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能解释他再次被洗脑后为什么那么冷漠,他自己本身也在抗拒这样的自己吧】 【不——!!我的格兰宝贝你才不是被讨厌的!你其实帮了那么多人,有那么多人都一直很爱你,求求你看一眼啊(爆哭)】 【组织你们真的!!有本事来战啊!!!】 小男孩靠在摇晃的座椅上,身边车窗外是夜间明亮璀璨的路灯,打在他漆黑柔顺的发丝上,晕开一片薄纱般的质地。 车子忽然一个颠簸,薰慢慢揉了揉眼睛。 “妈妈?” 昏暗的车厢里,只有仪表盘还在微微发着蓝光。 绫里千寻坐在驾驶位上,副驾上放着她换下来的高跟鞋,回头笑了下。 “嗯,是我。” 面对儿子,她还是尽量柔声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跑得那么远?还一起倒在帐篷里睡着了,嗯?” “我们只是在追独角仙” 薰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睁一下,头又“咚”地撞一下: “小零说,前面的独角仙最多了” 千寻:“……” “行了,和你小零一起继续睡吧,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她长长叹了口气,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停了个红灯: “我会把你们送回去。” 但是她后面这些话,绫里薰都完全没听见了。 他只是本能地循着热源,往自己边上那个小小的人形取暖器上蹭,闭着眼睛把自己埋进小零的风帽里,一头柔软黑发在对方颈窝里贴来贴去,好像在寻找最舒服的位置。 然后降谷零就被他蹭醒了。 他刚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怀里多了这么大一个抱抱熊,嗅到小伙伴头发上一股香香的味道,于是条件反射地收了一下手。 却忽然听见那个闷闷的声音,轻微地响起: “零,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然而降谷零大脑还是完全空白的:“什么?” “我梦到妈妈死了,爸爸不要我了,然后有坏人把我抓走,关进了一个好小好黑的房间里面我流了好多血,我也要死了。” “啊?” 零显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随口说道:“那我在哪里?” “我不知道。” 小薰的声音在这时显得有些微弱。 他像是即将熄灭的蜡烛,手紧紧地扣着伙伴的掌心,似乎想从中寻求一点安慰。 “但那果然只是梦对吧,零?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降谷零静静地看见以前的那个自己点了点头,轻轻抱住他瘦小的身躯。 “好。”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但在当时 谁又能知道 那其实并不只是一场完全不存在的噩梦呢? “这你说的这个人” “‘小绫’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 诸伏景光尽力压低声音。 可他心里还是完全不可避免地,从零对‘那个人’的描述里感受到了一股堪称极其恐怖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让他的牙关颤抖,目光一刻不离零苍白的面孔,似乎在妄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否定的答案。 或者说 他根本没有准备好去接受那个答案。 然而,降谷零却只微微笑了一下,即使这个笑在此时看起来完全僵硬而无力,甚至透着些绝望的气息。 “对,你已经发现了,是吗?其实你也对‘小绫’很熟悉。” “那是因为” 降谷零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 零在这个时候微微低下头去,十指握拳紧紧扣进掌心里,几乎要掐出血来。 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过度压抑,亦或者疼痛已经完全无法忍耐了,他全身颤抖得厉害,像是刚刚从冰窖里出来。 耳边全是横跨时间与岁月的飘渺长风—— “我找了他这么多年。” “但事实上,他一直就在我们的身边。” 警校四月樱花绚烂,在春日舒展枝条逆风生长,柔软纤细的繁花嫩蕊漂浮其上。 天高云阔,湛蓝无际。 被遗忘在黑暗中的世界宛如教堂穹顶破碎,当年曾坠入地狱中的命运种子生根发芽,牵动着丝线齿轮悄然转动,如同蓬勃燎原一般在十九年后生长推进。 那个人修长的身影站在樱花树下,一身浅蓝的制服。 安静地向他回眸。 十九年后的降谷零和“雨宫薰”隔着摇曳的树影相望,四周一切人声和色彩都在这一瞬间倏然远去,整个世界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就这样,在落雪一般的白茫茫中,静静地彼此凝视着。 “阿薰。” 降谷零微笑起来,轻轻伸出手,仿佛是在触碰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 “我找到你了。”
