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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大去西城查看那个禹国末代国主的墓，啊——”陆开说到这里恍然大悟：“你们是禹国的皇子？” 褚师临鼓掌：“答对了。” “那难怪了，你们那国家传说可是一箩筐，弄出传说中的活尸也就不奇怪了。那我就在冒昧问一句，您也是吗？” 陆开挺疑惑的，褚师临看起来跟正常人丝毫没有区别。在知道褚师临不是人时，他想过他是僵，但在看到褚师临吃人类的食物的时候，他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毕竟得达到伏尸级别才可以正常进食，高阶僵尸又不是大白菜，怎么随便拎出来一个就是呢。 可下一秒他的脸就被打的生疼，褚师临笑着对他说：“我不是活尸那种低等的东西，我是僵尸，比小胡级别高的僵尸。具体情况等回去后，你们老大会跟你说。” “好，好的。”陆开也不敢再问了，褚师临那意思他至少是伏尸级别，那是对上他家老大都是有一战的能力的，他这种半吊子还是老实点，别惹到人家。 穆麟看褚师临说出身份后，气氛有点僵硬，便转移话题，问：“那张副部长反应过来后，会不会找黄部麻烦？” “不会，”陆开解释：“我在他身上下了我改良过后的魇术，他先保证自己能睡好再说吧。” 穆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陆开一眼，想要开口问一问关于魇魔和魇术的问题，但想到褚师临好像很排斥他和魇魔扯上关系，就闭上了嘴。 他这一番动作比较隐蔽，褚师临并没有发现，他赞赏地看了一眼陆开，夸赞道：“做事有条理，不拖泥带水，还有能力，敖域有个好的战友。” 陆开：“多谢夸奖。” 几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将一大桌子的烧烤解决完了。 褚师临伸了个懒腰，跟穆麟耳语了几句，就让穆麟带着陆开和黄大海出去了。审讯褚师无欢这事只能他来，任何人留在这里都没用。 穆麟乖乖点头，让褚师临自己小心，就带着两人出了审讯室，坐在审讯室的外间通过单面玻璃和扬声器观察里面的情况。 褚师临端坐在褚师无欢的面前，良好的仪态让他看上去更加从容不迫，挥手解开褚师无欢的禁制，看着他将自己的下颚合上后，才笑了一声。 “三皇兄，别来无恙啊。” 褚师无欢好歹也是皇家子，下颌回归原位后，看起来也挺风度翩翩，他摸了摸自己略带水渍的衣服，嗤笑一声：“子濯，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我这一身水是你弄的吧。” 褚师临坦然点头：“皇兄应该谢谢我，否则您现在就比那街边的老鼠都不如了，它们会翻垃圾桶，但不会将自己变成垃圾桶。” “你！”褚师无欢眯着眼：“你还是那么不讨喜，我那时就不应该手下留情。” 褚师临笑了一声：“你也还是那么没脑子，那时是你手下留情吗？是你害怕父皇吧。” 褚师无欢一噎，褚师临说的是实情，那时他们确实可以随意欺负褚师临，但就是不能伤及他的性命。又一次他没收住力道差点将褚师临弄死，还被父皇关了三个月的禁闭。 当然，对外宣称的关他理由可不是因为他伤害褚师临。 那时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等他被活生生地封在棺材中，术士用鲜血画下封尸符咒的时候，他父皇才和他吐露这个秘密。 审讯室外，穆麟听到两人提起往事，脑海中突然涌现一些之前没有见到过的场景。那场景里绝大部分都是褚师无欢欺负褚师临的画面，以及自己被褚师临鲜血蕴养的画面。 直到脑海中闪过一幕自己器身里被扔进东西的画面，他脑子就如同炸开一样疼了起来。 为了不打扰褚师临，他强忍着疼痛继续观察里面的动静，但额上的冷汗还是出卖了他。 黄大海见状就要去叫褚师临，被穆麟眼疾手快地阻止了。 还是陆开比较靠谱，探了一下穆麟的脉搏，皱眉说：“你妄念到底是有多深，褚师顾问都将你保护的那么好了，你怎么还会受到魇魔精神能量的影响？” 穆麟虚弱地笑了笑，看着审讯室里和褚师无欢东拉西扯的人，感慨道：“很深。” 陆开叹了口气，在穆麟耳边打了个响指：“我先帮你压一下，虽然你们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你俩感情很深。你的妄念大概也是来源于他，但他不想让你探究，对吗？” 穆麟点了点头：“所以陆队你能帮帮我吗？” “这我好像办不到，褚师顾问强我太多，我无法把他拉入记忆之境。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那天堑石壁那么多魇魔，他都没事。” 穆麟摇了摇头：“我说的是我，陆队，你只要把我拉入记忆之境就行。” 陆开懵了：“你什么意思？” 穆麟也没隐瞒，毕竟想要人家帮忙，却什么都不说不太合理。便将自己的身份，近期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告诉了陆开。 当然关于褚师临以前的事情他一个字都没说，也没说自己是青铜方尊的器灵。只是说自己是器灵和褚师临早就认识，但自己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想借助魇魔能将人拉入记忆之境的能力恢复记忆。 这下陆开全明白了，他虽然惊诧于穆麟的身份，但还答应了下来。还让穆麟不必担心，他是半妖，所以他施展的魇术更加不会伤人，保证没有后遗症。 