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胜数的半透明球体从各处飘出来,球体慢慢变为人形。僵硬的肢体动作活生生像是被控制的傀儡娃娃,一只手附上脖颈慢慢活动着自己的头颅,不小心掉下来双手摸索着飞溅出去的脑花。 燕谙捂住自己的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头颅滚到脚边一根弦的理智彻底被击垮。“啊啊啊!什么滚远点!”瘫坐在原地双脚乱蹬将头颅踢向另外一个方向。 头颅的主人慢慢悠悠的走过来扶起瘫坐在原地的燕谙,一只手牵着燕谙的手另一只手按住被刺穿的脑花。及其绅士的弯腰,一个没有头颅的吻手礼。 燕谙沉下心来默默注视着他做的一切,好像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燕谙有些犹豫的收回手一阵刺痛让精神极度紧绷,燕谙惊呼出声吃痛的捂住自己的手。 衣服的尺寸并不是很合适袖子有些长盖过了手掌,没有了?另一只手呢?燕谙错愕的抬起手,袖子随着动作往下滑露出一节白骨。燕谙的瞳孔皱缩抬起头看着面前还在努力往下按脑花的——东西。 一瞬间所有的情绪冲上大脑,“我去你大爷的!一个个都欺负我,你算什么?趁我兄长不在什么都来沾边!”燕谙发疯般拿起旁边的石头就砸过去,胳膊抡的越来越快顺手把头颅也一并丢了过去。 “我呸!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装什么绅士?你以为你自己很帅吗?衰鬼!”燕谙连踢带踹的扬起一阵灰尘,她灰头土脸眼眶发红的盯着前方。 巫白咳了一声从中走出来,“我就说吧!灵族没有正常人。” 周围舞动的亡灵全部静止不动,燕谙变为白骨的手也恢复正常。“她还算比较正常的?闹呢?”念凪的声音从脑海中传出来,“反正她死不了,就够了。” 巫白叹口气有些发愁的盯着正在发狠的燕谙,“我警告你啊!为了你的安全最好给我正常点。”燕谙正在起头上看谁谁来气,“凭什么啊?你俩还真是一伙的?怎么不玩死我啊?!来来来,弄死我!” 巫白后撤了几步立马联系念凪,“完了!发疯了,我就说灵族不行见不得这些,你还非要整上,你自己来。” “你说点有用的。” 巫白思考了几秒,“你,出去后找个工作。”燕谙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你,你们灵族回审判庭,有案件。”再次听到审判庭三个字燕谙心中压抑的怒火瞬间喷发。 “你是审判庭的人?”语气中带满了嘲讽,“哼,我说怎么这么拉,怎么?一个燕室还不够陪葬的?”巫白的嘴角扯了扯,这小丫头的怨气怎么这么冲。 “又不归我管关我屁事啊?你能不能消停点。”巫白看也不想看她直接背过身去,念凪站在祭坛旁边等着巫白将她带出来。 身上的伤口离开祭坛后会自动愈合,只是可惜还没有呆多久就出来了。利用时空碰撞使第一星际产生分裂平行,巫白刚刚得知来不及惊讶一下就被念凪催着进去捞人。 “我和你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接触灵族的人!” 出来了,念凪走到巫白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嗯,下次再说。”巫白收好腰间的枪偏头靠近念凪小声的问:“现在就回去?她的情绪不太稳定。” 念凪抬手摸了摸巫白的额头又和自己的对比了一下,“我看你的情绪好像也不太稳定。”念凪突然靠近自己,“发生了什么?” 巫白见瞒不过去索性就坦白,“人为制造太过于逼真,时间真的到了。”念凪眉毛上挑看了一眼燕谙又看着自己,“她怎么办?现在就去死?”巫白挠挠后脑勺有些懊悔低声骂了一句,“真服了,看她自己造化吧。” 刚说出口一两秒巫白想到审判庭又瞬间改口,“不对,她死了你重审案件第一个失败的案例那群老头又能作妖了,你以后就混不下去了。”一大长串的关联弄的巫白心烦意乱。 念凪反倒冷静许多,“灵族是个古老的族群,身为王室的子女她的能力能有多差?就算是几乎没有但是也不一定存活不下来。” “别告诉我你想利用这次序曲来培养?”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异想天开四个字写在巫白脸上念凪也装作看不见。巫白深吸一口气望着念凪沉默了好一会,“我尽力。” 看着两个人独自交流的燕谙一瞬间感觉到了落寞,他们在讲什么?又想要来吓唬自己?真完犊子。“哎!你们谋划什么呢?这里怎么又变了?” 两个人默契的回头望了一眼她又继续讨论,“先说好,你提出来的你多看着,我只负责你俩的安全。” 巫白的条件一提出来念凪想要讲述教学过程的嘴立马闭上,“不可能,还是先看看她自己的实力怎么样。一千多年总不能什么都没有了,灵气不会散尽的。” “灵气也分什么灵。”巫白停顿了一下,“我看她怨气冲天,说不定是怨气。”念凪侧过脸压着上扬的嘴角,声音还是瞒不住想要笑的冲动。 “得得得,一人一半吧,像以前一样。”巫白点点头手搭上念凪的肩膀,“酬劳。” “给你比别人高出三倍的工资还不够?” “这是另外的价钱。”念凪思考了一下淡淡的说:“第一星际一半的土地。”巫白拍掉他伸出来的手,“开什么玩笑,第一星际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念凪拿出一份土地使用权资产书在巫白面前抖了抖,“一千年前。”巫白脸上的表情由疑惑变为震惊又变成无语。 好好好,有钱就是好。 巫白将资产书推回念凪怀里,“也行,不过你依然建设,完工之后再给我。” “好。”
