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箫环住他的背,把他搂进怀里,像抱着一个受了伤的小孩,格外珍重。“是我不好,让你等了那么久,我回来了,哥哥,不会离开你了。” 南椋哭的很痛快,也很难过。两人认识了近两千年,生离死别一直见不着面的日子占了其中的大半。“小箫,我好想你,我好想,我的心好疼啊……”许是久别重逢情绪过激,南椋的心脏疼得难耐,这让他更想哭。 贺箫也被他这样吓到,赶紧抱着他把他放平,伸手轻按在南椋心口,温润的灵力包裹住心脏上的创口,比南椋自己硬挨好受了不少。“哥哥,我也想你。”贺箫贴近了他,“你看不到,感知不到我,但我经常能看到你。南椋,不要难过了,不用再一个人偷偷哭了,我回来了,这一次,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 南椋拉起他另一只手,虔诚地吻了一下,还蹭上了眼泪。 两只狼妖化形成两个半大少年,极有眼力见儿地出门买饭。 贺箫把南椋搂进怀里,轻抚他的背。 南椋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呼吸到他的气息。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回来了。 南椋实在没什么胃口,晚饭也没吃多少,贺箫陪他回房休息。 “你多久都没有好好吃饭了?哥,你瘦了好多。” 南椋侧躺着,眨眼的频率都降低了不少,红着眼眶紧盯着贺箫,生怕一个看不见,这人就不在了。 “傻了么?都不会说话了。”贺箫吻了吻他的唇,刚松开,又被南椋捧着脸吻回去。“我好想你,小箫,我害怕,我真的很怕……”南椋一边吻,一边重复道。 “不怕了,再也不怕了,我在呢。” 晚上休息时,贺箫留了小夜灯,看南椋睡觉。 南椋躺他怀里,闭着眼睛,可贺箫能看到他的眼睫一直在轻轻颤着。他根本睡不着,总想睁眼确认贺箫还在不在。 于是贺箫低头一下一下轻吻他的眼睛,一手轻拍着他的背,低低说着:“哥哥,我常常能看见你的。起初我不知道,似乎只是随着风,也曾在草地上,在好多好多地方。当我的魂魄能聚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经常见到你,你身边总有我的。我知道你很难过,我在风中抱过你。五十年的时间,凡人都度过了大半辈子。我很努力地聚形,想回到你身边,我也好想好想你……” 一滴泪自南椋眼角滑下,被贺箫接住。他流着泪,笑着说:“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无论是现在,还是这五十年,无论我是风,是阳光,是雨露,你到过的地方,你看到过的,都有我。只是在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我也没办法告诉你。” 南椋终于睡着。半梦半醒,每次想确认身边人是否还在,手都会主动被握住,听见令人心安的声音:“哥哥,我在,别怕。”
第57章 番外一 山中 流仙误入山间行, 笙瑟鼓兮伴鹿鸣。 山石匪转松落矣, 为观君影万般情。 ——无妄阁主装杯记 曲旬山是承载了南椋与贺箫无数美好回忆的地方。在这里,他们以人的身份,带着千余名弟子,度过了百载春秋。初见,相恋,大婚,分别。玄怿宫变强,鼎盛,衰败。 曲旬山还是老样子,一木一石,甚至山道上的一叶小青苔,在封山的千百年里,都未曾变过。只是山上的人,也都在封山之时,被送去轮回。 南椋靠在玄怿宫门外的劲松下,轻抚一把琴。无妄阁主就这点牛逼,什么都会,虽不至于精通,但偶尔用某一种技能来装个逼还是很配得上别人叹一句牛逼的。 贺箫斜坐在山中白鹿的背上,和着南椋的琴音哼没有名字的小调。蝴蝶围在他身边,有胆子大的,落在他指尖,支着翅膀不敢动,怕惊了这从玄天来的小神仙。白鹿踏过的草地长出金色的莲,随着和风伏身,还有细碎的光点被风带着落到远处,将生机蔓延。 南椋抬头望他,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温柔笑意。他看的专注极了,认认真真想,他自己曾是战神,不断平乱、征伐,染了一手的血。他总是洗手,把手搓的通红,却仍感觉手上带着血污。这也是后来这人超级洁癖的来由。那些战争是受天道嘱托也好,或是自己看不惯就去办的也好,他都杀了太多人鬼妖魔怪神,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身上都带着浓重的怨气,被天雷劈过几次,怨气才逐渐消弭。而贺箫干干净净,至澄至澈,至仙至灵,不带一丁点污浊气。若按照人间对神的想象,自己这个初代神或许也没法满足他们的要求,但贺箫能,他能满足人对神的一切幻想。他没有高立神龛,他为了一人,步入凡间。 脸被人戳了一下。“发什么呆呢?”白鹿已经驮着贺箫到了他身前。贺箫跃下来,把一片桃花瓣戳在南椋眼下,花瓣与他的漂亮眼睛相互映衬。 “看你呢。”南椋由着他戳,仰起头冲他笑,“此等美景佳人,天上地下难得一见,一时看入了迷,望小公子恕在下唐突。” “望小公子恕在下唐突”,这句话是他们在人间初见时,小小少年接过自己递回的剑,冲他躬身时所说。 “不唐突。”贺箫撩起南椋的长发,轻轻勾起打转。他笑了一下,弯腰在南椋眼下、他贴过花瓣的位置,吻了一下。“小公子,这样才叫唐突。”初见时自己没有说话,自己何尝不是被眼前人勾走了所有的注意呢?不过啊,现在补回来了。 南椋笑着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扶着他的手教他弹琴。“小箫啊。”南椋叹了一声。 贺箫偏头吻了吻他的下巴,“哥哥,我爱你。”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南椋搂紧他,加深这个吻。 ————— 吼吼吼哈哈,呵嘿嘿
