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白修切菜的功夫,陈久从厨房里荡了出去但还没转头就听到一阵狗叫,等他赶到的时候李白已经被院里的狗叼走了。 等陈久从狗堆里救出李白的时候,它已经被舔的不成猫样了,不过李白对此还是很兴奋的虽然它沾了一身狗口水。 当然围着它的狗也很兴奋,最后还是厨房里的猫妖听到狗叫,怒吼了一声冲了出来。对于被糟蹋的湿漉漉的小弟,他皱着猫脸痛心疾首的攒着妖气挥爪子就要挠狗。 最后还是冲出来的白修一把抱住了他,开玩笑他这一爪子下去别说这一院子的狗了,连院子都能没了。 吵到最后连正在打扫正殿的从心道人都提着鸡毛掸子,从一旁的院子里冲了出来。 而陈久则提着手中的李白叹了口气。 李白望了望陈久又望了望伸爪子要揍狗的半夏,兴奋劲还没下去,还有些不明所以。 “喵?” 另一边,顾阙趴在桌上码检讨,写了一半想伸手拿一边的纸笔,但叹了一口气还是放下了。 但顾部长码字的速度慢到叹为观止,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想挠头,手举一半又放了下去。 不能再挠了,再挠就秃了,秃了还长不了。 顾阙敲了半天键盘也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打电话叫了实习生。 “小李呀,有份文件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打完电话顾阙靠在椅背上松了口气,他想了想这次的事然后想到了绥山,虽然绥山的事天字部的人还没来问责,但也拖不了多久了。 顾阙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要是他被拖在了绥山还能有天字部的顶上,但绥山里的人不能再拖了。 他想了半天,最后打断顾阙思绪的是一通电话。 接完了电话顾阙看着手里的电话联系人,翻了半天犹豫要打给谁,他手下的人不多了,他瞄了一眼甘离的电话最后往下翻了翻,翻到了白修的。 而那头,白修抱着猫拿脚抵着狗,老道士的鸡毛掸子被院子里玩耍的孩子拿去逗了狗,陈久举着李白正准备思考着是自然风干还是干脆洗洗猫。 狗叼走了鸡毛掸子,陈久举着的李白一扭身子扑入了一旁看戏的老道士怀抱。 而正在这时候,白修的电话响了。
第52章 黄三朗 白修抱住了猫按住了狗,鸡毛掸子却被扯的飞了漫天。 顾阙的电话还催命似的在他兜里响。 从心道人被李白猛地一扑差点闪了腰,陈久连忙去捉李白,不料这厮灵活的窜上了从心道人头顶,一度占据有利地形拿着爪子抱着从心道人发髻。 一时间谁也弄不下来它。 从心道人捂着自己腰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伸手拔下了自己的簪子,发髻一松李白腾地滑下,被一旁盯着它的陈久瞬间提住了后颈脖。 它四脚凌空委委屈屈的缩在陈久手下,终于是怂了。 而腾出空的从心道人,一手拎起了拿鸡毛掸子逗狗的熊孩子,一手拎起了咬着鸡毛掸子乱甩的狗。 他左望望孩子,右望望狗,最后皱着一张苦瓜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说来也是奇,从心道人这一口气叹出来,院子里像是被一股隐匿的哀风拂过似的,不过一瞬间就消停了不少,狗也不叫了,孩子也不闹了,就连顾阙催命的电话铃声音都弱了不少。 而整个院子,只有猫妖还没被影响伸爪子依旧想挠狗。 陈久被从心道人这一叹险些酸了鼻子,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灵堂上哭红了眼的爸妈。 他一边想着王美丽也不知道在他走之后得多难受,一边一抬头却发现抱着猫妖的白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白修一边哭着一边掏出了手机,趁着他师傅神通还没收。他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抱着猫接通了电话。 “喂…呜呜呜…顾部长啊…呜呜呜…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呜呜……” 拨通了电话的顾阙听着电话那头的哭声,低头瞅了瞅自己拨的号。 白修一边念着自己名字一边哭,乍一听像哭坟。 顾阙:“……” 他只觉得,当年他死的时候灵堂下跪着的人都没白修哭的伤心。 但现在顾阙手底下没人,也容不得他挑什么了。 而另一边,察觉到异常的陈久也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他转脑袋去看从心道人,只见在他手下提着的熊孩子此时已经哭成个泪人了,甚至连一旁的狗都呜咽起来。 而从一开始就愁眉苦脸的从心道人则像块老石头似的立在那里,岿然不动。 陈久以前是听过一些从心道人早年的名声的,可也只是早年,没想到这些年下来从心道人竟修炼到了如此地步,竟只凭自身气势便能影响方圆之物了。 但从心道人的气势显露也只是片刻之间的事,还没等陈久再往后退上几步。 从心道人转头望向了陈久,他点了点头苦瓜似的脸缓缓的咧开了一道笑,一瞬间他周边那些气势便忽而消颓不见了。 原本在四周吠叫的狗此时也呜咽着夹着尾巴逃了,只剩下从心道人手里的熊孩子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哭嗝。 