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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说，小白曾经在某一情况下，在吃了肉之后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导致了事后应激反应？”戴祈宵握了握拳，又松开，还没想通，又被陆洁扔了个“重磅消息”过来。 “他应该是长期被虐待过吧，被人碰一下就那么大反应。”陆洁叼着烟道。 戴祈宵震惊之余，想起了小白拿箱子的时候，露出的那一截满是疤痕的手臂。 “你……是从哪儿捡来的倒霉孩子啊？你知道些什么吗？”陆洁斟酌着问。 问完她就后悔了，以小白之前那个要撕了NPC的架势，戴祈宵他肯定什么也不知道，谁是倒霉蛋还不一定呢。 这么一想，陆洁就略带同情地看了戴祈宵一眼。 戴祈宵：“……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陆洁冲他眨了一下眼，说：“你好看。” 戴祈宵：“……小白的状况有什么办法吗？” 陆洁：“怎么，你还想治好他啊？在系统里面都是九死一生的，活下去就不错了，还治什么病啊。”她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 戴祈宵低下头去，脚尖踢了踢地，沾了些灰上去，语气轻松道：“会活着的，还得好好的活着。”他抬眼冲陆洁笑笑：“还麻烦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纤长的眼睛在眼镜后面弯起来，直挺的鼻梁上金丝眼镜微微反光，他笑起来有点勾人，像是狡黠的狐狸，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皎洁的像云上的月亮。 “真是令人难以拒绝，小白遇到你可真幸运。”陆洁手里的烟很快抽掉了一大截，“你没发现吗，他不抗拒你。” 戴祈宵：“我知道，是最近的事，之前还是会躲开的。” 陆洁娴熟的用手指抖掉烟灰：“这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他信任你，在你身上他能感觉到安全，你可以成为他连接别人的那根绳索，把他带向你想让他成为的任何模样的人。” 戴祈宵轻蹙眉：“我不想他成为任何人。” 陆洁：“知道，反正心理疾病这种东西，要么靠自己，要么靠可以相信、亲近的人，大多数是后者，而且有一点我必须要先告诉你。” 她把烟头往墙上捻灭，认真道：“心理问题，往小了说谁都有点儿，往大了说那可就复杂了，有些严重的甚至可以伴随一生，看起来完全正常的病人，我们有时不称为‘痊愈’，某些时候只能说是‘不复发’。” “假设你真的能让他变得像正常人一样活泼开朗，沟通交流，那也是一时的，你能保证他这辈子不复发吗？你能一直呆在他身边吗？能保证你离开之后，他身边还能出现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吗？” 戴祈宵哑口无言，他想起来判官和阎王的话，小白是出不去的，这说明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会是无用功。 陆洁看了看天色，说：“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她回头走了一步，又倒回来，笑眯眯地靠近戴祈宵，轻声说：“别那么严肃，实在不行……你考虑考虑我呗～” 戴祈宵上一秒还在沉着脸，下一秒就直接破防，连退三步。 陆洁咬牙：“我他妈吃人还是怎么的，一个两个躲得比兔子还快！”按照平常的套路，不应该是其他玩家来缠着我吗？！ 戴祈宵挑眉笑了，“回去了，至于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谢谢。” 他一个转身，被陆洁揪住了领子，后者声音森森响起：“走的倒是潇洒啊……当我是免费的吗？” 戴祈宵讪讪回过身，苦笑道：“姐姐，你这话好容易让人误会啊……要多少积分啊？”我可能要积分没有，只能要命一条了。 陆洁好像还真在思考收费多少，戴祈宵先发制人：“我能拿线索跟你换吗？” “线索？”陆洁闻言松开了手，惊讶道：“你们做纸活的今天还发现线索了？” 戴祈宵整理领子，说：“什么我们，只有我和小白发现，你看吗？当咨询费行不行？” 陆洁想了想，答应了他。 戴祈宵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放到陆洁眼前去看。 “这是……你们从哪里得到的？”陆洁脸上尽是震惊之情。 戴祈宵见她看完，把纸叠好放了回去，说：“那堆纸里面，小白看见的。” “这东西现在可就我们三个知道，我觉得不要太早暴露的好。”他对陆洁说。 “走了。”戴祈宵插兜转身。 “等等！你不把纸给我吗？”陆洁叫住他说道。 戴祈宵回头：“你记不住吗？” 陆洁：“额……那倒也不是。”她还以为线索直接连带着证据给自己了呢。 戴祈宵回到一号房里，轻轻关上门，转身就看见了小白，他正捧着自己离开之前准备好的白开水在喝。 “小白，睡醒了啊，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戴祈宵走过去，问道。 小白摇了摇头，但是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咕噜……” “……”小白低下头，一只手立刻捂住了涨红的脸。 