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编号22开头,今年才大三,比谭既来还小两岁。 年轻人大都热情似火,非但不烦,反而非常有耐心地指导。 有顶级科学家和一群大神carry,谭既来上分神速。 没掉多少头发,谭既来轻松搞懂了很多名堂。 他有时候想,要是高中遇到他们,他走个物竞直达五道口。 要是考研遇到他们,说不定他真考理院物理系。 但是现在遇到也不赖,谭既来翻着杨教授发给他的资料,虽然看得吃力,但是慢慢钻研能懂不少,说明他入门了。 陆瑶已经在写论文了,谭既来也生出紧迫感。 他用1739给他的笔记本,在word文档里敲下了一行字——《论高维空间的正确打开方式》。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踹伞行为,不能我一个人被论文折磨!来宝也必须要写!!! 但他这个论文,大概不用担心查重的问题,狠狠羡慕了!
第35章 动心 期间谭妈妈又打来几个电话,还有几回拨了视频,谭既来都勉强搪塞过去。 他学物理没掉多少头发,应付他妈,掉了一把。 临近十一,谭既来愁的睡不着。 他一个京市本地学生,有啥正当理由七天长假不回家? 最关键的是,他很久没回去了,这在本科几乎是是不可能的事。 这天谭既来的母上大人又打电话来。 他看着那十一位数字,头疼的厉害,抓着1739的手腕不放:“我不管,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1739生怕谭既来又抢他手里的黄瓜,连忙“咔嚓”几口咬掉大半,一边嚼一边说:“要不实话实说?” “不行,”谭既来果断否了,“我不想家里人担心。” 1739笑容突然变态:“还是提前打个预防针,不然你真出事,他们更是晴天霹雳。” 谭既来:“……别咒我行吗?” 1739摆摆手:“开个玩笑,别介意。” 谭既来“哼”了一声,大为不悦。 1739看他较真儿,无所谓地耸耸肩,笑了笑:“我们家只要有人出危险任务,都会在群里喊一声。” 谭既来肝儿颤了一下:“卧槽。” 刑警家庭这么猛? 1739“嗯”了一声,口吻轻松:“从记事起就没见过我爹几面,我也知道我妈早上出门,晚上不一定能回来。到现在,成了只要我离开家……就算能回,一个案子几个月起步,长的几年。” 他说完竖起一根手指:“Bug这事儿从前年开始,到现在整整两年,我们整个小组成员,没一个人回过家。” 谭既来抿了抿唇:“你们想家吗?” 1739坦然点头:“想,但干了这行,就要努力不去想。” 他看到谭既来他妈挂了电话,指着手机补充一句:“我这种状态太久,很难共情你瞒着家里人的想法。在我看来,没啥不能说的。有时候甚至觉得,能让他们有个准备,挺好的。” 谭既来垂眸。 细想,真是伤感。 再抬头的时候,谭既来目光变得炽热怜爱。 1739被看得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凉气,两滴黄瓜汁呛入嗓子。 他剧烈咳嗽,喘不过气,憋的脸通红:“能别这样看我吗?我还没……呢。” 他还是更习惯谭既来跟他有事没事瞎折腾。 谭既来摇摇头:“你不会有事。” 他们都不会有事。 1739的黄瓜啃完,做了个投篮的姿势,准确地把把儿抛入两米外的垃圾桶。 乌黑的垃圾桶被敲打,发出“当当”两声。 谭既来被那两声震得心麻,忽然问他:“是不是做刑警家属,都要有这样的觉悟?” 1739愣了一秒,表情变得微妙,声音也发飘:“是……吧?” 谭既来垂下眼皮。 他妈电话又拨过来,谭既来捏紧手机,拿定主意:“这个案子有什么禁忌?” 1739眨了眨眼:“准备坦白?” “嗯,”谭既来叹气,狂躁地揉头发,骂了一声,“主要是他妈的瞒不住。” 一两天还行,一个多月不回家,太说不过去了。 1739拿出Pad,手指点点划划,找出一个密密麻麻全是文字的界面:“我们同事帮你做过方案,你大概看看,除了那些超自然现象,其他都能说。” 谭既来捂脸:“你们真行。” 这都给他备好了。 1739笑笑。 他接起电话,他妈先开口了:“小来,你国庆回来不?” 谭既来刚想说“不”,就听他妈那边飞速说:“我们学校给老师们发了两张国庆旅游的福利票,你爸挺想去的,我也说跟同事和家属们一块出去玩玩挺好。诶你要不要去,你要是愿意,你就单独报一个原价的,咱们一起。” 谭既来跟1739对视一眼,四只眼睛亮晶晶:还有这等好事? “去哪儿啊?”谭既来谨记从宋坤那里得来的教训,拒绝不能太快。 他妈说:“云南那边。” “云南啊,”谭既来故意迟疑,“去年我刚去过,算了吧。” 他妈:“那你假期怎么安排。” 谭既来:“嗯……跟同学们玩吧,哦胖周最近要领证,还说国庆一起吃饭。” 他妈:“那行,那你一个人在家里照顾好自己,我跟你爸三十号下午就得飞了。” 挂了电话,谭既来抱着手机笑了好一会儿,问:“你们经费多不多?” 1739预感不太妙:“你要干嘛?” 谭既来:“给我爹妈报半年旅游团行吗?” 1739:“……” 杨霍两位教授那边也慢慢有成果,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会跟谭既来联系。 