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到9月底,依旧还有三个渗透人员没有被找到,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在那里。但H军很确定这三个人逃跑的方向是往北边去的。 4万多H国陆军和警察围堵,又是直升机又是军犬的,这三位能躲藏到今天才露面也算顶尖人才了。 我拿着个鱼饼和他们对视着,起码对视了5分钟,他们中的一人走上前来,夺走了我的鱼饼,把我整个人倒拎着往下抖落,抖了好几下,啥也没掉出来,又接着抖。 我脑子要充血了! 这三个家伙知道我随时随地能拿出鱼饼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躲在附近,饿了多久又看了我多久。 三个训练有素的军人。赵慧美还在屋子里睡大觉呢,我不能轻举妄动连累她。 我说:“叔叔,我会变魔术,鱼饼是我变出来的。” 他把我正过来,两手还是掐着我的腰。 我没藏着掖着,直接凭空取出5个鱼饼递向他。 他递给同袍,三个人分吃6个鱼饼,狼吞虎咽,但视线从来没有离开我一分一毫。 吃完了鱼饼,其中一个抬脚就往屋里走! 我魂都要飞了,立马出声阻止:“别!我给你们当移动军粮储备库!别伤害她!” 掐着我腰的那位也说:“不要多生事端,赶紧回国!” 离开的时候,换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了。 我怕他们出尔反尔回去斩草除根。 …… 11月5号,在“三八线”以南的20公里处,这位一直抱着我防止我逃跑的CX士兵失去了他的两位袍泽,H军也付出了3人被杀14人受伤的代价。 孤胆英雄带着我穿越北纬38度线,乘坐渔船回了北边。 相处了一个多月,哪怕是条狗也有点感情了,我娇生惯养,并不愿意去CX,一直想说服他把我留在H国边境,我自己走回家去,他不肯冒险,说我看到了他的脸。 我说即便我看到了,H国士兵还能把你从CX抓回去不成? 他避而不答,无视我。 再说一次,CX我是真的不想去,因为在世时参团去过,那里的时间彷佛停滞了,我知道去了看见的景象也会和二十年后一个模样。 况且,90年代,CX正处在连年的自然灾害、西方国家的孤立与制裁、经济一落千丈、饥荒导致数十万人死亡、一直依赖来自华国、H国和A国国际粮食援助的“苦难行军时期”。 这位孤胆英雄回了国怕是自己都吃不饱,哪还能顾得上我? 努力生活的人当然值得敬佩,但我没必要亲自去体会。我想跑,又找不到机会。无论何时我稍有动弹,他就会睁开野兽一样的双眼看着我,显然连浅眠都没有进入。 狠人,比我狠多了,我熬得眼袋都快出来了也熬不过他。 我不敢赌把耐力加满能不能抗住突击步Q,怕试试就逝世。 这位狠人都回到自家地盘了依然谨慎,在野林里藏好Q,把我捆在一棵树上,拿破布堵住我的嘴,对我投以警告的眼神才离开。 他应该是去找上级汇报了。26个人就他一个人活着回来,等待他的将会是嘉奖还是怀疑呢?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加满力量点数,崩裂了绳子,取出了嘴里的布。 一个多月没洗澡没洗脸没刷牙,我彻底变成了一个小脏孩儿,我得先找个有人烟的地方,说不得要装一次“脱南者”了。 ……好吧,我根本没有施展演技的机会。因为对北边的境况没有丝毫了解,我一头扎进了军事缓冲区,然后被C军抓住了。 我没有反抗,谁来问我都只说我是谁家的小谁,认识金光日和他爸爸。 在条件艰苦的营房待了几天之后,终于有人驾车将我送往P市。 一个多小时后,我见到了金光日。 雕花铁门洞开,门内他衣着光鲜,门外我穿着破烂。 白白嫩嫩的他一笑,露出有缺口的牙来:“怎么这么惨?要不是你爸爸那边也通知了我们,再待一阵你就变野人了。” 我泪如雨下:“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张开双臂朝他跑过去。 他一侧身体:“脏死了!” 扑空的我:“呜啊啊啊啊啊……”他竟然嫌弃我! TBC.
