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月鸯鸯一事显然和晏容殊扯上了关系,那么女孩给恶鬼殉葬一事,和冥婚一事是否是一样效果,纯属瞎搞?还是说,这样真的起到了什么效果。 等待着晏容殊的时间好像变得漫长,脑子里头脑风暴,身体的疲惫又让他眼皮有些沉重。 脑子里还在纠结想着事件原本,甚至已经联系上沈秋黎看过的为数不多的狗血电视剧的剧情,来推测晏容殊的身世过往了。眼睛前的世界开始模糊重叠,耳边夏虫的鸣叫和池塘里的蛙鸣格外助眠。 睡意沉沉,沈秋黎睡着了,仰面斜躺在了床上。 栖身在红玉吊坠里的晏容殊从沉睡里醒了过来。他本来准备跟沈秋黎说一说言璨的事,让他离言璨远一些。 言璨与韫玉鬼王的瓜葛似乎比较复杂,保险起见,不接近言璨能规避掉很多麻烦。 除此之外,他也并不喜欢沈秋黎和他有联系。必死之人,不必投入太多情感。 但当他出现时,才意识到已月上中天。 房间里那张大床上,黑发少年仰面躺在床上,只占了床的小小一角,手无意识环抱着自己。睡姿别扭,头朝床尾,弓着腰像是一只虾米,偏偏半边屁股和腿悬空,脚上还穿着拖鞋。 他安静地闭着眼,鸦羽一般的睫毛低垂,但眉头微蹙,像是在梦里还思考着什么难题一样,又可能是睡着并不舒服。 晏容殊看着像小虾米一样的沈秋黎,在原地停了半刻。 意识到的时候,晏容殊才发现自己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些,眼睛里全是笑意。 …… 意识到自己在笑,晏容殊皱了皱眉。沉睡那刻,他找回了一些记忆,关于囚困自己的阵法,还有自己在失忆前做出的一些安排。 他终于记起,为什么自己会恢复一部分力量。因为鸯鸯荷月的尸骨被毁去,让囚困自己的阵法失效了一部分,返还了自己一部分修为和记忆。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那么这件事很可能和自己有关…… 晏容殊看着沈秋黎,神情有些复杂和动摇。最终他轻轻的笑了,神情又变得坚定。 沈秋黎突然翻了个身,眼看要掉下床了。晏容殊本能地下意识大步跑了过去,用手接住他,抱了个满怀,比想象中的要轻。 怀里的沈秋黎还安稳地睡着,似乎很喜欢晏容殊凉凉的体温,往他身上贴。 晏容殊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沈秋黎温温的体温,还有他有些依赖的贴近。本来早已沉寂的心脏,像是在疯狂跳动一样,让他有种脱离控制的感觉,但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怕折腾醒他,轻轻将沈秋黎放在床中央,为他脱去鞋子。晏容殊又怕他睡姿差,寻了抱枕放在他身旁。 看着沈秋黎安然沉睡,晏容殊替他关上窗就离开了。 今天他好像有些不理智,在沈秋黎身边会让他发生动摇。他要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他的目的向来都很明确。 第二天沈秋黎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中央,身边还有一个抱枕挡着自己。 意识到晏容殊绝对是来过,但却没有和自己见面,沈秋黎心中有些狐疑。 晏容殊难道是心虚?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云妈,“沈少爷醒了吗?早饭已经做好啦。” 拽着红玉吊坠的手又松开,沈秋黎决定还是找个方便的时间去问。 虞福村路已经通了,今天他就要回c市去。顺便他在c市想做的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该准备准备辞职的事情了。 走的时候,罗子厉居然还没醒。沈秋黎总觉得不对劲,询问是否要送医院去看看,但却被罗天师婉拒。 他说,“子厉他就是爱睡懒觉,平时就睡到日上三竿。他下午就醒了。” 沈秋黎要走,虞朗丽表现得格外不舍,拿着很多吃的全都一股脑塞进行李箱里。本来沈秋黎仅仅是带了几套衣服过来,行李箱格外轻。现在拿回去,变得格外沉。 离开虞福村的时候,村里接连好几场丧事。哀乐白布,格外凄切苦涩。 唢呐一声声哀恸悲苦,还有抽泣声,絮絮叨叨带哭腔的哭魂声,一齐在小小的村子里响起。 推着行李箱走过,能听见村长怒斥,“你们这些老人家,别整什么因果报应了!迷信的嘞!他们年纪都挺大了,这时候死了是喜丧!” 沈秋黎扫了一眼,总觉得死掉的那些老人,可能就是当年参与过抓捕迫害荷月鸯鸯的那些人。 他收回视线,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次出来,让他心里感觉越发复杂,甚至在面对沈熠辉的挑衅都能视而不见了。 沈秋黎没多耽搁,来时不怎么熟悉路况,回去的时候,路已经走过一遍,花费的时间就短了很多。 回到熟悉的沈家老宅,一打开门,一个人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沈秋黎眼瞳紧缩,脑子还来不及思考,手就松开行李箱的拉杆,一手格挡在胸前,手脚并用反应极快把那个人影搁倒在地上,反手锁住他的双手。 “你是谁?” 那人都来不及喊,就扑通一下跪地上了。反应过来他就在吱哇大叫。 “是我!!”