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官府?”冷轻尘疑惑,“这老狗打的什么主意?” 阮九安确实打了一手好算盘,送了个假人到官府,将真正的柳云洲带到了国师那里。国师将柳云洲绑了个结实,扔在那八卦阵中。等到人醒来,他摇晃着脑袋笑呵呵道:“小儿轻狂,竟不知这天下局势,早已风云涌动。” 柳云洲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屑道:“国师可曾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国师立刻绷着脸,不悦道:“小儿想炸我?” “炸不炸你你待会就知道了。”原来柳云洲也不是白白被抓,自从接到冷轻尘的来信,他就计划好了这一手棋局。 棋子已就位,只差人一步步挪动,而坐在这棋盘两端的人,可不是柳云洲和老狐狸,而是阮政和老狐狸。 就在国师思考柳云洲话里的玄机时,外面响起了“皇上驾到!”的声音。 “你!”国师神情一滞,慌慌张张准备逃跑,不料被外面飞进来的死把短刀桎梏在地。随后有人踹开房门,阮政出现在了他面前。 阮政亲自为柳云洲解开绳索,关切道:“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无事。”柳云洲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阮政才看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立时皱紧了眉头,一脚踹向国师,“好大胆子敢动朕的人!” “皇上息怒!”国师赶紧跪下磕头,“老臣一时糊涂,还望陛下宽恕。” “一时糊涂?”阮政冷笑两声,“一时糊涂的可不是你,而是你那师兄!” 一说到师兄,国师立刻哆嗦起来,“陛下明察,这一却与我师兄无关!” “我自然知道这些事情跟师父无关,只是他一时糊涂将你引荐给了我。”阮政怒瞪着国师,“你可知谋逆之罪是要诛九族的?你那同门师兄弟,可知你这么猖狂?” “皇上饶命!此事皆我一人所为,与我同门皆无干系!皇上明察!”国师又惊又悔,不断磕着头。 一旁的柳云洲云里雾里,震惊地看着国师和阮政,不可思议道:“国师是师父的师弟?” 阮政这才将实情告诉了柳云洲,原来早在先帝还未过世之前,阮政和柳云洲的师父仇逍遥便把自己的师弟仇漫天引荐到了宫中,原因无他,仇逍遥只是看自己师弟毫无练武心思,一心只想为人筹谋策划,又因仇漫天五次三番请求,这才跟太后提及此事,让仇漫天进了宫当了这个国师。 不过先帝在时,国师一位形同虚设,丝毫没有发生作用。直到阮政登基,方才让他发挥了作用,不过仇漫天毫不知足,一心求大,这才被阮九安这个老狐狸给哄骗。 “那朕便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宽恕你一回,只要你如实招来,朕便只治你一人的罪。”阮政道。 “谢陛下!”国师连连磕了好几个头,立马找来纸笔写下一切并画押。 解决完国师的事后,柳云洲问道:“皇上,大将军那边如何?” “不过是一个虚职,兵权早就收回朕的手。”阮政颇有几分得意,笑道,“阮九安那个老狐狸,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坐上这皇位,殊不知自己早就成为那瓮中之鳖。” “皇上英明!”柳云洲佩服阮政的手段,竟能在短短时间内切断阮九安的好几条路,不愧是真正的天选之子。 “倒是你,怎就被说成有偷盗癖好的浪荡子了?”任何消息都逃不过阮政的耳朵,他望着柳云洲,不禁好笑。 柳云洲头疼,现在外面一定都传遍了,他柳云洲是一个偷人贴身衣物的变态。他苦着脸道:“可别再说了,我要是回家,一定得被我爹打个半死。” “哈哈哈!”阮政拍拍柳云洲的肩,“无妨,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棋了,走完我定当将你的身份与丞相细细说来,想必他听后定不会为难你。” “那可说不定,我爹那死古板。”柳云洲耸耸肩。 这边柳云洲算是漂亮地完成了一个任务,冷轻尘却被阮九安逮住关进了地牢。他被人扒掉衣服,只穿了一件雪白的里衣,双手双脚被捆上链条。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起坏心思,若不是看你身上留着一点我们阮家的血,我早就砍下你的头喂鹰了。”阮九安手执长鞭站在冷轻尘的面前,“其实我没有给你喂蛊,我不过给你吃下了剧毒,这毒会让你发热发情,让你感到疲惫,心脏绞痛,会啃噬你的五脏六腑,然后半年内,你便只会剩下一副皮囊了。” “阴毒。”冷轻尘冷冷道。 阮九安狂妄笑起来,“哈哈哈哈,其实我早料到你会有背叛我的这一天,因为你这性子跟你那死去的娘实在太像了。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确实真心实意地爱过你娘,甚至会在一些睡不着的夜晚,想到我们从前甜蜜的时光。你的眉眼太像她了,你不能活。” “我真替我娘感到悲哀。”冷轻尘冷笑一声,“当然,最悲哀的是你。” “放肆!都成这个样子了还嘴硬,不如试着说几句好听的话求我,说不定我会给你解药。”阮九安挥动长鞭抽打在冷轻尘身上,龇牙咧嘴,像个野兽。 他愤怒地往冷轻尘身上撒气,殊不知两个更加愤怒的人正在一步步逼近他。
