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他领口没有系好地领带,稍显凌乱地黑发,路上他得跑得多快才赶上? 在露台见面他落后我三分钟,送他回家到现在有一个半将近两个小时,不过提姆还是晚了几分钟,他得不到想要的证据。 我让莉莉丝去工作,不要打扰我。 听见开门声的提姆瞬间清醒,从懒散颓废变成精神机敏,顺手抚平了西装外套上的褶皱。 假如我没有提前观察也会被提姆骗过去,认为他在老老实实地等我。 很谨慎也很警惕,是件好事,至少我不用担心哪天他被人论斤卖了。 尽管提姆显得很无情但我也要当没发现,我在等他的行动。 是知道了我在狙击几大公司,还是只是他单纯地试探…… 提姆站起来向我打招呼,“你不高兴吗?” 我被绕着转了一圈,提姆双手抱胸靠在门上重复:“你不高兴。” “你说我哪里不高兴,”我收起微笑,玻璃门上只剩下一张漠然的侧脸。 提姆面色沉重,食指飞快地敲着手臂。 我笑出声:“逗你玩呢,你还真被我骗到了啊。” “不是吧不是吧,”室内充满了我欢快的笑声,凝滞的氛围一扫而空。 提姆感到很无语,对我沉重与欢快转换的很不适应,皱起的眉毛变成了下撇的嘴角。 我怕提姆真被我惹恼了,“咳咳,请问提摩西先生找他刚刚分别的好友有什么事?能让喜欢预约的提摩西先生抛下预约,我也想知道。” 提姆见我回归正题,他正了正神情对我说:“又来打扰你,我想起来一件事要和你说,非常重要,”他强调这件事的重要性。 重要?我像是要把它们嚼烂品尝,是对你还是对我。 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行迹可疑?我刚隔断监听器提姆后脚追到公司,我就想知道他能说出什么理由。 我背过手:“这么重要,看你黑眼圈能在眼皮上打架,我估计你又没休息,我们日理万机的韦恩少总为了见我个闲人不顾身体,我哪天不能见。” 我说着略显亲昵又带关心,似意有所指。 他喝了一口咖啡提神,“我哪里能想见你就见你,这不还在接待室等你,我可没要求你必须马上来。” 我嘲讽开口:“是啊,你没要求,”说完我就知道话说错了,“抱歉,最近太烦了。” “……工作永远不完,你得学会科学安排时间。” 你认真地吗?这话应该给你自己,我对提姆心里没数不置可否,“我忘了,你这重要的事可没有那么重要,我们说了这么久也不见你说。” “不骗你真的很重要,”提姆眨了下眼睛,“这里安全吗?” 为了让我更相信他,他凑到我耳边漏出一点口风:“关于文森特。” 哦,文森特啊。 嗯?? 我想起来了,没有消息的前任硕鼠。 只是文森特啊文森特,你怎么成为了提姆的借口? 提姆什么时候认识你的? 宴会之后你怎么又不见了?!难怪查理支支吾吾说下午给我消息。 想通后的我不想理解,并且我对我的属下非常失望,查理我要扣光你的奖金。 查理不会知道他将第二十一次被扣光奖金。 提姆还在等我说出更多内容。 只是现在我是清白无辜的鲍尔斯少总,我目光闪烁,“这些我都是交查理负责了,他要是再不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我面上为难,文森特算是集团丑闻不能多说。我要不经意暴露文森特。 提姆既怜悯又同情,“我懂,让助理办事就要考虑他们的工作效率,时间太紧得不到我们想要的预期。” 你懂什么,我一时分不清提姆是真懂还是假懂,他完全不接招。 我放弃了让他诈我的可怕想法,“我,你,你还有什么话说,”最好现在讲完,我不保证等会堵住你的嘴。 “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说话?”提姆又说:“咖啡没了。” 我被哽住了,“咖啡成精吧你。” 莉莉丝已经上过两杯咖啡了。 “跟我来吧,”我如他所愿把他带到办公室。 办公室和接待室距离不远,不到半分钟就到了。我看着提姆忽然锁上门问我:“这里很安全对吧。” 我好像被他紧张的情绪感染,压低了声音:“当然安全,市面上最先进的科技都在这里。” 提姆神神秘秘,“我看见了文森特,在宴会上。” “哦,是这个啊,我也看见了。”废话文学吗亲,我僵着一张脸。 “我严重怀疑文森特和这次事件有关,你要小心。” “提姆你不用担心,他翻不出什么花来,”我看他还想说下去及时阻止他,然后邀请他一起吃午餐。 生活已经很苦了,别和我玩信任游戏。 “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先去休息,”我把提姆推进后面休息室,“什么时候说都可以,非要今天说,也不怕半路,不说了,到了时间我喊你。” 说出来太晦气,我合上房门。 莉莉丝把整理好的年度财务报告送上我的办公桌,提姆去休息了,我不能。 信任猜猜猜—— 董事A集团元老级人物,劳苦功高; 董事B墙头草运气超好,押注我里一员; 董事C中立派,坚定的CEO党; 董事D持股代理人,会议小透明。 