谭既来看着两位教授发来的数学模型,以及他们贴心附上的常识性解释,基本理出个大概。 他手上这玩意儿,看得见,摸得着,但是它的性质远不止于此。 肉眼无法看见的,数学全部告诉你。 十一假期悠然来到,又悠然过去。 10月8号清晨,谭既来拉开窗帘。 昨夜风大雨急,今早外面一地潮湿的枯黄。 他来的时候,还是长市最热的暑夏,到处都是郁郁葱葱。 不知不觉,一个月了。 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然后是两下轻轻的敲门声。 谭既来心念一动,冲到门口开门,果然是李则安。 “你回来了!”他笑弯了眼睛。 李则安风尘仆仆,手里提着几袋外带,轻轻点头:“嗯。” 他身后还站着左伊和谭斌。 左伊迷瞪着眼皮,努力对着谭既来笑了笑。 谭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含含糊糊地说:“你们,谢谢。” 谭既来重说一遍:“你们回来了!” 他大开大门,恭恭敬敬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仨也没客气,抬脚进屋。 李则安想把早餐放到桌面上,但上面都是谭既来的草稿纸。 他看了两眼:“这么用功?” 谭既来轻哼:“瞧不起文科生。” “没有,”李则安笑了笑,“今早39都跟我说了,他对你评价很高呢。” 谭既来愣了:“今早?” 现在才七点,他说的早是几点? 谭斌“扑通”一下坐在谭既来的床上,然后向后呈“大”字型躺倒:“别提了,一宿没睡。早上想补觉,还被拉来一起吃饭……床真舒服。” 左伊估计一开始没好意思躺床上,进屋扒着椅子不肯起身。 她看谭斌躺下,谭既来无异议,眼神中也充满了渴望。 谭既来善解人意:“请便。” 左伊高兴地推开谭斌,分了一半床舒舒服服躺下。 其实谭既来最讨厌别人穿外衣碰自己的床。 本科的时候寝室之间相互串门,一般都习惯于随便找个下铺坐着聊天。 但到他们屋,睡下铺的谭既来从来不许。 因为这个“毛病”,他没少被人嘀咕。 今天看谭斌和左伊和衣躺下,谭既来没嫌弃,反而有一点点轻微的心疼。 这仨最近肯定过的又不是阳间日子。 日日夜夜,说不好在什么鬼地方对付凑合。 吃压缩饼干,喝野山泉水,睡觉席地露天,还有生命危险…… 他问:“你们前段时间去哪儿了?” 李则安把他的稿纸整理好,腾出了一片地儿,说:“边吃边聊吧。” 谭既来意识到他饿坏了。 早餐被摆在桌面上,四盒扁粉儿被打开,香味扑鼻而来,但并不浓烈,也没有白气。 这粉儿半冷,坨住。 谭既来眼神一跳,回头看了看窗外的摄像头,突然意识到李则安早就买好了饭,看他拉开窗帘,才来敲门的。 他垂着头,眼睫毛颤抖。 李则安没察觉谭既来的微表情,说:“今天比较着急,挑了家不排队的。” 谭既来低低拉长音节,“啊”了一声。 李则安以为他不高兴,推过去一份解释说:“尝尝看,也许味道不错。” “不是,”谭既来发现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为什么着急,有事吗?” 李则安:“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有点忙。” 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谭斌突然诈尸:“那是有点忙吗?那是忙死了好吗!” 谭既来:“到底怎么回事?” 谭斌打了个哈欠,然后缓缓说:“这些天,老李放了个你重回727地区的假消息,钓出来几个沉不住气的Bug。” 谭既来:“哈?还能这样?” 其实他们也是碰碰运气。 Bug这个组织,抑或说是公司,基本由白人构成。 因人种、语言、地域等综合原因,这个公司长期活跃于美欧非以及西亚地区,东亚本来就不在它的“经营”范围。 随着“生意”的发展,他们手里囤积的蛊虫越来越少,才考虑重新弄一批。 但问题是,之前蛊虫就不是他们自己弄出来的,而是购买所得。 而售卖给他们蛊虫的势力,早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万般无奈之下,Bug只能把主意打到湘西,试试看他们能不能鼓捣出点名堂来。 这基本是理事会侦破Bug案的唯一突破口。 因为Bug卖价高,说不好多久会作一次案,并且作案成果后会迅速切换地区隐匿起来,理事会根本无力搜捕。 他们也试过钓鱼,但是一来Bug警惕性特别高,二来他们对作案对象的身份也极其挑剔,不是什么“买卖”都接。理事会曾经给过三个人名,都被Bug单方面断了联系,拒绝“接单”。 换句话说,理事会到现在都没摸清楚他们作案对象的特点。 想从案发和案前侦破此案,难度非常高。 但是等Bug主动出击就不一样了。 Bug缺“货”,想来湘西研究蛊虫,只要蹲守鬼森林内外,要抓他们就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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