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走廊,许弈一路看到的都是管理局的老熟人,各部门管理三三两两的经过。 “诶!”突然间许弈身后传来一个成熟的男音。 许弈整个人顿住。 现在他已经被通缉了,被这里的其他人发现都无疑要暴露。 他猜不透有多少人是梵笙的同谋。 但依照他刚刚的话…… 许弈想,这栋大楼,除了梵笙,所有人看到自己都会当作立功的机会。 此刻加快速度更惹人怀疑。 许弈没动。 身后的人上前了些,“叫你呢,你哪个部门的,耳背了吗?” 许弈微微侧身垂眸,余光间他看清了身后的人,两人同行,其中一个许弈认识。 是当年写下方容罪证的符教授。 许弈将脑袋埋的更低,“符教授。”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符继不满道,“帮我去资料室把3号文件拿到我办公室来。” 说完符继便冷着脸往前走去,那副命令道姿态做到了百分。 许弈应了声,而后环顾四周寻找着资料室。 他确实一直有意去管理局的资料室看看,今日这不知道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许弈走上前,“符教授,我是新来的,还没有去资料室的权限。” 符继没做多想,能到楼上来的都是经过层层密码的,他从口袋中掏出工作牌递给许弈,不耐烦道:“快点。” “好,您稍等。” 许弈拿着工牌便转过了身。 跟着许弈的人是梵笙的,梵笙在做的一切都建立在覆灭管理局的基础上,对方自然不会拆穿他。 许弈顺着门牌号一路寻找,最后在角落位置找到了资料室。 门口有人守着,许弈挺直着腰背往内走去,将符继的工牌递给门口的人看了一眼。 许弈顺利通过了门禁。 这间资料室一眼望不到头。 里面记录着管理局成立以来所有的大小事宜。 堆成上的架子层层叠叠堆放着各种密封的文件。 许弈记得管理局的文件会按照时间排列,重大事件有红色标识。 许弈没有去找符继要的第三号文件。 而是顺着书架子的年份一步一步往前。 越靠近许弈心跳的越快,当他看到12年前的年份,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 许弈走到架子前,看着厚厚一摞的文件,那一年标黄的文件有7个,标红的文件两份。 许弈眼神流转,他周遭都被书架遮挡住,埋没在文件当中。 许弈将两份标红的文件拿出,颤着手翻开。 里面写着关于闽洲实验室第一个异种实验体的记录。 姓名:方容,年龄:24岁。 上面附了一张方容道照片,简易的体桖与伤痕累累的颈脖脸颊,纵然如此,方容却依旧仰着头眼神盛着坚毅,面容柔美,看不出丝毫惧怕。 许弈心口发闷。 他往后翻了一页,里面记录的是对方容实行的实验名称,过程,与实验体的反应与实验结果。 其中包括:断臂重生实验,失明实验,体内培育实验,脑核取出实验,恶性细胞注射实验,耐药实验,驯服度实验,母性实验…… 实验下方都写有备注:实验体的孩子在实验室生活区内,好好照顾,每日让实验体看一眼,能提高实验体听话程度。 下面是实验体孩子的信息:是许弈12岁左右在实验室外踢球的画面。 许弈捏着资料的手发颤的厉害。 他当年在闽洲实验室好好活着的日子都是母亲用绝对的服从度换来的。 许弈唯一记得的只有那时候有一个浑身是伤女人每天都会伤痕累累的去看他一次。 方容从来没告诉过他自己是他的母亲。 许弈在日复一日的摸索中自己猜到的。 当许弈亲眼看见这些,眼底的怒意只会更多。 她明明可以逃走的。 为了自己,一直在饱受折磨,直至死亡。 许弈眼神酸涩猛地合上资料。 沉重的呼吸声传来。 他将这份资料卷起藏到了身上,而后随意拿了三号资料出了资料室。 许弈没有将三号资料送去给符教授。 而是下楼后随便找了个垃圾桶扔了进去。 有了符继的工作牌许弈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管理局大楼。 走向大门许弈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急促的震音不断。 许弈接起电话,是潭非濂打来的。 许弈不想接,他此刻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许弈浑浑噩噩地往前走,只觉得哪里都不是路哪里都没有尽头。 许多时候许弈一直不知道自己在为了什么活着。 为了没有人在意的真相。 为了自己能问心无愧的活下去。 为了母亲…… 许弈从来都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他漫无目的的往前,想的太多那种溺亡的滋味萦绕在周遭。 不忿,怒意,委屈,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口子。 忽然,许弈被拽扯着落入一个怀抱当中。 温和熟悉的气息让他恍惚。 “老婆,你吓死我了!”潭非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那一刻一切都灰色散去。 许弈抬起眸,他看见………
