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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承认，这些灵感与观点多半要感谢他的二名朋友，特别是赫敏。虽然他不得不改动一点细节，毕竟对这名聪慧的女巫来说，几乎每一门学科都能令她着迷。 至于假期的那小部分，无疑是来自于罗恩的随口一提。 「纯粹的鬼扯。」西弗勒斯讥笑道。 「嘿，我的成绩并不算差。」哈利抗议道。 「显然我可能没听清楚......在场有任何人提到这点了吗，波特？」西弗勒斯故作惊讶地开口。 意识到自己终究很难说赢眼前的男人，哈利放弃继续这个话题。再说，他也并不真的感觉到斯内普抱持着什么恶意。「反正我准备好了。」他索性岔开了话题。 「希望如此。」与当事人的乐观情绪不同，西弗勒斯对此仍抱持一些保留态度。 在他看来，相较自家学院的学生们，波特实在是太好套话了。若非米勒娃保证会在一旁陪同，而他们又给波特好好模拟过了应答场面，他现下的担忧可远不止于此。 「一切都会没事，我会解决的。」哈利十分肯定地作出承诺。 说也奇怪，年轻的救世主模模糊糊地想着，如果在这件事上失手，影响到的只有哈利·波特一个人，也许自己会更加害怕或不安。可它偏偏不是......所以他得做好每个环节，为了霍格沃茨，也为了——这事仍使他隐隐愤怒着——没能在战后得到正确待遇的斯内普。一想到这些，他的心中就充满了力量，就好像......好像他能为他们作到任何事。 并不打算给眼前的年轻人泼冷水。对于这种格兰芬多式的豪情壮志，西弗勒斯实在太过熟悉。凤凰社的例会上，特别是每当需要一些艰难任务的执行者时，那些来自狮院的成员们无分老小，简直个个争相希望得到阿不思的青睐；他们几乎是抢着轮流进行演说，对自愿赴死一事表达迫切渴望之情。 就彷佛他们争的是某种求之不得的荣誉。但实际上，那些任务无论或大或小，或明或暗，都在魔法世界的公众视线范围以外，牺牲者也并不会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美名。 无论花上多少年，他都无法真正适应这个群体的普遍心理。（但这并不是说他感到讨厌。） 相较起来，他那些食死徒的同僚们，行事动机倒较为使人理解......弱肉强食，残忍暴虐，享乐式杀戮，对权力的渴望以及过度膨胀的贪婪心理。（而这也并不是说他能喜欢。） 大多数时候，他并不参与那些令人作呕的......游戏。所幸，其余食死徒们只会觉得他伪善，与他们其实并没有多少差距；而凤凰社则会因为他没有参与这些，认为他至少尚未泯灭人性，与他们可能多少有些相似，关心世人，甚至，崇尚着集体荣誉。 这名双面间谍长年潜伏在阴影的夹缝里，伸手能触及一些光明，却又过多地让黑暗浸染。如同寓言中的蝙蝠，既不是鸟，亦不属于兽类。 鸟与兽眼中的蝙蝠形象，构成来源不过是些失真与扭曲的想象，揉合先入为主的偏见。可他却受用极了。他仰赖误解而生存，仰赖虚构而强大，并为之感到舒适与庆幸。 可以的话，他也并不想被任何人理解到更多真实的一面。 （可惜，波特在这，一个多么令人永生难忘的意外。） 而说到波特...... 「有问题随时喊米勒娃。至于不好回答的刁难，你知道该怎么做。」魔药大师再度嘱咐着。 「我知道，」哈利点点头，想起了医疗翼女巫的是怎么说的，一边学着她挥了挥拳，「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你最好是别听她的。」西弗勒斯叹了口气。他突然觉得头很痛。 而哈利自己则忍不住大笑出声。「我知道，好吗？哈哈哈哈，咳.....但你不得不承认，那很好笑。」 回校以来，他看到了过往的师长们更多的......相当活泼有趣的一面。哈利只觉得自己更喜欢他们了。对于能成为这个大家庭当中更为紧密的一分子，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形势驱使，那么现在，这名年轻人发现自己是真的抱持着一定程度的向往。 等两人都用完餐后，心情极佳的哈利将魔药大师慢慢领回寝室。在对方进行日常盥洗时，他迅速地给自己施了个清洁咒，在衣柜前换好了猩红色的袍子，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发。 而后，他逐一检查了布下的防御性咒语。在确认它们都运作正常后，这名年轻人才和年长的斯莱特林打了个招呼，踏着坚定的脚步离开了地窖。 他有一场仗要打。而那必然是场胜仗。
第16章 *祝大家新年快乐。 ** 「早安，麦格教授。」一进校长室，哈利便对上了这名女校长投来的目光。他乖巧地打了声招呼，并不意外地得到了对方亲切的响应。 接着，他看向坐在桌前，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还有......这位先生？」 被点名的傲罗立刻转过头来。他穿着一件苔绿色的袍子，个子不高，体型微胖，有着一头淡棕色卷发，一张温和的圆脸和小小的眼睛。 哈利注意到他看上去年纪很轻，似乎并不比自己大上多少。 「吉姆·帕特尔，」年轻的傲罗正慌慌张张地试图推开椅子——由于自己的屁股还压在上头——时机总是抓不对的他又跌回去几次。 终于，就在哈利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这名访客顺利地站了起来。 「很高兴认识你，帕特尔先生。」哈利礼貌地伸出了右手。 「这绝对是我的荣幸——叫我吉姆就好。」他握了握哈利的手，表情有些许窘迫，额间还冒着细密的汗珠。「你好，哈利。