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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的育儿与领导力提升准则

时间:2024-03-08 15:01:41  状态:完结  作者:梦也梦也

  降谷零终于从胸腔里挤出一声痛苦的干呕。

  实际上,他弯下腰开始呕吐直到把胆汁也吐出来,整个口腔中充满了令人不悦的酸苦的味道。降谷零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和脊梁都在颤抖,就把这当成他软弱的象征吧,此时此刻他其实并不太在乎。已经被损毁的眼睛还会在呕吐的过程中流出生理性的泪水吗?他无从得知这个答案,血倒是一直再往外滴。

  到最后,他吐到没什么好吐的了,才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某种纱幔一般的迷障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主要的问题在于,梅洛的这种堪比人肉炸弹的自爆到底是为什么什么呢?如果说他是意图把自己、组织的Boss和降谷零一起炸上天,那一切还可以解释,但是现在看来爆炸物的威力甚至可以以“很小”来形容,这么做根本就显得没什么意义。

  降谷零在思考这样的问题的时候,眼睛拒绝垂下去看地上的鲜血。他看着没有被血污沾染的部分,也就是那个依然躺在病床上、仿佛从未醒过来的老人。

  等一下。还是说,刚才的爆炸只是一个开始——?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了,新的爆炸声就是在这个时刻响起来的。

  从赤井秀一和琴酒所在的位置,很难听清楚那些爆炸声具体是从哪个位置响起来的,但是从那震耳欲聋的声响、以及地面晃动的程度来说,第一声爆炸绝对距离他们不远。爆炸物应该也是被安放在建筑物的底层的,这当然是从根基上摧毁一栋建筑的最好方法。

  而琴酒——我们得从琴酒的角度来讲讲这个任务。如果从琴酒的角度来讲的话,他就得承认:其实他并不是那种算无遗策的角色。

  他当然不是。更重要的是“梅洛”根本不是一个可控的因素,“梅洛”更像是一个被触发关键词以后就会开始试图跟站在自己对面的敌人同归于尽的定时炸弹,不过他的倒计时到底是从多少秒开始的,就连法兰克福的那个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们也说不清。

  正是因为如此,“梅洛”手上的那个起爆器最后被设置成按下之后,布置在这个基地下方的炸弹会被逐一引爆,而不是他按一下整个疗养院就会在大当量的炸药的作用之下直接被炸飞天。

  这算是最后一重保障:如果“梅洛”真的失控到提前引爆了炸弹,每一枚炸弹之间爆炸的那点时间差也够一个熟悉疗养院内部构造的人来一场极限逃生。

  当然,这样的安排也会有其弊端。也就是在爆炸发生后,如果组织的敌人没有被前三枚炸弹撂倒、而且他们跑得足够快的话(必须得跑得非常非常快),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从疗养院里逃出去。

  不过这是可以接受的缺陷,毕竟对于黑衣组织来说,这个任务的重点是“黑衣组织的最后据点也轰轰烈烈地毁灭了”,而不是非得让组织的全部敌人都死在这里——说到底,他们也希望有人能活着出去对全世界宣布“我们击败了巨龙”。

  总而言之,琴酒需要做的基本上就是在这个基地深处露个面,然后在爆炸要开始之前赶紧顺着计划好的路线跑路(这个疗养院内部的走廊错综复杂,其中有些地方甚至还有密道连接,他确实是给自己规划了一条非常实用的跑路路线)。

  等到未来尘埃落定、警察们找人挖开这个废墟的时候,会从废墟下面发现一具和他的体貌特征极为相似的尸体,警察们不会感觉奇怪的,毕竟,琴酒这样的人看上去就是会和自己的敌人同归于尽的家伙。

  ——结果,不幸的是,现在琴酒面前挡着一个赤井秀一。

  而且很可能是一个打算跟他同归于尽的赤井秀一。四玫瑰——Boss——之前说过他和赤井秀一挺像的之类的话,到现在琴酒对那个评价还有点耿耿于怀,他真希望这种“挺像的”不是从他们都愿意跟敌人同归于尽上体现出来的。

  由于琴酒其实也不知道“梅洛”会选择在什么时候引爆炸弹,所以在第一声爆炸响起来的时候,他甚至被分了一下神,掐着赤井秀一的脖子的手轻微地一松。普通人在这种情况绝无可能从琴酒的禁锢之下脱身,但是对方是赤井秀一,赤井秀一是可以利用对方一瞬间的分神挣脱他的束缚的。

  但是赤井秀一没有。或者说,他在那一瞬间更紧地用自己的手卡住了琴酒的手腕。

  琴酒的目光落在对方的面颊上,赤井秀一颈部的血管怒张,嘴唇和面颊上泛起了肿胀的青紫色,那是由于血液中的去氧血红蛋白增多而形成的紫绀。这是死亡逐渐降临的征象,但是赤井秀一的嘴角依然是挑起的,他的手指在琴酒的手腕之间收紧、带来一阵钝而重的疼痛。

  赤井秀一的嘴唇颤了一下,此刻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但是琴酒依然能读懂那句简明又粗鲁的唇语。

  “Go to hell——”

  同一刻,第二声爆炸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响了起来。大地震动,墙壁开裂,火光席卷而来。

  果然,第一次爆炸并不是一切的停止。降谷零想。如果对手是黑衣组织的话,一切当然不可能在这里的停止。

  他在突如其来的摇晃之中稳住身体,沿墙边拜访的仪器或者是架子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传来的震颤中发出吱呀的声响,已经破碎的墙壁开始窸窸窣窣落下碎屑。他感觉疼痛、疲惫、茫然,但是依然走向了属于组织Boss的那张病床,那个老人依然躺在床上,没受到刚才任何变故的波及,氧气面罩上有序地蒙上的一层层雾气昭告着这样的道理:他还活着。

