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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松开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伸出三根手指： “不过也有限制。第一是只能走直线，第二是路径中不能有任何物体，不然会被一并压缩成碎片。第三是需要充足的咒力总量……对老子而言，第三点不算什么问题。” 夏油杰动了一下，终于发现自己现在被五条悟抱在怀里的姿势有点奇怪，抬手抵在他胸口道： “不好意思，刚才没站稳……” 五条悟原本只是随手接住他，不让他摔倒而已。 但此刻看到夏油杰开始泛红的耳尖，他却忽然又有些恶劣的不想松手了。 他揽住黑发少女纤细的腰肢，垂下头，像猫一样在她颈侧轻轻嗅了嗅，轻声道：“好香。” 是薄荷的那种清香。 夏油杰整个人都僵硬了，完全不敢乱动，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狂跳。 五条悟翘起来的短发在他耳垂上擦过，让他整个人抖了一下： “你快起来……” 白发的少年显然对怀中人此刻与平常完全不同的反应非常满意，来回蹭了蹭少女泛红的耳朵，在感受到对方愈发激烈的反抗后，忽然张开嘴，尖锐的犬牙在耳廓上留下一个牙印。 夏油杰：“——！！！” 他猛地推开五条悟，跌跌撞撞的捂着自己的耳朵站起来，向他怒目而视：“你干嘛！” 五条悟摊手道：“多亏了老子，你才没有摔倒，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在对方彻底爆发之前，他轻巧的绕回书房，拎起了方才掉在桌上的笔记： “怪刘海，你不想知道无下限到底是怎么运转的吗？老子给你演算一遍？” 夏油杰刚刚酝酿起来的怒火瞬间熄灭了。 对无下限的好奇和求知欲让他在犹豫片刻后小心的凑到了五条悟身边。 五条悟勾起唇角，将笔记翻到空白页。 一时之间，周围只有庭院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笔尖摩擦纸面的轻响。
第26章 怪不得他那么喜欢吃甜食 出人意料的是，当五条悟愿意教别人什么东西的时候，他真的是一位非常好的老师。 没有夏油杰想象中的跳跃式思维，也没有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都自顾自讲下去的情况，五条悟非常耐心的给他讲清了咒力运转的原理和计算的方式。 夏油杰按照他的公式算了一遍，对那庞大到恐怖的运算量感到毛骨悚然： “你运行‘无下限’的时候，难道也在脑子里一刻不停地计算这些数据？” “嗯，”五条悟敲敲自己的额头，“所以理论上无下限最多只能维持三天左右，超过的话老子的大脑就会整个烧掉了。” 他比了个烟花爆炸的姿势：“就像过载的计算机一样，砰——！就爆炸了，哈哈哈哈哈！” 夏油杰笑不出来。 怪不得他那么喜欢吃甜食……维持术式对大脑的消耗过高，需要大量补充糖分。 他皱眉盯着面前的计算过程，反复思考还有没有可以省去的步骤。 五条悟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拍拍他的肩膀道： “只要老子能学会反转术式，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他拿起笔，翻到空白页：“正常的咒力是负面能量，抽象到数学公式中就是负数形式表示。所以，只要能使负数相乘，就能得到正向的力量反馈，从而修复自己身体上受到的伤害——这就是反转术式。” 他在乘号的位置上画了一个圈：“重点是这个使咒力相乘的过程。老子只在书上看到过反转术式的记载，但是还没见过真正能用处反转术式的人，所以暂时弄不清这个过程中咒力的具体运转方式。” “这种时候，六眼还是挺方便的，”他侧着趴在桌子上，“虽然平时很烦啦。” “六眼本身也会给你的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吧？” 夏油杰从他鼻尖上取走墨镜，凝视着那双冰蓝的眼睛。 “老子小时候天天头疼的要死。” 五条悟病恹恹的说：“六眼本身有360度的远距离视觉，会被动的收集周围的信息，量度精确到微米级。而且能看到很多连咒术师也看不见的东西——老子的大脑那时候简直要被无效信息给塞爆了。” “如果不是有这样精确的计算能力，就算演算出了无下限的公式，也没有办法控制。所以无下限虽然是五条家的家传术式，但只有六眼的所有者才能使用。如果只遗传到无下限，但却没有六眼，那这就是个废术式，根本用不了。” 夏油杰惊了一下：“可六眼不是只有一个吗？” “没错。同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个六眼，所以五条家的人除了老子以外没有一个能打的，最多也就是靠着咒力总量和体术打出黑闪，成为一级咒术师而已。” ……怪不得神子的地位如此特殊。 这整个家族每一代的希望只怕都完全寄托在当代的“六眼”身上。 五条悟分析完，单手握拳，翘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所以老子生来就是最强——哈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起来。 但夏油杰只觉得心疼。 他沉默片刻，忽然上前两步，在五条悟讶异的眼神中把人搂进了自己怀里。 五条悟：“？？？” 他被某些柔软的部位堵的差点喘不上气，挣扎了一下才重新获得自由，一脸错愕的抬头看夏油杰： “你要闷死老子吗？” 夏油杰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有些问题，他把原本揽在五条悟背后的手扣在了他腰上，但依然固执的没有放开他。 “抱歉，悟。”他低声道，“过去这些年，你一个人，很辛苦吧。” 五条悟不动了。 