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有四瓶高度以及内中外三层的斜排红酒柜,就在杜云芊的旁边有个空缺。 不用说,肯定是今晚与新名纱雪用餐时哥哥指名的红酒。不用细看,这摆在客厅的酒柜上,全都是优秀年份的顶级红酒。 但是杜云芊注意的,并不是那个空缺。 而是摆在那空缺后的红酒更后面,也就是最里层的地方,一瓶某些地方令她心里骚动不已的红酒。 因为泪眼模糊和光线不够的关系,她看不太清红酒的标签。 于是她倾身向前探看着,象是窥探洞窟中的宝物的孩子。 杜云芊瞪大着水汪的眼睛,伸出手有些困难地取出那瓶红酒。 她将之捧在怀中,手颤抖着,低头看向暗红瓶身的宝物。 顿时,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像断了线了珍珠般不停地掉落、掉落…… La Mission Haut Brion 1988 法国波尔多的教会欧布里昂堡,一九八八年份。 一九八八年,绝对称不上是优良年份,但也不是不好的年份,对红酒来说只是个很“普通”的一年。 一九八八年,同时也是──杜云芊诞生的那一年…… 一九八八年份的红酒,虽然并不特别糟,但拿去跟波尔多所生产过的众多世界名酒相比,还是略显逊色。 但杜云芊紧紧抱住那瓶红酒,象是要将之融进自己,她紧咬着下唇,紧闭着眼,无声地掉着泪。 虽然没有任何根据,也许只是巧合或搞错了什么,这样的红酒出现在哥哥的酒柜究竟有何意义,杜云芊不敢断定也不敢作任何假想。 她只是紧紧抱着那瓶红酒,彷彿那就是她自己。 是的,她那无法思考充满混乱与悲伤的脑袋,就是那么认为的。 此时,在杜云芊的房内,摆在化妆台前的手机孤独响着,因为三楼空无一人,轻快的音乐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上头显示来电者是摩登时代的负责人郭小姐。 在线路的那头,郭小姐因连络不到杜云芊而显得心浮气躁。 挂上电话,郭小姐皱着眉头转身,看着靠在墙上诺大的液晶电视。 新闻台似乎是拨放着现场连线,大批的记者和摄影机围绕着一名衣着休闲轻便,褐色的刘海有些过长地飘在深黑的墨镜之上的男子,周围的闪光灯闪个不停,虽然看不太清周遭但地点应该是机场。 该名男子走路速度颇快,但脸上挂着的是轻松自在的笑容。 从电视传来该电视台的女记者十分匆忙的发问。 「林立翔先生!请问您这次突然回国是为了探亲还是工作呢!」 记者将麦克风拚命地往林立翔的嘴前送,但他只是笑着没有答覆。 「请问您是为了翱翔天际回来的吗!」 记者不死心的追问,此时不知从哪冒出一位着黑西装的看似保镳的男子,在林立翔和记者之间隔出距离。 「有关这次回国,过几天我会招开记者会,请媒体朋友们耐心等到那个时候。」 林立翔边说边笑,语气愉悦,或许是回到久违的台湾让他心情特好吧。 此时新闻台画面下方送出了刚出炉的字幕: 林立翔夜间秘密回国 传闻是为翱翔天际与威尔国际的纷争 然后就听见主播唸着林立翔与金皓薰是高中同学,两人情同手足等等繁琐的新闻稿。 郭小姐瞇起眼,盯着画面中神态自若的林立翔。 天王巨星,在国际间享有盛名的林立翔,若他一插手…事情想必会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演艺圈恐怕又要掀起一阵波澜万丈。 这件事非得尽快通知纯真年代不可啊! 如果说现在的局面,是一个个的误会和错误交织而成… 那么是不是解开症结就没事了……? 如果感情能够更单纯,人就更能面对自己和他人了吧。 只因人总是追逐着人──若不如此,就无法好好活着吧…… 【待续】 ==== 后记: 我要死了=口=?? 我在干嘛?我在自我毁灭吗? 当我这篇写了四千字之后发现我连一句对话都还没出现…就知道死定了Orz 这篇…好长啊…八千快九千字了,是不是该分两篇啊…可是我断不了囧 而且我写好久,当然开学也是一个因素啦,但是这篇我真的写很久。 荧幕拿回来的礼拜二到现在,每天都打开来写一点写一点。 整个就是茫然的状态… 写出来的东西也很茫然… 我很努力想传达杜云芊的想法和感情还有情绪…但好像……………… 叙述超多的… 我要完蛋了我囧 我想大家都知道纱雪那段我在讲谁,就不多说了。 她们两个很像这点,我很久以前就这么觉得了,这次刚好拿来用用。 唉,我心灰意冷了,对自己的文章Orz 这糟糕的东西是怎么出现的啊…? 谁来捅我一刀给我个痛快啊啊啊啊囧 By艾亚 2008/02/23 03:18 巴哈姆特的新编辑器让我很度滥....= = 18 - 爱的存在(九) 千言万语也不足以形容,这样的感情。 无论被憎恨、被厌恶… 打从一开始我就下定了决心。 因为我所珍视的,并不是和妳之间的关系。 而是妳本身,妳的幸福而已。 ==== 杜司臣的书房内,成排的书架绕着房间一圈,办公桌摆放在窗户前,因为杜司臣希望自己能够一回头就看见窗外的景色。此时的他正用德文讲着电话,表情有些不悦。 过了许久后终于挂上电话,杜司臣轻叹了口气,倒回椅背上。 