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天干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配着中间的那道血痕,比厉鬼还像厉鬼。 张天光逮到机会,立刻不留余力的嘲讽道:“呦,几年不见,这么拉了?一连这么多符箓都失效了,你是绘制的本领有问题呢还是你的真气有问题。别是混迹在美人堆里,掏空了身子吧。” 时天干虽然怒上心头,可还有些理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符箓全都没用,但是至少他知道眼下自己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对方人多势众,就是不用道术都够他吃一壶的。可是叫他向张天光低头更是万万不可能,一时之间僵在原地,找不到台阶可下。 他找不到台阶,云灵子倒是及时赶过来给他递了个台阶。 “小时道友可是误入了这里?怎么脸上被伤成这样了。” 虽然早早从天圆哪里得知了情况,可是面子上还是要装一装。至少得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这才能方便给人台阶。明面上打理玄阳门多年的云灵子深谙此道。 瞧着时天干还是不说话,云灵子懂了,这是台阶不够高,得再填点。 “这里靠近后山,素来有野兽出没,可是有野兽伤了小时道友?还请快快随我下山医治吧。” 一说到野兽,旺财很缺德地喵了一声,时天干愣是从这声喵叫里听出了嘚瑟炫耀之感。 可是他能怎么办,他得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至少得等自己的符箓没问题或者带了足够的人上山才能来报仇。早知如此,他绝不为了羞辱张天光,就丢下门中人提前上山。 “有劳云灵师叔了。” 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就差没把老子不服气刻在脸上。 “张天光,来日我再同你好好切磋切磋。” 虽然他说的语气阴森恐怖,但是张天光完全不慌,这种行为跟灰太狼被打飞出去后叫嚣着“我一定会回来的”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完全没有。 缺德是会传染的,张天光现在也是阴阳怪气的一把好手,“小时道友还是赶紧下山看脸吧,留疤事小,感染了狂犬病可不得了。” 对此,在云灵子带着人走后,张天光被旺财赏了一整顿的喵喵拳。 你才携带狂犬病呢!本大王是猫妖,愚蠢的人类! 【作者有话说】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被身为猫妖的旺财抓伤或者咬伤,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第42章 又是他! “好了好了,别挠了!”张天光双手举着旺财的腋下,将他举起来求饶道:“我刚洗的头!” 旺财斜眼看着张天光乱糟糟的头发,优哉游哉地舔着爪爪,道:“哼,谁叫你说本大王有狂犬病喵!” 说完,报完仇的旺财轻轻松松挣脱了张天光的手,一跃钻入江元化的怀里,嗲里嗲气的撒娇。 “刚刚那个人是谁啊?”江元化敷衍地摸了把旺财摊开的肚子。 张天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走到门边,探出头确保周围没人后,这才将院门关上。关上门还不够,他甚至掏出一张隔音符贴在门上。 做完这一切,张天光才转过身来,叹了口气道:“这个人就是那个所谓的‘紫微星’——时天干。” “就他?菜到连符都用不出来,正天观推他出来充场面他们不心虚吗?”江耀祖一脸懵,玄门众人又不瞎。 江元化有些无奈的解释道:“你没有灵气,所以没发现。刚刚不是时天干的符箓没用出来,而是被容和尘破坏掉了。” “不过即使容和尘不动手,他的水平好像也就这样。”江元化仔细回忆了一下,皱眉道:“撑死了也就比张天光好一点点。如果说他在玄门新生代中算是顶尖天赋,长久以往下去,玄门怎么可能不灭亡。” 张天光闻言也仔细思索了一番。因为刚刚都是容和尘出的手,他并没有直观的感受到时天干的实力,所以只能凭借着之前的记忆解释道:“以时天干的天赋,怎么可能只比我强一点。虽然他人品不行,但是在玄门新生代中还是能排得上头号的,要不然正天观也不敢将他推出。毕竟,正天观观主并不只有他一个儿子。” “因为张天光之前说对了。”容和尘冷笑,语气讽刺道:“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再好的天赋不勤加练习也是没用的。他的实力没有不进反退已经是靠正天观一堆堆的天材地宝拉着了。” “懂了,反正总的来讲,就是他现在已经快是个废物了。张天光努努力,冲刺一下,完全可以打得过他。”江元化恍然大悟,轻松总结道:“那就没事儿了,张天光自己能解决。” “不过他怎么会来这儿呢?”江元化看了眼张天光,“就为了来找你茬?” 某种意义上来讲,江元化猜对了。 张天光哭笑不得,抽着嘴角道:“应该没这么神经病吧。算算日子五天后就是玄门交流大会。这次的地点在龙安,由玄阳观为举办方,所以地点也就在云雾山。” “一些小门小派和散修几日前就陆续到了,只不过他们不会往这儿走罢了。正天观作为玄门第一,一般来讲都是大会前三天才到场。” 说到这,张天光的面色古怪了起来,“等等,那他这么早来,不会真的是专门来找茬的吧?” 真的有人会这么无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云灵子亲自带着时天干下山,本想送他去医院,却被他拒绝了。云灵子也不是个惯于拉扯的人,既然他说不需要,那就不需要。 