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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了男子的脸，楚寒的眉头又是一皱。 这人的额头上，若隐若现的闪烁着一个印记。 一坨火苗四周围着两个翅膀。 楚寒曾在书中见过，这是初代魔君喜欢的印记。 他记得，只有初代魔君身边的亲兵才有这种东西。 可是他记得，初代魔君身边的人都已经尽数被古神万宙绞杀了。 这怎么还有个漏网之鱼呢？ 楚寒一边想着，一边把这男子弄到屋子里。 ——初代魔君身边的人实力可都不差。 若是能把这人治好，再收为己用的话。 那突破魔界的封印岂不是轻而易举？ 楚寒眯起眼睛，眼中又浮现出一丝红光。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躺在地上的昊霆悠悠转醒。 他想坐起身，可身上密布的伤口无处不在牵制着他。 “咳咳。” 浑身疼的难受，昊霆忍不住咳出了声。 “呦？醒了？”突然，他身边响起了一个比他还要狂妄的陌生声音。 听得昊霆犯恼。 他侧头看过去，一个陌生男子正一脸轻蔑的看着自己，眼底似乎还带着讥笑。 可奇怪的是，这个人的气息居然和它的主人有几分相似。 昊霆心中疑惑，但碍于这点相似，他强行把心中的不耐烦压了下去。 万一这个人真的和它的主人有关联，它又伤了他那就不好了。 昊霆醒来时，楚寒就认出了这家伙的身份。 独属于龙族的竖瞳金眸，是龙族最明显的象征。 而楚寒记得，万年前，三界各族曾联起手来剿灭龙族，只因其实力太过强大。 基本所有龙族都在当时被杀掉了，只有一个名叫昊霆的龙族重伤逃了出来。 初代魔君恰巧当时就在附近，同他现在做的一样，收留了重伤的昊霆，并和它签订了一种契约，让它世代隶属于他。 看来这个男人，就是昊霆了。 楚寒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却饶有趣味的想到。 他现如今做了和当年初代魔君一样的事情，不知道这老龙还愿不愿意从属于他。 见他身边的男子看着自己半天不说话，昊霆忍不住开口了： “你是谁，这是哪，你盯着我作甚？” 他语气不善，但这并没有影响楚寒的兴趣。 “我是楚寒，这魔界的魔君。 这里是魔宫，你应该很熟悉。” 楚寒的语气颇为玩味，似乎根本意识不到哪怕龙族受了重伤，力量也比现在的他强。 “至于我为什么要盯着你。” 楚寒笑了下。 “当然是因为你很好看啊。” 尽管楚寒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但昊霆还是看的想起鸡皮疙瘩， 现在的魔族说话都这么恶心人了？ 他侧过脸，不再看楚寒。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说道：“我的主人呢？” 纵使他心中已经猜到了，但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问道。 “你说初代魔君？”楚寒说道：“你的主人死的比你还要早几年。” “他害得你被万宙封印了那么些年你还不怨恨他？” 当年，昊霆为了救初代魔神，拼尽全力将万宙引开，自己被万宙封印了好些年。 而他那个主人，失去了昊霆的庇护，又在最后关头突然良心悔过开始心慈手软。 最后被神界众神直接联手绞杀，灰飞烟灭。 “你的主人辜负了你，你为什么还要担心他？”讲完这一切之后，楚寒又问道。 昊霆沉默了许久，就在楚寒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出声道： “他救过我，于我有恩，是我的主人。” “对我来说，无论他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 楚寒挑眉。 初代魔君愚蠢，而他之所以能坐上魔君的位置，有一大半都要归功于这条龙对他的忠心耿耿。 “那现在，我对你也有救命之恩，你可愿追随于我？”楚寒又问。 这倒是让昊霆哽住了。 他认真思考了许久，说道：“我们龙族，一生只能认一个主。” 他的语气很认真：“我已经有了一个主人，哪怕他已经殒灭，我也无法易主。” “不过你若是需要我的帮助，我可以尽全力帮你，以朋友的身份。” 昊霆说的很认真，楚寒也难得认真听了下来，没有嘲讽，没有讥笑。 他们都知道，在龙族，什么玩笑都能开，但签订契约这件事却一点马虎不得。 这是龙族最重要的仪式。 楚寒和昊霆对视了许久，然后移开视线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这是你们的规定，我也没有办法破坏。” “不过你的确要帮我办一件事。” “你且说便是。”昊霆说道。 “不急。”楚寒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一片灰败的天空。 “等你的伤口好了再说。” 这片天空，就是当年诸神留下的，对于所有魔族子民的诅咒。 现在，楚寒忍不住勾起唇角。 它终于要消失了。
