是阿阵的弟弟,此刻诸伏高明也不知道该如何为他辩解了,因为大和敢助说的的确没错,口口声声喊着喜欢自杀的人的确相当可疑。 “杀人的一定就是他!”报警的人是当地送牛奶的,指着太宰治惊恐地说道:“我看到他站在山口小姐的尸体旁边露出狞笑!” “我吗?”太宰治不得不为自己解释:“那并不是狞笑,准确来说,是欣赏又遗憾的笑容。美丽的小姐死于花季,你不觉得那一幕很美吗?只是好可惜,如果要死的话为什么不来和我殉/情!” 太宰治作遗憾的咏叹调。 一瞬间,太宰治的嫌疑更大了,甚至还有些警察已经摸上了手/枪,似乎是担心“罪犯”暴起伤人。 大和敢助隐晦地看向高明,高明显然不认为太宰治是凶手,他当然也相信高明的判断,但是这个太宰治未免也太可疑了吧。 “先进行常规调查吧。”诸伏高明有些心累地说道。 “我可以跟着吗?”太宰治嬉皮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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