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桌上的相框。 那是十六岁的杜云芊与二十三岁的自己,两人在杜云芊的生日宴会上的合照。 杜云芊挽着杜司臣的手,笑得十分腼腆。 每当杜司臣工作到很心烦时,看着这样的杜云芊,总是会从心头窜出一阵暖意,令他不自觉地放松了情绪。 对杜司臣来说,杜云芊的存在──彷彿就是个能救赎他的存在。 闭上眼,那一幕幕的回忆就像烙在眼上地清晰。 十一岁的杜思臣,穿着私立学校的制服,独自伫立在自家的庭院内。 不久,一辆黑色轿车驶进,停在门口,司机开了门,爸爸和妈妈下了车,一个小女孩也跟在后面下了车。 年约四岁的小女孩,身着深红色的洋装,头上系了条可爱的缎带。 但杜司臣注意的不是女孩的衣着,而是她望着自己的褐色大眼,既纯真…又直率。 父亲蹲下在她耳边说了些话,只见女孩顺着父亲的眼光也瞧着自己,笑容越发灿烂,眼中闪着光芒。 就像每个顽皮的小孩,她有些重心不稳地朝杜司臣的方向跑去,努力地朝他伸出了手。 杜司臣想也没想,就蹲下身让女孩跳进自己的怀中。 『哥哥!』 当时那传进耳中如铜铃般清脆的声音,温暖的小小拥抱,让杜司臣的心里有股忽然窜起的悲伤… 既感到开心,却又感到悲伤,年仅十一岁的他,自己也完全不懂。 但从那时起,从爸妈带着四岁的杜云芊回到杜家起── 比什么都还要纯洁,比什么都还要珍贵,那个小女孩笑着对自己伸出了小手,从那时起,杜云芊就是他──唯一的天使。 一直以来,他不希望杜云芊受到任何伤害。 尤其害怕伤害她的会是自己。 尤其害怕那份…藏在心底深处,不可窥见的感情… 他只希望杜云芊能继续保有她那不受污染的纯真心灵… 在这样的世界中,杜司臣希望有个这样的地方,能让他喘口气,得到一些些的安慰… 所以他送她出国,将她安置在一个平和不受干扰的国家。甚至将她教育成凡事要听从家人指示的女孩。 他认为这么做,可以扼杀自己对她的思念。 可是他错了…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其实杜司臣明白,只是他假装没有注意到而已。 他胆小,他懦弱,只懂得装模作样。 认为杜云芊是自己的天使,希望杜云芊保有她的纯真,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其实这些他都知道,只是他一直不敢去面对… 不敢去面对自己那么强烈的感情── 在听见杜云芊所弹奏的死之舞后,他同时听见了某种东西在他心中碎裂的声音… 诺大挑高的客厅内,壁炉中的火焰暖暖地燃着。 杜云芊仍跪坐在酒柜的旁边,低头抱着那瓶红酒,咬着唇默默地掉着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变得如此爱哭脆弱… 或许她从未坚强过吧。 她能够抱持着这一点点的希望吗? 自己的存在对哥哥来说并不是毫无价值。 即使没有杜家的血缘,哥哥依然会对她笑着。 她可以期待吗? 那瓶1988年份的红酒宛如杜云芊本人的存在,被置放在酒柜中那么不起眼的深处… 她可以相信吗? 对哥哥的感情太过强烈,如果不找些什么寄托,如果不找些什么相信,那么她总有一天会发疯… 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只不过渴望着一份爱,为什么会这么地难受… 这不过是每个人心中都在追求的一份感情而已啊。 杜云芊的肩膀颤抖着,最后,无论她哭泣多久烦恼再多,最后的最后,还是回到了这根本性的问题。 是报应吧… 因为加诸在别人身上的痛苦,报应在自己身上的缘故── 是自己把一切都搞砸… 但现在后悔,能挽救的了任何事吗… …我当初…并不想这样的……当初…我所期望的……并不是这样的…… 脸上爬满了泪水,杜云芊摀着嘴强忍痛哭的冲动。 此时,一双温暖的大手,从后面将她揽进怀中。 讶异之余,杜云芊也马上明白这份温暖是属于谁的,而这让她眼泪掉得更加厉害。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用力地抓紧了拥抱自己的手臂,紧紧地揪着。 而身后的人,也激动地收紧了拥抱的力道,那手臂微微地颤抖,杜云芊甚至有种被依靠着的感觉… 「呜…呜……」 杜云芊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在地毯上,泣不成声。 「…芊…对不起…对不起……」 是他把杜云芊逼成这样的。 一直一直,推开她却又拉住她…这样的自私,总有一天会让最深爱的人崩溃。 他明明知道,他明明知道的。 他错了,错得离谱…打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不……」 对于杜司臣一句句的歉语,杜云芊只是拚命地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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