从心道人放下了手里的孩子和狗,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边拍了拍孩子和狗的脑袋。 “去玩吧,别闹了,再闹你们师兄要放猫揍人了。” 孩子抽噎的点了点头,带着一旁的狗忙不迭的跑了。 陈久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想这招治熊孩子有奇效。 待从心道人收了神通,白修的电话也结束了。 不远处的狗舍里哒哒的摇着尾巴跑来了一只狗,那只狗看起来已经很老了,它瞎了一只眼另外一只没瞎的看起来也不太好了。 从心道人一边弯腰拾起了鸡毛掸子一边摸了摸赶来的老狗脑袋。 老狗没瞎的那只眼一个劲的盯着从心道人瞅,瞅完了从心道人又瞅向了白修。 白修这时泪差不多止住了,原先他师傅施展着神通的时候他没这么多泪的,但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望着怀里的狸猫泪突然没止住,就像他之前认识这猫似的。 可他之前明明也没养过猫。 猫妖见着他哭了有点慌了,连狗都不挠了连忙爬上白修肩头给他舔眼泪,可舔住了左边他舔不住右边,但还好最后白修的眼泪止住了。 他抽抽噎噎的挂了电话,然后看向了一旁的陈久。 “黄三朗跑了。” 白修一边摸着自己肩上的猫妖一边与陈久说。 不得不说,黄三朗简直就是陈久生命中的一道坎,陈久没被顾阙弄“死”之前就是因为追捕这货,追的两天两夜没合过眼的。 没想到他刚“死”没多久,这货居然能从异事处手里逃了。 得知这一消息的陈久一度精神恍惚,直到和甘离一起离了道观往家回的路上都没缓过来。 回去的路上又遇上了堵车,陈久缩在副驾驶位上闻着李白一身的狗口水味,一边叹着气一边想着黄三朗。 这厮妖如其名,是只黄鼠狼妖,叫三朗是因为他在和他一窝的兄弟姐妹里排行老三。 这是只从妖界里偷跑出来的妖怪,妖界来人界要办签证得考试,这厮考了十几年没考过,就找了点关系偷渡到了人界。 据这厮后来供述,这只黄鼠狼原先只是听自己的兄弟姐妹说人界有多好玩多好玩,想着来人界玩几年,玩够了就去投案自首让异事处给自己一遣返,往回偷渡的费用都省了。 可是他没想到,人界也确实好玩,但没玩几年他便彻底栽进这个人界再也回不去了。 没啥其他原因,他这桥段说出去也狗血,三流小说都不屑于写了。 这黄三朗在人界爱上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是百货大楼一柜姐,黄三朗当初来人界带了不少金子,刚来的时候算是个土大款,他来商场买衣服第一个遇到的就是这姑娘。 据他所说,他老婆也就是那姑娘人美心善说话还温柔,不仅帮他挑了衣服还教他如何在旁边金店拿金子换钞票,全程笑眯眯的看着他,他娘对他都没这么温柔。 不过陈久当初抓他的时候查了查,黄三朗当初遇到他老婆的时候旁边那金店是他小舅子开的,当初他去拿金子换钱至少被坑了一半。 也亏的黄三朗有钱,不过他老婆当时卖衣服给他的时候还塞了不少女装给他。 他当时四十五度角望天滤镜满满的初遇,在人界这边估计能上今日说法。 不过黄三朗当时不太懂人界这飘忽不定的物价,当时他对那姑娘生了好感,后来有事没事就去她那买衣服,被坑得次数多了,那姑娘都有点不好意思坑他了。 这么大个人傻乎乎的,虽然长得还不错,但脑子缺根筋,那时不光那姑娘坑他,别人也坑他。 黄三朗有段时间在人界被坑的连饭都吃不上,最后还是他喜欢的姑娘看不下去了,带着她哥把别人从黄三朗那坑去的钱要了回来,黄三朗才没在人间饿死。 不过一来二去,陈久算是在黄三朗的身上见着了什么叫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他被他喜欢的姑娘坑的次数多了,加上他长得好看,最后一来二去还擦出火花来了。 后来黄三朗就在人界定了居,也是他运气好当年初来人界他买了几套房,后来房价一涨,卖房的钱也够他被人坑一辈子了。 再后来那姑娘就成了他老婆,如果说黄三朗掩饰的再好些,他就这样能在人界过上一辈子也说不准。 可偏偏结婚几年后他老婆怀了孕。 黄三朗提心吊胆了十个月,他拿不准他老婆肚子里怀的是妖还是人,明明他平日里都小心防范着应该是怀不上的,黄三朗当初想破了头都想不通自己到底哪做错了。 但幸好他老婆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胎儿总体还是个人形,虽然有些许微弱的妖气,但都被他施法藏住了。 但黄三朗提心吊胆了十个月,突然放松下来了在自己儿子满月酒上他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后来在他小舅子开车带他从饭店回家的路上,他醉醺醺的没控制住就现了原形。 这差点没把他开车的小舅子吓得开到沟里。 陈久第一次抓住黄三朗的时候,他就是醉着的。 被人提在手里黯淡的像是一条被剥下的黄色皮毛。 陈久当时见着他的时候,他双眼紧闭也不知道是装醉还是真醉。 不过这厮对逃跑有着非比寻常的执念,陈久抓了他好几次都被他找准机会溜了,他像是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找机会似的,只要陈久一有松懈他立马就找法子溜了。 有一次为了溜走还咬断了自己的尾巴,他一溜走就往家跑,但他小舅子和他岳父都在家守着呢,黄三朗一回家就能被打出来,他一被打出来陈久就能接到他小舅子求自己去抓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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