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他静静地躺着,片刻,抬起手,手指悬在半空中……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去触碰云辰的肩膀,握住云辰的手,甚至是搂住云辰的腰——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行的,他们之间的距离和差异太过巨大,他必须小心翼翼地维持这种平衡。 危衡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手指落在了云辰的枕巾上,下意识地、小心翼翼地摸索着。 人间兵器的指腹轻轻地滑过柔软的布面,感受丝丝细腻的质感,不似摸冰冷的枕巾,倒似抚摸情人的发端。 云辰并未入睡,能依稀察觉到枕巾上传来的细微动静。他微微侧过脸,问:“是睡不着吗?” “是。”危衡说。 云辰好像能听出危衡语气里的困扰,便问:“怎么了?难道还在想银罗莎的事情吗?” “不。”危衡答。 “那是为什么?”云辰又问。 危衡道:“在想你之前说的话。” “什么话?”云辰迷迷糊糊地问道。 危衡答道:“我尚未确认你的提议是什么意思。” “提议?”云辰更想不明白。 罗德斯的事情让他这几天困顿不安,自然没想起曾经对危衡的提议。危衡只好提醒他:“你建议我们通过一般伴侣的办法来缓解我的冲动,而非电击。” 听到这话,云辰顿时不犯迷糊了,仿佛一阵雷霆震了他的脑袋,使他清醒了大半,面部染上一层红色的云朵。 危衡说:“我想跟你确认一下,我是否有理解错你的意思。” 他们安静地沉浸在沉默之中,只剩下他们呼吸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危衡明明是猫似的人,走路也好呼吸也罢,都轻微至无声。 唯独此刻,云辰好像能听见危衡的呼吸声……也许是因为二人离得太近了? 不知什么时候,危衡已经紧挨着他,鼻息近在咫尺。 他的呼吸慢而有力,犹如隆隆的鼓声,如暖风拂过的气流,令云辰微微一振,就像无法抗拒的海浪把云辰卷入他的怀抱。 太安静了……离太近了……连呼吸声都震耳欲聋,仿佛每一次气息的流动都能暴露出未知的暧昧。无声的空气被拉成不可见的细丝,滑过的每一个呼吸都可以让人紧张而激动。 云辰心跳得极快,身体下意识地蜷缩起来,皮肤都红了,倒像是煮熟的虾。 “我……”云辰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在黑暗中如被拉动的琴弦,“我是那么说过。”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危衡问他,声音里仿佛不带有任何感情,这让他甚至有点儿像是一名刑讯官。 云辰就像是被绑在椅子上的囚徒,虚弱地坦白道:“我……我不想你那么辛苦。不想你因为正常的生理现象而电击受苦。” “没关系,我不会疼。”危衡温和得几近平淡地说。 “这怎么没关系!”云辰语气一下变得焦急。 云辰最听不得什么“我不会疼”之类的话。 云辰猛然转过身来,变成面对危衡的姿势。他这一下翻过身来,猛然发现危衡的脸贴得极近,但因为关了灯,倒看得不清,只有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但危衡那双眸子即便在黑夜中也雪亮得惊人,仿佛摄人魂魄的异兽。 云辰猛然一震,心跳如雷。 危衡轻轻伸出手臂,把手放在他的腰边,轻柔地搂住他的腰部。 这力度仿佛是有一只猫在云辰腰间掠过一样,给他一种既温柔又放心、绝不会被伤害的感觉。 然而,下一刻,危衡的手从轻搂改为紧扣。 云辰腰间骤然一紧,只觉自己从小猫咪的毛线球,变成了猎豹爪下的猎物。 他下意识地想闪躲,但危衡的手掌却宛如野兽的利爪,将他牢牢地抓住。 因为腰部被扣住,云辰有些反应迟钝,他下意识地动脚,但却没想到双腿也被压住了,浑身上下一动不得。 黑暗中,危衡的一双眼睛深邃而危险,像是两颗漆黑的宝石,闪耀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云辰无助地看着他,霎时间如同陷入一个黑暗而诡异的梦境之中。 第40买它!!! 他感觉腰部被抓得更紧了,浑身的力气立刻就被抽空,他的腿也软了下来。 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野兽完全压制,无法挣脱。 黑暗中云辰是看不清危衡的,视野之中只有模糊的轮廓,好似野兽的孤影。但目力上佳的危衡却能把他看得一清二楚——散乱的头发,松散的浴袍,以及……从下摆蹬出来的腿。 在黑暗中,这双腿仿佛是由月光和黑暗交织而成的,散发着一股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当然,他还能看清楚云辰的眼神——云辰第一次,真正用那种犹如凝视着什么危险物一样的眼神去看危衡。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中映着微弱的灯光,看起来异常紧张。 换做平日,危衡最不愿意的就是被云辰害怕。 然而,在今日,在这一刻,危衡莫名地感到兴奋。 内心涌现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让云辰被他的力量和存在感完全吞没……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里,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云辰身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次的呼吸和心跳——他把云辰的腰和膝压得那么紧,从掌心自然传来云辰身体发出的微弱的颤抖。 这种颤抖让危衡不知不觉地感受到了一股紧张的兴奋,让他心跳加快,让他呼吸急促,让他神经紧张,却又让他莫名亢奋。 危衡的心里充斥着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不可言说的冲动和矛盾。 他不敢想象自己居然会变得那么邪恶,脑子里竟然有那么隐秘的念头,可耻的想法……想加之于在珍宝一般的云辰身上。 危衡似被某种力量推着往前走,不顾一切地接近云辰。 