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我队里的啊,胳膊肘都朝外长了。”苏队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的摇头。 “不去,他队里的都没着急,你上赶着凑什么热闹,他要是死了,我就升职了,大喜事啊!” 这话可真不讨喜,时黎知默默给苏队做了个“嘴欠”的评价,对他的好感度跌到0。 被他讨厌的苏队,等他走了以后忽然回头,目送那道消瘦的身影走远了才回头。 “苏队,你在看什么?有美女?” 副队顺着他望的方向看过去,那里只有餐盘清洁区堆积如山的盘子。 “嗯对,在看一个小美人,人都走远了,吃屎你都赶不上热乎的。”苏辞安撞了他一下,朝打饭区一仰头,“走了,等会儿吃饭也赶不上热的了。” “队长你让我感到恶心。”副队一脸难以言喻。 刚才那个小少年,苏辞安看到过他的资料,叫时黎知,秦乌队伍里新来的队员。 看起来太孱弱了,这样的也能杀怪物?漂亮倒是真漂亮,难不成还能上去把怪物给美死? 那可真是太荒谬了。 而且…… “队长,曲医生让我跟您讲,前两天回来的三个队员今天下午要去做精神评估测试卷,需要您陪同。” 副队吃了两口饭才想起来这么个事,差点就给忘了,他可不想写检讨书。 精神评估测试,时黎知也没做过吧,苏辞安一有坏心眼的时候,就喜欢摸下巴。 副队一抬眼看见队长这样,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帮您预约了下午三点的精神评估测试,到时候请务必准时到场。”传话的人公事公办地通知。 莫名收到通知的时黎知有些茫然。
第十四章 借用证件 出任务的时间不固定,过两天危莉会带他出去一趟,今天他本想再去医疗室检查一下的。 时黎知问传话的那个人,是谁帮他预定的,以及此次测试结果会不会影响到队伍。 那个人全说不知道,只说必须按时去。 医疗室是去不成了,时黎知索性出门去会议室找危莉。 “精神评估测试?”危莉叼着棒棒糖,艰难地思考了一会儿,想起来了,“哦,那个很简单的,就是让你做一套试卷。” 身为A队特战队的队员,危莉已经很久没去心理室了,她的情绪非常稳定, “一般只有新队员、或者是在医疗室发疯的人会被送过去。”或者是异能者初期不稳定,会被送去做心理疏导。 第三种情况已经很久没出现了,危莉懒得说。 “那我等会儿去一趟吧。” 时黎知听完危莉的解释,以为是自己的资料被上层看见了,顺便通知他去做一次心理评估。 只是刚好碰上秦乌不在队伍里,汪新也临时接了个小任务,基地里就剩个危莉。 在会议室枯坐了一会儿,危莉心里发慌,怕秦队回来又责怪她照顾不好新成员,两下咬碎糖果,丢掉纸棒,拍拍手起身道: “走吧,正好我下午不用巡逻,姐陪你去一趟。” 别说,对着时黎知这张脸自称姐,成就感真的爆棚,危莉心里暗爽。 “好,谢谢危莉姐。” 而且时黎知还会乖巧答应,更惹人稀罕了! 基地的外围活动空间不大,主要是住宿区的建设占了大部分空间。 将外围转了个遍的时黎知自然知道外围没有心理治疗室。 果然,危莉打开抽屉,拎出两个的工作牌,带着他一路进入内部的红色大楼。 那栋楼的外墙是圆弧的,深红色使它看起来像是森严的堡垒,每一扇窗户都修得很狭小,上面还镶嵌了铁栏杆。 从外往内看只能瞧见黑漆漆一片,全部都是单向玻璃。 道路两旁种满了树,这个季节叶子已经尽数掉落,掉在地上的叶子一踩就是清脆的“咔嚓”声。 在寂静的树林里回响。 危莉带着时黎知走到漆成朱红的铁门前,流利地对着门口的两个守卫亮出证件。 那两个人看完证件,互相对视一眼,愣了一下,又仔细看了眼工作牌后才放两人进去。 进门后,时黎知接过危莉递过来的证件一看,端正帅气的证件照下方写着—— 姓名:秦乌 职务:A队队长 时黎知:“……” 很好,体验了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觉,还不赖。 红色大楼内部跟时黎知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如果没有提前告诉他这是基地重地,他甚至会以为自己误入了监狱。 一扇扇银灰色的铁门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芒。 门上有个小窗框,上面也镶嵌了铁栏杆,从外看只能隐约看见有微弱的灯光透出。 大楼内很阴凉,时黎知只能听见自己跟危莉的脚步声。 高跟鞋砸在地上发出的“哒哒”声无端令人心里发紧。 不舒服的人显然不止他一个,危莉全程都没说话,神情凝重,那双平时总是微弯的杏眼此刻也严肃地睁开了。 “心理室的医生……人还行吧,就那样,少跟他说话,我在外面等你。”危莉带着时黎知到了最后一间房门口。 短促有力地敲了三下,跟又时黎知简单嘱咐了两句,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那样是哪样?时黎知心里稍微有了底。 也许是那个医生的异能属于心理方面,或者是那个医生本来就很优秀。 很快,有人过来打开门,打断了他的思绪。 “谢……”刚想道谢,是时黎知跟一脸戏谑的苏辞安对上了视线,目光一凝,稍显呆滞。 “就等你了,快进来吧。”