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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借势将你带了过来，拜托雪神腾六救活了你。” “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楚寒当时已经有了发疯的预兆了吧。” 他垂下眼眸，语气中似乎有些内疚。 “不过当时，沈沐上神刚好在魔界。” “楚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拜托沈沐上神找到你。” “自然，沈沐上神找到了我。”
第五十二章 鸣幽的这些话听得沈砚轩更加不明白了。 “所以呢？为什么最后楚寒会发疯？因为我？” 鸣幽点点头。 “大概是吧。” 他继续解释着，顺势不清不楚的看了滕六一眼。 “楚寒知道你在这里，几乎是连夜赶过来看你的。” 说着，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眨了眨眼睛。 “那条红绳原来被你们捡到了啊。”他看着被滕六随手放到一边的玛瑙手链上。 “那东西是沈沐上神在楚寒来这儿之前给他的东西。算是个护身符。” 罢了，他又皱着眉补了一句：“也是当时找到你的唯一方式。” 沈砚轩愣了愣：“……什么？” 鸣幽叹了一口气。 “我们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原来沈洛帝君，一直都对楚寒，亦或是整个魔族都有所防备。” 说着，他看向滕六： “你知道为什么沈洛要求你每半个月都要按照他交代的方式补全一次这里的封印吗。” “为了防止你逃出去吗？”鸣幽摇摇头：“其实并不然。” “这里存放着沈洛乃至整个神界最大的弱点，尽管他死了，也要保全这里不被魔界，尤其不被楚寒踏足。” “所以几个月前你才会感受到有人来到了你这里，而后又莫名其妙地离开了。” “是你们曾经落下的封印，感受到了魔族力量的存在。” “神魔混血的气息让那封印的力量扩张到了最大，它一点点将楚寒的意识吞噬了。” “我不知道那时他究竟经历了什么。”鸣幽的眉头一点点蹙起。 “但我知道他无意识的痛苦嘶吼持续了许久。” “即便后来，他挣脱了封印，但他也还是昏了过去，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跟着他一起来这里的魔族，最终只有他一个还活着。” 闻言，沈砚轩的瞳孔猛缩了一下。 “他承受着比旁人更甚百倍的痛苦……活下来了？” 顿了下，他又轻嘲了一句：“不愧是他。” 可嘴上是这么说，眼里也至多是流露出了一些嘲讽的神色， 但心里却疼的扎扎实实。 “但其实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疯。”不等沈砚轩继续表达些什么，鸣幽继续补充道。 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化作刀刃实打实的扎进了沈砚轩心中。 “而是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手链不见了。” “他在雪山中迎着寒风又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可始终都没有找到你。” “就这么走了半个月，不论是那条玛瑙手链还是你，他都没有找到。” “最后，他昏迷在了雪山中。” “若不是他身边的那条龙，那个昊霆是在放心不过他，上雪山找到了几乎要失去生命体征的楚寒。” “或许楚寒真的会死在这雪山之中。” “在魔界醒来之后，才是他发疯的开始。” 这一次，他将目光放在了沈砚轩身上，眼底是沈砚轩看不懂的情绪。 “他是因为找不到你，精神上又受到了重创，才会疯掉的。” 突然，鸣幽的语气慢了下来。 “你知道他疯了之后一直在执念的是什么吗？” “他一直想要见你。” 说罢，他缓了缓：“或许我当时真的不应该瞒着他带你离开的，这件事是我做错了。”
第五十三章 “现在，魔族失去了诅咒，在楚寒的带领下，有许多人类以及数个与人类签订契约的种族都牺牲了。” 鸣幽叹息着。 说着，他又将目光落在了坐在一旁眼神略有些空洞的沈沐身上。 “在这场侵略中牺牲的人太多了，而沈沐上神的爱人……也在这场侵略中不知所踪。”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所以沈沐上神才会变成那样。” “楚寒现在在哪？”沈砚轩蹙着眉问道。 心中的不适感太强烈了，他的不安越来越清晰。 “我不知道。”鸣幽摇了摇头：“他疯了之后行踪就更加诡迹了，我根本没办法找到他。”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滕六终于有了动静。 这时沈砚轩才发现，滕六的脸色不知何时也难看了起来。 “你们难道就不好奇，刚刚这少年口中所说的‘神界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他垂着眼睫，不知将目光落在了何处。 “或许，我该带你们去看看。” 这时，坐在一边出神的沈沐开口了：“你当真要这么做？” 此刻的沈沐已经缓过神来，虽然还红着眼眶，但已经比刚刚要好了很多。 滕六转过身，和沈沐对视着。 “如果对手是楚寒，我们别无选择。”他一向放荡的神情此刻却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有那么一瞬间，沈砚轩觉得有些恍惚。 站在他身边的这三个人，似乎并没有他所想的那样熟悉。 