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学第一研究生》 作者:无知之幕 文案: 搞宗教学的谭既来,研究生入学第一天,就被导师孟桐拐骗到湘西。 没错,就是《故事汇》里那个赶尸、洞女、苗蛊的湘西。 他抓着脑袋,问导师孟桐:“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孟桐推了推眼镜:“我们神学,讲究实地科研。” 实地科研? 研究啥? 神学? 神学怎么实地科研? 谭既来结结巴巴地问:“神学不是研究欧洲中世纪基督教发展的学科吗???” 孟桐笑得残酷:“你搞错了,你说的那是隔壁宗教学。” “所以我们专业是……” “研究僵尸、蛊虫、平行时空等超自然现象背后的科学原理……” 谭既来环境采样被僵尸追杀,运算高维整出十多个“自己”,查个资料都被特警当嫌犯调查,吐血呐喊:我报错专业了——我要退学——*%.#^_^=&@…… 砰咚呛当啊打……三年后,鼻青脸肿的谭既来含泪提交毕业论文——《论高维空间的正确打开方式》。 一经发表,全球爆火。 他顶着硕士学历,摇身一变成为世界顶尖的超自然学科专家。 节目访谈,主持人问他:“您能谈谈您为全人类共同事业献身的心路历程吗?” 谭既来捂脸:“我也是无意间才走上科研这条路的……”
第一卷:处暑
第01章 开学 谭既来站在长市机场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今天是9月8号,周四,研究生一年级报道第一天。 清早爹妈开车把他送到京市海区的学校,谭既来拖着箱子找宿舍楼时,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他手机。 他接起:“喂?” “既来?” “哪位?” “我是你导师,孟桐。” 谭既来顿住脚步,措手不及:“孟老师?” 虽然导师们内部提前很早敲定各自带的学生,但按照惯例,开学典礼之后,谭既来他们才会知道自己被分到哪位大佬手里。 孟桐“嗯”了一声,在电话那头问:“到校了吗?” “刚到。” “来我办公室,”孟桐说,“物理楼309A。” 谭既来没过脑子地答应,两人随即结束通话。 然后谭既来看着手里握着的手机,表情慢慢变得古怪,跟接了个诈骗电话一样。 今天报道,不是开学。 下周一才正式上课。 他导今天喊他去办公室干嘛? 他站在校园里,这条路通向宿舍区,他几乎都能看到几幢教学楼后的宿舍楼尖。 片刻,他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行李箱的轱辘发出呜呜声,所有人都拖着行李往宿舍楼方向。 只有谭既来,他是这条路上唯一逆行的人。 找到物理楼,谭既来走进电梯,按了三楼。 同乘还有几位同学,都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怀里抱着厚重的课本。 谭既来轻瞥一眼,觉得自己跟这些科研巨人格格不入。 不是因为他拖着一个28寸的行李箱,而是因为谭既来是个货真价实的文科生。 谭既来本科读宗教学,这个专业在其他学校,有时候又叫神学。 甭管叫什么,他们主要研究的是中外宗教信仰的历史发展,属哲学系。 因此谭既来一直号称自己是个青年文人、知识分子。 青年文人考研的时候,分数差七八分,最后只能选择调剂。一来二去,北通大物理系神学专业录了他。 他们全家一起看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爹扶了扶眼镜:“物理系——神学专业?” 一听就离大谱。 别说他爹看不懂,就是青年文人谭既来本人,都开始怀疑了。 这该不会是哈工大焊接之类的奇葩专业吧。 好在他高中化学老师的妈,很快给出一个合理解释:“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谭既来采纳这个回答,暑假疯玩了俩月,等秋天开学。 电梯的钢门清晰如镜,镜子里的人偏分短发,五官出挑,身板清瘦,但不失挺拔。 他穿带简单图案的白色短袖T,下身一条灰色棉质运动短裤,脚蹬白色板鞋。背上背了个浅灰的书包,手里扶个黑色哑光拉杆箱,整个人干净清爽,俊逸阳光。 科研巨人们也注意到这位小帅哥,或状若无意偷瞄,或大大方方对视,几眼之后,换回小帅哥嘴角上扬的友好微笑。 …… 这小帅哥怕不是有社交牛逼症。 “叮——” 镜子两边开,社牛的笑容被抹去。 电梯到三楼,谭既来拖着箱子找到309A。 他敲门,里面一个男声响起:“请进。” 他拧动门把手。 这间办公室不大,北向,恰好今天是阴天,不大亮堂。 墙根处有一个大书柜,里面林林总总码着一排一排的书,还有一行专门摆满了照片,不过谭既来没细看。 书柜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很难总结是什么。 有捕梦网,有拨浪鼓,有娃娃脸的面具,有藤编的装饰品,还有一花瓶半凋的康乃馨…… 要不是确定自己进的是物理楼,谭既来都怀疑自己去了民俗博物馆。 