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铭他们也出来了,在屋子里没找到江欲随他们,而且屋子里已经搜索完了,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有些不明白的是,既然要他们找线索,那应该是要还原当时的案发现场,但是案发现场除了受害者外,他们什么都没发现。 他们碰见了江欲随,他正抱着情况很不好的陆乘舟。顾天铭朝他们走去,出声问:“怎么了这是?” 江欲随抄起陆乘舟的腿将人打横抱起,脸色冰冷的朝顾天铭说:“他有些不太好,我先送他回去,一会儿再出来找线索。” 顾天铭没有催促,只是让他小心。 江欲随点点头,就带着陆乘舟回了别墅。房间里,他把陆乘舟放在地铺上,用被子把人裹紧,内心焦急。手里抱着人,频繁低头查看人的情况。 伸手摸了一把陆乘舟的额头,入手一片冰冷,人偶是不会生病的,所以陆乘舟到底是怎么了? “陆乘舟,你到底怎么了?”他出声发问,回应他的只有陆乘舟睡着的呼吸声。 他将人放躺在垫子上,把被子给他掖好,留下法器做了一个金罩,这金罩碎裂的第一时间他就能感应到。 之后出了别墅去寻顾天铭等人。 陆乘舟在梦中睡得并不安稳,梦中的场景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他记忆缺失的一部分,也仅仅是一部分不是全部。 梦境—— “陆乘舟,你离开家门吧,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儿子,我也不是你的爸爸,我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陆禾坐在书房背光的角落里。 他戴着眼镜,镜片反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种伤人的话的。 陆乘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颤抖,“爸……你说什么呢?我、我怎么听不懂呢?”他眼里泛着泪,倔强的忍住不让其滑落。 陆禾却像没听见似的,再次重复一遍刚刚的话,冰冷的像是机器,没有丝毫亲情可言,说:“你今晚就离开吧,我会给你一张卡,保你到十八岁成年,离开我家吧。” 陆乘舟含在眼里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下了,他抬手粗暴的擦了一把,还是不肯死心,想去到爸爸身边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门开了,进来了个女人。她身着红色连衣裙,一双狐狸眼生的极其妩媚,她越过陆乘舟径直走到陆禾身边,动作亲昵的弯腰环住陆禾的肩膀,明明声音温柔,却让陆乘舟觉得像是被蛇信子舔过。 她说:“怎么能让孩子今晚就走呢?现在都已经六点了,外面天气还恶劣,晚上走要是找不到地方住,岂不是要冻坏了?” 陆禾却毫不在意般说了句随便他。 陆乘舟听见这话,觉得自己身处寒冷的北极,浑身冰冷,他脑海里清晰的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没家了。 夜晚他拉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走在人少的街道上,他穿得又薄。冬月里的天气还下着雪,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拉着行李箱的手指冻得乌青,脸上也反着泛着青,但他无暇顾及。 心脏仿佛在这个冬日里被冻住了,没有家了。他轻笑一声,眉眼微动一滴泪顺着稚嫩的脸庞滑落,最终滴进一尘不染的雪地里消失不见。
第四十章 狂化 寂静的小区里传来几声异动,红色月亮悬挂在夜空中,地面上出现一群行尸走肉的人群,他们行走的动作不像是正常的人类,脚步在地上拖拽,从四面八方而来,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们并没有影子。 唯一的目的就是那栋别墅。此刻他们脸上长着棕色的斑点,像是死去很久的尸体,没有黑色的瞳仁,只有眼白。手臂耸落在两侧,脊背佝偻。 相同的一点是他们的舌头老长,一直拖在地上,像阴差里的白无常一般。 在别墅里待着的众天师轮流守夜,一刻都不敢松懈。 这个点轮到徐奇乐守了,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试图清醒一点,力度很大,直把他掐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过好在困意散了几分。 他看了眼睡得不是很安稳的众人,然后小心翼翼的起身,去卫生间接点冷水洗把脸。 走到窗户旁边时,不小心被窗帘绊了一下,拉开了一角,余光瞧见了外面的景象。就是这一眼让他浑身冒冷汗,他急忙拉着窗帘躲在后面悄悄看,只见那群奇怪的人到了院子门口! 他吓得手一抖,硬生生憋住了即将要脱口而出的叫声。然后一下子拉上窗帘,转身背靠着窗户,胸口不停起伏,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 江欲随被他的动作吵醒,揉着眼睛转头问他:“怎么了?” 徐奇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冲到他面前坐下,神色焦急的说:“有、有人来了!好大一群!” 江欲随被他的话惊醒了,睡意散了几分,闻言掀开被子起身,走到床边拉开一截窗帘朝外看。 刚刚到了院子门前的那群人现在正在破坏大门!他们抓着大门摇晃,有的甚至直接上嘴啃,用脚踹。他们人多,很快就会打开大门进来的。 