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一愣,白干?要白干做什么?御寒吗? “你的感冒怎么样了。”柯南又问道。 安室透脑中迅速把这些词连成一串,感冒,白干,从壁炉里爬上去……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却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新一,前面!”阿笠博士颤抖着声音提醒。 “琴酒!”柯南脸色一白,额头冷汗都出来了,“糟了,组织的电脑里有发信器。琴酒打不通皮斯科的电话,就追踪通讯器赶来了……喂,灰原!你的身体还没有反应吗?” 安室透原本在听到琴酒的名字时心脏一缩,但后面那一句却让他眼前的迷雾瞬间拨开,连琴酒就在十几米外的危险都忘了。 白干加感冒状态,能让被APTX4869幼体化的身体临时变回去!工藤新一一定是无意中发现了并尝试过。只要灰原哀变回宫野志保,就能从壁炉爬到屋顶上逃走! 眼看琴酒和伏特加走向酒店,沉不住气的柯南拿出变声器,用工藤新一的声音给目暮警部打电话。 “新一,怎么办?”阿笠博士不停地擦汗。 “博士,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灰原!”柯南匆匆留下一句话,抓着通讯器跳下了车。 “新一!”阿笠博士喊了一声,眼睁睁看他消失在视线里。 “博士?”安室透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透君,你醒了?”阿笠博士吓了一跳,又有点心虚,心跳都加快了。 ——应该,不会被听到吧? “博士,我们到了吗?涟哥哥呢?”安室透问道。 阿笠博士见状,舒了口气,安慰道:“到了,我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刚刚问了,花山院君在目暮警部那里做笔录,大概还要一小时左右才能出来。” “那我能给他打电话吗?”安室透期盼地看着他。 “这……恐怕不行。案情要保密,他暂时不能联络外界。”阿笠博士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过幸好,安室透看起来并没有太激动,只是有些淡淡的失望,仿佛整个人都蔫了。 “那个……透君,身体怎么样?还难受吗?”阿笠博士连忙问道。 “路上睡得很好,出了汗之后已经好多了。”安室透露出一个笑容,乖巧地说道,“博士,我有点渴了。” “啊,水水水。”阿笠博士找了一通才发现出门太急,没带上水杯,赶紧从储物柜里找了几个硬币,叮嘱道,“我去那边的自动贩卖机买水,你乖乖在车里呆着别动。别开窗,别吹风。” “嗨~我想喝橙汁。”安室透答道。 阿笠博士见状,匆匆下车。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扔了毯子,看了看自己身上,一狠心,把裹在外面的毛绒睡衣外套也脱了,只穿着一身运动服开门下车。 一瞬间,迎面吹来的寒风驱散了最后一丝温暖,让他冷冷地打了个寒颤,仿佛刚刚被压下去的感冒又开始冒头了。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投币的博士,默默说了句抱歉,转头跑向了酒店相反的方向。 ——白干是烈酒,他现在小孩子的身体,一时之间是不可能弄到的。而时间不等人,最快的办法只有一个。 幸好口袋里还有钱,那是出门前花山院涟特地塞在他口袋里,为了防止他烧起来后要看医生的诊费——总不能让阿笠博士帮忙看孩子还要掏医药费。 安室透走进一家小店,买了一顶鸭舌帽扣在头上,遮掩了一下相貌,随后拐进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巷子。 果然,他听到的声音没错,巷子里有几个不良少年在打架,看到他进来,不约而同地停手。 “哟,小朋友,和爸爸妈妈走散了?”一个黄毛笑嘻嘻地开口,目光不住在他身上打量。 虽然只是个小孩,但那身运动服可是名牌的,一看就不便宜,家里肯定很有钱。 “滚。”安室透拨动了一下护腕,一拳敲在墙上。 不良们:……??? 不是,墙裂了?这墙是豆腐做的吗? 当然,比起墙是豆腐做的,更大的可能是—— “怪、怪物啊!”一众混混们一哄而散,打架都顾不上了。 “站住。”安室透冷冷地吐出一个词。 “什、什么事?”刚才说话的黄毛腿都软了,只恨自己为什么要长嘴又跑得慢。 这小孩是正经小孩吗?要是被他打一下,骨头都要断成几截吧? “帮个忙。”安室透走过去,递给他一张万元纸钞,“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一瓶白干给我。” “……啊?”黄毛傻乎乎地看着他,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买、买什么? “白干,中国的一种烈酒,明白?”安室透不耐烦地把钱塞进他手里。 “明白。”黄毛点点头。 “现在就去,我会在外面看着你。”安室透说着,指了指墙上的大片裂纹。 “……是!”黄毛一个激灵,赶紧应道。 这小孩强得不像个人,逃跑估计很难。不过……会给钱,也许、可能、大概……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很快,黄毛就买了一瓶白干回来,连找零都没敢私藏,连着便利店小票一起给他:“白、白干!” 安室透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只拿走白干和小票,又说道:“把外衣外裤脱下来给我,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哎?!!!”黄毛往后退了一步,惊恐道,“你你你,你想干嘛?” “衣服给我,找零给你,就当买衣服的钱。马上回家,冻不死的。”