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勾引一下我,好不好?” 司韶被他突如其来的疯话惊住。 西里斯不怒反笑,他的视线落在司韶被迫压在脑侧的手上。 细细的银制手链,挂住了他的小指。 “司韶,你亲我送给你的礼物,那模样像什么你知道吗?” “像在悼念你深爱的亡夫。” “你就那么想我吗,那么想我,却不肯面对我。” “……” “我没死呢,我就在你面前,你就不愿意正眼瞧我一眼?” 司韶依然满眼怒气地盯着他。 两个人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对峙。 好像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可输掉这场比赛意味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半晌,西里斯率先认了输。 他低下头来,不再像刚才那样蛮横。 而是一点一点,温柔地舔舐。 直至他将司韶唇上沾染的血迹舔净。 正如从前,司韶对他所做的那样。 舌尖尝到咸腥味,但分明又是苦的。 “我带你来这里,是因为,我的脑子也很乱。” “我一直告诉自己,那明明只是基因的效果,是后遗症。” “……可是我心里清楚得很,这只是因为我在恐惧。” “恐惧失去了基因作借口后,我要如何解释,我依然很想你。” 当迷情效果褪去,他像翻阅一本老书一般,独自翻阅着自己的记忆。 他说不清,是重新爱上了这个人。 还是发现关于这个人的思念,早已深深刻在灵魂深处。 非基因的效果可以动摇。 他低下头,与司韶以额相抵,喃喃低语。 他望向司韶那湛金的眼眸。 “司韶,你勾引一下我,好不好?” 司韶望着他身后的漫天繁星。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承认,那道重影在和眼前这个人一点一点地融合。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司韶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你在求我?” 西里斯应声点头。 司韶柔软的尾巴轻轻勾上西里斯的后腰。 他望见西里斯湛蓝的眼眸。 他想起璀星还没有陨落的时候,也曾是一颗湛蓝美丽的星球。 那曾是他的家。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吻过西里斯的眉眼。 司韶的思绪也很复杂。 内心深处同样有小兽在喑哑低吼,想要回应那道湛蓝色的光。 “你在求我什么?” 西里斯像做错了事一般,神情局促。 但很快,他的眼神就变得无比坚定。 他突然明白过来,司韶在问他什么。 也是在这一刻,将朝思暮想的人拥进怀中。 那数日来的不安与烦乱,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无法抗拒,也许从一开始,就本该如此。 他低下头,完全臣服于他。 “求你允许……让我继续爱你。”
第42章 起初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亲吻。 当生涩的回应渐渐变得主动大胆。 其意味也已不言而喻。 挣扎之间,茶几被推到一旁。 洁白的婚礼礼服被铺在地毯上。 司韶高高仰起头,脖颈也落入西里斯的掌控之中。 感觉哪里不对。 是哪里不对呢? 西里斯并没有给司韶思考的空间。 他捉住司韶的脚踝,亲了亲他的腿侧。 西里斯突然想起从前在皇宫里时,给司韶戴上的那只脚环。 他承认自己总是有那么多邪恶又放纵的念头。 可那时司韶戴着他的脚环,赤足踩在他的脚背上。 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心动。 这心动与什么狗屁基因毫无关系。 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西里斯亲亲司韶湿漉漉的双眼。 “去床上?” 司韶不满于他的突然停下,皱眉瞪他一眼。 “这里哪还有能用的床?” 虽说是大酒店。 但这么长时间无人打理,就算是最好的套房,那床上也已经积灰了。 相比之下司韶更喜欢这空荡荡的大厅。 晚风穿堂,远处是海浪拍击沙岸的声音。 星光正盛,照着裸裎相对的彼此。 西里斯垂眼望着司韶小腹上那一道浅浅的疤痕。 疤痕呈一条弧线,像是个微微上扬的嘴角。 他一点一点去吻那疤痕,漫不经心道:“那去穿梭艇上?” 穿梭艇虽然小,也是有休息用小床的。 司韶被他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惹得焦躁起来。 抬手捂住眼睛,有点受不了地说道: “西里斯,你能不能……不要再废话了。” 西里斯埋首在他颈窝吃吃发笑。 随后,便不再多言。 当陌生的痛楚感袭来,司韶下意识咬紧牙关。 遮住双眼的手被西里斯拿开,牵引着挂在他宽大的肩头。 齿间忍不住溢出的痛呼,也被西里斯以温柔的亲吻安抚。 司韶望见他身后那片星空。 