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还有什么事吗?有谁来医院了。” “第一天鲍尔斯夫人和林恩管家都来过,之后鲍尔斯夫人回去了,林恩管家要下午才会到。” “我姑妈有说什么话吗?”我有些心焦姑妈的反应,指望查理可以靠谱些。 “鲍尔斯夫人让您好好养伤。” 好了,秋后算账。 我还记得最后一次通话是我主动挂断电话为结尾,姑妈当场气死,脑袋开始痛了,我强迫自己不去思考。 鉴于姑妈前言,我怕姑妈因为这次意外把提姆塞进暗鲨名单,我该如何保住马甲解救提姆。 姑妈很有行动力且喜欢一击必杀,我变成了苦瓜脸,这下两个人脸上都失去了笑容。 在我们两个人都在烦恼时,意外出现了。 “小鲍尔斯先生,您是否与谋杀韦恩少总有关?是为了情人痛下杀手还是为了利益激情犯罪?” 尖利刺耳的提问从左边响起,那是窗户吧,怎么室内还有第三者。我想转过头去看,我忘了脖颈被固定了,没转过去还很奇怪。 余光只瞥见白花花的一团,扒在窗户那里的是什么东西? 在陌生男声出现的第一刻,查理就大步上前,把半个身子在阳台的“护士”单手拽进病房。 快被拎起来的哥谭记者坚强输出问题,害怕但更想知道答案。 “小鲍尔斯先生……住手住手!!”穿着护士装的男人惊恐乱叫。 “交出摄像机,还有闭嘴。”查理表情管理失败,面部抽搐的肌肉诉说着他的震惊。 查理掏出手帕堵住记者的红唇,额头上冒出冷汗:“抱歉,是我的失误。” “总有意外,你不用在意,”我安慰查理。 作为现场唯一的观众我目睹了全程,我知道被媒体知道后,鲍尔斯医院门口一定会蹲守着不少投机分子,可是他怎么在阳台出现的?这可是三楼。 还是说这是哥谭,我记起曾经有不怕死的记者为了得到蝙蝠侠和小丑交手现场第一手消息趴在塔顶,将生命安全抛之脑后,三楼好像也不是多可怕,断条腿而已。 所以趴在窗户上很合理,至少还有半个身体在阳台上,我让查理把人拖出去。 一双黑乎乎的大毛腿快刺瞎了我的双眼,伤害了我的眼睛还想要采访,做梦更快。 高跟鞋没有章法地乱蹬,在查理皮鞋上踩出白痕,他黑着脸禁锢住“护士”的脖子快速把人拉出病房。 一声巨响回荡在房间里,地板上只剩下挣扎期间掉下的棕色波浪卷发。 走了还留下东西不太好吧,我受限于身体无法动弹。 查理走后,房间里响起敲门声,又是谁? 不等我说请进,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熟悉的面容,如果忽略他额头上包裹的纱布就更完美了。想想也不可能,我抿着唇。 不过他比我好,他只是坐在轮椅上,不像我身上打满了石膏,比如我的双腿和双手。 提姆勾起地上的假发放在一边,“我们好好聊聊。”
第22章 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病服的提姆控制着轮椅缓慢划到床边。 宽松的病服裹住他的身体,感觉他有些弱不禁风,绑着绷带的手背上鼓起青筋,推动轮椅对他没有好全的手臂来说负担还是太重了。 我收回目光,才意识到提姆只是相较于我的伤势更轻一些但依然很严重,不是没有影响。 空调兢兢业业工作着,走廊上的保镖坚守岗位,看来刚拉出去的陌生人士给他们带来了不少惊吓。 我还有闲心的盲猜提姆会说什么,感谢吗?看着不像,像......像......我不好说,心都快被猫咪抓烂了,总之很奇怪。 我猜不到,为了我入侵市区监控,这个可能性最大,只怕这只是一部分。 我比他晚一天醒,他更有优势。 越来越近了,提姆垂着蓝眼睛,不看我只专注地转动轮椅,轮胎压过木板的摩擦声,寂静的病房里极大扩大了它的声音。 我很被动。我暗中动了动,区区骨裂怎么打上石膏了,动不了,被吊起来的腿都在嘲笑着我的狼狈。 进来第一句就是聊聊的人迟迟不说话,我憋着一口气决定抢占先机,话题方向随你但进度随我。 我斜着眼看向提姆,“聊吧,别说什么感谢的话,”别想对我用糖衣炮弹。 “我不说,我们说些别的,比如我们,”提姆从果篮里挑出一颗苹果,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我用了好大力气才把我的脖子移动了几毫米,“我们有什么说的,还是说难道你有什么骗了我要摊牌,现在提前给我打预防针,”玩笑脱口而出。 “预防针?不是,不过你觉得是也可以,”提姆不认为他在预警。 我垮下脸,聊聊没好事。 红色的果皮一圈圈脱落坠在空中,说完后提姆也不看我,他在逃避,即将开口的话对他对我都太难了。 钝刀子割肉才最难受,假如他一上来就质问我,发怒讥讽,随便什么负面情绪我都可以应对。 那口气像被针戳破的气球,无可挽回地瘪下去,我悲哀地意识到提姆对付我很有一手。作文模板都有了还不会写吗?直接套。 提姆在某方面很勇敢,但也被怯懦所困扰,譬如此时。 而时间流逝总带来意外。 查理敲门进来就面对爱情故事里为爱发疯的总裁们,他一直盯着提姆看着很紧张。 “您好,德雷克先生,您需要咖啡还是别的。” 