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青年给出建议:“走左边的路吧,丧尸最少。” 燕灼思索一秒,简短吩咐:“左边,甩不掉就下车。” “好嘞!” 枯枝被轮胎碾断,断裂的声音像是燃放的爆竹,车窗两侧的景色极速后退,之前轻松愉悦的氛围荡然无存。 “哧拉——” 紧急刹车,雪花飞扬。 燕灼率先跳下车,一脚踹开扑过来的丧尸。 这只丧尸被踹开,后退几步仰天嘶吼了一声。 眼镜青年不属于战斗系,此刻牢牢跟在燕灼身后,他听到这声嘶吼后脸色更加不好了,“快点,其他丧尸过来了!” 陈雨宁一只脚踩在丧尸肩膀上,利落地翻了个身,风刃紧接着甩了出去。 风刃卷过,若是普通丧尸现在早就只剩一堆肉块了,可这只二级丧尸身形诡异,以一种极为刁钻的姿势躲了过去。 它的身体几乎折成九十度,脑袋贴在后脚跟上,手脚并用地朝陈雨宁爬了过来。 陈雨宁不得不跳到车盖上,再度放出风刃。 好不容易解决掉这只丧尸,她蹲在车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抱怨说:“我倒是想快,可太难了。” 丧尸在进化,人类的异能却一成不变,若一直这样下去,人类将无法生存。 解决掉这几只丧尸,燕灼刚擦干净的长刀上又染了鲜血。 “安全了。”眼镜青年气喘吁吁地说。 这些有智商的丧尸也懂得趋利避害,知晓这次的埋伏失败,其他丧尸都退了回去。 他靠在车上,气还没喘匀,又察觉到了什么,“不对,还有……” 话没说完,前方转弯处突然窜出一只丧尸,众人下意识地做出防御的姿势,却见丧尸后面跟着跳出一个女人。 她极瘦,却并不柔弱,踩着树干跳下来时浑身肌肉紧绷,非常漂亮。 她从树上一跃而下,手持匕首狠狠扎进丧尸的脖子,左右扫动了两下,将丧尸的头颅完全割下。 动作极为利索熟练。 杀死这只丧尸,女人抬起头,脸上有几条血迹,短发贴在她的脸颊上,衬得她像一个女战士。 很明显,她并不是异能者,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体机能做到如此实在让人佩服。 “姐姐好帅!”陈雨宁惊呼出声。 女人收起匕首,朝他们走过去,“邺风研究所,宿汀。” 邺风研究所,规模和越山基地差不多,却并不像其他基地那样吸纳异能者,反而专注于科研,据说邺风基地有一个十分厉害的科学家,一直在研究丧尸病毒,如果成功的话,或许能改变人类的命运。 不过这个传闻不知真假,邺风基地一向神秘,谁也不知道那位科学家是否真的存在。 燕灼没动,陈雨宁笑着凑上去握住宿汀的手,“双城基地,陈雨宁,这位是我们小队的队长,燕灼。” 宿汀十分自然地打量了一眼燕灼,“你们也是去越山基地的?” “是啊是啊。”陈雨宁握着宿汀的手没松开,语气十分自来熟,“宿姐姐也是被越山基地邀请来的?” 轰鸣声盖住了宿汀的回答,一辆火红色的摩托从远处驶过来,车身喷着彩色的漆画,看上去很炫目。 眼镜青年微微张开嘴,“酷哇。”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从摩托车上下来,口中喃喃:“双城基地、邺风研究所,看来人都到齐了,各位跟我走吧。” 他推着摩托走了两步,又停住,有些懊恼地锤了下头,“哦对了,我是越山基地的成然,负责过来接你们的。” 他们没走多久,成然就停了下来,张开手臂摇了摇,“哥!” 他连摩托都不管了,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接着蹲下身,一笑就露出两颗虎牙,很讨喜,“曲哥,我接到人了。” “曲砚?”陈雨宁怔怔出声,猛地抬头去看燕灼。 可燕灼带着帽子,隐于阴影中的表情她无法看清。 除了陈雨宁和燕灼,其他人都是新人,没人见过曲砚的模样,所以无人知道陈雨宁为何这般作态。 燕灼目光落在前方,没有移开。 曲砚瘦了许多,即使是穿着冬装也能看得出来,鼻梁上的眼镜淡化了他的瞳色,将他显出些许与生俱来的冷漠。 燕灼忽地觉得陌生,这股突如其来的感觉如有实质,尖刺一般扎进他心上。 来自燕灼的视线无法忽视,曲砚侧头错开,仿佛在故意逃避,“我是曲砚,代表越山来迎接各位。” 镜片有些模糊,曲砚没有看清燕灼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好像他一抬头,燕灼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双城,燕灼。”燕灼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表情很淡,漆墨般的眼眸里却盛着汹涌的情绪。 曲砚仰头看他,手刚刚抬起来就被握住了。 燕灼的手指修长冰冷,凉得曲砚指尖忍不住瑟缩。 却连瑟缩的权利也没有,像是怕他逃离,只是轻轻动了下手指就被用力攥住。 手上传来疼意,曲砚微微笑了笑,“你好,燕队长。”
