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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绝对的善，却有最极端的恶。 但命运就是你越不相信它，它便越要证明给你看，很多事情似乎在他遇到叶岚以前就已经注定了的，叶岚身体里那强大的魂力就已经注定了他的生活不会一直平静下去。古话就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每年都会有很多像叶岚这样的人通过各种途径来到猎人联盟寻求庇护，当然也有些幸运的得到刻印武器，成为一名猎鬼人，但更多的是，被鬼物悄悄蚕食了灵魂，孤独死去。 所以既定的现实如果已经无法改变了，沈墨就只能让叶岚迅速的成长起来，学会如何在这个猎杀与被猎杀时时转换的世界中生存下去，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都在他的身边，虽然有时候会舍不得，觉得自己残忍，一面装作温柔的样子，逼着叶岚直面危险与恐惧，就像他刚刚说的那个故事，先做了恶人，再用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稍作慰藉。 叶岚见他沉默了，便也不在说话，却觉得一阵异样，低头一看原来是巴扎黑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上来，正用小爪子拽自己的裤脚。 便对沈墨笑道：“你看巴扎黑好聪明，它自己找过来的么？” 说着从沈墨怀里抽出手，把巴扎黑抱到腿上，又有些奇怪的看看它接着道：“我怎么觉得他重了？” 沈墨也伸手将巴扎黑拎了起来，垫了垫，巴扎黑被他垫的直甩尾巴，十分惊恐的唧唧叫着，对着叶岚伸出四只小短抓，恨不得立刻挣脱沈墨的大手。 “好像真有点重了。”沈墨冷眼打量这个没眼色的东西，早知道就不该他放出来了，一直关瓶子里多方便，好好的两人世界就让这小东西给搅了，要不是看叶岚喜欢它，他早就给它扔楼下去了。 “老九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不远处，一所自建房的三楼，章靖彦正用望远镜监视着沈墨和叶岚的一举一动：“你说他俩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才下过雨又冷，还出来吹风。” 黎九一把夺过章靖彦手中的望远镜，看向那二人，皱眉道：“你管人家呢，那应该是个亚成种。” 章靖彦又抢过望远镜道：“这大晚上带着亚成种出来约会也够奇葩的了。” 黎九白了他一眼，心想说的好像你多正常似的。 章靖彦眼角余光瞟见黎九那鄙视的眼神立刻就不高兴了，将望远镜往窗台上一磕，问道：“你想什么呢？” 黎九见他那急皮摔脸的样子也不高兴了，辩道：“我想什么还得你管啊？” “我就管了怎么着？”章靖彦撂下望远镜，一步走到黎九跟前跟他脸对脸的站着，两人身高差不多，章靖彦又是一身黑风衣，苍白的面孔显得威压十足。 黎九也不甘示弱，拿胸口撞了他一下：“你是心理阴暗吧，大晚上看人家小两口甜甜蜜蜜的你来劲是不是？” 章靖彦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黎九一圈，半晌说道：“你特么才心里阴暗，吃老子喝老子的还得在心里头编排老子，你当我跟你似的二五眼么？” 黎九朝地上啐了一口道：“谁吃你的喝你的了？谁二五眼了？爷水电房租都按时交了，顶多就抽你几口烟，说的跟你一人在那破房子里能活的下去似的，不是爷在你这会身子都硬了你知道不？” “哦。”章靖彦掏了根烟给自己点上，“这么说你承认你编排我了？” 黎九一咬牙差点一口浓痰就吐章靖彦那张小白脸上，这时他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 “喂？!”黎九这会好心情都让章靖彦给搅合了，接电话也就没好气。 “你俩盯好外头，一会说不定会引来点脏东西。”萧霄没在意黎九的语气，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 黎九一听便皱了眉，走到窗边，拿望远镜一看，萧霄家天台上已经空了，便问道：“你们准备干什么？” “一个小仪式。”萧霄说道，“激发叶岚的灵能，我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第九十八章 必然 夜九点，萧霄、沈墨和叶岚三人围坐在客厅里，茶几上巴扎黑正抱着尾巴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三人，摸不准这些人类为什么要一脸郑重的看着自己。 “然后我要怎么办？”叶岚茫然的问。 “你知道要怎么感应魂波吧？”萧霄将手肘支在膝盖上探身看着叶岚说道，“就像感应魂波一样将魂力化成触觉丝，收集你感应到的意识碎片。” 叶岚听了萧霄的话眨眨眼，才木木的点头，随后又做了几次深呼吸，接着便呆坐在那，过了好一会，有些无措的看向沈墨。沈墨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说道：“很简单的，先闭上眼睛。” 叶岚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所感染了，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安定了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萧霄看叶岚闭着眼好一会了都没什么反应，想说点什么，却见叶岚突然伸出手，指着桌上的巴扎黑说道：“为什么要把巴扎黑放在这里？我们要向邪教一样献祭它么？” 萧霄： 沈墨： 萧霄顿时无语的扶了下额头。沈墨伸手在叶岚面前的茶几上敲了敲道：“专心。” 叶岚有些泄气似的睁眼看着沈墨道：“完全不行啊。” 沈墨想了会，便道：“你在上溪时不是看到禁制了么？。” 叶岚皱眉挠挠头，觉得那次可能只是凑巧了，不过也只能试试，他也不想就这么失败了。 