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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付硕低低应道。 反正他们皇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最初的那种紧张感消散后，付硕也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身体又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你不说你不冷吗？”沈沐瞥了他一眼，将付硕刚刚还给他的外衣又搭在付硕身上。 怕付硕在拒绝，沈沐紧接着又道：“好好披着吧，感冒了没人还我钱了。” 付硕刚想摘下外衣的手顿住，他也感受到自己双手冰冷，于是顺着沈沐的意思又把外套裹紧了些。 两个人就这么并肩坐了许久，沈沐突然又笑了起来。 “笑什么？” 沈沐对上付硕有些疑惑的眼睛，止不住笑意，一边笑一边说道： “我没想到啊，我们的花花公子居然背地里是这幅样子。” “我就说嘛，我看人的直觉这么准，怎么可能看错人。” 付硕挑眉：“你之前觉得我是什么样子的？” 沈沐停下了笑，认真打量了付硕一番：“很较真，很事业，很腹黑。” ……付硕无语。 “认真的？” 沈沐点点头，又转头去看远处的月亮去了。 “很准。”“嗯？”“你的直觉的确很准。” 或许某天，你见到我事业的一面也会离开我的。 付硕默默道。 …… 三个月后。 沈砚轩能否突破灵力大关，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他处在整个北岭山脉最中心的山洞中，感受从四面八方涌来企图侵蚀他的魔气。 忽地，他周身灵力暴涨，有一瞬间甚至形成了实体围护在他周围，形成了一层白色的火焰。 他周围的魔气也逐渐开始具象化，变得越来越浓郁，越来越黑，直到最后将沈砚轩整个人包裹在黑暗中。 白色的火焰与黑气抵抗了许久，直到沈砚轩的精神力也扛不住晕了过去。 失去了人为管控，沈砚轩周身的灵力像是被束缚了一般，瞬间失去了抵抗黑气的力量。 浓郁的黑气顺利捅破那层保护壳，涌进沈砚轩的身体里。 纵使在昏迷中，沈砚轩也因为魔气贯穿带来的剧烈疼痛而抽搐着。 “检测到宿主生命受到威胁。”一阵机械音又响起，是沈砚轩三个月未见的系统。 可是说了一半，机械音又顿住了。 “正在检测宿主当前状态……” 过了一会儿，系统又说道：“……检测结束，威胁已解除。” 沈砚轩的精神世界内。 这里太空旷了，就像一个灰色的原野，除了一望无际的暗淡平地之外什么都没有。 沈砚轩站在其中，承受着外界魔气传进来的剧烈疼痛。 这种痛，跟当年楚寒在他身上留下的痛处一样，叫人生恶，又无法对抗。
第九章 梦中 沈砚轩实在恶心这种感觉。 ——跟楚寒有关的一切他都觉得恶心。 一道狂妄的声音带着讥讽从四面八方传来：“感觉如何？” 沈砚轩看不清来人是谁，只朦胧中能听出是个男子。 “还不错。”沈砚轩咬牙忍受着刺骨的疼痛，硬撑着站起身回答道。 他能感受到这股力量在有意的模仿当年楚寒对他施过的暴虐，多半是以此折损人心智的什物。 若真是如此，那这便是北岭给他的第二道考验了。 “哦？”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是觉得有趣，一些暗蓝色的气息逐渐聚集在沈砚轩面前不远处。 然后慢慢凝聚成一条巨龙。 这龙气势磅礴，全身流淌着蓝色的气流就像是海洋一般。 沈砚轩自觉已经站得足够远了，还是被它呼出的龙息冻得哆嗦了几下。 “你倒是顽强。”浑厚的声音响起，一如先前那般震耳欲聋。 “至少要坚持过阁下的试炼不是？” 纵使身上百般痛楚，沈砚轩还是少不了嘴贫。 “哈哈，好，我欣赏你。”说着，那巨龙又化作了一位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那男子笑眯眯走到沈砚轩面前。 “沈砚……”猛的又一阵钝痛传来，止住了他想回答的话。 待那阵痛消散了去，沈砚轩才松了口气回答道：“我叫沈砚轩。” 那男子又绕着沈砚轩打量了一圈。 过了很久，等他尝够了蚀骨之痛之后，那人才悠悠开口了。 “我对你还挺感兴趣的，不如你跟我修炼一阵如何？” 此时的沈砚轩，已经痛的浑身脱力又跪到地上了。 闻言，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你教什么的？” 这句话倒是男子没想到的。 他愣了下，随即又反应过来。 “你想学什么我就教什么，无所不知，且包教包会。” 他笑着，似乎并不介意沈砚轩的这番冲撞。 “如何？” 沈砚轩看不清这老龙到底在心里盘算了些什么。 不过看在这老龙实力确实厉害，而眼下他又急需要力量。 “好。”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问道。 “你就不打算先问问我是谁？” 沈砚轩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眼：“你这样子还需要问吗？” 北岭那魔龙尸骨的真身嘛…… 看它显出真形的那一刻沈砚轩就认出来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传闻中无恶不作的魔龙，既然是这般笑脸盈盈的男子。 男子没接话，转头又道：“我其实就是单纯欣赏你罢了。” 