第45章 好冷啊,阿砚 两只手相握的时间太长,温度互相传递,逐渐分不清是谁的手在轻轻颤抖。 总要有人打破这种氛围,成然猛地站起身,不由分说地挤走燕灼,拽着曲砚的轮椅往后退了一步,“燕队长走什么神,时间就是生命,各位跟我来,我们头儿正等着呢。” 他收起虎牙,脸一板,好像对燕灼有莫名的敌意。 “曲哥,这些事交给我,你先回去休息,好不好?”成然接着低下头对曲砚说,他分明长了一副娇纵少爷的模样,看向曲砚的目光却是讨好的。 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和曲砚的关系不一般。 陈雨宁下意识看向燕灼,只看见他帽子下露出的半张侧脸,十分冷淡,仿佛对眼前的一切不甚在意。 成然说由他来便由他来,进入越山基地,曲砚就转向了与他们相反的一条路。 眼镜青年是个爱八卦的性格,故意放慢脚步落在队伍的最后,凑到陈雨宁身边小声问:“刚才那位就是队长的禁忌?竟然真的没死,我一直以为这话是队长自我安慰的呢。” “你闭嘴!”陈雨宁紧张兮兮地向前看了看,“让队长听见你就完了。” 眼镜青年吹了两声口哨,无所谓道:“怕什么,不就是一个旧情人么,我看队长刚才也没多大反应。” 陈雨宁呵呵两声不再说话,心想你知道什么,没多大反应就是最大的反应。 曲砚在越山基地最初负责的是后勤工作,最近职责转变,这些工作也要交接给其他人,但后勤工作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简单,反而繁杂琐碎,光是整理文件资料就花费了两天,他把资料送到档案室,回去时天已经黑了。 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更长,几乎寒风朔雪不断,曲砚拒绝别人的好意,自己推着轮椅往回走,没走多久,露在空气中的手就被冻得僵硬,他握了握拳来缓解,又想起下午时燕灼掌心的温度。 也是这么冷。 说不清哪个更冷一些。 他的住处在僻静处,是一栋不大的公寓,平日里没什么人来打扰,冷风从门缝钻进来,曲砚关上门,将外套脱掉。 浑身都是冷的,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洗一个热水澡。 本该紧闭的卧室门张开一条缝隙,里头黑黢黢的,曲砚停在门口,若有似无地皱了皱眉。 他一把推开门,卧室里的黑暗和走廊的光亮形成一条界限分明的线。 “谁在里面?” 没人回答,轻微细小的动静传出来,曲砚看见一个人影朝自己走近,未等出声,就被拦腰抱了起来。 天旋地转,他被重重摔在大床上,嘴边的惊呼也随之被堵了回去。 强势而热烈的吻,似乎要将他周围的所有空气都掠夺干净,鼻梁上的眼镜要掉不掉的,最后被人嫌碍事地丢了出去,曲砚手腕交叠,被高高举过头顶,无力的小腿根本无法反抗。 唇舌被捕捉,过于熟悉的味道浸满鼻翼,身体越来越热,缺氧的感觉让他脑中一片混沌。 “扑通。” 什么东西被碰落,掉在地毯上,声音沉闷。 曲砚陡然清醒,牙尖狠狠咬了下口中作乱的舌头,血腥味瞬间充斥口腔,终于终止了这个不像吻的吻。 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一只手打开床头灯,质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燕灼伏在他身上,鼻梁打落一小片阴影,灯光下的脸部轮廓很深,“阿砚只想问我这个?” 眼前的燕灼和两年前相比变化很大,不仅容貌成熟许多,气势也更加迫人,曲砚和他对视,有一刹那生出落荒而逃的念头。 手指碰到了刚才挣扎时衣服崩掉的扣子,他盯着燕灼的眼睛,反问:“不然问什么?” “问我想不想你……或者问问没有你的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燕灼善解人意地给曲砚提供答案,动作却不老实,一只手探进曲砚的衣摆,掌心贴在他的腰上。 夜风嚎叫着,仿佛窗外存在一个怪兽。 曲砚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腿,紧而有力。 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那是燕灼的狼尾巴。 燕灼俯下身,语气很可怜地说:“好冷啊,阿砚。” 不知内情的人听到这句话可能会以为他在撒娇。 只有曲砚知道不是,燕灼的眼瞳幽深,压着怨恨,让人看了都要为之一颤。 下巴被很轻地亲了一下,曲砚听见燕灼问:“为什么要丢掉我?” 伸进曲砚上衣中的手缓缓移动,燕灼并不期待曲砚的回答,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回答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手指停在曲砚突兀的肋骨上,他轻轻呢喃,“好瘦。” 狼尾巴随着主人的心情变得亢奋,一下一下拍打曲砚的大腿。 燕灼忽然低头,咬住曲砚的耳垂,刚接过吻的舌头潮湿炙热。 卧室里响起暧昧的声音。 曲砚的耳朵很快就变得又湿又热,紧贴着耳道的舔舐声让他忍不住发抖,声音软了几分,没有方才那般镇定,“燕灼,我们谈一谈。” “阿砚,别说话好不好?”燕灼的口吻称得上温柔,却不容拒绝地解开曲砚的衣扣。 衣服一件件扔到地上,地毯渐渐变得凌乱。 “燕灼!” 一切都在向失控的方向发展,曲砚提高音量企图制止,可是两年过去了,燕灼早就不是那个听话的小狼。 他不仅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掰起曲砚的下巴,危险尖利的牙尖在他的喉结上磨了磨,嗓音低哑带了些许笑意,“那个成然是你新的玩物吗?像玩弄我一样,你亲过他吗?” 曲砚的瞳孔放大,他摇了摇头,额前的碎发也跟着晃动,“没有……” 燕灼却对他的否认视若无睹,他抚摸曲砚不时颤抖的腹部,狠戾的神情沾上嫉妒,有些疯狂,“他怎么配做你的狗?阿砚,你有我一条狗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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