  降谷零——波本——俯视着组织的Boss,乌丸莲耶,鲜血沿着他的衣衫和面颊噼啪落下。

  于是,这就是最后了……他终于行至此处,以一种自己从未料到过的方式。他信心满满地进入组织卧底、千辛万苦地向着“朗姆的亲信”的位置爬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就是现在这样的场景:他需要知道组织Boss的真实身份;他和刚跟琴酒搭上关系就急着收网的FBI不一样,他要触及这庞大的黑暗中的那枚心脏。

  曾经,在他的计划中,这就是他的卧底任务的终结之地。他最终会得知组织的Boss的身份,将这真相告知他隶属的机构,最后在决战爆发之时功成身退——如果他能活下去的话。他不认为自己会成为亲手逮捕Boss的那个人,也不认为自己能凭一己之力摧毁整个组织,世界上本不应该存在那种凭着一个人的力量改写一切的英雄角色,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是这不可抗拒的洪流中的一粒尘埃、一滴血。

  现在,波本站在这里。他的卧底身份已经暴露,他的上司们对他能否继续完美地执行任务疑虑重重,而他本人已经踏过了鲜血与骸骨,伤痕累累、孑然一身,早已不是启程时的那个人。

  “就如同所有人对你的期待那样……你必须要作为一个英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梅洛如此说。

  这并非他对自己的期待,但是他知道,这是他的上司们对“降谷零”的期待,他应该成为这场摧毁组织的战争中最为夺目闪耀的那个人,好在一切终结之后站在新闻发布会或者领奖台上,等待某人给他戴上勋章。这可能是上面对他的停职含混不清的原因,因为英雄本该是没有瑕疵的。

  可是英雄不应该违反命令,英雄在此时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知道自己面前的选择有限。

  较为保险的方式是,他在此刻默默地撤离,假装自己没有来过——就好像整场行动都只是一场闹剧,好像他心中的迷惑和追寻不到的那团迷雾一般——这样做的好处在于,他的组织不会知道他违反命令到达过这里,到最后他依然可以作为英雄站在镁光灯之下。

  更为激进的方式是,他现在在这里联系他的同事们,在整个建筑物彻底被炸塌之前引领他们找到组织的Boss、或者干脆自己把组织的Boss带出去(虽然结合他的身体状况来说,这样做的可行性相当有限),这样他的上司和关注着这个任务的大人们会得偿所愿,而他大概会因为又一次擅自行动受到处分……谁知道“发现组织的Boss”这一点是否足以他将功补过呢?这就要看大人物们的心情、以及他们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宣传标杆了。

  降谷零很清楚这些道理,在理想主义的面具之下,他并不是个对政治一窍不通的傻子。而在更阴暗的另一面,波本对这一切的反应更加直白、更加嗤之以鼻。

  他盯着Boss那张皱缩起来的面孔,想: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就在此刻第三声爆炸声响起,又是和上一次不同的方位。地面的摇晃更加剧烈了些,建筑物的某些承重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响。火焰早已吞噬了小半个天花板,燃烧逐渐释放出的有毒气体使他反胃的感觉愈加严重。

  火灾,很多人对这个词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那是高达上千度的高热和大量的烟雾,那烟雾并非一些淡薄的想象里那些堪称可爱的、呛人的烟气,而是只能用刺鼻形容的刺激性气味,人在吸入它们的一瞬间感受到的甚至不是烟熏的气味,而是一种单纯的、刺激着肺部的疼痛。那烟雾让人的喉咙剧痛、眼睛不由自主地流出眼泪,身体在数十秒到数分钟只能迅速出现中毒的症状。现在,这死神一般的黑色烟雾正顺着天花板滚滚涌动着,逼近这房间的中央以及站在房间中央的人。

  这恼人的气味、这滚滚热浪和翻卷的火苗都告诉他,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更别提肯定还有下一个炸弹在滴滴作响着倒计时。到了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刻,降谷警官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但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波本知道那些大人物想逮捕组织的Boss的原因是什么,当然并不是因为必须得把恶贯满盈的罪人送上绞刑架这样可爱的理由。

  组织的Boss,长生不老药确实存在的实体象征,无数秘密和财富的最终持有者。他们已经得到了药的样品和研制过程的大多数资料,但是在这关头还想得到更多。这个活着的老人是开启无数宝藏的钥匙——波本知道这一点,降谷零也知道这一点,只不过降谷零总是让自己不要去想。

  这到底有什么意义?死去的人不会得到告慰,因为死去的人没有魂灵、没有思想,死了就是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活下去的人们才会把他们当做继续前进的理由。

  此刻,这自欺欺人的把戏已经行至尽头。波本垂下眼睛,仅剩的眼瞳是幽暗阴郁的蓝色。卧底生涯在他的灵魂里留下了一个痕迹,就好像是撕掉不干胶以后总是清理不干净胶痕的墙面。他抬起手来,在之前的一连串变故之中,那把来自东京的某个武器走私商的、未被登记在案的Glock 17一直被他握在手中。

  他什么时候变成了那种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松开手中的武器的人了?在这冰冷的、合成材质的枪柄被他握在手中的时候,他感觉到了稳定和自由——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待在那些值得信赖的、志同道合的朋友身边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这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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