两个人静静地维持了这个姿势许久，他忽然开玩笑一样的问： “你这家伙，不会是喜欢老子吧？” 夏油杰心里颤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他想起原本命运中那血色的未来，在心中默默道：对不起，悟，我不能只做你的朋友。 我会让你拥有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友的。 等到开学的时候，我们就好聚好散，你应该可以原谅我吧？ 五条悟等了许久，久到他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然而却听到少女柔软的嗓音响起： “你才发现呀……我确实一直都喜欢你。” - 不远处的另一间书房里，年龄相仿的少年少女们正凑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 “我上午的时候看到悟哥带着她一起去上课了……” “啊？她真的就在我们家住下了啊？” “应该是吧，看她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只是作客的话谁会跟主人一起上学啊。” “悟哥学东西那么快，她能跟得上吗？” “跟不跟得上都无所谓吧，悟哥又不需要她帮忙。我看她就是找个理由缠着他而已。”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她不是那样的人。” 五条诚对自己同辈的表亲们认认真真道： “青木很善良，而且游戏打的特别好。如果悟哥一定要结婚，我觉得娶她比娶香椎玲强多了。” 有人小声道：“可玲上次新年的时候还给我们带了手信诶……” “就是呀，我觉得她也没什么不好的。” 还有人上下打量五条诚：“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青木优了吧？听说她长得特别漂亮。” 立刻有人附和道：“我上次在走廊上见过她，是真的很出众的那种漂亮，无论样貌还是身材都很拔尖，而且气质也很特别。阿诚和她一起打过游戏，会向着她说话也正常啦。” 五条诚涨红了脸，立刻反驳道：“根本就不是！她是悟哥的女朋友，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我为她说话只是因为她真的是个好人！” 大家看看他被气红的脸，不但没有人相信他的话，还哈哈大笑起来。 五条诚只好转头跑了出去。 你们以后都会后悔今天笑话我的！ 他心道。
第27章 这家伙都不会害羞的吗 下午上的是英语课，五条悟始终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夏油杰这次终于在学习进度上超过他了，整个人开心的像是中了彩票一样。 五条悟看似在盯着窗外发呆，实际上六眼一直都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夏油杰，发现上午突如其来的告白对他来讲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这家伙……都不会害羞的吗？ 他撇了撇嘴。 而且告白没有被接受，正常人都会沮丧一段时间吧。 他怎么像是完全没事一样！ 他身边的夏油杰如饥似渴的吸收着老师教授的新知识，已经完全把这件事情给抛在脑后了。 毕竟他原本也没期望一次就成功，他和五条悟这才认识几天啊，进度已经够快了！ 下课之后夏油杰看了一眼五条悟空白的笔记，刚想把自己记的内容和他共享一下，就见管家轻轻敲了敲门： “悟少爷，有新的任务，根据窗提供的情报，这一次依然是能力偏向于幻术类的一级咒灵。因为您的六眼有特殊的优势，所以高专这次优先询问您是否有意前往祓除。” 六眼的确可以勘破幻境。 五条悟挑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夏油杰：“怪刘海，你想去吗？” 夏油杰立刻点头道：“当然！” 没有任何咒灵操使会拒绝去收集一级咒灵吧！ 最好这一次不要用苍直接把咒灵轰成灰烬，让我搓成咒灵玉就更好了，他在心里默默道。 “好哦，那我们马上出发。” 五条悟对管家道。 管家将房门彻底打开，做出“请”的手势： “高专的辅助监督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不出意外的，这一次和他们一起出任务的辅助监督依然是北川哲也。 上车之后五条悟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夏油杰： “这个是你上次和老子一起出任务赚的赏金，我们一人一半，你的部分汇到这张卡里了。” 夏油杰看了看那张卡，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摇头道： “本来也是你接的任务，我吃你的住你的，还和你一起出去历练，实在不好意思再拿赏金了。你收回去给管家吧，就当伙食费了。” 此刻的夏油杰还完全没有意识到祓除一级咒灵的赏金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天文数字。 五条悟没有再说什么，哼着歌把卡收了回去。 怪刘海在老子家里预存这么多伙食费，一副要和老子同居到天荒地老的架势呢，真是……啧啧啧。 前排开车的北川哲也轻笑道：“你们感情真好。” 夏油杰弯起眼睛，肯定道： “嗯，悟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不敢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因为五条悟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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