四张薄纸上是四个嫌疑人的职位升迁历史,有高层空降、底层打拼,到底谁是文森特的内鬼?我想不到谁都把柄被抓到了。年龄是硬伤,人均大我三十岁,我去哪挖他们的亏心事。 不能求助姑妈就要自力更生,每日一想蛀虫什么时候倒台。 我抖抖纸张,我需要一场谈话和一场会议。 等到提姆醒来时,中午已经过去了,现在去吃饭可能是去喝下午茶。 看人没醒我没有如自己所说那般叫醒他,而是十分钟又十分钟,自己也趴在办公桌上小憩一会。 一切耗费精力的夜间活动分外考验我。 “醒醒,现在起来我们说不定赶上午餐的尾巴,”我拍拍手唤醒这只脑袋迷糊的小红鸟。 小红鸟:……啊,吃饭啊。 “几点了,你都不叫醒我,”提姆掏出手机埋怨我不早些叫他,外面太阳的偏转角度都在说时间不对。 我耸耸肩,“我也眯了一会儿才醒,别说了你难道不觉得胃在嚎叫吗?反正我不行了,”说完我做出苦瓜脸催促他。 提姆冷不丁地问我:“你怎么喷香水了?” 我偏头:“有吗?” 提姆反问我,我归咎于自己倒霉。 “一些意外罢了,被人泼了咖啡,”我烦闷不已,“路都不会好好走。” 提姆也只能安慰我下次在招聘实习生时注意,我赞同他的提醒,不过我没说真话,咖啡不是别人泼的,是我自己故意撞上去找理由换西装,香水只是个添头。 到了餐厅时大厅里几乎没有客人,我觉得午餐的尾巴都赶不上了,咖啡管饱不管饿,在本该吃饭时我睡觉,活该我饿。 我和提姆两个人胃里空空。 提前订餐的好处就是来了不用等有专门厨师负责,然后我们等了半个小时。 我:…… 到后来我们只顾埋头吃饭,悠闲时光转瞬即逝。 我记起在冰山餐厅企鹅人请地那顿鹅肝,从表面看,它烹饪技巧成熟,摆盘精致,今天餐厅的鹅肝口感却没有那样好,……不过下次我还来。 吃完就要各回各家,提姆竟然没有挑明,我该说我比想象中更重要吗? 我在街边停留,被看见又是一个发疯的哥谭人,昂贵的车漆在路灯下泛出银光。 等等,那是什么?? 我伸头望向从车边飞驰过去的两辆汽车,一闪而过的红影是否过分眼熟。 几分钟前还和我的跑车停在一起,可不是眼熟吗? !!
第20章 脚比大脑快,油门被我踩到底,如同下面多装了两个加速器,为跑车装上一双翅膀,推背感明显。 窗外的建筑化为残影,一向喜欢碰瓷肥羊的流浪汉都失去了勇气,车后追踪着的警车不过几分钟消失无影。 我从未开过这么快,甚至是自己开车的次数不算多,但这里没有司机只有我。 就当我昏了头吧。 踩住油门不放,市区能开多少码我开多少码,只多不少,我怎么不认识提姆的车,后面到底是谁,他分明是冲着让提姆去死。 会追上白天的提姆,百分之九十九都在求财,可能会撕票却绝不会一上来就撕票。 雇佣兵?鲨手? 最可能的就是这两类,“star,调出红色迈凯伦在市区的监控,尾号479。” “35秒之前红色迈凯伦尾号479超跑被一辆黑色无牌改装面包车碰撞,后尾凹陷,损伤百分之十五,正在向哥谭东码头前进,预计两分钟后到达。” “时刻监控红黑两辆车情况。” 油门不能继续往下踩了,会翻车。 我恨恨锤了下方向盘,哥谭大路怎么不能修得宽些。 我再次超过一辆车,风里的怒骂被车轮碾碎,沥青路面上只留下两道白痕,风从敞开的车窗灌进,耳朵好像在嗡鸣。 速度达到极致之后,我眼中的世界变得虚幻起来,红黑色的小点在一点点变大,最后完全能看见他们的车尾巴。 两辆车辆相互碰撞,沉闷酸牙地撞击声不断传入我的耳中,我做了一个疯狂的举动——在靠近黑车时把它撞了出去。 我说我不是故意会有人信吗?温热的液体划过颊面,肋骨被安全带勒得发痛。 红色跑车的副驾驶处凹陷了一大块,我不知道是撞车把我脑袋撞伤了还是其他,我眼前一黑。 改装后的跑车抗造,再次被撞到了车头轮子依旧坚守岗位,黑车也不是任由我撞的木头车,反击来的快且迅速。我不能任由它继续撞车头了,这对我和提姆都不利。 红色的跑车好像升起了黑烟,它再次被黑车撞上车尾,我不知道提姆的车被撞到了哪个地方,撞了多少次。 红色的跑车在路上歪歪扭扭,像是神经抽搐。 一声巨响,我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脑海里只留下关于提姆的记忆。 有着漂亮蓝眼睛的小男孩在向我问好,有着婴儿肥的脸颊白白嫩嫩,一戳一个窝。 长大些的小男孩穿着背带裤一蹦一跳,发现我来了后故作成熟地转身,和我说他是在实验。 再大一些的小男孩和我分享他最喜欢的罗宾,直到变成西装革履的韦恩少总。 我咬着舌尖,口腔里的痛感让我清醒,我快速转动方向盘,管不了翻不翻车,会不会受伤,一下两下,我连续撞击黑车,直到黑车被我撞出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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