他湛蓝的双眼,好似与星空交融。 恍惚间,湛蓝的故乡在向他呼唤。 司韶不由得伸手去触摸。 触摸到的却是更加深刻汹涌的悸动。 在理智断弦之前,司韶朦胧地想。 自己好像……没答应他。 这一晚司韶都没能好好睡上觉。 他终于体会到帝国人所谓的身强力壮,究竟是怎么个身强力壮。 相比之下,从前西里斯对他简直可以说是温柔的纵容。 司韶躺在西里斯的怀中。 浑身像刚刚从水里出来一样湿透。 司韶疲惫得甚至没力气抬手推开西里斯。 但西里斯显然意犹未尽,轻轻啄吻司韶的额头眼角。 他伸手,好奇地把玩司韶的尾巴。 尾巴上原本那只蝴蝶结饰品已经被丢在了沙发底下。 司韶皱眉,只能哑着嗓子出声抗议:“别碰了……” 西里斯也是头一回知道,这只狐狸的尾巴竟敏感至此。 只握住尾巴根抚摸,就能让他兴奋到颤抖。 西里斯自然没有轻易放过。 当星光渐渐隐去,天际泛白。 西里斯翻身抓过自己的外套盖住彼此。 司韶合着眼,但西里斯知道他醒着。 “司韶,司韶。”西里斯小声唤他。 司韶不想搭理,没出声。 “我们去看日出吧。”西里斯亲亲他的脸颊。 司韶这才缓缓睁开眼。 想去看。 但是好累。 司韶提出先去洗个澡再说。 所幸酒店里虽然没有电,水还是有的。 西里斯找了间比较干净的房间,先收拾好屋子,换上干净床褥。 而后抱着司韶去浴室清洗。 只是洗着洗着,心思就不在这上头了。 最后俩人还是赶上了一起看日落。 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望着远处如火一般的海面。 好像末日也不过如此。 “要不我们私奔吧,司韶。” 望着漫天晚霞,西里斯突然说道。 司韶瞥他一眼,没吱声。 西里斯接着道: “找一颗没什么人的中立星球。” “我看这里就不错。” “我不是帝国的皇帝,你也不是什么指挥官。” 司韶嗤笑一声:“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 相比之下自己好像比较吃亏。 西里斯莞尔。 他知道司韶不会答应的。 但依然想这么问。 事到如今,他觉得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也是一种幸运。 “那就让我待在你身边,做个近侍。” “我们联盟没有近侍这玩意。” “那有什么?” “……反正没有近侍。” 日光暗下去,夜幕降临。 司韶跪坐着,居高临下看着西里斯。 当他清晰感受到西里斯的温度。 当两个人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肌肤共鸣。 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这冲动曾经被理智状态下的他解释为“无聊又莫名的自毁倾向”。 是试图逃避现实的伪捷径,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是懦夫的心态。 但就在这个时刻,这种冲动却格外清晰强烈。 “要不找个机会,一起去死吧,西里斯。” 他伏在西里斯的心口突然说道。 西里斯明知他这话很莫名其妙,但还是拥住了他。 指尖抚过他光滑瘦削的脊背,如弹奏钢琴一般,隔着肌肤在他脊背突起的骨头上跃动。 “好啊,随时都行。” …… 后半夜,夜凉如水。 司韶轻手轻脚地披衣下床。 他小心翼翼地开门下楼,来到大厅。 大厅里一片寂静,地毯上还有他们留下的痕迹。 司韶趴下来,伸手在沙发底下摸索,摸到了那枚小小的蝴蝶结。 按下蝴蝶结里藏着的一个按键。 一道投影就呈现出来。 虽然西里斯搜得很仔细,却还是漏掉了这枚蝴蝶结饰品。 他揶揄司韶戴着蝴蝶结只会让他更兴奋,却根本没想到它其中藏着的玄机。 狡狐三窟。 司韶拨动投影,调出收件箱。 果不其然,收件箱里躺着一封新邮件。 是昨天夜里发来的。 内容很简洁,只有一句: “已发现复仇者号下落。” 司韶正思索该如何回复。 身后传来西里斯的声音。 “不去我的穿梭艇上,给他们报个信吗?” 司韶猛地转身,拿起枪指着西里斯。 神色冷静,哪还有前夜痴缠缱绻慵懒模样。 西里斯盯着那把枪。 那是他用来劫持司韶逃婚的那把。 西里斯苦笑,迎着枪走上前来。 他轻扣司韶握枪的手,亲了亲司韶手腕。 “我没打算阻止你。” 司韶这才放下枪来。 西里斯:“所以,你真的是自愿被我劫走的。” 司韶缓缓点头。 西里斯心情突然大好。 司韶有点无奈地瞥他一眼。 “你笑什么。” “我就是高兴。” “高兴什么。” “你说高兴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司韶的肩头。 司韶披着的外套垂下来,从肩膀到锁骨,痕迹遍布。 司韶:“……” 一把把外套拉上去,耳根子微微发红。 “随便你高兴什么。” 西里斯视线落在投影上,敛了笑意:“我们的假期结束了。” 司韶点头:“嗯。” 消息是司情发来的。 灿星的搜寻系统找到了复仇者号歼星舰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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