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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人本来只以为林博是有天赋的，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未听过有这种思想，但是如今看见钟离，他又不确定了。 富人知道钟离是谁。 璃月的岩王帝君，契约之神，魔神名为摩拉克斯，万人之上，云淡风轻。 如果说那些构思是钟离所提出的，借由林博之口转述给他的话…… 似乎一切就说得通了。 聪明人最大的弊病就是容易想得多，富人也没有忽视林博对钟离若有若无的亲近，他怀疑这个孩子是被钟离忽悠瘸了，或者被当做钟离的什么棋子来利用。 富人不惮以最坏的猜测去揣摩钟离。 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自作主张地称霸庇护，自作主张地假死退休，如今璃月进入人治时代，在对外宣称岩王爷已死新神未诞生的情况下，是最容易被轻视的国度。 哪怕这里有仙人，哪怕这里的七星和千岩军都足够优秀，哪怕很多相关人等其实都知情岩神还活着，但是，璃月需要新的权威。 金钱可以成为权柄。 璃月作为唯一可以生产摩拉的地方，如今停止了摩拉的制造，若是将货币更改成为电子货币，悄无声息地流入其他六国，那么等其他六国习惯了，经济命脉也被控制住了。 可是，为什么要将电子货币的开发权让给他？富人心中揣测，想到了自己璃月人的身份，又想到了自己至冬国出资人的身份——那位神明究竟是以什么样的角度去看他，又究竟有着怎么样的可怕筹划？ 富人不知道，但他必须踏入这个陷阱。 因为，电子货币的利益让人心动，他不做领头羊的话，会被璃月可能实行的计划吃的渣都不剩。 富人的脸色很难看，只觉得自己进退维谷，却又不得不被引君入瓮，心中暗骂钟离的狡猾奸诈。 而事实上…… 什么都不知道的钟离关切询问林博的状况，得到了没事的回答之后，弯腰轻轻抚了抚林博的肩膀。 “之前是我太应激了……”林博不好意思地想要和钟离讨要回生死符箓，“其实潘塔罗涅老爷人很好的。” 他稍微透露了些电子货币的事情，钟离在片刻的若有所思之后，轻笑着拒绝了林博的要求，毕竟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拿回来的道理，而且堂主要是知道他溜走了客户，指不定要扣多少工资。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钟离说道，“或许应激反应下的心思才是最真实的，毕竟以你选择的路，很难完完整整地走到尽头。” 林博的瞳孔微微睁大，似乎因为钟离戳中了心事而不可思议。 “旅程总有一天会迎来终点，”钟离的手仍旧搭在林博的肩膀上，他蹲下来，视线与林博齐平，“但你的未来，还有很长。” 所以，不必自卑，不必自谦。 承载着该有的荣誉，活出自己的未来。 “……我叫阿博。”林博闭上眼睛，唇角泛出笑意，“我一定，一定会活到最后。”
第27章 稻妻 璃月之后的风波，就不是林博该管的事情了。那是七星和富人的经济战，他一个外行不需要参与。 ——哪怕那战争可能是他一手挑起的，但那又怎么样？ 拜托，他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哎。 所以林博在和钟离打过照面之后，就潇洒地利用角色卡转移到了旅行者将要去往的第三个国度——稻妻。 稻妻因为雷神的政策，进行了锁国制度，雷暴笼罩了稻妻，让人无法进入，里面的人也基本上没有办法出来。 但老实说，这种状态，对于林博来说反倒是有好处的，至少里面的人不可能像是璃月七星那样，查到他在须弥所做的事情。 不过他应该也没有什么机会能够接触到其他人就是了。 稻妻的地形比蒙德和璃月都要崎岖，这样的地形很适合掩饰些什么东西，博士的秘密基地在雷电风暴的照顾下更加隐蔽难找，但安全性却是提升得很高。 “……我们的研究项目陷入了瓶颈，转移阵地后神之心能量的输出和神明智慧都受到了限制……”带路的人在滔滔不绝。 林博皱着眉头，他敏锐地从对方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个信息，打断了这个雷莹术士的声音：“博士不在？” 他记得博士邀请他来的说辞是，实验已经完成，他要邀请林博做最后的揭幕。 “大人有事去须弥了。”这位雷莹术士摇了摇头，“他说接下来的一切，都由您来负责，至冬女皇对这件事情也很关注，如果您还不能解决，可以用一些您独有的情报换取大人的帮助。” 林博：“……” 呵呵，这句话翻译过来不就是，博士的这个切片把所有烂摊子丢给了他，他若是做成功了还好，做不成功就会被女皇厌弃吗？ 他还非得做成功不可，否则的话，在愚人众内可谓是举步维艰。 可博士摆明了是不相信他的实力，给他留的余地也是为了交换世界树的情报…… 果然，博士切片，没有一个好德性。 已经进入了实验基地的林博自然没有扭头就走的机会，他控制自己情绪的平稳，也不意外自己再次被坑了一把，毕竟博士有没有那么好心，在他被赞迪克险些解剖的时候就该清楚地意识到了。 “我明白了。”他理智地做出了回复，“继续带路吧，也把现在的状况给我介绍一遍。” 他跟着雷莹术士一路往前。 期间他发现了一些邪眼的实验痕迹，留意到这个地方本来应该是生产邪眼的工厂。 ……研究场所从教令院到邪眼工厂，真是有落差。 林博从工厂内部接手了实验，这次不再是以参与者的身份，而是以主持大局者的身份。 来到了自己擅长的研究领域之后，林博很快把研究进度摸透，并且给那些研究员和愚人众的人分配了相应的工作。 愚人众的下属很听话，研究员又多数是在教令院看过林博耍威风的，所以也很信任并且尊重林博，工程到了林博手中，一下子活络了起来。 林博稳定了局势之后，近距离接触了那颗人造神之心，他在来这里的路上就翻阅了有关阿斯塔罗斯的古籍，这是一位充满矛盾的魔神，她拥有天使般的面孔和魔鬼般的心肠，执掌欲望的神力。 那么如果要将她的能量导出的话，理论上有两个办法，第一是拿到她的崇神力量——这是稻妻的术语，用林博的话来说，他还是更习惯称呼这种力量为魔神残渣。但是，林博又不知道在这个时间线上阿斯塔罗斯的尸骸在哪里，所以弄到魔神残渣来引导这颗人造神之心，困难重重。 第二个办法，参考虚空终端最大化，用人类集成的欲望去吸引神之心的力量。但是智慧与梦可以凝结，欲望又如何具体化呢？ 这也无解，那也无解，林博就只能从较为容易的第二个办法再深入思考，或许一个人的欲望足够强烈的话，是能够将神之心的力量引导出来的。 说起来，六席散兵想要成神的欲望应该很强吧？ ……不行，现在散兵又不在，不能去赌这个可能性，而且以成神之心去成神，总感觉很奇怪。 林博陷入思考，却忽然发现强烈欲望这个说法，和神之眼的获得渠道很是相似。 据说愿望很强烈的时候，神明便会对其投下注视，分发对应愿望的神之眼。 那么从某种程度来说，愿望集成等于神之眼，再换个说法，很多的神之眼，蕴含着足够的愿望的力量，或许能够把神之心的能量引导出来。 恰好，雷神巴尔不但颁布了锁国令，还颁布了眼狩令。现在稻妻境内的神之眼持有者的神之眼几乎都被收缴，集中到了千眼百手神像上面，如果林博要去测试神之眼是否能调动神之心的能量的话，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林博立即开始规划起自己的行动，同时他没忘记神明需要持有相匹敌的智慧这件事。 不过他对于这个曾经由教令院提出的观点嗤之以鼻。 神明并不一定需要匹敌的智慧，正如之前的大慈树王所说，有一颗守护民众的心，才是最为重要的。 所以，还是想想怎么导出那颗人造神之心的能量比较好。 林博自己也一头扎进了研究的海洋，把原本浩大的机甲不断改进改进再改进，现在已经可以在两种状态中切换，并且已经完美匹配上了之前博士提供的人偶数据。 那是散兵的数据。 “你们的进度未免也太慢了。”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有人踩着木屐进入，他双手抱胸，斗笠下的脸傲慢无礼，“这都多久了，还没有搞定吗？” 林博那时候正好结束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来，目光和说话的散兵对上。 散兵不以为意的表情一怔，瞳孔略微放大，手都放了下来，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在一些愚人众的守卫诚惶诚恐向散兵问好的时候，林博则是摘下手套询问身边的人时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废寝忘食在这边待了至少72个小时的时间。 “抱歉，久等了。”林博礼貌地和散兵打了声招呼，朝着散兵的方向走过去，“研究得已经差不多了，现在正在做数据测试，再等十分钟就好。” 没想到散兵用一种相当微妙的目光看着他：“寒暄就免了吧。多托雷那家伙是看不起我吗，竟然让年纪这么小的家伙来负责造神计划？”他语气不善，却更多的是冲着博士去的，对于林博，奇异地没有多少恶意。 哪怕他的确说出了刚才那些话，但那些话 本就是事实。 “我年纪小，但能力不弱。”林博看出自己的这具躯壳和散兵是第一次见面，正好，他也不用去瞎捉摸其他东西，认真演好自己的人设就是了，“虽然我暂时没能取得博士的称号，但我也是他信赖的一员。” 林博在暗示自己的切片身份，这里的人还并不知晓。 也不知道散兵听进去了没有，反正他就在低笑：“连过去都可以利用彻底，不愧是他。” 林博眨了眨眼，准备说什么，但是下一秒散兵已经重新双手抱胸，不耐烦地看他：“我要快点看到研究成果。” 林博认真点了点头，继续忙活去了，而散兵在旁边看着很好地融入集体的林博，扯开嘴角，却是一声不吭。 林博从其他人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散兵的事情，所以大概能猜到散兵现在的内心想法。 看到博士童年时的切片，尤其是这个切片似乎还是未被污染的，会让散兵想起过去名为倾奇者的自己。 一样的纯白，一样的……愚蠢。 也不知道博士把这种切片调到这里来时要干什么。 ……大抵是这样的想法吧。 林博没有细想，很快把研究数据测试完毕，他劝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自己和散兵单独留在了神明躯壳所在的巨大空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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