第48章 47 鞭子突然就脱离了手,阮九安正纳闷,突然身体遭受到了一记鞭打。他踉跄往前扑倒在冷轻尘脚下,冷轻尘奋力抬起脚踩在了他头上。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和鞭子抽地的声音,随后听到公公扯着嗓子的一句“皇上驾到!”阮九安抬头,转身,看到两只怒气冲冲的老虎在向自己扑来。 “大胆狗贼!见到皇上还不行礼!”公公喊道。 阮九安被那一鞭子抽得脑袋嗡嗡直响,好半天回不过神,但天子在跟前,哪有不慌的道理,他赶紧跪下磕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云洲,打!”阮政还在为他打伤了柳云洲的事气愤。 可柳云洲一心只想奔向冷轻尘,他将鞭子往谢钰手里一塞,“你来!往死里打!” “柳云洲!”看到奔向冷轻尘的柳云洲,阮政心里不痛快极了,夺过谢钰手中的长鞭就往阮九安身上挥去。 “皇上,让下人来吧,仔细伤着身子。”公公看不下去,好言提醒,可阮政才不听他的话,狠狠抽在阮九安的身上,将他打了个皮开肉绽。 柳云洲迅速给冷轻尘解开锁链,将人抱进怀里,一直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无事。”冷轻尘浑身都疼,可心脏疼得更厉害,那药好像在啃噬他的心脏。 柳云洲抱着冷轻尘转身,冷轻尘看到怒发冲冠的阮政,心里咯噔一声,伏到柳云洲耳边小声道:“你怎么能在皇上面前抱着我。” “为何不能?”柳云洲眉头皱得更深,“你受伤了,我带你出去找大夫。” “哎~”冷轻尘叹息着闭上眼,就当没看见阮政,但那股森森的寒意直盯得他头皮发麻。 阮九安谋逆之罪坐实,被打入地牢,阮政趁机铲除了一批不忠之臣,以杀鸡儆猴。 柳云洲有功,阮政奖赏了他一座府邸,结果他还厚脸皮地问阮政要了一位御医。阮政咬牙切齿答应了,背地里却对他骂骂咧咧,因为他自然知道柳云洲要御医的用意何在。 “不就是为了一个男人!他可当真金贵!居然要用朕宫里的御医!气死朕了!”阮政气得乱砸一通,公公默默站在一边看着,心里为冷轻尘捏了一把汗。 如今贼人铲除,天下清明,这繁华盛世,当真是极好。阮政除掉了祸害,现在就只剩一件苦恼的事情了。 “且看他们的造化了。”公公默默叹气。 - 新宅子里,柳云洲守在冷轻尘床边,一刻也不曾离开。大夫为冷轻尘处理了鞭痕,还检查出他体内的毒,为他调制了内服的药,并交待好生休养,不可再受到刺激。 柳云洲只恨没能亲手将阮九安剥皮抽筋,但他也从王府搜出了多余的黑色毒丸,让大夫鉴定同冷轻尘身体里一样是噬骨丸后,他潜入地牢将所有毒丸全部塞进了阮九安嘴里。 一颗要用半年,那么好几颗,就能加快进度,柳云洲算了算,不出一月,阮九安定能被啃噬得只剩一副丑恶皮囊。 噬骨丸并非没有解药,只是解药难求,阮九安死也不肯说出解药在何处,柳云洲只好自己去求。 等冷轻尘好得差不多,柳云洲便前往昆仑山求药。一去便月余,等到回来,冷轻尘差点认不出他。 “我还以来府里闯进来了一个乞丐儿。”冷轻尘在柳云洲的要求下,已经不再去芳菲坊,他把沈春婉接到了柳云洲的宅子里,每天除了照顾沈春婉,就是浇浇花弹弹琴。 柳云洲将好不容易求来的解药交给冷轻尘,“我把解药带回来了。” “辛苦了。”冷轻尘放下手里的活,将柳云洲待进房间,为他洗脸,清理胡茬。 “我可是一刻都不敢耽误,只想着尽快赶回来见你。”柳云洲一直盯着冷轻尘。 “我知道。”冷轻尘为他束好发,“我也很想你。” “当真?” “真。” “那你等我!”柳云洲说罢便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道,“先把药吃了!” 等柳云洲回来,他一头秀发还在滴水,冷轻尘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定是去沐浴了。” “一身灰尘,可不想让他们沾染你。”柳云洲道。 “无聊。”柳云洲还是老毛病,油嘴滑舌,冷轻尘一边笑一边骂,走过去为他擦湿漉漉的发。 “药吃了吗?”柳云洲问。 冷轻尘点点头,指着嘴道:“刚刚吃下去。” “是吗?”柳云洲起了坏心思,将冷轻尘圈起来,弯腰去捏他的下巴,“让我检查检查。”说罢掰开冷轻尘的唇,伸进一根手指去夹住他的舌头。 “不行,检查不到。”柳云洲坏笑起来,“得再凑近一点。”于是抬起冷轻尘的头,吻上了他的唇。 柳云洲尝到了唇齿间淡淡的苦味,才满意道:“很好,确实乖乖吃了。” 冷轻尘被柳云洲的举动逗笑,抿着唇笑了好久,两个人缠绵一阵,冷轻尘突然感到肚子阵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蹦来蹦去一样,难受极了。他捂着肚子蜷缩起来,柳云洲赶紧叫来大夫。 “无碍,想必是吃了解药,产生了冲撞,很快便会好。”大夫替冷轻尘把完脉后和蔼笑起来,“恭喜,只要过了今晚,毒便能够完全解除了。” “好,真是太好了!”柳云洲握住冷轻尘的手,“没事了,你忍忍,忍过今晚就好。” “嗯。”冷轻尘躺在床上乖乖点头。 可谁也没料到,这解药下肚竟也会产生副作用,到了晚上,冷轻尘高热不止,浑身燥热,又抑制不住想让柳云洲抱。 好在柳云洲这次准备齐全,且床也宽大,两个人轻车熟路快活了一晚。直到早上冷轻尘也没累到睡去,他餍足地躺在柳云洲怀里,听着他剧烈的心跳,突然想起那晚夜明珠投下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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