第十九章 魔界，万年的诅咒 魔宫最不缺的就是稀罕物品，各种灵丹妙药楚寒就跟不要钱一样往昊霆身上砸。 不出半个月，昊霆的伤势就已经彻底好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要我做什么了吗？” 看着活蹦乱跳的昊霆，楚寒问道： “我需要你去做的事情可能会让你的身体承受很大的负担，你确定你准备好了吗？” 昊霆点头：“无碍。” “好，你跟我来。” 魔宫，藏典阁。 “万年前，众神一举剿灭初代魔君。”昊霆还在打量如今的藏典阁，前面的楚寒却开口了。 “不止如此，他们离开之际还在魔界留下了一道封印。”楚寒一边说，一边在书架中翻找。 “从那之后的一万年里，生存于魔界的生物都会终其一生背负灾厄。” “你来的时候看到魔界的天空了吧？” “嗯。”昊霆明白楚寒话中的意思。 万年前的魔界是有一轮月亮的，现如今却只剩下灰败的天空。 “那就是众神对魔界的第二道封印，也是他们对魔族的诅咒。” “凡是处在这片天空之下，被这灰败的光所照耀的生物，都会力量锐减，寿命也远不足原先的十分之一。” “直到最后，他们都会走向同一个结局，暴毙而亡。” 最终找出来一本旧的不能再旧的简书。 “后来上位的数代魔君，究其一生都在寻求这封印的破解之法。” “后来，的确有一位魔君找到了破解封印的方法。” 昊霆翻开楚寒递过来的简书。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历代魔君的研究成果。 而在最后，是最后一位魔君的记述，是这卷简书中最短的笔记。 上面写到： 若要彻底挣脱魔界封印，首先，魔族需得培养出一位实力稳居三界第一的魔。 在魔族五百年的月祭中，这个魔族必须自愿献祭自己所有的力量，并承受破坏封印之后的所有反噬。 紫月感受到魔族的诚意之后，便会实现他的愿望。 而代价是—— 最后一句话已经被腐蚀掉了，昊霆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我总结了一下这些魔君的法子，简言意赅的说就是需要非常强大的力量才能突破这个封印。” “这不是在开玩笑？”昊霆皱眉。 “魔族失去了紫月的祝福，本就难以修炼成型。突破这封印居然还需要三界第一的力量。” 他总结道：“何其困难，简直痴心妄想。” 楚寒安静地听他吐槽完，这才出声： “你们已经有了三界第一了。” 昊霆抬头，时间猛地撞进楚寒的眼底。 ——楚寒的眼中，是宛如一潭死水般的宁静。 他眼中并没有吹嘘，也没有自豪，仿佛在这样的环境下修炼为三界第一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他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可是后来我发现，只凭借我的力量，即便得到了紫月的祝福，也无法彻底突破封印。”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昊霆不甘心地盯着楚寒的眼睛，他希望在他的眼神中找到哪怕一丝恐惧亦或是不满。 可楚寒的眼神中满是赴死的宁静。 “你竟没有一丝不愿？”昊霆问道。 “为何要不愿”楚寒反问道。 “魔界才是魔族的归宿，纵使我想尽办法带他们离开，可最终他们依旧会暴毙而亡。” “作为魔族的君王，我无法看着自己的子民承受这种灾厄。” “这毕竟是我曾经给一位前辈的承诺。” 楚寒垂眸，他依旧平静，可纤长的眼睫垂下之后却不禁带了些伤感之意。 昊霆看着楚寒的脸。 楚寒这副摸样莫名地和当年他的主人哀伤时的神色重合了。 “你跟我的主人很像。”昊霆很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楚寒抽走昊霆手中的书，把它放回原位，只留下一个背影给昊霆。 昊霆皱眉：“你见过我的主人？” “魔族典籍中记载了历代魔君生平事迹，初代魔君的记载最为详细。”楚寒说道。 “我曾无意中翻看过，然后更无意地发现，我的前半生经历几乎和他别无两样。” 昊霆看着那个几乎跟他的主人别无二致的背影，莫名有些难过。 它的主人原先也是个神族，可他在神族的生活过得极其不如意，最后他遭人污蔑，被天帝一怒之下撤去神职打入魔界。 “所以你原先也是神族？” 楚寒点头：“算半个神族吧。” “多说无益。”楚寒叹了口气，似乎也不太愿意回忆那些往事：“再过几天就是月祭了，我们的时间很紧迫。” “你需要我怎么做？” “等我把我的力量献祭之后，你给我你的力量，越多越好。” “不过这很有可能会让你也同样承受反噬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楚寒得到了昊霆的回应之后，便启程离开了。 只剩昊霆一人坐在诺大的藏典阁发呆。 这里是它主人曾经最喜欢的地方，当年是他一手建造出来的，没想到如今竟保留的如此完好。 藏典阁中灯火闪烁着，饱经沧桑的老龙望着它们，兀自陷入回忆之中。 …… “你居然能平安无事的从我的梦境中出来？”就在沈砚轩发呆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将他拉回神。 同一个地方，同一件事儿，沈砚轩有些无语。 沈沐这地方到底是有多不安全。 他环视四周，却没有看到人影便开口说道：“阁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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