于是,云灵子陪着时天干下山后,略略站了几分钟,就扭头回山了。玄门大会在即,还有一堆事儿要忙呢! 时天干半捂着脸,阴沉地看着离去的云灵子,直到看不见他身影后这才低着头,飞快地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那巷子里有等着接应的人,带着他上了车,七拐八拐地开出城去。 城外十公里,车子开进了一个有些破败的农家小院。 时天干一进院门,甚至没来得及去洗把脸,就直直地跪了下来。 “父亲,儿子...儿子回来了。” 被他称呼为父亲的人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一身靛蓝色道袍,不似时天干身上奢华地恨不得用珠宝堆叠一般。那道袍有些破旧泛白,甚至有不少缝补过的痕迹。 男人本来闭眼盘腿而坐,听到声音后抬眸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叹气道:“你现如今,就连张天光那小辈都比不上了吗?” 时天干面色红的几欲滴血,配合着他脸上的伤口愈发狰狞。他咬牙道:“父亲,那张天光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儿子今天的符箓全部失效自焚。他身边的人还带了只猫妖,便是那猫妖将我抓成了这般模样。” “猫妖?”时正雅皱眉反问道。 “是的,不过是一只小猫妖,要不是儿子一时不察,断不会叫那猫妖得手。儿子下次见到他,一定剥了它的皮献与父亲。” 时天干满是怨怼之情,恨不得现在就带了人冲回云雾山,将今日羞辱他之人尽数斩杀。 时正雅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叹气道:“天干,为父将你推为紫微星,是不是错了。” 本来好好的孩子,虽然有些傲气,但好歹在修炼上还是勤勉的,人也没有这么暴虐。但是现在...或许,当年那颗丹药就不该留下。 “父亲!”听到时正雅语气中的后悔与失望,时天干一下子慌了神,他用膝盖上前爬了几步,将手搭在时正雅盘起的腿上,下意识攥紧了那有些破损的道袍。 “这道袍,还是你娘去世前给我做的。”时正雅抬手,将时天干沾着血的手拉下去,而后看着道袍上的血手印苦涩道:“她做了十余件,这是最后一件。现在,被你满手的鲜血给毁了。” “对、对不起,父亲我...”时天干慌乱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你娘生你的时候走了,你对她没什么感情也正常。”时正雅抬头望天,自顾自道:“其实以你的天资,是有些小天赋。可若说是天才,万万称不上。你趁我不查,吃了那颗丹药,我便从了你的心愿,将你捧成紫微星。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怕是害了你啊。” “父亲,儿子知错了!儿子日后一定勤学苦练,一定会成为挽救天地浩劫的紫微星!儿子绝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时天干流着泪,大声保证道。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从几年前被说是紫微星后,周围到处都是别人的吹捧。这些吹捧不光吹飘了他的精神与意志,连带着他的身体都开始放纵起来。 时正雅不住的叹气,半响才有气无力地开口道:“下个月,是你大哥儿子的满月酒。有空,为父带你去看看吧。” 他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哀伤与老态。时天干不解地抬头,不能理解为什么父亲会提到那个甘愿成为一个普通人的“耻辱”大哥。但是他并不敢直接问出来,只能低声应下。 “是,父亲。” 云雾山上倒是难得那么热闹,不过江元化他们住的那个院子里却是一派严肃寂静的气氛。 “明天就是玄门交流大会了。你还没感知道那个道士和鬼母的气息吗?”云灵子目光严肃地看向旺财。 张天光也跟着狐疑地盯着旺财,“你不会是不行吧,只是想骗道子的血喝?” “怎么可能!”旺财一下子就炸了,“喵一定能感觉到,现在感觉不到那只能说明没有嘛,那喵能有什么办法。说不定是他压根儿没来龙安呢?” 反正绝对不是喵的能力不够!也不是喵在骗血喝! 可是这一次,连江元化都有些怀疑它。不过他倒是没怀疑是旺财在骗血,而是在怀疑旺财能力不够。 “不然你再喝两口,是不是能力还不够啊。” 再喝两口倒也不是不行,旺财回想起那个味道和感觉,下意识砸吧了一下嘴。可是它的能力在寻人上已经绰绰有余了,真的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容和尘无奈摇头,“算了,还是等我彻底恢复记忆后进行卜算吧。” 就在众人唉声叹气的时候,躺在桌上砸吧嘴的旺财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喵道:“喵感受到了!” “在哪儿?”张天光急急地问道。 旺财有些犹豫,又有些不敢置信,踌躇着道:“在...咱们院门口?” 院门口?! 打上门来了?这么嚣张? 众人一下子从凳子上窜了起来摆好阵势,金钱剑被祭出,漫天的符箓悬空蓄势待发。 容和尘反手取了张黄纸,几下折叠出一个人形后注入灵气。如此反复后做出了两个小纸人,操纵着两个纸人走到门边。 三、二、一,开! 门一下被拉开,没有预料中冲进来的邪道士与鬼母,只有一团漆黑恶臭的人形物倒了下来。 “咦,好臭。”江耀祖一下子捂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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