第24章 小孩子总想快点儿长大 哭当然是假哭,做个样子而已,得让金光日同情我的惨状,对我再好一点儿。 他爸爸金模术的宅邸就在距离金XX广场十几公里的地方,这地段就已经证明了其远超常人的地位,更别提室内装修金碧辉煌——他家对金红二色十分钟情,还有一队队的卫兵换岗巡逻。 在任何时代,顶端的人和底层的人过的都不是一样的日子。 下边食不果腹,上边山珍海味。 但我就只对吃有追求啊,到了金家先去浴室把自己洗洗干净,然后便坐上餐桌胡吃海喝,一边吃一边在心里谴责自己,思维非常分裂。 也就是在这次,我知道金光日还有个异母哥哥叫金灿日,吃饭都不许上桌,穿衣服也很朴素的那种。 金光日给我介绍他的时候放佛是在介绍一条狗。 吃饭不许上桌,和自己懒要求别人送到房间里吃完全不是一回事。跟拽得二五八万的金光日一比,少年金灿日就是那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啊没了娘。 金光日很享受看我这没出息的干饭模样,因为他真的没见过,觉得新奇。 他一边嫌弃一边给我夹菜,在我吃得有点儿顶的时候还给我呼噜背、呼噜肚子。 金灿日跟个柱子一样在一旁站着。我心里到底不落忍,招呼他一起吃。 他动摇了,想吃,却先看向金光日。 金光日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把腿脚又收了回去。 我白了金光日一眼:“你差这点儿东西?” 金光日嘟着嘴抬了抬下巴,金灿日就从桌上端了盘青椒炒牛肉跑到我看不见的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去了。 选的还是最家常的荤菜。我:“……” 这是别人的家事,这是别人的家事,这是别人的家事……我在心中默念三遍,放到一边。 金光日突然问我:“抓你回来的人叫李大范,已经获得军队内部嘉奖,转去了国家安全保卫部,时任五星组组长,需要我帮你出头吗?” “啊?那倒不用。”讲义气不是用在这上头的,人家历经千难万险,正迎来美好生活的转机呢。 …… P市有“柳京”之称,市内遍种柳树,绿化不错。 我只在金家待了几天,金光日带着我逛遍了P市有限的几个可以让外国人游玩的地方,比如凯旋青年公园,说是1984年开设的,也有旋转木马、游戏屋和摩天轮等娱乐设施,煎饼、饺子、热狗、汉堡也管够。 再比如邻近的P市体育馆和P市公立体育场,他从修建的年份、占地面积说到各种配套设施,口若悬河,宛如一位优秀的导游。他重点给我介绍了P市公立体育场,这里从1981年开始,每年的4月就会作为国际万景台奖马拉松赛的终点,要是我4月15日来,赶上“太阳节”的话,还能欣赏到大型体操表演,上万人那种,言语间还是很自豪的。 我时而不停点头,以示认可,时而面露遗憾,以示期待。从这点来看,我或许比卓秀浩还虚伪? 他还带我去了CX人民大学习堂(CX的国家图书馆)。生前我只是经过,没进去参观过,但只看外观,就已经很雄伟庄严了——由10座楼组成的、高10层的建筑,总建筑面积10万平方米,34个巨大的青瓦歇山顶犹如展翅腾空的群雁,最让我感叹的是,进去之后我发现音乐阅览室已经有了很多台大屁股电脑。 最后那晚,他带我去了P市的“黑市”,很多“违禁”的国外进口产品都可以在那里买到。 我心说连你都知道,那“黑市”已经是上上下下都默认的存在了,除了不能搬到台前,它也起到了应有的流通作用。 逛完了这几个地方之后,我已经改观了,或许我曾经自认为的公允评价,实际上是缺失了国际主义精神。CX和P市或许还不够发达,但也不是我以为的落后封闭。 哦,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金光日几年前去H国汉城的综合医院的未解之谜。 由于曾和金光日泡在他家泳池里玩,我看到了他身前的嗯嗯。 这小子长得比我高一截,但是……发育得不太均衡。 不过,万一是我想多了呢?或许他可以在12岁之后进入青春期二次发育性征?我宽慰自己,对他的态度却又好了很多。 …… 离开那天,金光日没有送我,就像他离开汉城那年我们不方便去送他一样。 CX和H国的军人在乌漆嘛黑的江上交接完我之后,我想去看看金光日都送了我什么CX特产,一掀开甲板,就在那条小型渔船的船舱里发现了金灿日。 躲在一堆高丽人参、P市红缎和金刚山橡子酒桶后的进金灿日发出请求:“不要告发我。” 可怜。我说:“我不会告发你的。出来吧,他们已经走了,船舱里面太闷了。” 出来之后,我看到他仰着的、被江风吹得有点红的脸上有了些鲜活的人气儿。 我问他:“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他说:“进育幼院,是叫育幼院吧?光日说的。” 我大吃一惊:“他还跟你说这个?他想干嘛啊?” “光日说,离开P市,才是我的出路。” “……”人,果然不能只看一面啊。我看待金光日,竟然也带着一种我所没有察觉到的高高在上。 傲慢是原罪。我再次一日三省吾身:李俊秀,这样是不对的。 回到H国汉城,我和李玉说,要资助金灿日。 李玉说随我的便。他还转告我,赵慧美十分愧疚,把当时在民宿负责安保的人员全都辞退了,还要来给我赔礼道歉。我说我好歹叫过她妈妈,受不起受不起。再说了,当时的安保哪能跟在役特种部队兵员相提并论? 赵慧美还是送了礼来,又邀我去她家住,我答应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当时我并没有料到金灿日是个奋斗者,一路逆行而上,名校毕业后就职知名报社《大国日报》,逐年升职,竟当上了报社社长,还走上了迎娶白富美的道路。 哦,忘了说,白富美是徐仁宇的异母姐姐徐志允。汉城地方小,圈子就是这么小。 相比少年金灿日的励志,赵慧美一走,李玉就彻底摆烂了,除了上班的日子,都在放纵自己,从孤独中寻找狂欢,狂欢之后落寞,周而复始。 有句话说得好,子女除了在父母年老时尽赡养义务,没有必要为父母的感情幸福负责,因为一旦介入,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所以我听之任之,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 …… 此事之后,想到小孩儿做事诸多不便,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威胁要时常打断系统玩游戏,让系统把进度条给我拉到18岁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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