第83章 带我回家 潭非濂眼底的担忧落魄失神失心的模样许弈从未在任何人眼中看到过。 血丝绕着眼尾。 浅淡的眸子印着许弈的模样,后怕到了极致。 面前光怪陆离的画面清晰了几分。 许弈紧咬着唇,坚毅的模样伪装不下。 心脏好似都连带着被剖开。 潭非濂什么都没问,他揽住许弈的腰身,只轻声说:“老婆,我在呢。” “别怕。” 潭非濂没问许弈去了哪里,没问他为什么会在这样,更不埋怨他不接自己的电话。 他只知道,许弈在害怕。 许弈靠在潭非濂怀里,他身上的气息让人安心,搅着混乱的心跳声渐渐变得平和。 许弈有些僵硬的手缓缓抬起触碰到潭非濂的衣裳死死拽住。 “非濂,带我回家吧。” 许弈的声音沉的厉害,嘶哑黏腻。 潭非濂轻抚许弈的后背,“好。” 许弈无力的模样让潭非濂心疼的厉害,他捧住许弈的脸颊,摘下他的口罩,“走不动的话我背你。” 许弈被潭非濂的话逗的想笑,“你幼稚不幼稚。” “不幼稚,人类谈恋爱都是这样的。”说着潭非濂就转过了身,做出要背许弈的模样,“上来。” 谈恋爱都是这样的…… 谈恋爱…… 许弈脑子里冒出这个奇怪的念头,居然还就真没犹豫靠上了潭非濂的背,靠上去还不忘说,“潭非濂你幼稚死了。” 潭非濂将许弈背起,扶起许弈的双脚,步子踏的缓慢,“你开心就不幼稚。” 许弈脑袋靠在潭非濂颈侧,余光便可以看清潭非濂那张俊美的脸颊。 “你真好看。” 潭非濂往前走,“哥哥喜欢的是我的皮囊吗?” “哥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要是我毁容了呢?” 许弈嗯了一声,“休妻。” 潭非濂闻言就将许弈往下放,许弈着急忙慌地环住潭非濂的颈脖,“诶!诶……” “臭小子,哥开玩笑的。” “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许弈揉了揉潭非濂的发丝,比之前长了些,“开朵花给哥哥看看。” 潭非濂继续往前走,跨过一个水潭他想的时候幸好自己背着哥哥。 “开不了。”潭非濂说。 “为什么?”许弈恹恹的状态因为潭非濂此刻稍好了些,但依旧是无神趴在潭非濂身上。 “异种的花要极度喜悦的时候才能开的出来。”潭非濂的发丝被微风吹的飘荡划过许弈的脸颊。 许弈知道了,潭非濂现在心情并不好。 “你不高兴啊……” “因为担心我?”许弈问。 潭非濂不说话只跨着步子往前。 许弈望向潭非濂冷冰冰的脸抿了抿唇,看样子是被自己气的了。 “你不接我电话,我打了那么多,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潭非濂拖着许弈的手不由收紧。 “哥知道了,下次一定接。”许弈在潭非濂颈脖蹭了蹭。 “我都认错了,开朵花给我看。”旋即许弈又开始了。 潭非濂:“开不了。” 许弈:“开一下。” 潭非濂:“开不出来。” 许弈:“就一朵。” 潭非濂:“本来就只有一朵。” 许弈:“你试一试。” 潭非濂:“我控制不了它。” 许弈靠近潭非濂耳畔:“老公。” 刹那间,潭非濂的步子顿住,心尖被尖锐的爪子挠濂一下,目光溃散一秒,发尾处开出一朵紫色的花。 绽放间许弈眼底明亮一刻,伸手拨弄花蕊,眼神瞥向潭非濂的不那么冷冰冰的脸颊,“宝贝,你那么好哄呢。” “哥哥刚刚叫的什么?”潭非濂侧目对上许弈的目光,看得出来的欢喜,“再叫一次。” 许弈装没听到,他已经得逞了,靠在潭非濂脑袋上把玩他的花蕊。 他记得潭非濂说过花是他的#殖器。 那自己亲一下他不得爽死? 许弈靠近花朵的位置唇瓣靠近亲了一下。 他明显感觉到潭非濂拖着自己的手抖了抖。 “哥哥,别这样。”潭非濂声音嘶哑的厉害。 许弈又亲了一下。 “你不喜欢吗?”许弈问。 潭非濂:在大街上哏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许弈明白潭非濂的意思,“潭非濂,你一天除了亲我睡我还想其他的吗?” “跟你有关的我都会想。”潭非濂说。 许弈很满意,在潭非濂的后颈吻了一下,“我们有一个孩子,你想不想见见他?” 孩子? 潭非濂瞳孔骤然一颤,“……孩子?” “糖糖吗?”半晌,潭非濂问道。 他在隔离岛上见到过糖糖,他们见过一次,潭非濂翻看过林越大试验记录,上面写的是他们二人基因宫外培养出来的。 “哥哥喜欢他吗?”潭非濂试探道。 潭非濂是异种,他自认为孩子出来的那一刻就应该自己想办法活下来,那时候觉得许弈痛恨自己,所以一定会厌恶那个孩子。 “你见过糖糖?”许弈有些惊讶。 “见过一次。”潭非濂说。 “你一点也不关心他?”许弈质问。 “我也是自己活下来的,他为什么不能。” 许弈:??? “潭非濂,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知道自己有孩子还不管他!” 潭非濂回答的及其认真:“我只想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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