江欲随脸色难看,让徐奇乐喊醒其他人,他去通知顾天铭还有顾茗等人。 徐奇乐点头。江欲随也去了隔壁房间敲顾天铭的门。 边敲边喊,“顾天铭,顾天铭!”因为时间原因他只能两边一起敲门。 很快顾天铭等人房间的门打开了,是萧正璟,因为他离门口最近,被喊起来开门。待看清楚是江欲随后,打着哈欠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欲随长话短说,“别墅外面来了一群人,看起来情况不太好,我怀疑他们是鬼怪,你们快点清醒一下,准备好法器和符咒防身。” “什么?!”萧正璟此时终于清醒了,转头就往房间里跑,将人全部都喊起来,起不来的直接拖,直接晃醒。 “鬼怪来了!死到临头了,别睡了!快起!”之后江欲随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还夹杂着萧正璟劈了叉的吼叫。他摇着头接着去敲顾茗的门,好在这次没等多久门就开了,同样,他简短的说明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赶紧做准备。 随后都通知完了以后他回到自己房间,关好门拿出张符咒贴在门上,应该能抵挡一二。 进门后,江欲随看见徐奇乐坐在地铺上正愁眉苦脸的,他上前询问怎么了。 徐奇乐看见他回来了,顿时眼睛发光,但随后又垮下了脸,一脸担忧的说:“我喊了好几声陆哥,但他一直没反应,眉头还是紧皱着,好像睡得不好也醒不过来。” 江欲随看着躺了一下午的陆乘舟心情沉了几分。陆乘舟从下午跟老奶奶聊了几句,情绪激动,昏迷后就一直没醒,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伸手握住陆乘舟的手掌,察觉到对方的手温度极低,又像上次一样,这让江欲随心急如焚,他带的取暖符已经用完了。他只能脱掉外套,进入被窝里紧紧将人抱住,用被子把他和陆乘舟都盖住。 他身上穿着一件短袖,在挨上陆乘舟冰冷的身躯时,他被冻得一哆嗦,等适应了温度后,收紧了手臂试图将人捂暖。 此时别墅大门,那群行尸们已经将院门破开,朝着大门而来,移动速度缓慢,但终有到达的时候。在越接近大门时,他们的指甲长也越锋利。 目前已有一根香蕉那么长,还泛着寒光,隐隐有削铁如泥的架势。 片刻后,他们站在门前,最前面的是下午遇见陆乘舟的那位奶奶,她歪着头,用她只有眼白的眼睛看着这扇门,好像在思考。 她缓缓抬起手,突然刺入门的内部,再一划,那扇防盗门,以及里面的入户门都被划破,随后她退到众人身后,接下来的,就不需要她担心了。 她身后的人一窝蜂的涌上来,嘴角上扬,长长的舌头并不影响他们兴奋的表情。动作急切,手指灵活,锋利尖锐的指甲刺入刚刚老奶奶划出来的裂缝,慢慢将其撕大。 洞口由橘子大小渐渐变成了西瓜大小,随着最后一只鬼怪的捶打,那扇门骤然倒塌,“嘭!”的一声落地,千疮百孔,变成了一堆废铁。 象征着争取时间的房门被破,楼上也陷入了紧张感,因为从一楼到二楼的位置,没有其他阻碍,也就是说,只要他们上了二楼,下一个会破开的就是他们的房门了。 众人的心跳逐渐加快,一下跳到了嗓子眼,眼眶发红的盯着门口的位置,耳朵竖起听着外面的情况。虽然手里拿着保命的法器,但他们心底实在没底。 刚刚在二楼看过了人数,还是挺多的,不知道实力如何。他们实在是没有把握能够把鬼怪一网打尽。 江欲随房间里—— 江欲随紧紧抱着陆乘舟,人还在睡。他得一心二用,一面观察着陆乘舟的情况,一面留意外面的动作。他尽可能的让自己不要紧张,冷静下来。不然胸腔里过大的跳动对影响到他的注意力。 徐奇乐和两位女生缩在角落里,颤颤巍巍的,他护着女生在他身后。明明自己也怕的要死。 他看了眼江欲随的挺拔的背影,深呼吸一口,慢慢挪到江欲随身边,放平自己的声音,说:“欲随哥,你说他们能进来吗?” 江欲随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倒是罕见的安慰了一句:“应该没事。”他看了眼没被窗帘遮住的一丝窗外。 “可能撑到天亮就行了。” 徐奇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视线扫过陆乘舟时,下意识询问了句:“陆哥还没醒吗?” 江欲随皱着眉摇摇头。 距离天亮还有三四个小时,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住。 “刺啦!”是利器刺穿门板的声音。他们来了! “怎么这么快!欲随哥!”徐奇乐欲哭无泪的转头看向江欲随。 江欲随也很茫然,他们身上的法器已经不多了,贴在门口的符咒最起码能撑过一个小时,但也要看鬼怪的数量,如果数量过多,那也只能撑过半个小左右。 江欲随把怀里的护身法器拿出来,放在身前,手掌捏诀,嘴里念念有词,霎时,房间内金光骤起,以法器为圆心显现出一个金罩,就是江欲随城郊遇见厉鬼时用的保命法器。 他朝着两位女生喊了句:“快过来!” 徐奇乐瞬间转身拉过来愣在原地的俩女生的手跑到了江欲随身边。 门口的鬼怪遇见金光时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后便爆发了更加粗暴的动作,手上刺穿门板的力度更大了,行动更快了,像是知道里面有好东西一样,迫不及待的想收入囊中。 江欲随时刻注意着门口的动静,连怀里陆乘舟动了都不知道。 陆乘舟只觉得耳边很嘈杂,眼前很亮,他抬手想遮住眼睛,可手刚抬起就被握住了。 他颤抖着眼皮睁开眼,入目的便是头顶的金光,还没等他闭上眼,就有一只手为他遮住了刺眼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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