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中实力最强的那个散修得到翠绿茶壶,在触碰翠绿茶壶的瞬间,他感到了茶壶圆润质感下蕴藏着极其大量的灵力。 拿到宝了!这可是那些大宗门长老都不一定能拥有的法宝,散修心中又是惊喜又是得意。 由于在夺宝时他已经将其与六人都打伤,散修对这六人也没有太多的防备,不过在得到翠绿茶壶后,他第一时间选择运转遁术离开这座遗府,到时候转换容貌,天高任鸟飞,再无人知道宝贝在他的手中。 可惜他想得很好,但还没来得及施展遁术,地面上抽出两条树枝质感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了那散修的双腿。 散修不论是放火灼烧还是用兵刃劈砍,都无法对藤蔓造成半点损伤。眼看着其与六人即将恢复,散修遇见了一个极难的选择,要么自断双腿,要么交出翠绿茶壶。 这样的抉择很难立刻就下定决心,然而片刻的犹豫使得散修面临了被五人围攻的境地。 或许是翠绿茶壶太过珍贵,六人心照不宣地选择合作,除了用藤蔓控制住夺宝散修的那位,其余五人同时向夺得宝物散修攻去,大约是将他们压箱底的手段都使出来了,狠辣无比,招招致命。 温言见状不再袖手旁观,他飞身而去,甩出五张符箓将攻向散修的五人震开。接近散修后,他又布下符阵,月白色的光幕围绕在温言和散修周围,彻底阻挡了其余人的攻击。 “夺宝可以,但是你们这样就过分了。”温言冷声道:“杀死魔门中人,是一种荣光;可是杀死仙门同道,是一种耻辱。” 作者有话说: 最近有点事情,所以字数少了点,大概下次更新字数就恢复了,会稳定三日一更的
第11章 温言话音刚落,震开的五人就有一人对这温言啐了一口:“我呸,看你模样应当是大宗门出来的弟子,又怎么能明白我们这些底层散修的悲哀?” 温言没有立即回复,他歪头想了一会:“你是对的,但是我们身为仙门修士,不能没有底线。杀人,就是在触犯身为人的底线。若你们能坚守底线,不断磨砺自身,终会有一线生机。” “哈哈哈。”这次笑的人是用藤蔓困住散修的那位,他笑得极其开怀,开怀到温言竟从他的笑声中读出些许悲戚: “我等散修,一无高深功法,二无传承机缘,三无名师引导,纵使纵使机缘巧合之下得以修仙,却只需一眼便能看见终点。你以为磨砺自身就会有一线生机吗?你错了,夺到这个宝贝才是我们散修的一线生机。” “纵使如此,夺宝可以,杀人却不行。”温言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背负杀孽,滋养魔念,你们这般,最终只会堕落成魔,也难怪修为难以精进。” “哈哈哈,成魔?若是成魔能变得更强,成魔又如何?” 温言微微蹙眉,因为就在这几人说话时,他们周身的灵力开始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魔气。 也就是说,这些人全部都入魔了,包括那位夺得翠绿茶壶的散修。 成为魔修的人一般分为三种。 一种是自身难以抑制魔念,从而堕落成为魔修,这种魔修在堕落前大部分修为不低,甚至很多时候能自成一套关于仙修魔修的理论。 一种是本身是凡人,被魔修看重后收为弟子从此成为魔修,若是他的师父想要培养他,这样的魔修都意志坚定、灵台清明,不容易被魔念控制。 最后一种,也是魔修中最疯狂的一种,那就是被其他魔修用魔气或是魔印强行催化成为魔修,这种魔修要么被人控制,要么残暴无比,心中只剩魔念。 如今这几个散修的情况就是第三种,而摧毁他们的罪魁祸首正是他们想要争夺的翠绿茶壶。 翠绿茶壶中捷足先登的魔修放入里魔气,这七人都被其中的魔气催化,成为魔修。 温言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拿出七张符箓向前一点,七张符箓泛出赤红色的光芒,分别向七人飞去。 “嘭!” 炸裂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巨大的火球吞噬了它面前太过渺小的人,等到火焰散去,眼前所见的再无一人,剩下的只有一地焦灰。 温言拿起翠绿茶壶,割开自己的指腹,以自己的精血为丹砂,以茶壶为符纸,在茶壶壶身写下一道符纹。 此时郁曜也走了过来,他有些关切地问道:“阿言,怎么样?” “这茶壶被魔门的人放入了魔气,这是一个陷阱。我已将这茶壶封印,之后不会再有魔气散出。”温言露出一个思考的神情:“但是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没有任何收益,难道仅仅是为了所谓的趣味就要这样残害这么多人的性命吗?” “魔门的人就是这样的。”郁曜说道:“我们杀过那么多魔门的人。很多都是这样,草菅人命。” 就在此时,遗府的一角突然出现一道冲天红光,整个遗府像是地动一样剧烈地震动起来。 随着红光的出现,整个遗府像是苏醒一般,缠绕在石柱上的十二条金龙仰天长啸,那声音太过响亮,几乎要将温言的耳朵震聋。 金龙身上的金箔渐渐脱离,露出里面黑色的鳞片,好似劣质神像镀上的金粉在时间的消磨下失去,展示出了丑陋的内里。 是魔龙。 这十二条都是魔龙! 