穆麟笑着道谢，约定等回到帝都就找他来恢复记忆，两人留了联系方式后，就继续看褚师临审讯褚师无欢。 这一看才发现，审讯已经进入了正题。刚刚两人你来我往间，褚师临已经将褚师无欢的怒火调动了起来，在他褚师临说出褚师杭只是利用褚师无欢的时候，褚师无欢的怒火上升到了顶点。 他直接伸手攻向褚师临，褚师临从容接招，抓住他的手腕利落的一折，只听得一声脆响，褚师无欢的腕骨直接支了出来。 但这并没有让发了狂的褚师无欢停下攻击，他整个人飞扑而上，身上散发出浓重的腥臭味，身后无数冤魂更是若隐若现，发出阴森的嚎叫，让人一眼望去就心生惧意。 褚师临冷笑一声，看也没看直接伸出长腿对着跟只扑棱蛾子一样飞扑过来的褚师无欢的胸部就是一脚，直接将人整个踹飞撞在已经提前被褚师临结界化的墙壁上。 “嘶”外间的几人同时一个激灵，因为他们看到褚师临这一脚的余力直接将结界都撞裂了，可见直接承接这一脚的褚师无欢得多疼。 疼到样子都装不出来了，什么血气和冤魂都直接消失不见了，人也龟缩在地上，不住的咳嗽。 这次褚师无欢是不能动了，但褚师临可不打算放过他。他走到褚师无欢面前直接薅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后，一指点向他的眉心。 只见刚刚消失的冤魂又再次张牙舞爪地出现在褚师无欢的背后，而且因为褚师无欢受伤无法控制，也发变得越发怨气十足，竟然想要脱离褚师无欢，咬像褚师临。 褚师临轻笑一声，直接将凶恶的怨灵一手指弹了回去，喃喃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话音刚落，他就在穆麟等人惊讶的目光中将手伸进那怨气丛生的无数冤魂中，把那机械般跟着众冤魂嚎叫的李铭的残魂抓了出来。 “果然如此。”褚师临将李铭残魂收好后，松开揪着褚师无欢头发的手，双手合十于胸前，随即他两手快速掐动，最后形成一个玄妙的手势立于胸前。 而这个手势落成的那一刻，整间审讯室迅速结冰，森冷的白霜迅速铺满地面、墙面、窗户，外间的陆开和黄大海当即打了个冷颤，呼出的气地都变成了一抹白雾。 “这、这是怎么了，也太冷了！”黄大海将身上的衣服裹紧。 要说他们这些修行者对于冷热还是十分耐受的，特别黄大海还是纯北方长大的孩子，更是对寒冷十分了解。 现在房间中的温度跟那种冰天雪地的温度并不一样，这种温度是能直接穿透皮肉直击人的骨骼心灵，让人在冷的时候，心底还不禁升起一种自己就要活到头了个诡异之感。 然而他还没有等到回答，房间中的灯突然熄灭。 与此同时，审讯室内突然寒风大作，但诡异的是，这么大的风竟然连一张纸都没有吹起来，同时一面古朴厚重、散发着森白寒意的大铜门凭空出现在审讯室外间的墙上。 黄大海只看了一眼，还没看清楚门上究竟雕刻的是何种动物，就跟丢了魂一样地朝那扇大门走去，被陆开眼疾手快地拉了回来并一手刀切晕。 陆开顾不得侵不侵犯别人的隐私，语速极快地问什么不良反应都没有的穆麟：“褚师顾问到底是什么？怎么连冥府之门都被他叫出来了？” 他看着铜门上那两尊让人望去就心生畏惧的狴犴神兽，在寒风中呼出一丝白气，愈发确定了心中所想：“他是不化骨，我老大知道吗？” 穆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已经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的陆开身上，而是专心致志地看着褚师临。 他是第一次看见褚师临这么大动干戈，也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褚师临的强大。 他以前光知道褚师临身为不化骨可以沟通阴阳，引渡亡魂，甚至可以肉身入冥界渡忘川，但知道和亲眼看到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此时，审讯室里间的褚师临整个人透出了一股悲天悯人的气息，在冤魂嚎叫和铜门开启的悠长声音中捏决静立，好似上古神佛下凡普度众生。 穆麟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他现在十分想去到褚师临身边，不知怎么他就是觉得现在的褚师临很脆弱，不是实力上的，而是内心。 他仿佛能感觉到褚师临这次接引黄泉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冤魂内心深处的怨和恨，还有数不清的遗憾和落寞。他不想让褚师临独自一人承受这些不属于他的情绪，他想让褚师临永远开心。 但他刚刚上前两步，就被一闪而过的两个人影拦住了去路。 那两人身着一黑一白两种颜色的衣服，白衣服的人礼貌地微微颔首：“您请留步，那边会对您的身体造成伤害。” 他说完就和黑衣服的人一起穿过单向玻璃走进审讯室里间，完全没有理会因为他对穆麟使用敬语而瞪大眼睛的陆开。 陆开将昏迷的黄大海放在椅子上，小步移动到穆麟身边，像是怕惊动那二位阴差一样，小声问：“那个，穆麟，你是认识这两个吗？” 穆麟摇摇头：“第一次见。” “那他们怎么这么...尊敬你？那可是黑白无常啊，城隍他们都爱鸟不鸟的，对你用敬语啊！” 穆麟刚想说自己不知道，但突然想起自己忘记的那些记忆，就有点不确定了。看着求知欲旺盛的陆开只好含糊地说：“可能因为临哥吧，临哥那身份阎君都得给几分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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