提姆被防狼一样防着,他变得无奈:“安斯,我想和你单独说话。” 查理又看着我,等我命令。 “查理,你先去外面等吧,我和提姆有话说。” “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喊我,”查理赶走保镖站到门外,时刻注意着我们动作。 “有话要说,你不说我当不知道。” 有什么困难呢,死不开口对他有什么好处,其实提姆不用那么为难,只要他说我都会听完,不是骗他我保证。 我也那样说了,房间里安静了一瞬,提姆神色有一瞬间恍惚,随后提姆似是感叹似是追忆,“我们认识很久了。” “是啊,十年,”我毫不思索的给出答案,有什么可问的,不是你难道不记得了,我盯着提姆想要在他脸上看穿他的内心。 十年有五年在走向陌生,提起来大部分人都会在彼此的未来消失,我无声回应他,眼睛望向天花板,转头转不了,不就只有看天花板。 提姆自顾自地削果皮,严谨地反对我:“不是,不是十年,是十四年。” 开始聊天的小红鸟滴水不漏,那快的仿佛是眼花的恍惚从来没出现过。 ...... 不是吧。 你确定,怎么会是十四年,我们难道不是在课外实践课上认识的吗? 我继续瞥向提姆,让他快说。 我记忆不差别骗我,但我也对记忆产生了一丝疑虑,提姆不会随便说说,肯定和我想的不一样。 是在哪个宴会上?小时候姑妈热衷带我参加宴会,太多了记不清。 我被一个十四年打残了只剩半个血条,一直在想着十四年十四年。 提姆不卖关子,他很快解释道:“我记得你那个时候很小一团,被伊丽莎白夫人抱着埋在她的脖子里,很不高兴,被人看见了就挣扎着跳下去坚持自己走,那是布鲁斯回哥谭举办的第一场宴会。” 提姆想到好笑的事眉眼舒展开来,是我能做出来的事。 而且布鲁斯的第一场宴会,我记得姑妈看不惯韦恩就是从那场宴会上来的。 年轻的姑妈还没有意识到韦恩唯一继承人的荒唐自然会参加,然后她就见识了韦恩多么轻浮愚蠢,出自姑妈原话。 “抱歉,我没注意你。” 我在想多出的四年又发生了什么,一个学校的四年都没印象有点冒昧了,我心虚地笑笑。 仔细想还是没有印象,我生出些许歉意,还有几分后悔,八岁的提姆是个甜宝,那四岁的提姆肯定更甜。 此时我完全忘了要掌握谈话的主动权。 “你没注意我很正常,对于宴会我更喜欢找个角落呆着,”提姆不在意,“我们后来在一所学校上学,你也没注意过我。” 被提姆大度的原谅哽到了,我真眼瞎。 提姆还在诉说我们美好的初遇前情,“你那时候总是独来独往,虽然对谁都保持距离,却没有人能忽视你,像是一个光源体。” 我打断了他无厘头的话,光源体这滤镜得多厚,“你不觉得我不合群。” 无视同学,认为他们都是笨蛋,他们主动和我说话我爱搭不理,甚至烦了就讽刺他们,把他们刺得掩面而泣等等,恶迹斑斑,我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是个难相处的怪小孩。 “我觉得你很酷,当时很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但碍于种种我做不到,”果皮削断了,提姆自嘲:“看,我还是不能完整的削完一整个苹果皮。” “……你那么喜欢削苹果皮?等我好了我可以教你,你学东西很快。” 我茫然的看着提姆咬了一口苹果,不知道他说这些有什么深意。 不会削就不会削吧,我也不会怪你把果皮削断。 “那挺好,不过我不喜欢削皮”提姆把苹果丢进垃圾桶,十指交叉搭在腹部,“你怎么那么快追上我的,还一直没有跟丢。” 冷不丁的一句话将我拉回现实,他是来聊天的,明为聊天其实是质问。 提姆的蓝眼睛里一片冷凝,他要我的回答。 说吧说吧谁能说过你,感情骗子。我装作鸵鸟,可惜手不能动,哪怕能动一只我都能盖住脸,说那么多就是为这一句,提摩西你可真委婉。 提姆不给我含糊过去的机会,“全程不过几分钟,你知道我喜欢计算机,你可能瞒得过别人,但瞒不了我。” 我一言不发,我不承认。 提姆说出的推论无限还原事情真相,他说:“你在犯法。” 我提高语调,“我是正当防卫,”肺里呼吸都在痛,提姆知道怎么激怒我。 呸,死控制狂。 “你知道吗,你在心虚的时候总会提高声调大声解释,给自己托词。” 我冷哼一声,你倒会一针见血,“我心虚,我只是非常时行非常事,而且我在救你。” 提姆不管我的话,他只是尖锐的指出我还在狡辩。 提姆很失望,“虽然会让你觉得失望,但我还是想说你也让我觉得很失望,陌生、冷酷,你变得我快不认识了。” “哪里比得过韦恩少总变化大,你敢说你对我句句真话,没有一句话在骗我,”我想起他的夜间身份、他逐渐远离我的五年,以及现在还在套我话用温情逼我的伪装。 心里冒火。 “是谁,你当时在开车,根本没有时间骇入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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