屋里两张对桌。 其中一张桌子后坐着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 男人戴眼镜,格子衫,符合谭既来脑海中理工男的形象。 因此他推断这位应该不是他的人文导师孟桐。 “老师您好,我是谭既来,”他把箱子拉到脚边立定,挂上乖学生的谦逊微笑,“我来找孟桐孟老师。” 理工男手里把玩着一个白色回力镖:“我就是。” 说完他站起身,手腕一甩,回力镖“嗖”的飞出,准确地旋入摊在沙发上、正张着口子的藏蓝色书包里。 谭既来双眉一挑,这老师……挺有活力哈。 老师本人很满意地笑了笑。他扶了一下自己的方片眼镜,走到谭既来面前伸出右手:“既来同学,接下来的三年,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了。” 谭既来心道他导真平易近人。 看来他运气不错,分了个好老师。 这三年日子应该不会难过。 啥事都往好处想,有时候不是啥好事。 就像现在,乐观的谭既来还没意识到这个专业有毒。 他还在傻逼兮兮地跟孟桐客套:“不敢,以后在学术上,还需要老师多加指点。” 孟桐的手很有力,还带了许多粗糙的茧子。 他眼镜片反着蓝色的贼光:“指点谈不上。既来,你还不了解咱们专业,它和你想象的,可能不一样。” 谭既来愣了一下,好像是有点怪。 他从来没见过安排在物理系的神学专业。 还没等他问,孟桐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接通,“嗯嗯”了几声,忽然问谭既来:“你身份证号码是多少? 谭既来无声地张嘴,把“啊”这个感叹词巧妙化成身份证号码第一位,然后顺溜地报了一串数字。 孟桐重复给电话那头。 挂断之后,他一扫谭既来手中巨大的行李箱:“生活用品都带齐了吧?” 不然呢?这么大个箱子是摆设? 谭既来捏着行李箱的手柄点头。 孟桐拎起回力镖射进去的藏蓝书包,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机场。” 两人打车去机场的路上,孟桐一直抱着电脑噼里啪啦打字,看起来忙的要命。 而谭既来握紧手里的电话,一度想要报警。 哪有报道第一天,导师带学生赶飞机的? 他拨弄着微信,找到辅导员的头像,点进去打了几个字。 很快身旁的孟桐手机铃声又响了,他接起电话,“嗯嗯”几声过后,眼皮都没抬敷衍地说:“那个项目你知道吧……知道还问我干嘛……他找的你,当然你跟他解释。”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这通电话随即结束。 孟桐刚锁屏,谭既来的微信电话就过来了。 他眼神一闪,是辅导员。 “接吧。”孟桐看他不动,眼珠转到眼尾,递过去一个“老子坦荡光明”的表情。 谭既来多多少少有点尴尬。 他本意是想从侧面确认一下安全问题,谁知道这辅导员性情忒耿直,一秒都不带耽搁地直接给孟桐问情况,把自己捅了个干净。 眼下被告坐在自己身边,还让自己接电话…… 被告还是掌握自己学术命运的老师,这就有点微妙了。 谭既来手心冒汗,指腹在光滑的屏划两下才解锁:“陈老师……” 辅导员陈老师跟谭既来解释了一会儿,确认他身边这位就是他导师孟桐无疑。此刻孟桐带他赶飞机,绝不是要“拐卖”他,而是要赴湖南实地科研…… “科研?”谭既来握着电话,僵硬地转头,对上孟桐眼镜片后的单眼皮小眼睛。 小眼睛弯了弯:“是不是跟你想的不一样?” 谭既来眉头一皱,紧抿的嘴角上扬,表情信息丰富。 他不应该坐在图书馆里看书写论文吗? 实地科研? 研究啥? 神学? 神学怎么实地科研? 孟桐调整一下坐姿,头靠上出租车后排的枕,笑眯眯道:“去年你师姐入门,骂我是色狼变态人贩子,反手报了警。” 谭既来在心里给师姐鼓掌,干得漂亮。 孟桐推了推眼镜,十分诚恳地肯定他:“你心理素质比她好一点。” 谭既来在心里敬谢不敏。 到达首都机场,孟桐带着他熟稔地在大厅里穿梭,很快跟一个留大波浪的高挑女子打了招呼。 女子叫了声“老师”,然后一歪头,对上谭既来生无可恋的黑脸,笑得唯恐天下不乱:“这位就是师弟吧,脸这是被谁踩了,这么臭?” 平心而论,女子俏丽青春,是个美人。可她的笑充满幸灾乐祸的意味,使得她的气质直奔搞笑女而去,自此与大美女行列无缘。 激将法对谭既来特别好使,他故作轻松挑了挑眉毛,保持风度口吻轻松:“臭归臭,没报警。” 女子笑意敛了两分,谭既来得了便宜,愈加风度翩翩:“师姐好,我是谭既来。” “我叫陆瑶。” 陆瑶简短介绍过自己,给两人指了值机柜台。 后到的两人去换登机牌。 值机的地勤人员一套流程下来,谭既来才知道目的地是长市。 等飞机的时候,谭既来拿手机悄悄拍下孟桐和陆瑶的背影,发给发小。 他打字过去:“每天确认一遍,我是否还在人世。” 发小回:“道友功德圆满要飞升了?” 谭既来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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