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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 他错愕道：“你的无下限呢！” 五条悟抽了抽鼻子：“这两天一直开着，大脑要烧坏了，得休息一段时间。” 夏油杰连忙帮他捏住海龟，折腾了半天，才总算把五条悟的手指抢救出来。 他自然知道五条悟之前为什么要一直开着无下限……是为了研究帮他隔绝咒灵玉味道的方法。 夏油杰抿唇，拉着他坐到墙边，买了瓶干净的水给他冲了冲伤口。 五条悟的食指被咬出了两个非常明显的血印，他不自然的动了动手指。 “很疼吗？” 夏油杰轻声问。 五条悟摇了摇头，罕见的没有说话。 夏油杰想起上次他受伤的时候，五条悟对他说的话。 这家伙因为有无下限这种术式，根本就没怎么受过伤，因此也完全不耐痛吧。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低下头，轻轻含住了五条悟的指尖。 抽痛的指尖被含在温热的口腔里，伤口触碰到了柔软的舌尖。 五条悟睁大眼睛，心跳的速度开始失控。 他哑声道：“杰……” 夏油杰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他含着五条悟的指尖，抬眸看向他，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安抚之色的神情。 像是在说，别怕，这样就不疼了。 在对方的配合下，夏油杰含了一会儿，感觉不再流血了才松开他，找了个纸巾给他包上，打算出去再消毒。 五条悟任由他牵着手，心脏依然狂跳，乖的不得了。 水族馆也逛的差不多了，夏油杰索性拉着五条悟找了个没人的空地，召唤出虹龙，带他飞回了京都。 - 东京。 市郊一处宅院里，脑袋上有一圈缝合线的年轻女子正在听属下的汇报。 她，或者说他，真正的名字叫羂索，是已经存活了千年之久的诅咒师—— 当然，很少会有人知道这个名字。 因为他的术式可以将自己的大脑移植到刚刚死去的身体中，并获得对方所有的能力和记忆。 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以别人的身份活着，默默的潜伏在暗处。 尽管如此，长达千年的漫长时光里，他还是培养出了自己的势力。 盘星教的教徒因为天元的长生而将他奉为神明，同样长生不死的羂索自然也有他的信徒，只不过更加隐蔽和稀少。 “真是没用的咒灵。” 他听完属下的汇报，用手臂撑着侧脸，露出一个诡秘的微笑： “不，或者说，真是强大的咒灵操使——” “如此一来，让我更想得到他的身体了……“ - 到五条家之后，夏油杰给五条悟的伤口消了毒，正打算给他包起来，五条悟却忽然收回了手。 “老子正好研究一下反转术式。” 夏油杰闻言道：“也好，你是不是要纸和笔？我给你拿过来？” 五条悟乖巧的点头。 夏油杰把纸笔给他，看着他不断调整自己咒力的运转方式，在纸上一条一条的列出复杂的计算公式，再依次逐个推翻。 他之前已经悄悄给自己补习了很多数学知识，但是依然还是有看不懂的地方。 这是从前积累的差距，只能慢慢追平，就像咒灵操术的成长一样，急是急不来的。 只是这一次，五条悟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忽然问： “要老子给你讲讲吗？”
第59章 我不会让你死的 夏油杰有些意外，但还是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 五条悟把刚才划掉的第一条公式列出来，从它开始，逐个给夏油杰讲解他推导出的反转术式。 他把公式的每一个步骤都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的讲。 五条悟对咒术运行的理解非常透彻，这得益于六眼得天独厚的视野，能够直观的看到咒力的运转，这是其他人完全无法比拟的优势。 但在他的讲解之下，夏油杰也能靠着计算和推测，去感知他视野中世界的一角。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五条悟把咒力运行的原理全部给夏油杰梳理清楚，又逐个讲了他对反转术式的推测。 “老子列出的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但是刚才试了一圈，全都失败了。” 五条悟划掉最后一个公式，把笔扔在一边：“不过第二种和第三种的可能性大一点。” 他伸出手指，看着上面的伤口，总结道：“等老子见过反转术式的拥有者之后，只要受一次致命伤，应该就可以彻底掌握了。” “致命伤？”夏油杰蹙眉道：“这样太冒险了，不行。” 五条悟撇嘴道：“只凭这种小伤口，对身体的咒力运转一丁点影响都没有，永远也别想学会。” 夏油杰很严肃的正色道：“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不能用自己的生命冒险。” 五条悟“哈”了一声说：“老子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我死了你就把我忘了好了。” “不可能。” 夏油杰沉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要不要继续活下去，要一直活到什么时候，都是老子自己说了算。” 五条悟站起身：“你管的也太宽了，怪刘海。” 就像当五条悟不让夏油杰吞噬低级咒灵的时候，夏油杰无法答应他一样。 五条悟也在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 但这世上没有任何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力量。 