那人抬起脸,自然卷的头发,大大的狗狗眼此时盛满震惊和伤心,一脸不敢置信,“我这么担心你,想得饭都吃不下了,跑到这里等你!” “竟然……”季曜眼睛眨呀眨,挤出一滴眼泪,“竟然只等到一顿暴打吗!” “你变了!你不是沈秋黎了!”季曜满脸委屈,“你是魔鬼,上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的魔鬼!” 沈秋黎很意外,“你怎么在里面?” “先松开我啊!”季曜怒吼。 “对不起,对不起,”沈秋黎悻悻松开了季曜,伸手把他扶起来,“你一下子冲过来了,我以为是家里进贼了。” 季曜龇牙咧嘴地坐到沙发上,沈秋黎跟了过去帮他捏肩膀缓解酸痛,“你还好吗?严不严重,有哪里伤到了吗?刚刚好像磕到膝盖了吧,我给你看看你的膝盖?” 季曜憋红一张脸,甩开手拍胸脯,“我也没这么脆弱,我没事着呢!” 沈秋黎一转脸,就看见了茶几上摆着的一盘蛋糕,笑出了声,“这是想我想得茶饭不思,所以选择吃蛋糕是吗?” 季曜哼哼了几声,直接略过他的发问,“回答你上一个问题,听说你今天回来,我因为担心你,所以找吴妈要了这的钥匙。她知道咱俩关系好,二话没说就给我钥匙啦。” “你不知道那个沈熠辉,”季曜表情生动起来,满脸嫌弃,“哼,就因为自己进了沈家总公司给他爸当助理了,那脸上的嘚瑟就收不住,老怼我面前炫耀。” 季曜瞥了一眼沈秋黎,又补充到,“哦对,那也是你爸。” 沈秋黎给他和自己倒了杯水,不太在意,“在意他干什么,他干不长久的。娇气自傲,心比天高,他不会喜欢当人助理的。” 季曜恶寒地抖抖肩膀,“哇,你怎么这么形容他啊,还娇气,我会起鸡皮疙瘩的。” “事实而已。”沈秋黎笑了笑。 说起沈熠辉,他给沈秋黎发了很多消息,还打了好几遍电话。前几天是在虞福村没信号,而之后是有事忙。所以沈秋黎根本还没回过他这个便宜弟弟的消息。 估计这会沈熠辉已经气到爆炸了。 沈秋黎想了想,还是打算回点消息给沈熠辉。 点开聊天框,无视沈熠辉发过来的几十条小红点消息,还有偶尔看着就很长的语音条。 沈秋黎打字回复,“真抱歉,熠辉。前几天在虞福村出差,信号不好,没收到你的信息。有急事的话,见面聊吧。” 紧接着,妙彤姐也给他弹消息。先是一个大哭的表情包。 她告诉沈秋黎,村里长出的红色的鬼新娘的花竟然全凋谢了,甚至连植株的根都坏死了。 她连续发了好几排哭的表情。过了一会,又发出一个小太阳的表情,说竟然在枯死的植株里发现了剩下的一颗黑色的花种。 沈秋黎看着图片上黑漆漆的小小的花种,神情复杂。也许,这就代表着鸯鸯的新生? “阿黎,小黎,黎子!”季曜瞎乱叫他,撑着脸问,“你该不会就甘心待在c市实习了吧?这份工作不适合你。” “不,我等会就会辞职。”沈秋黎转转手腕,已经发消息给管他的赵经理了。 “没有意外的话,我能跟你一起回a市。”沈秋黎自信满满,笑着回答。 “啊……真的?”季曜没想到沈秋黎动作这么快,字尾上扬不敢置信,“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没做多久吧?”
第53章 爽快认错?另有所图 “本来也没打算做很久的。”沈秋黎摊手,很认真地回答。 季曜还在吃惊他的速度时,沈秋黎已经进房间收拾东西了。 而收到消息的赵经理,本来打算多夸夸完成任务的沈少爷,一看辞职两字,直接噎在喉咙里了。 他反复回忆自己是否有什么不妥的行为举措,让这位沈少爷受不了,一回来就辞职。 打工摸鱼不舒服吗?赵经理摸着下巴捉摸不透。 想了想,还是非常谨慎地把消息递给了沈老总,没有明确回复沈秋黎。 “对了,你这样你爸会同意吗?”季曜帮他一起收起东西,“你爸肯定觉得你在挑战他的权威,这不得跟被火点着了一样跳起来吗?” 沈秋黎看着迟迟没有回复的赵经理,手机在手心里一转,开了静音模式放在一边。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他就会来找我算账了。”沈秋黎不太在意,继续收东西,“顶多来骂一顿,都是听腻的话了。” 晚上果然沈父打来好几通电话。 沈秋黎看着手机弹出的通话界面,看着不断跳动的接通和挂断,面无表情等着自动挂断。 沈父大发慈悲打了好几通电话给这个逆子,但没有一通是接通的。 他面色变得极为难看,手指一下子捏紧了手里的文件夹,低声骂了一句。 沈母沐霞明在旁边,面上无动于衷,还喝了一口茶。 瞥了一眼盛怒的丈夫,慢悠悠开口,“你生气什么?秋黎估计是要去经营我给他的那个娱乐公司了。” “他又不是从小就待你身边,你怎么能指望他跟熠辉一样,眼巴巴听你的话,你说东他就不敢往西?”沐霞明语气轻飘飘的,但听着格外刺耳。 “他的心倒是大,还没有多少经验就想去管大公司?”沈宗诚皱着眉头冷笑,最后再拨去一个电话。 “不过你这么生气也没必要,”丈夫明显的埋怨和看笑话的语气,让沐霞明觉得他太小题大做,“反正就是一个小娱乐公司,给秋黎玩玩也没多大事吧?” “嗤,妇人之见!”沈宗诚嗤笑一声,看着还在等待接通的电话不理沐霞明。 沐霞明也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宗诚,你还是这么自大。这么多年了,撞了无数南墙了,也不见得你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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