戴祈宵笑了出来，“没吃饱正常，我给你拿点零食吧。”说着，就把背包拿了过来。 他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了沙发上，确定里面没有小白不能吃的之后，就把人拉了过来。 “都是些小面包、点心之类的，当夜宵凑合一下吧。” 小白趴在沙发边上，先看了眼零食，又看向戴祈宵：“都可以吃吗？” 戴祈宵笑：“当然。” 他在边上给小白拆包装，顺手拿起遥控板打开了屋子里的老式电视机，“滋”的一声，花屏了几下，出现了画面。 这突然的动静把小白吓得直接跳了起来，跟猫一样警惕地盯着电视机。 戴祈宵把他从沙发上拉下来，说：“没事，就是个娱乐的物件而已，看看。” 小白惊讶：“里面有人……” 戴祈宵：“那是演员，拍了之后放出来的，以前没见过？” 小白点点头。 天哪，这是什么落后地区出来的小可怜，戴祈宵都想扯手绢哭了。 “你，之前要和我回来说什么？”小白看着看着冒出来一句。 “哦，这个。”戴祈宵把口袋里的两张纸都拿了出来，放在茶几上，说：“你找到的线索。” 小白仔细地看着摊在桌上的两张纸，半晌，扭头去看戴祈宵。 戴祈宵以为他发现了什么，问：“看出什么了？” 小白：“……我不认字。” 戴祈宵：“……”我这脑子。 “所以，你还要和我说什么吗？”小白肉眼可见的失望了，自己好像帮不上忙。 戴祈宵rua了一下小白的脑袋，感受了一下不错的触感，笑道：“不认字没关系，找到了线索就很厉害，我夸夸你。” 小白：“！” 刚退下去的红晕又一次染上了脸，小白感觉自己在冒烟。 ---- ，“，
第70章 搭骨尸（十一） 零食差不多吃完后，戴祈宵开始收拾，然后跟小白一起靠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频道不多，但小白就是看得津津有味。 戴祈宵平时也不常看剧，偶尔会被母亲和姐姐强制绑在客厅里面陪她们看狗血剧情，通常都是无聊到神游，不过现在，可能是因为算挺久没有接触到现实的生活了吧，竟然能陪着小白看下去。 黑白屏幕上，画面一跳，切换出来一对新人在拜堂成亲，他们牵着喜绸的两端，慢慢地往高堂上走，新娘的盖头一晃一晃，如同现在戴祈宵的心情一样晃荡。 这他妈是个什么情况？！终于到电视机闹鬼这个环节了吗？ 这对新人先拜了天地，又拜了高堂，动作缓慢地要对拜，小白忽然出声：“他们在干什么？” 戴祈宵汗颜中抽出时间来回答：“他们在成亲。” “什么是成亲？”小白不懂。 “嗯……就是走完一个形式，让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变成一家人。”戴祈宵突然不紧张了，被扯开了注意力的他竟然在认真解答问题。 小白似懂非懂似的，看着电视里的两个人面对面弯下了腰。 镜头有些模糊颤抖地拉近，对准了新娘，笼在袖子里的手抬了起来，纤细的手指捻住盖头，准备撩起来。 戴祈宵忍不住惊讶道：“接下来的流程不是入洞房吗？怎么先掀盖头了？不会露脸之后就从电视机里爬出来了吧？！” 屏幕中掀盖头的手一顿，随后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啪”的一下，戴祈宵比她更快地按下了遥控版的开关键。 “……” 想当年他看贞子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为什么不趁贞子爬出来之前把电视关了呢？把鬼卡在屏幕里也是好的啊，现在，终于有了实践的机会。 实践出真知，这个办法似乎还真的可行。 小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满脸疑惑地看着戴祈宵：“为什么关了？” 戴祈宵脸不红心不跳，说：“接下来的步骤少儿不宜，时间也差不多了，走，睡觉去。” 小白：“……哦。” 等等，睡觉？小白一下子紧张起来，先戴祈宵一步跑进了卧室里去。 “嗯？这么积极？”戴祈宵看着小白跑走的背影说道。 卧室床边，小白把碎玻璃全踢到床底下去，擦了水的毛巾也一起扔到了床下，他双手扒着床沿，回忆起戴祈宵回来之前的场景。 十几分钟前，戴祈宵出去没多久，躺在床上的小白有些睡不习惯，没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十分安静，没有第二个人的声息，戴祈宵呢？ 小白的脑子有些糊涂，他屈膝起来，绷着身子靠紧了后面的床板，余光瞥见冒着丝丝热气的水杯，愣了几秒，将其用力挥下床头柜，玻璃打碎，地上顿时满是碎片和水。 表情逐渐变得不耐，小白走下了床，捂住不太舒服的胃部，走进卫生间。 他将袖子挽起，揭开其中一处伤口上的纱布，张开嘴咬了上去。 伤口撕裂，鲜血从中流出，一部分被吮吸进入口中，一部分顺着胳膊流进洗手台中。 牙齿咬磨着皮肉，痛感让小白一瞬间清醒，想到那杯还冒着热气的水，他停止了更深层次的咬合。 小白打开水龙头，让水将血全部冲洗干净，仔细把伤口遮起来，拿起旁边一块毛巾走回了卧室。 他蹲在地上，将毛巾摁在打翻了水的地板上反复擦拭，碎玻璃裹在毛巾里，丢在了边上，又走出去拿了个一样的杯子，倒上了一杯水。 “小白，怎么蹲在那儿？发什么呆呢？”戴祈宵走了进来，就看见小白在床沿处趴着。 少年立刻站了起来，怕戴祈宵起疑去看床底。 不过戴祈宵没有想那么多，拿起包里的衣服准备去洗个澡，想到了什么，对着小白一笑：“小白，一起洗澡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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