第58章 番外二 一些小片段 (一)雪 “下雪了。”贺箫仰起头,伸出手,一颗雪花落在掌心,很快融化。 绥京接连阴了好几天,南椋算好时间,哄着贺箫一起出来买东西,回家路上就赶上今年酝酿了好久的第一场雪的开幕式。 贺箫的另一只手还被南椋握着放在自己羽绒服口袋里,他偏头问:“我们是不是来早了?” 南椋笑了:“傻了么宝贝儿,你想雪下的大的时候出来,回家时的地上打滑吗?” 贺箫摇了摇头,“的确不想。” 随着贺箫的视线低头的时候,一颗雪粒擦过南椋前额的发,被风一吹,不偏不倚,落在了贺箫眼睫。 南椋帮他带上帽子,屈指刮了刮他的鼻尖,道:“小箫宝贝,好想吻你,就现在。” 他俩个子那么高,往那一杵跟个柱子似的,干点什么都很扎眼,更别说在大街上拥吻了。 贺箫给南椋拉帽子的时候,南椋期待又惊奇,没想到贺箫宝贝脸皮这么薄还能拉的下脸在公共场合亲他?那真是太棒了,回家一定可以要求更多。 但做人不能幻想太多。贺箫只是把他开到胸口的拉链拉到了最顶上,挡住了他下半张脸,包括嘴唇。“别想太多啊哥哥。”看到他委委屈屈的小眼神儿,贺箫微微一笑,又是致命蛊惑:“回家再亲,先欠着。” “回家我要收利息的。” “当然可以。” ˇ (二)辈分 南椋这么个年纪,自从贺箫回来以后,散幽台有工作,庄离就不敢找他,因此南椋和贺箫在家格外清闲。 南椋之前从来不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可前段时间带贺箫去地府阴司认人,几个不正经的阎王下棋下输了就“南叔,南叔,手下留情”的叫,他一脸黑线,但还不能不让他们叫,按年龄和辈分,这几位可不就得是叫他“叔”么? 贺箫坐在旁边直乐。南椋可比他大太多了,只按年龄的话,叫叔根本不够,最少最少也得叫爷爷。 回去的路上,贺箫还学着:“南叔,南叔。” 南椋无奈,这个不舍得说不舍得碰的,只能宠着呗。他牵着贺箫的手,认认真真想了一会儿,道:“其实不考虑年龄差距只算辈分的话,你应该叫我爸爸。” 贺箫:“……”似乎也没毛病,就是不太道德。 ˇ (三)消遣 朔风和烈焰两只狼妖跟着庄离出任务历练,家里就只剩了南椋和贺箫。 南椋本来要看电影,两人就靠在客厅沙发一起看,结果南椋看了没多久就烦了,把手伸进贺箫衣服里,抚摸他的腹肌。 贺箫抬头吻了吻南椋的下巴,问:“怎么了?” “好无聊啊。”南椋亲昵地蹭他,轻吻他的脖颈。 “前几天在玄天忙一点的时候你天天嚷嚷着要来看电影,现在有时间了,你又嫌无聊,还挺难伺候。” 南椋埋首在他颈间,低低笑着,也不反驳,只是把他托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贺箫借力转了个身,正面跨坐在他身上,搂住南椋的脖子,“堂堂无妄阁阁主,都说你无欲无求,孑然一身,怎么我没看出来呢?” “你在我旁边,我怎么做到无欲无求?前些年的无欲无求,都是为了你守身如玉啊。”南椋一手护着他的背,一手揉捏他的腰腹,并伸进裤子里,向下探去。 “唔……哥哥……”贺箫有些难耐地后仰。 “怎么了宝贝儿?”南椋一边温柔询问,一边肆无忌惮进行手上的动作。 “我想……想回房间,不想在这里。” “好啊。”南椋的手托住他的大腿,从下往上扶住他的后背,用一种抱小孩的姿势亲密地抱住他关了电影,顺着楼梯上二楼。本来贺箫就被他摸的起了反应,这几步路又一直蹭着南椋的肚子,这下硬得更厉害了。
第59章 番外三 凡生 《凡生》 青云缭缭上屋檐 细雨缦缦 山河改换 意欲行远 何来一曲 拂乱心弦 伊人若舞翩跹 春风悄悄绿南岸 曲径弯弯 兴意阑珊 醉倚红栏 堪破此间 谁称神颜 所爱同行仗剑 戏∶ 易看桃柳知春意 难言相思许别离 莫问前路愁知己 卿念归期未有期/ 星月沉沉照人间 凡尘漫漫 俗世久安 高台同伴 未免愧叹 此情不断 心亦明空浩瀚 穹宇澈澈明世悬 天地晏晏 浮生几段 一隅脱叛 经久寻缘 始行终善 携手度世为安 戏∶ 落叶不解秋风意 明月相思情难寄 莫愁此生孤愧忆 已许永世不相离/ 明月相思情难寄 愿佳人 一笑胜意 很多男人都喜欢让对象穿自己的衣服,南椋也不例外。 大一号的衬衫挂在贺箫身上,更显得他清瘦。他屈着一条长腿,窝在卧室外阳台的小沙发上,认真翻着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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