安室透不耐烦地说道。 黄毛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乖顺地把外衣脱了下来,战战兢兢地递给他。 大冬天的,里面也穿着毛衣秋裤,马上跑回家的话,确实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个小孩……太奇怪了!而且帽檐压得这么低,又一直站在路灯的阴影里,看不清相貌,不会真的碰到什么脏东西了吧? 不过……鬼也会用人间的钱吗? 安室透没管他想什么,把衣服抱在怀里,转身离开,一边冷冷地说道:“赶紧回家,下次再被我看见打架……” “嗨!再也不敢了!”黄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跃而起,扭头就跑。 买白干剩下的钱买他的衣服只多不少,足够给奶奶买这个月的药了。打架?还打什么架!明天开始他就回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去! 酒店里,花山院涟有些烦躁地靠在墙上。 没想到已经站得离枡山宪三隔了整个会场了,还是躲不过,早知道就不拿紫色的手帕。 就算明知他和案子没关系,搜查一课也不能破例只放他一个人出去。 不能联系外界肯定是工藤新一要求的,那个臭小子……等回去后一定要揍他一顿屁股! 也不知道透的感冒好点了没。 然而…… 他的目光又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枡山宪三。 这家伙,居然还能拿出一块紫色的手帕,显然现在在场的人里有他的同伴……贝尔摩得吗? 松田阵平被他派去寻找灰原哀了,真的不能有一点儿大意,要不是他以为枡山宪三暗杀失败就放松了警惕,也不会导致灰原哀失踪。虽然同时维持三只式神灵力消耗很大,但不能省的地方还是不能省的。要是没让松田回来就好了…… 【涟,找到了。】突然间,脑海里响起了萩原研二的声音。 【找到什么了?】花山院涟一头雾水,萩原不是跟着柯南吗? “柯南君和灰原小姐联系上了,听她说,被关在酒店里一个有大烟囱的酒窖里。”萩原研二飘在柯南身后,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那辆黄色的甲壳虫。 果然,Zero支开了那位博士,一个人跑了出去。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继续跟着柯南。 一来是花山院涟的要求,二来,比起受过训练的同期,到底还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更需要他保护。 何况,Zero肯定有自己的计划的。
第43章 血夜 【有烟囱的酒窖是吗?我去找她。】松田阵平的声音插了进来。 【拜托了,但是……还是那句话,他们没有生命危险就不要干涉。】花山院涟放下了心。 式神可以穿墙,只要有标志,找起来比人可快得多。 【松田,Hagi,你们悠着点儿。我看到琴酒了。】诸伏景光的声音响起。 【我已经尽量把灵力分给你们了。】萩原一脸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小短手。 目前他只是跟着柯南跑,暂时用不上灵力。松田在找人的过程中也无所谓,除非灰原哀遇到生命危险。唯独诸伏景光那边必须一直维持成年体,不能有丝毫波动。毕竟30厘米娃娃不可能精准狙击。 另一边,安室透拎着衣服和白干走进酒店,找了个没人的房间,反锁了门,脱下衣服,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灌下小半瓶白干。 “唔……”他有点难受地捂着嘴,眉头皱得死紧。 本来就在感冒,而且他怕感冒不够严重,还一路吹着冷风,现在估计又烧起来了。晚上虽然垫了一碗鸡蛋粥,但也禁不住半瓶白干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不过,重感冒加上足够的白干,很显然,化学反应发作得也更猛烈。 “呃……”安室透死死抓着胸口的衣服,忍着身体内部传来的剧痛,一口咬住了下唇,才让自己没有惨叫出声。 疼……太疼了……模糊中,他的脑子里只剩下疼这个概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渐渐褪去,眼前的景物也慢慢清晰起来。 安室透喘了口气,擦了把额头的汗。手掌掠过眼前,让他微微一顿。 ——真的变回来了! 一转头,漆黑的夜幕下,窗户几乎可以当做镜子。 是那个29岁的降谷零。 “果然……阿嚏!”降谷零勉强笑了笑,立刻打了个喷嚏。 “不好,感冒症状更严重了。”他喃喃自语了一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拿起从不良那里“买”的衣服穿好。当初留下这个黄毛,就是因为他和自己身材最相近。 这房间是清洁工的工具房,他翻了翻柜子,找出一双合适的鞋子。 虽然可以在酒店拿清洁工制服,但穿着制服的话,就不方便询问酒店人员了,鞋子倒是无所谓。 他对着窗子整理了一下仪容,把鸭舌帽扣回头上。 最后把脱下来的衣服收拾好,藏在柜子角落里。很快,一个青春大学生模样的青年走到了酒店前台,带着熟练的笑容,很自然地问道:“请问,这里有带着烟囱的,不常用的酒窖之类的地方吗?” “哎?”两个女员工互相看看,不觉笑起来,“真奇怪,刚刚有个小男孩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抱歉,那孩子是我弟弟。”降谷零形容了一下柯南的样子,带着歉然的笑意,“小孩子不听话乱跑,能告诉我他去的那个地方在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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