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你现在讲,要么我就不听了。”舒雅威胁。 最终,迫于舒雅的淫威,游云不得不起身跟着来到了小会议室。 甚至在进去之前,舒雅还掏出来一个写着“内部有人在讨论工作,请勿打扰”的小牌子,熟练地挂在了门口:“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看着舒雅熟练的动作,游云:…… 舒雅姐,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么干多少次了。 端着刚刚在茶水间冲的咖啡,舒雅主动坐到侧边的小沙发上,另一只手平伸向中间的大沙发作门童接引状:“坐,请坐,请上坐。” 与舒雅共事那么久,游云已经逐渐习惯了舒雅时不时的这种无伤大雅的调侃,闻言一挑眉,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中间的大沙发上。 “来吧,说出你的故事。”舒雅喝了一口咖啡。 游云想了想,开口:“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舒雅点头:“嗯,你怎么了?” 游云:…… 游云生气:“是我朋友!朋友!” 舒雅敷衍:“嗯嗯嗯,好,你朋友。” 游云无能狂怒。 游云只能继续往下说。 舒雅本来只是抱着上班期间摸鱼听乐子的想法随便听听的,没想到听着听着,端咖啡的手不自觉放了下来、靠在沙发背上的背也挺直了,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哇哦,刺激”的状态。 看着舒雅这副明显听八卦的神态,游云:…… 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现在只能期待,舒雅能在听完八卦后给出什么切实有效的建议了。 等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在保证不影响分析的情况下将情况艺术加工的似是而非后地讲完后,游云抬头,一脸期待地看着舒雅。 听完整个故事,舒雅眼睛里的八卦之火都快抑制不住:“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你的朋友,被一个平时对他很好很照顾他的同性前辈表白了,但这个表白发生在真心话大冒险游戏上,所以你朋友分辨不出来这个前辈是真的喜欢借着游戏表白还是迫于形势随便找了个人表白。而且因为你朋友和这个前辈是同行,虽然你朋友很尊重这个前辈,但从来没有考虑过和这个前辈在一起,所以现在很纠结,是这样吗?” 游云点头:“嗯,就是这样。” 舒雅想了想,首先问:“你朋友……就完全没考虑过他和这个前辈是同性的问题吗?明明这点才是最重要的吧。” 虽然这个时代同性恋已经越来越被人们所熟知,虽然她自己每天回家在手机上磕cp磕的嗷嗷叫,但这和自己是同性恋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吧! 还是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同性恋已经泛滥到满大街随便抓一个人都是了? 游云:“我朋友应该……是可以接受同性恋的吧。” 舒雅:你自己的性向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那么不确定? 不过,看游云这样子,应该是可以接受同性爱人的。 毕竟直男是不会对自己的性向产生怀疑的。 那句话咋说,没否认就是肯定。 确定了性向,舒雅给建议就要大胆多了。 她直言:“有的时候人的第一直觉是很准的,而且你不是说了吗,之前那个前辈还突然开始做一些很奇怪的、似是而非的举动。相信我,那个前辈就是喜欢你。至于那些奇怪的举动……应该只是追人的时候不得其法罢了。” 游云:啊? 隼隼疑惑挠头.jpg 舒雅解释:“哎呀男生有的时候很笨的,说不定就是信了一些网上的什么‘追人一百招’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了之后学又学不像,最后出来的效果就很炸裂。没准他觉得他已经暗示得足够明显了,但你一直无动于衷,于是干脆趁真心话大冒险的机会来试探你一下,如果你也有这个苗头,他就趁机表白;如果你看上去不太行,那就借口只是游戏。说不定啊,这个真心话大冒险,都是他找托一手安排的。” 游云:那倒不至于,樊千羽应该还没本事让海市领导千里迢迢来给他做托。 游云:“那舒雅姐你说……我那个朋友应不应该答应呢?” 舒雅翻白眼:“这不是应该问你朋友喜不喜欢人家吗?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喜不喜欢吗? 游云在内心问自己。 扑通——扑通—— 一想到樊千羽可能喜欢自己的这种可能性,本来平静的心跳又开始加快,游云感觉自己的心律又不齐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樊千羽,但他知道,他的心正在为“樊千羽喜欢自己”而暗生欢喜。 那或许是……喜欢的吧? 他能骗过自己的脑子,但他骗不过自己的心。 但是…… 游云又问:“但是我朋友和前辈这种身份关系,对工作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啊?” 舒雅终于不耐烦跟游云搞这种“我有一个朋友”的皇帝的新衣了,直言道:“你我了解,摸个鱼都有愧疚感的人,应该问题不大。至于你的前辈,听你的描述也是一个明事理的,如果你不想因为恋情影响工作,你大可以跟他说,他应该会支持你的。只要能在工作中不失偏颇,大不了你们地下恋,不让同行知道不就完了。” 游云:…… 算了,从一开始,在舒雅姐这里,他的朋友或许都是“如有”吧。 对于舒雅的怂恿,游云尚有顾虑:“可是……” 舒雅大手一挥:“别可是了,游小云,记住,犹豫就会败北,莽夫应有尽有!” 游云:…… 游云微微张嘴。 