第6章 音乐盒的钢琴声响彻整个废墟,眼前的一切开始具象化。 被毁坏的建筑与已经尘埃落定的灰尘一起回归最原始的样子,巫白站在念凪身旁注视着他。 念凪深吸一口气往旁边靠了靠,巫白很自然的站在他前面挡住人们的视线。念凪悄悄伸出一只手指了指燕谙,“还有她。” 巫白看了看周围随手扯了一块布盖在燕谙身上,“自己盖严实点。”燕谙遮住自己全身:“这是干嘛?好脏的。” “活命。”巫白牵住念凪的手不动声色的往胡同里小挪步子。 亡灵的序曲派对说白了就是逃窜活命,撑到天亮。 现在的第一星际似乎才最富有情感,脸上满是笑容的亡灵眼神空洞,他们只能直视一个地方。 三个人就像庄园里的入侵者,蹑手蹑脚的移动位置尽力不发出声响。这里的地形是面镜子,如果在街上看见了两只手都是左手或者右手的人请不要惊讶,那是因为镜面还未翻转过来。 每次序曲派对过去指不定出现什么新的东西,但这次的东西出现的格外的早。念凪停下揪住巫白的衣袖脚往旁边一伸踩住燕谙的地毯,“瞎了?” 燕谙扒开盖住脸的毯子看了眼周围,“什么啊?挺正常的。”巫白反倒是有些紧张起来,“正常才是错的,这里不应该正常。”巫白蹲下手在地上扒拉几下。尘土被拨开露出倒影,“这是普通的镜子。” 镜子?地面真成了镜子。 “啊!”脚下的镜子如同沼泽一般泥泞,燕谙看着自己慢慢深陷其中不由惊呼出声。尖叫声引起巨大的轰动,念凪顾不得自己跑上去将毯子盖住燕谙还露在外面的部分。“巫白!”回头一望巫白已经不见了身影,只留下一串串脚印。 念凪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泥泞吞噬了一半低声暗骂一句,两个人都不见了,怎么办。巫白消失的无影无踪,燕谙沉了下去。 念凪一鼓作气想要潜下去却被打断,“抓住他!” 什么?! 抬眼再次看向周围依然是换了一个环境,冷风打在脸上像割开刚刚愈合的伤口。伸手摸向别在腰间的枪却拿了个空,明明是刚到这里身体被冻得像是站在大雪里已久,已经发麻了根本跑不起来。 念凪被两个士兵打扮的人擒拿胳膊被反压背后,该死的,一点劲都使不上来。 “老实点!”他们手中的武器抵在念凪脖颈处,念凪微微抬头望着周围的一切。这是——发生了战争?周围的建筑与自己分割的平行有几分相似,三千年前的第一星际。 两个士兵用的力气大的念凪想要反抗,稍微动了动手腕发现根本不是对手。镜面不仅让自己回到这个时候,连自己的身体武力值和外带武器一并给带走了。 天杀的,别让我知道这是谁搞的鬼。 砰—— 一颗炸弹在念凪眼前爆炸,巨大的爆炸源炸起周围的落雪。念凪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飞散的雪扑了一身,压制自己的两个士兵匍匐卧倒找着遮挡物。见恢复了自由顾不上发麻的身体往反方向开始拼命的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一路上看见的全是尸体的残骸和被炸的坑。 念凪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个时期的巫白呢? 幼小的白虎能在这个环境生存下去?不行,我要找到他。 周围的难民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外貌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人依然干自己的事情,念凪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白色让人的眼睛感到刺痛。他站在大雪之中十分的渺小,一直以来太相信自己的能力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不堪一击。 我能够找到他吗? 太大了,念凪不禁放慢了脚步。真是没用,离开了武器自己这具身体什么也做不到,越来越讨厌自己了。 不对!念凪猛然的摇摇头让自己抛弃这个懦弱的想法,无论这里发生什么应该都不会影响未来毕竟这是历史。念凪回头望向冒着烟火的营地,分散开了巫白那边的问题应该不大,但是燕谙就不一定了。 驻足原地的念凪又继续前行,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影响未来? 步伐越来越快他小跑着去一切有关实验的地方,在这里可能没有。最终的目标地,帝国内部。 帝国外面战火纷飞每跨越一步就像经历了一回生死一样,外面已经成这样了内部乱成什么样念凪已经完全不在乎了。战火距离帝国大门很近,他们好像刻意搬到这里一样。 战争的火焰不分昼夜,它们忘我的燃烧自己来充斥营地的生活。枪声和炮声已经成为了这里的钟,收拾残局和牺牲似然成了一条流水线。 念凪躲进一个帐篷里面身体靠着后面的稻草,冰凉的刀具就放在旁边上面满是烂肉和鲜血。身后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念凪再熟悉不过,这是在拷问自己被抓住也是这个结果,所以,绝对不能停在这里。 整个后背和衣服紧紧贴在一起,念凪拿了一把还算是比较干净的长刀。左手握刀右手扒开稻草露出一点缝隙,帐篷的后面有些破烂只能用稻草来挡住风雪。念凪将旁边还完好的帐篷划拉开一个长口子,风刮得凛冽从缝隙之中吹进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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