区别只是代价的大小而已。 对五条悟而言，致命的伤势，在他有把握学会反转术式的前提下，就是一个小代价，虽然有风险，但是成功的可能性更高。 可对夏油杰来说，让五条悟重伤濒死，这是完全不能接受的风险。 在这件事上，他们有着绝对相反的立场，两个人又都不肯退步，因此根本吵不出结果。 最后只能是不欢而散。 - 深沉的夜色席卷而来，夏油杰趴在桌子上，面前摆满了数学书，还有许多散开的凌乱草稿纸，上面写满了演算过程。 他想找找还有没有其他掌握反转术式的方法，但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头绪。 正翻着书，被他扔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夏油杰有些疑惑的过去拿起来看了一眼，却发现上面显示的是五条诚的来电。 “青木！” 他接起电话，就听五条诚在那边道： “你快点过来找我们吧！” 电话那边的背景音十分嘈杂，似乎是在人很多的地方。 夏油杰疑惑道：“你们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五条诚飞快的说：“我们在KTV唱歌，悟哥今天也来了，正和加茂家的女生合唱呢！我是偷偷出来给你报信的！” 加茂家和五条家一样，也是咒术界的三个大世家，即御三家之一。 夏油杰的呼吸顿了顿，平静道： “他爱和谁唱就和谁唱好了，我管不着。” 五条诚有些着急，又劝了他几句，见他不肯答应，只好把地址用短信发了过来。 他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五条悟能和青木优在一起的。 夏油杰挂断电话，脱力的躺在床上，盯着手机上五条诚发过来的短信发呆。 因为太久没人操作，手机屏的光芒逐渐变暗，而后熄灭了。 黑掉的屏幕映出夏油杰的脸庞。 虽然五官和他自己一样，但依然能看出来，那是一张少女的面孔。 夏油杰忽然开始烦躁起来。 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变回去？ ——就算是为了变回男生，他也应该去阻止五条悟，让他和自己好好谈个恋爱！ 他找到了出门的理由，“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披上外套，匆匆离开。 五条诚发来的地址并不偏僻，就在市中心。 这里人太多，坐咒灵不太方便，夏油杰打了个车，远远就看到了那家KTV浮夸的招牌。 他们家的老板大概非常钟情于美人鱼之类的神话生物，整个牌匾做成了大海的模样，正中央是个贝壳，而贝壳里坐着一尾人鱼，手里握着麦克风。 雕塑极其精美，只有腰肢的部分和牌匾相连，从外面看起来完全是悬空的，再加上绚烂的霓虹灯带，相当夺人眼球。 夏油杰站在牌匾前方，盯着那美人鱼蓝色的眼睛看了看，深吸一口气，跨进了KTV的大门。 他报了五条诚的名字，服务员便引着他一路向内穿行，绕过遍布镜面装饰的回廊，在一个包间的门口站定。 夏油杰礼貌的和他道谢，先是敲了敲门，在意识到里面的人可能正在唱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之后，他抬手压住冰冷的门把，将门向内推开。 门内的一大群人齐齐转头向这边看来。 里面果然正在唱歌，五光十色的射灯随着音乐的节奏来回摇晃，照出一种迷幻的光彩。 不过唱歌的人不是五条悟，而是一个夏油杰不认识的少年。 夏油杰正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就和靠坐在左侧沙发上的五条悟对上了目光。 他两边都坐了人，左边是五条诚，右边是一名他从来没见过的黑发少女。 少女容貌秀丽，长长的黑发用红色的蝴蝶结绑了起来，垂放在肩头。 五条诚本以为夏油杰不会来了，此时见到他出现，终于松了口气，起身介绍道： “这位是青木，她临时有点事情，来晚了，大家见谅哈。” 他拉着夏油杰在自己右边坐下。 夏油杰和众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五条悟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刻意去看他。 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 黑发，漂亮，御三家，应该实力不差吧。 而且对方是真正的女生。
第60章 杰，别生老子的气 下一首歌的前奏响起，那名少女站起身，接过了麦克风。 她的歌声和相貌十分相称，清丽婉转，很是动人。 五条诚扭头对夏油杰道：“青木，你也去点一首吧，来都来了。” 音响的声音开的很大，为了能叫人听清，他说话的声音同样不小。 五条悟手里拿着一瓶果汁，含着吸管，向瓶子里吐泡泡，对于五条诚说的话没有任何表示，就像不认识夏油杰一样。 夏油杰压下心里的情绪，跟着五条诚起身，走到点歌的屏幕旁边。 上面列出了一大堆排行靠前的热门歌曲，他大多都不会唱，于是直接点了唯一一首从前哼过几次的歌。 等到麦克风被传到他手里，歌词亮起，他唱了几句，才发现这首歌唱的是暗恋。 “某天某月，某时某刻，在风雪中与你相拥……” “是梦，是醒，是陪你共度的岁月……” “依然在原地，依然在等你，你是我无疾而终的爱意……” 他唱到这一句，余光里看到五条悟喝完了那杯果汁，旁边的少女又递给他一瓶新的，忽然就怎么都唱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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