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哈利欣然同意。 「吉姆来进行一些调查工作，哈利，可以的话，他希望和学校里的每位职员谈谈。」女校长一边解释着，缓步走到了年轻的傲罗身旁。「虽然我还想多和你聊聊，吉姆，但正事要紧......改天吧——下次和葛丽丝一起回来。」 「好的，教授。」吉姆·帕特尔语气恭敬地答道。 哈利不由得多看了自家前院长的方向几眼。 「吉姆是一名优秀的格兰芬多，担任过级长，是吧？」在得到肯定答复后，麦格继续说道，「做事向来负责任。并且，很少让学院因他而扣分。」 「我只是不夜游，」在哈利好奇的目光中，吉姆不好意思地说道，「学校很棒，只是我有点不喜欢到处一片黑漆漆的时候。」 「可是，难道傲罗不用晚上出任务......」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直接，哈利连忙解释道，「我是说，那些坏家伙天黑之后仍到处游荡，你们总得，呃，去各种地方逮住他们？」 「事实上......这是，嗯，这是我进到傲罗司以后的第一个任务——我是说正式的。」这名傲罗有些吞吞吐吐地坦承道。他看上去更难为情了。「我之前在交通司工作......幻影显形测试中心。」 「哇噢，那很好。真的。」愣了一下之后，哈利说道。 虽然对他的前一份工作并不熟悉，但这份称赞并不完全是假话。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傲罗，负责来审问他们所有人——感谢默林，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棒的吗？ 他已经可以说是跃跃欲试了。 「我想哈利已经准备好了，吉姆。如果你想询问的话，现在就可以随时开始。」看着立场彷佛对调的二名年轻人——特别是态度更加自信积极了的哈利——麦格心领神会地开口。 「对，来吧。我们可以使用沙发吗，教授？」哈利看了看面前迭满厚重书本和文件的校长办公桌，又转头看向不远处靠近壁炉的一套沙发和茶几，征询着现任房间主人的许可。 「当然了，亲爱的。」她微笑说道。 目送着二名年轻人走向沙发区，这名女校长略作思考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处理起较简单的文书工作，一边分神聆听他们的对话内容。 如果魔法部派来的是经验老道的傲罗，如阿拉斯托·穆迪之流，她无疑得待在哈利身旁，掌控局面，好避免这名年轻人着了他的道。但显然他们的朋友也先考虑到了这点——她暗自决定下回飞路时要特别为此向金斯莱道谢。 「我和沙发可真有缘。」率先走到了金边红底的长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上去，哈利忍不住小声嘟囔着。 「抱歉？」坐到了对面单人沙发上的吉姆疑惑地问道。 「没事。我说这张沙发很舒适，特别它的 颜色，很漂亮。而且还很有弹性。」像是要强调自己的说法，哈利侧身拍了拍右边空位的绒布表层。在沙发的嘭嘭声中，他扬起头，笑着向年轻的傲罗展示。 「的确。」吉姆顺从地同意了。接着，他和哈利的眼神对上了一会，嘴唇动了动，似乎正尝试着开口，但又中途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在哈利殷切期盼的神情中，这名年轻的傲罗抓紧了自己的衣袍，甚至稍微挪开了眼神。 「那么，我们就......现在开始？」感觉自己再不开口，可能一直到太阳落下都还要和这名访客坐在校长室里，哈利不得不作出行动。他可还有很多事要忙，好比，给斯内普放洗澡水。「校长说你有话想问我......当然，我很乐意帮忙。」他补充道。 「好、好的，当.....当然了。」吉姆有些结巴地开口。 不知怎的，虽然眼前的这个人与麦格教授口中的优秀级长形象不大相符，但哈利总觉得对他有着一份莫名的亲切感。「不用紧张，慢慢来。」他忍不住轻声说道。 「抱歉，我可能，嗯，太紧张了。」年轻的傲罗摇摇头，接着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一会，他的情绪逐渐平稳了下来。「呼，一想到会见到你本人......天呐，哈利，你在我们这里是一个传奇。」 「傲罗司？」哈利不太相信这种说法。他接触过的傲罗们可没有像这样子。印象里他们多半充满自信，对自己的能力有一定程度的骄傲。 吉姆有些意外地立即否定了。「什么？不，不是，我是说测试中心的伙伴们。」 「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哈利只能点头作出理解的样子。 每当遇到这种时刻，这种（洛哈特会非常享受的）名人光环时刻，他总不免感到尴尬。这也使得他对眼前的傲罗好感减去了几分。 「那个，我一会还有事。」想了想还是早点处理完这件事好回地窖。他决定推这名傲罗一把，好让事情回到正轨上。「我想知道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一阵不寻常的响动惊动了西弗勒斯。警戒咒被触发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坐在寝室里那张扶手椅上，半是等待波特，半是等待着一些变故。看来，这回是后者先一步到来。 西弗勒斯立刻起身。无论来人是谁，对方绕过了第一层警戒咒——布置在办公室门口的——方才触发的则是寝室外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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