第94章 “‘小绫’原名绫里薰, 而他在警校和我们接触的时候,用的名字是——” “雨宫薰。” 只短短一句话, 景光却一瞬间感到大脑传来重击似地嗡鸣! 他猛地抬头, 圆睁着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整个意识空白一片,像是根本无法理解对方在说什么。房间里空气霎时间彻底凝固, 静得只能听见风扇旋转的声音, 仿佛连心跳和呼吸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那完全破碎的目光才重新凝聚起来。 “不你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景光仿佛被一只手攥住了心脏, 他像是想笑, 但痉挛的嘴角却根本不听使唤: “这也太荒” “你想说这太荒谬了吗, hiro?” 降谷零打断他:“但我没有在开任何的玩笑。” “那你是想说当年的小绫在后来成为了组织的格兰利威?然后他又为了卧底警校,而编造了雨宫薰这个名字——?!” 景光急促喘息着,却听见零低沉的嗓音: “我能在现在完全确定他的身份, 除了回忆中的外貌以外, 还有两点。” 降谷零说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在之前那场婚礼绑架案结束之后, 阿薰请我们所有人一起出去吃了一顿饭。” 景光当然还记得。 毕竟在几天之前, 松田和薰都还差点在水里淹死,那是他们六个人在熟识之后的第一次集体聚餐,一起边着喝酒,边洗涮着降谷零在那俩泡在河里的时候和警视厅打的架。 其实现在想起来, 那顿饭八成还是组织付的款。 “我就是在最近才想起来这件事的, 那个时候阿薰其实说了一句有点奇怪的话。” 零略微顿了一下:“他说, 自己大概是只会唱‘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水平吧。” 一闪一闪亮晶晶? 这是《小星星》? ——! 一瞬间这段微妙的线索顺着记忆回溯, 景光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你说他” “对, 小绫当年也是乐感不好, 唯一学会的歌只有这首小星星。” 零缓缓阖上眼睛,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 “而这还是因为,他家里有个只能循环播放这一首曲子的音乐机械,我当年曾经和他一起听过” 深蓝的方形盒子伫立在天鹅绒毯之上,是非常古旧的设计,后方呈现出一个略微凹陷进去的优雅的拱门弧度,盒子开口处嵌着一刻深红的宝石。 它的盒盖打开,几片黄铜的齿轮旋转着,清脆的音调仿佛清澈溪流一般从里面倾泻出来—— ——“一闪一闪亮晶晶” 绫里薰将小脸软绵绵地埋在臂弯里,轻声喃喃着,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他头顶几根翘起的发丝也随着主人的动作,在空气中前摇——后摇—— 小草一般,飘飘地轻微晃动着。 ——“满天都是小星星” 降谷零说道:“我想他应该是听得太多了,所以好歹记住了这首曲子的音调,所以最后导致了只会唱这一首歌的现象。” “因此,雨宫他在这一点上和小绫是完美重合的。” “我承认你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这没有办法完全说服我,zero。” 景光面容严肃,问道:“你的第二个理由是什么?” “第二个理由,是我们昨天晚上在那座废弃研究所里看到的东西。” 降谷零 的额角隐隐有汗在渗出来,好像回忆那时候的事,对他来说依然极其困难。 但他还是尽量平稳地说道: “在那个封闭的,死过人的地牢里,外面挂着的死人名单上写着‘小中大’这个名字,你还想起了,新闻报道过他曾经被指控过谋杀一名女律师。” 景光一怔:“是的”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 零的额角紧绷:“‘小绫’的妈妈就是那名死者,这个人是当年案件的密切关系人!” “而且,我父亲也确实在出事之前的那段时间里,一直在和她一起调查‘小中文化’这个公司相关的黑幕——” “降谷正晃在让金融厅和检察厅合作,第一次抄底‘小中文化’失败后,就被上级警告不许再继续追查这件事情了。” 厅长办公室里,御剑怜侍抿了一口茶水: “结合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有理由怀疑——降谷正晃当年假意退出,其实是把这项调查的工作转移给了绫里千寻。” “然而,小中文化背后的水其实非常深。检察厅在后续的调查中发现,他们只是以文化业务作为幌子,真正实现主要盈利的是跨境情报交易和贩卖。” 御剑继续说道:“他们在那个时候应该和国外的什么组织有着合作,那笔巨额汇款就是他们从那个组织接收了某项情报,并承诺作为中转保管的预付款,以器械采购为名走了公司的账洗钱。” 松田阵平的语气锋利了起来:“那你们当时为什么没有采取行动?!” “我们当时采取什么行动?!当时根本没人想到这件事,这都是绫里千寻被灭口之后的事后调查!” 御剑忍不住说道,严肃地盯着眼前的人:“但是在之后,小中文化内部发生了一次非常严重的‘信息盗窃事件’。” “而这在当年的案卷上,被记载为千寻律师彻底引火烧身的起始点!” “我曾经看见过我父亲从千寻律师手上获得了什么东西,而也是那段时间,我妈妈原本就有的焦虑症越来越严重了,她每天都觉得有人要来杀我们。” “现在想来的话,当时小中文化的情报被盗应该就是他们两个干的。” 降谷零的声音沙哑。 他在此时轻轻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 “但是就阿薰目前身处组织的情况来看,当年那份失窃的情报应该也和组织有什么关联。那两个人原本可能只是想利用这份情报,查明真正的幕后黑手” “但很显然,他们早就已经被凶残的幕后黑手发现了,而且盗取情报的行为也彻底触怒了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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