想了想，他又觉得有些吃亏，想了想说道： “要不，你现在手上的东西挑几个给我？” 沈砚轩挑眉。 看着男子那样赤诚又期待的小眼神，沈砚轩也没法推脱。 他翻遍浑身上下，最终发现他能拿的出手的就只有手上带着的那枚戒指。 带了太久，导致他都已经忘记了。如今再注意到这玩意儿他才想起来。 ——这是楚寒最初带他到魔界时给他的，原先是一道枷锁，后来慢慢演化成了一个粗犷的手镯，再到后来，就变成了这枚戒指。 不知何时，那上面附着着的，属于楚寒的魔气已经失效了，此刻就只是一个灰败的，毫无亮点的戒指而已。 “就只有这个了。”沈砚轩略显寒酸的递出那枚戒指。 男子凑过去看了一眼，用两个手指捻走，：“……也行。” “还有，在这之前，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明白。”
第十章 “想要跟着我修习，就要忍受比刚刚还要难受万倍的痛苦。” 男子和沈砚轩对视着。 “你能忍受吗？” 身上的剧痛还在持续，连带着阵阵恶心。 如今就已经难忍至极，若是再痛，他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无碍，试一试就知道了。”沈砚轩垂眸。 想要给父亲报仇，他就得赌。 男子点点头，手指一抬。 沈砚轩顿时觉得身上的痛楚增添数倍。 …… 结界中五年过去。 “轰！”猛烈的撞击引起巨大的响声。同时也昭示着这场试炼的结束。 “你输了，昊霆。”沈砚轩身着一席白衣，手执长剑灵佑，立身于魔龙昊霆身前。 昊霆半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血液染了个彻底。 “你小子总算能赢我一次了。”昊霆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昊霆走过去拍了拍沈砚轩的肩膀：“不错，不错。现如今，你小子已经可以出这结界了。” 沈砚轩状况也不怎么样，此刻的他就像是刚从血里浸出来了似的，胳膊也早就在某次失败的试炼中断去。 闻言沈砚轩挑眉：“这么快就可以离开了？” “哎，细算起来，你已经在我这儿待了五年了。哪里快了？” 沈砚轩心里一惊。 “五年？” 他在这里耽误了太久，五年未见楚寒，不知他力量又精进了多少。 “既然过去了这么久。”沈砚轩向昊霆行了个礼：“我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就不逗留了。” “诶？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见状昊霆忙拦住沈砚轩。 “这只是在我的结界中罢了。在你们现实世界里，怕是只过了两个月。” “先不说这个。” 说着，昊霆掌中浮现出一个手镯。 “已经上万年没人来陪我了。 作为谢礼，亦或是你的出师礼，我要送你几样东西。” “其一，这镯子。” “我将这虚无之界割了一半存进这镯子中。在这镯子里，时间的流速和外面的世界不同，还能依着你的意思改变环境和立场。” “也就是说，只要在这片空间里你和别人打斗，这镯子都能提升你的力量，并且压制对方。不过在这里面的伤害都不会照应在外界的实体上。” “而且，这镯子里的空间与我这空间相连，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说罢他叹了口气感慨道： “我倒也希望你能多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顿了顿，他又说： “第二个，需要你自己去找。” “那是一柄剑，在我身体的最中心。” “是我的心脏所化成的一柄剑。” “那剑淬了龙血，坚硬无比，且带着剧毒，无论神魔亦或是什么样的铠甲都能轻易刺穿。” 无疑是一把杀人利器。用来杀死楚寒倒是合适。 沈砚轩想。 “多谢前辈。”他行了礼，伸手想取走那手镯，却又被昊霆叫住。 “诶诶诶，着什么急啊？我还有一样东西没送呢。” 昊霆用手中的扇子敲了下沈砚轩的脑袋。 沈砚轩也觉得自己这模样有些心急。 他急忙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前辈您继续。” 昊霆看着他那有些耍赖的表情，白了他一眼。 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习惯不了沈砚轩耍赖且欠揍这件事。
第十一章 山洞 “这第三个，就是满山萦绕着的魔气和怨气了。” 昊霆背过身去，不再看着沈砚轩。 “你应该听说过，修炼突破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可以吸收这山上的怨气为己用。” “现在，你既然成了我的半个徒弟，而这些东西又刚好对你有用，那我就将这些东西化作力量送给你吧。” 黑气萦绕着向昊霆手中的手镯上聚集而去。 “好了，这回你拿去吧。” 沈砚轩接过，道了谢，复又问： “前辈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这回没了。” 沈砚轩又试探着问到：“那我走了？” “……嗯。” 得到了回答后，他这才松了口气。 接着又行了番大礼：“多谢前辈指点，之后有机会我还会来探望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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