只是这次刚刚闭上眼睛，叶岚便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在心中升腾。再睁开眼时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像小说里开天眼一样，天地在他眼中瞬间反色，如同胶片一般，房间里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消失了，就连沈墨和萧霄都已经不见了。所有的建筑物都成了一个个由线条构成的立方体，无数泛着五彩光华的光带在他身边穿梭，头顶还有星辰般的光点不停闪烁，有些则像流星一般拖着长长的尾巴从天际飞掠而过。 远处，条条光带汇集，最终在天地交汇的地方汇聚成光的河流，奔涌着远去。 叶岚站起身，用手指穿过一条流经身侧的光河，脑中忽然像过电一般，清晰或者模糊的画面不停在眼前闪过，忽而是碧蓝天空下一望无际的草原，忽而是漫天火海一般的晚霞，或者是热带雨林的草丛中忽然惊起的一片莹绿的萤火虫，接着又变成展翅腾空的巨鸟，脚下便是万丈悬崖下湍急的流水，巨鸟一个俯冲冲击了一片白浪之中，叶岚吓得大叫，收回了手。 画面中还有些是以人为主角的，形形色色的人，有孤单伫立在荒野中的，也有穿梭在人流中的，还有些模糊不清的，像是曝光过度的老照片一般。 这时巴扎黑忽然出现在了叶岚的脚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正拿小短爪子紧紧抱着叶岚的腿。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岚弯腰要将巴扎黑抱起来，却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顺着巴扎黑的目光猛的一抬头，登时吓得倒退了好几步，没注意差点踩到了巴扎黑的尾巴。 头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蛇头，不，不是一只，是七个，长长的尾巴盘了起来，支起上身，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叶岚。 萧霄释放出的触觉丝敏锐的感觉到叶岚已经进入了离魂状态，他便将手放在了叶岚肩上，触觉丝顺着他的手掌进入了叶岚的身体，缓缓缠傅住他的灵体。 “别离开太远。”巨蛇这时忽然说道，张口发出的声音却是萧霄的。 叶岚正想离它远点，他对这种没手没脚的冷血动物有着天生的惧怕，更何况是七个头的，但是此时却突然听到了萧霄熟悉的声音，心里一喜，便问道：“萧霄是你么？” “不。”巨蛇答道，蛇头忽然扬起看向远方，声音也显得十分悠远，“我是迦蓝。” 或许是这声音叶岚太熟悉，也或者是萧霄这个人就让叶岚感觉很安全，所以也没有刚才那么怕这条巨蛇了。便站起身也顺着它的目光看了过去，却只能看到像电流一般穿梭不定的光带，随后又转头看向巨蛇说道：“为什么你的声音跟萧霄的一样？” 巨蛇其中一个蛇头微微俯低看着叶岚，吐着信子道：“我本就是无形的灵，声音和样貌都只是表象，我只是模仿我最喜欢的样子罢了。” 叶岚被他那竖瞳孔的金色眼睛近距离盯着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忙转开脸说道：“你，你在看什么？” “看你，看世界。”巨蛇似乎对叶岚的动作有些不满，扭了下庞大的身躯，七个蛇头一起转到叶岚面前，各自偏头打量着叶岚，“我很少能在这里见到活着的人类，你，是在害怕？” 叶岚本想摇头的，但是被它这么盯着实在是太考验心理承受能力了，只好点头道：“你有点像电影里的异形了还有尖牙我是说人类都挺怕长尖牙的爬行类动物的。” 迦蓝似乎是明白了他的话，扬起身子，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音节，有点像是在笑。 叶岚觉得它应该是在嘲笑自己的胆小，或者嘲笑人类的胆小，毕竟自己可能是这只远古神兽见过的唯一的活生生的人类，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现在是代表全人类在跟这只灵界神兽对话。所以也不是很意，像它这样古老的生物有有资格以各种形式嘲笑他这个凡人。 “这些光是什么？”叶岚问。 “生命。”迦蓝言简意赅道。 叶岚有些难以置信，伸出手去，光带便从掌心穿过，与叶岚身体接触的瞬间，便如走马灯般在他脑中闪过无数画面，再看这些来回穿梭穿梭的光带，犹如环绕于磁场中的无数电流，无比壮观，这应该就是萧霄口中的意识立场。 他甚至费了很大劲才从对万物之灵的敬畏中回过神来，偏头对迦蓝说道：“如果我想找一只鬼留下的意识碎片，要怎么办？” 迦蓝垂下一个蛇头看向缩在叶岚腿边的巴扎黑道：“让我吃了它你就知道了。” 叶岚赶忙将快吓尿的巴扎黑抱起来解释道：“不，不是它，它是我的宠物，宠物你明白么？人类是不会吃宠物的。” 迦蓝再次扬起蛇头俯视着叶岚，虽然它的声音与萧霄的几乎毫无二致，但却怎么听都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毫无感情也没有波澜，它就像是用萧霄的声音作为生源的谷歌娘，不过也没有那么重的机械感就是了，但是如果要形容它的声音，也只能说是不像人声。 “如果你曾经感应过那意识碎片，说明你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必然，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说着它又俯低蛇头看着叶岚道，“但因果如决定，则众生不成佛。” 叶岚抱着巴扎黑发了会愣，他似乎听懂了迦蓝的话，却又好像更糊涂了，等他再次抬头看这只巨蛇，那七颗巨大的蛇首全部高高扬起，不知正看向哪里。 叶岚这时忽然灵机一动，放下巴扎黑，找了个地方便坐了下来，巴扎黑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在它身边打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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