他们就这样用眼神对峙了一小会儿，随后沈沐败下阵来。 “随你的便。” “……方叔叔？”就在双方陷入沉默时，一声清脆的少年音打破了寂静。 羽获睁着一双大眼睛，眼中带着疑惑。 沈沐也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他愣了一下才转过头去。 见到是羽获，他又忍不住瞪了滕六一眼。 “你甚至带走了羽获？” 这次，滕六没有在和他对峙，而是走过去抓起了羽获的手腕，随后回过头招呼了沈砚轩和鸣幽示意他们过去。 “不过都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沈沐。 “你我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说罢，他带着三人顺着台阶往下走去。 走了没多远，沈砚轩便听到身后沈沐叹息的声音，随后便听见他抬腿向这边走来的脚步声。 “但愿你的选择是对的。” “会的。” …… 不知向下走了多久，直到这个山洞中折射进来的光线尽数被众多书籍遮挡住，直到四周变为一片漆黑。 沈砚轩已经逐渐混淆了对于时间的概念，他甚至开始以为他们已经走了一天。 终于，下方又开始闪烁起微弱的光芒，那光芒随着众人的靠近又开始渐渐变亮。 这亮起的光芒也让沈砚轩逐渐恢复了视线。 也就在这时他才突然发现，映象中滕六的满头黑发不知何时已经尽数变为白丝。 “滕六，你……” “先不要说话。”滕六出声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 这一路上，除了鞋子敲击在冰面上清脆的碰撞声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一切都反常的让沈砚轩毛骨悚然。 可他明明能确信，身边的人都是他所认识，所熟知的人。 不适感让他渐渐皱起了眉。
第五十四章 一转眼，众人已经离那抹光芒越来越近了。 而此时，沈砚轩也终于能勉强看清它的全貌了。 那是一颗血红色的，类似于心脏一样跳动的庞大物体。 还未等接近，从它身上发出的红光以及热浪就已经透过四周的冰层被沈砚轩感觉到了。 无端的，沈砚轩开始觉得身上宛如被一股可怕的力量笼罩着一般有一种压迫感。 隔着一层冰墙，滕六将手隔空搭上。 用错位的视角去看，那颗像心脏一样的物体宛如被滕六罩在手心中一样。 而那家伙似乎也想感觉到了什么，跳动的节奏开始越来越快，溢散出的温度也越来越热。 冰层透出的寒意与热流带来的暖意冲撞着，让沈砚轩无意间打了个寒蝉。 “……”空洞却又仿佛近在咫尺的一声叹息响起，在这偌大的谷底荡出阵阵回音。 “你又来了。”一种古老的，饱经时间洗涤的哀叹响起。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您。”滕六半俯下身，银白色的长发有些许接触到地面上：“如今外面的局势，只有您才能帮我们。” “哦？”那声音似乎提起了些兴趣：“我闻到了祭品的味道。” “没错，古神大人，为此我带来了祭品献给您。” 一直站在角落中并不显眼的沈沐在听到这句话后不适的皱起了眉头。 与之动作相同的，还有站在滕六身旁的沈砚轩。 似是感受到了什么，那颗心脏的律动又加快了些许，语气中也添了一丝生气：“哦？我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滕六闻言，不动声色的把沈砚轩拉到身后，换成了羽获站在他身边。 他没有回答那个声音，而是抬起羽获的手臂，再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将他划破。 殷红的血迹即刻间便爬满了羽获的整个小臂，而他本人却好像并未感觉到一般并不做声。 血液流淌到地面上，很快汇聚成了一小滩。 那声音似乎有些不悦的沉默了一瞬，不过看见那摊血液，它又发出一声哼笑。 下一刻，那一小滩血液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穿过冰层间的缝隙直直向心脏汇聚而去。 羽获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血，那些血液逐渐的汇聚成一条细小的河流尽数向“心脏”奔涌而去。 神奇的是，那些本该殷红的血液在汇聚到心脏上时竟变成了金色，随后被心脏包裹，成为它的一部分。 从羽获被划伤那一刻开始沈砚轩就已经坐不住了，可就在他想要出手阻止时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沈沐却将他束缚住了。 耳边响起一句低语：“不要乱动。” 沈沐的语气中毫无敌意，听起来甚至像是一句善意的提醒。 这句话却像是一剂定神药，沈砚轩出奇的没有再挣扎，而是安静了下来。 当暗处的这一出闹剧演完时，前面羽获的脸庞已经开始因为失血而变得惨白。 不多时，羽获便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 见状，滕六依旧保持着一脸淡定，他伸手将羽获扶到一边，用随身的布条帮他迅速包扎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他又站起身，颇为恭敬的低着头，等待它的下一个命令。 很快，那些血液都被心脏吸收了，“它”的声音听起来也愉悦了许多。 “……不够，还不够。”它意犹未竟的说着，随后心脏快速跳动了起来。 明明“它”并没有眼睛，可沈砚轩还是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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