苏辞安的音色透着股不正经,乍一听像是在埋怨时黎知怎么来得这么晚。 “谢谢。”时黎知压下心理上的不适,绕过苏辞安,从他的身侧挤了进去。 顺便代替秦乌骂了两句苏辞安。 房间从外面看很小,内里居然还行,分里间和外间。 里间的门被刚出来的医生带上了,时黎知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门开着的那一瞬泄露出来的奇怪声音令他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 像是某种动物嚎叫的声音,听见的时间太短暂了,时黎知无法准确判断。 但是手心的冷汗确实真实存在的,后背也爬满了鸡皮疙瘩。 就算现在声音消失了,时黎知也没法忍住这种身体自发的行为。 仿佛他的灵魂受到了威胁,在恐惧、害怕、战栗。 “你好,你是时先生吧?”心理医生是个年轻儒雅的男人。 戴着金边眼镜,浑身的气息随和,身上也没穿着白大褂,而是一件浅蓝色的高领毛衣,仿佛朋友一般跟时黎知畅谈。 “随意坐坐,我刚好做了果茶,拿给你试试。”医生扶了下镜框,眼角天生下垂,动作随意,身上一丝威胁的气质都没有。 像是人类跟怪物开战时会第一批死掉的那种,时黎知给人的感觉也是这样。 “谢谢。”时黎知感觉自己快成了无情的感谢机器,他拘谨地坐在浅黄色的单人沙发上,略微好奇地打量周围。 所有的家具都是令人放松的浅色系,粉刷成浅蓝色的墙面上挂着一幅梵高的《向日葵》。 与它相对的另一面墙上则是一幅山水田园画,水墨晕染在纸上,每一处景色都处理地很完美。 但是画上没有署名,时黎知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无数场美术展,也不记得自己见过这样一幅画。 “看入迷了?这是商医生画的,很漂亮吧?” 苏辞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时黎知旁边,对着那副画大肆夸赞。 “嗯。”时黎知敷衍应答。 “这幅画我也很喜欢,不过很久之前的作品了,现在想画画不出来了。”商医生端了个茶盘过来,面上带着不过分热络的笑意。 “苏队长也一块喝点吧,我自认为手艺还不错的。”商医生招呼了一声苏辞安,先动手给时黎知倒了一杯。 橙红色的茶水,夹杂着西柚和石榴的香味,时黎知探身接过,吹了吹热气后夸赞:“好香的茶。” “喝起来也很香。”商医生得了夸奖,眼底的笑意更甚,表达过自己的善意后他又给苏辞安倒了一杯。 半途被苏辞安截过,没让他动手:“我又不是客,不用给我倒,我自己来,下回时黎知来也要自己倒了。” “嗯。”时黎知又是敷衍应声。 “你们不一样,下回来我也不一定泡茶,也许是烘焙饼干呢。”商医生的眼镜会起雾,他只捧了一下茶杯便放开了。 时黎知好奇:“商医生,您还会做饼干吗?” 商医生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坦白道: “会做,我猜味道应该不错,实不相瞒,末日之前我还在幼儿园当过幼师。” 说着,他颇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一下子柔和了他身上最后一丝距离感。 “当幼师,会很麻烦吧?要面对那么多小孩子。”时黎知光是想想就够了。 更别说还有刁蛮家长的寻衅滋事,尽管只有很少一部分会这样,也够幼师受一壶的了。 没等商医生接着说,苏辞安一脸不爽地打断了他:“行知,等会儿再说,让我问清楚先。” 商行知“嗯?”了声,不明白他又在闹什么脾气,伸腿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苏辞安更不爽了,他“噔”一声放下杯子,挑了挑一边眉毛,调侃时黎知: “小朋友,我应该没有哪里惹到你吧?” “嗯?”时黎知回以官方微笑,“没有啊,苏队怎么会这么想?” 有啊,我就是专门无视你,时黎知心里的小恶魔叉腰大声承认。 “我感觉你的表情骂得很脏。”苏辞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完时黎知。 最终落在时黎知唇边的痣上,那里要是有个梨涡就更好看了。 你感觉的没错,时黎知在心里回答,面上还是滴水不漏:“并没有,是苏队长自己想多了。” “啧,这话真耳熟。”苏辞安被这隐秘的熟悉感弄得很不爽,张开双手靠在沙发上。 商行知却是笑出了声,他对时黎知悄悄说:“因为秦队长也经常对他这么说。” 听见这句话后产生烦躁的情绪已经成为了苏辞安的条件反射。 这样吗?时黎知转了下眼珠,弯了弯眼睛,烦躁的情绪突然就消失了。 很好,没有异常,这孩子也没有苏辞安说得那么孤僻不合群啊? 商行知送茶入口,在笔记本上记下: 04号时黎知:少许紧张,适应能力优秀,情绪稳定,没有极端行为倾向。 “时先生,你再休息一下,我去打印一份试卷来。”商行知替时黎知添了杯茶后起身。 时黎知捧着茶杯,沉静的眼神跟随着商医生运动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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