温言终于知道了之前来到这个遗府的魔修的打算,不止湖泊中出现的翠绿茶壶这个遗府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 被茶壶中魔气催化的魔修只是魔龙的开胃菜,这个遗府中的所有人都会成为魔龙的食物,为魔龙积蓄力量。 这些魔龙绝对不能放到外面去,温言心中浮现这样的念头,若是让魔龙逃出遗府,不知多少无辜的人会死在魔龙的爪下。 “阿曜。”温言在魔龙的长啸中大声对郁曜说道:“动手,将这些魔龙都杀了!” 温言说着取出一叠符箓布下一个符阵,随着符阵就位,十二条魔龙被困在一个面积不小的光柱之中。 郁曜听见温言的话后只是对温言点了点头,提剑向其中一只魔龙砍去。而温言则站在一旁,帮郁曜阻拦其他魔龙的攻击,并趁机击伤魔龙。 这是温言和郁曜三十余年同行积累下的默契,他们不需要用太多的言语,就能在战斗中明白对方的想法。 在杀死第一条魔龙后,因为有温言的帮助,郁曜斩杀那些已经受伤的变得更加容易。一直袖手旁观的牧炎在郁曜杀死三只魔龙后终于不再旁观,他拿起自己的大刀,也向一只魔龙攻去。 注意到加入战斗的牧炎,温言也分了一部分心神在牧炎身上,帮助牧炎阻拦其余魔龙的攻击。 一只魔龙突然从暗处现身,它似乎是感受到温言在战斗中也有不小的作用,直直地向温言窜去,只等一口咬伤温言。 温言也注意到了那个魔龙的动作,他暗中准备好雷罚符。这是温言为了杀死魔门中人特意制作的符箓,为了让雷罚符的威力更强,他曾穿过雷暴,在万千雷电的攻击下从雷云中取得一丝雷霆真意。 杀死这只魔龙,他只需一张雷罚符。 他看准时期,正要甩出雷罚符,一只手忽然握住他的左手,那只手的力量极大,几乎是在瞬间将温言拉到一旁。 一个高大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温言面前,他用后背为温言挡下了魔龙的攻击,他们的距离太近,温言甚至能听见魔龙撕咬下对方血肉的声音。 郁曜在杀死其他的魔龙后也立刻赶了过来,将这最后一只魔龙斩杀。 “阿言,你可有受伤?”郁曜无视了为温言拦下魔龙攻击的那人,直接对温言说道。 “牧前辈,你为何?”温言一时间有些语塞,他惊讶于牧炎居然会舍身为自己挡下魔龙的攻击,可是却知道自己一旦这么问,其实是有些中伤牧炎的好心。 “在下也不知道。”牧炎看起来有些迷茫:“在下知道温道友可以对付魔龙,可是不知为何,在下还是忍不住想要护住温道友,就好像身体不听使唤一样。” 温言沉默片刻才慎重地开口:“晚辈多谢牧前辈舍身相救。魔龙撕咬下的伤口会沾染魔气,若是牧前辈不弃,可否等晚辈处理好遗府的事宜后便送前辈前往仙城的医馆?” “晚辈不会让前辈等太久,还请前辈见谅。” 牧炎没有犹豫,他点点头应了一句“好”。 “阿曜,你就留在这里照顾牧前辈。”温言转头对郁曜说道,言语间的亲昵是温言与牧炎交谈时的客气不能比的:“我很快回来。” “这里很危险,阿言,我不放心你一人前去。”郁曜上前一步说道。 温言淡淡地看了郁曜一眼:“阿曜,听话。” 郁曜被温言的那一眼震慑,他知道他再多说只会引起温言的不悦,于是压着嗓子说道:“好,阿言,我在这里等你。” 既然知道此地是某个某门中人布下的陷阱,温言决定将此地完全封印防止它祸害后来人。 温言围绕遗府快速移动了一圈布下符阵,虽然他一路上并未看见其他人,还是担心此地会存在没有离开的修士,所以他将符阵启动的时间定在两日之后,遗府关闭之日。 布下符阵后,温言与郁曜、牧炎二人汇合。 花霞城身为九大仙城之一,其间繁华自不用说。 温言来到花霞城最大的医馆时,此时医馆外已经有一条长龙,都是排队等候医修就诊的修士。 为了能让牧炎早点就诊,温言多花了一倍玉钱,请了医馆内修为最高深但是诊金同样不便宜的医修。 那医修查看牧炎的情况后,写下药方,让陪同的郁曜和温言二人中一人去取药,牧炎则要留在这里等医修为他处理伤口。 于是郁曜很自觉地成为那个取药的人,留温言在这里陪牧炎。 在等候医修为给牧炎处理伤口准备时,牧炎忽然问道:“温道友与郁道友的关系一直都这么好吗?” “嗯,从阿曜入门以来,晚辈与阿曜几乎一直在一处。” 牧炎略微思索道:“那若是有一天,温道友与郁道友形同陌路了,温道友会怎么做?” 温言愣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牧前辈为何这么问?” 牧炎苦笑一声:“其实在下曾经也有过和温道友郁道友这样关系的知己,只可惜后来渐行渐远,到如今已经是形同陌路。所以在看见二位道友如此交好时,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位知己。如今问温道友,也不过是想知道,若是其他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有怎样的选择,也好参考一二。” 温言垂眸思忖片刻:“若是晚辈与阿曜终有一日形同陌路,也许晚辈明面上会对阿曜不再亲近,但是言谈举止间终究会对阿曜有几分特殊吧。”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了。”牧炎低声喃喃,他的声音极轻,就连在他身旁的温言都没有意识到牧炎说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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