然而,舒雅并不给游云插话的机会:“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你现在不抓住机会,未来就只能看着前辈和新人一起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你在一旁独自垂泪到天明!” 然而这次,舒雅的话不仅没有起到正面效果,反而给了游云当头一棒,瞬间将游云从天堂拉入地狱。 舒雅说得没错,人生苦短。 作为一个凡人,樊千羽的寿命不过寥寥百年,而他的寿命却有几百甚至上千年。即使满打满算,他和樊千羽能相守的时光也只有短短六七十载。 六七十载,是人的一生,可对于妖来说,也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的沧海一粟。 游云知道,自己其实是只长情的隼。 难道等樊千羽死后,他就要这般守着回不去的执念过一辈子吗? 又或者,他花几十年疗伤,然后再去找一个新人? 这对他来说真的不会太残忍了吗?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只要想想这些,他就有些喘不上气来。 之前冤大头向他求偶的时候,他始终记得冤大头只是一只普通的游隼,他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怎么到樊千羽这里就不记得了呢? 是因为六七十年比十几年要长而他虽然有漫长的生命但其实实际上也只活了二十几年忽略了这点吗? 是因为在探讨工作或偶尔闲聊时他能感受到他们灵魂上的共振吗? 是因为樊千羽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可靠太温暖让他下意识的认为他会永远站在自己的后面支持自己、站在自己的前面保护自己吗? 剪不断,理还乱。 游云想不清楚了。 他懊恼于自己的迟钝。 大学的时候他最喜欢读那些人鬼情未了、人妖情缘之类的东西,可当“寿命论”真正降临到他头上的时候方才浅知那些文字中的撕心裂肺,是何种滋味。 游云不想尝试那种滋味。 他决定了,即使樊千羽真的喜欢他,他也不会接受的。 作者有话说: 至此,归归和螺螺算是都开窍了。
第72章 隼隼表白了 ◎我有同居的对象了◎ 自从那天借着醉酒跟游云告白后, 接下来的两天,樊千羽都忙着招待海市三总,连公司都没什么时间回, 更别提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后续了。 不过, 这样也正好给了游云几天缓冲的时间, 给他留足充分的反应和考虑时间。 两天后。 送走了海市三总,看着海市三总拖着行李箱通过安检闸机,樊千羽长舒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抬起手腕, 手表显示现在是下午三点。 现在出发, 到公司差不多就是下午四点,是一个人心逐渐开始涣散的时间。 正好, 也是时候去游云面前刷个脸、提一下表白的事情了。 两天时间了, 应该考虑得差不多了吧。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回程的路上不巧发生了车祸, 幸好路没有被完全堵死,在经过半个小时的辗转腾挪后, 樊千羽通过堵车段,并成功在四点半、下班之前赶回了公司。 好险。 电梯里,樊千羽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暗自庆幸。 万一五点没赶回来,游云说不定就走了。 公司里。 游云坐在工位上, 正百无聊赖地用手撑着下巴 ,另一只手缩成拳,只伸出一根指头在键盘上, 蜻蜓点水般一点一点的, 缓慢地敲打着键盘, 听着键盘的“咔咔”声发呆。 十几分钟前, 游云提前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然而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便只能在工位上摸鱼。 若是以往,摸鱼的时间游云肯定是拿出手机来刷,但最近,他始终被樊千羽的事困扰着。 平时忙工作或者忙着带五顿饭的时候还好,但只要一闲下来,思维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散。 明明已经想好了放弃,反复告诫自己要放下 ,但奈何脑子它不听使唤,无论想什么都会联想到樊千羽。 今天工作完成得好早,看来能准时下班 ——不知道樊千羽现在在干什么,几点能结束陪同工作。 这两天好像没怎么见冤大头,不知道每天在外面忙什么——说起来陪同这个工作看着轻松,其实也好累啊,听昨天被抽到陪同的同事说他们也好晚才下班,陪同一天都那么累了樊千羽一连陪三天只会更累吧。 手机上刷到渠镇还挺好玩的,想去,可惜最近完全没有时间出去玩,今年年假又已经请了,等明年吧,明年去看看——上次出去玩好像还是团建的时候,那次晚上还是跟樊千羽一起睡的……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想什么都能想到樊千羽啊!住脑!住脑! 有些人,表现看上去装若老僧入定,甚至还用键盘代替木鱼,其实内心早已万马奔腾,思绪纷飞。 突然,余光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游云被突然出现的樊千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挺直了腰背坐了起来,作出一副正在认真工作的样子——无论是在上司面前,还是在心上人面前,展示自己认真工作的一面都是有必要的。 樊千羽一个人出现在公司,是不是意味着海市那几个领导终于走了?明天就不用这么疲于奔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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