危衡的手臂越发用力,好像要将云辰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满怀便是云辰的温暖和柔软,诱发一种强烈的欲望在他心底涌动,如波涛不息。 但是,他也知道这种想法和行为是不可饶恕的。 危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邪念,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样就已经开始感到疼痛了吧?”危衡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和缓,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多么激动。 云辰愣住了,像是没听明白危衡的话一样。 危衡却已经把云辰放开了。 云辰挣扎着,刚刚是那么努力地挣脱,但始终无法脱离纠缠,而现在却被轻易放开,这令云辰有些错愕,不知所措。 他的思维停滞了一会儿,只是徒然睁大眼睛,试图看清危衡的表情。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感受自己身上还带着危衡的气息,这让他有些心慌意乱。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还没有平复下来。 “啪”——是危衡打开了室内灯光的物理开关。 灯突然亮了起来,云辰的眼睛瞬间被刺得眯了眯眼。 危衡看到云辰不舒服的模样,忙将灯光调暗了一些,让室内的光线变得柔和起来。云辰这才渐渐适应了环境,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在光线的照射下,房间显得更加明亮和舒适,他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神情也放松了不少。 危衡双眼倒无不适,但却又深恐云辰衣衫没遮好的皮肤在灯光下太过亮白,便错开眼睛,低声说:“恐怕已经有淤青了。” 云辰愣了一下,想了一两秒才明白过来危衡的意思。他从床上跳下来,走到穿衣镜面前。刚刚他还被危衡的“暴行”弄得胆战心惊,现在竟然就不当一回事儿了,大咧咧地撩起衣服查看自己的腰部和膝窝,果然看到危衡留在他浅色肌肤上的指痕。 “这个……”云辰倒没觉得多疼,可能因为刚刚实在太紧张了,没有注意到吧。现在这么一看,不得不承认危衡的手劲的确挺大的。 “我已经没怎么用力了。”危衡说。 云辰吃了一惊,转过头来,看着一脸严肃的危衡,不知该说什么。 “我不想弄疼你,云辰。”危衡语气认真,表情凝重,仿佛盟誓。 云辰愣立在原地,思绪混乱,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晚安。”危衡一锤定音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云辰浑浑噩噩地再次躺在床上,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他带着这种混乱和迷茫昏昏沉沉地入睡,也没察觉危衡半夜起来进行了自我电击。 第二天一早,云辰从床上起来,危衡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匆匆下楼到餐厅去,见到危衡如常坐在餐桌前,云辰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紧张什么。 危衡平静而从容,完全没有提昨晚的事情。云辰倒也安心。二人便在一种微妙的气氛里完成了每天的日常。 他们的日常生活仍然像往常一样,危衡仍会定时在家里给云辰做饭,和云辰一起用餐、入睡。但是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似乎他们之间多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尴尬和拘谨。 云辰感觉到危衡对他变得更加谨慎,尽管他们仍有着交流,但却少了许多肢体触碰。 以前云辰会大大咧咧地拍拍他的肩膀,甚至偶尔摸摸他的腹肌……但这些都不再有了。 危衡看着木讷,但其实也很敏感,对于这些变化心知肚明,自然也跟着拘谨起来。 他们之间那堵无形的墙变得越来越厚。 云辰心里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跟危衡提议这种事情。没头没脑地脱口而出,却从没考虑过后果,也不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实在是太轻率了。 云辰坐在房间里,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危衡正有条不紊地打理草坪。事实上,他们有自动地机器装置打理草坪,但危衡却把机器关掉了,自己亲手打理。 这么做,是因为危衡察觉到云辰的局促,故意减少与云辰同处室内的时间。 云辰站在窗边,凑近去看隔着窗户的那一个绿茵茵的草坪。在那里,危衡背对着他,正在用锋利的割草器精细地修剪草坪上的草丛。 他能看到危衡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贴身面料勾勒出他流畅的肌肉曲线,即使从背后看去,完美的轮廓也展露无疑。阳光斜照在他的头发上,渲染出一抹微微的金色,给人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感觉。 ——云辰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被吸住:这男人怎么干什么都这么魅力十足啊!可恶! 只能看不能吃,就更可恶了。 云辰气鼓鼓地拉上窗帘,好隔绝自己的视线。 他坐在书房的桌子旁,调开了触控屏,下意识地搜寻问答“如何优雅地和改造人OOXX而不受伤”。 输入这一行字的时候,云辰的耳朵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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