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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王往余翩鸿方向探了探身，伸长脖子再次说道:“你确定吗？假如没了功德，下辈子可就孤苦无依了，在地府也是度日如年！” 余翩鸿微微笑着说：“我明白，我愿意。” 秦广王直起身哈哈大笑，一拍桌子，朗声道:“好，爽快!” 他顿了顿说:“十年前入职的黑无常里确实有一个叫沈南归的，现在化名沈六——”说罢，他凝视着余翩鸿，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余翩鸿犹豫一瞬，神情有些复杂，垂眸道:“我是他男友。” “唔……”秦广王沉吟道:“原来是感情上的事。不过嘛……”秦广王停顿片刻缓缓说道:“他现在少了一魄，可什么都不记得了。” 余翩鸿猛地抬头:“什么？!” 秦广王干笑一声，叹了口气说:“这个就不能告诉你更多了，他现在可只记得他叫沈南归了，你要和他续缘，可就难喽。” 余翩鸿心中顿时像是有一块石头压着，喘不过气。 秦广王看着余翩鸿的样子，抿了抿嘴说道:“算了，就收你九成功德吧，不过这件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顺便给你指一条明路——” “——你可以在地府当白无常，多与他接触说不定能唤醒他的零星的记忆，还可攒功德，如何？” 余翩鸿有些错愕。他郑重地说了声感谢。 秦广王凝重地说:“记住在外面可千万不要叫他沈南归!出去吧，”说完又朝一旁的鬼差道:“带他去领工作服，交代事项，熟悉地府后再带他去员工宿舍，至于宿舍就安排在沈南归附近吧。” “是。”鬼差领了命，准备带着余翩鸿离去。 “我还有一事相问。”余翩鸿已走出两步，忽站定步子侧过身，灯光照射下余翩鸿眼镜片微微反光。他语气淡淡像是随口一问:“秦广王，沈南归的死是不是有问题?” 秦广王没说话，沉默起来。 “所以您狮子大开口是因为你告诉我的是重要的机密，真是这样，那我确实赚到了。” 余翩鸿眼尾上挑，轻笑一声:“听说您做生意向来稳赚，除去我的功德，您应该还能从我，或者说我接触的沈南归身上，获得对您有利的。” “就比如说，死亡的零星记忆。”余翩鸿眼眸深沉，面上却含着浅笑。 秦广王显出不悦的神色，没好气地说:“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你该走了。” “告辞。”说着，余翩鸿转身隐去笑意跟着鬼差离去。 秦广王揉了揉额头，心中暗暗想到，沈南归多恢复一点记忆，就多一点知道他死时遗留的线索的希望。若是知道有那条线索，那这笔买卖倒确实不会亏。 余翩鸿与听闻中倒是不大一样，秦广王哼笑一声。是只披着兔子皮的狐狸。 想到这，秦广王拍拍手，一个鬼魂飘出来:“跟之前在人间一样继续盯紧余翩鸿。” 这头，余翩鸿领了装备，在地府逛了圈，在用为数不多的功德换了一把手术刀模样的武器回到了住所，他躺在床铺上，愣愣出神。 沈南归，你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你会失去一魄？ 余翩鸿想了许多，没有头绪。他忽然想起了功德的事情。他坐起身，拿出刚发的手机，催动一点鬼气当网和电量。 首先点开无常工作视频扫了一遍，看完后又点开地府账单看着所剩无几的功德叹了口气。 他本来打算当条咸鱼，现在又要查事又要挣功德维持生活。 查事是不能摆烂的，但既然现在包吃包住，攒功德这种事还是可以摆一摆吧。 余翩鸿扶了下眼镜，让他想想除了疯狂工作还有什么能在一定时间之内快速有功德的方法。 这一刻，他记起直播打赏这个东西来。 或许在地府也行呢。 但他直播什么呢？ 沉思片刻，余翩鸿灵光一闪。有了，要不就直播地府吧，反正直播他也会摆烂，直播的东西不重要。 余翩鸿笑着点开手机却发现地府没有开发直播，笑容又渐渐消失。 他该怎么摆烂攒功德啊! 这时，只听脑海里叮咚一声，一个调皮可爱的男孩声音出现。 “检测到您有着强烈执念，您已绑定心愿系统，系统将自动为您提供直播条件!当您攒够一定的功德，可选择解绑系统。” 余翩鸿嘴角抽了抽:“什么鬼？” “我不是鬼，我是心愿系统～” “……”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不过倒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 余翩鸿盘问起来。 “那直播对象都是谁？我要怎么直播?” “都是地府的鬼。直播时我会化为一个小型光屏，别人看不见。” “这样啊，”余翩鸿皱眉:“但地府并没有发明直播这个东西，我该怎么解释？” “这个，不用担心，他们会自动忽略地府没有直播这件事，只要宿主大大你不主动说出地府没有直播这句话。” “唔……”余翩鸿点点头，随即他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随时随地直播？!” “不不不，在直播期间我会尊重宿主大大隐私，如上厕所，和爱人亲密这种事，系统届时会自动播放电视剧，宿主大大放心～” 余翩鸿心情大好:“那我就去试试这个直播功能吧！系统开始吧，直播房间的名字就叫摆烂直播间。” “好的～宿主大大，直播已开启～” ---- 请大家多多支持鸭! 第3章 警报长响 余翩鸿戴着金丝眼镜，坐在桌前，对着手机直播着。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手上的黑痣有些显眼。 与此同时，地府的某个角落，唐雨躺在床上，正翻着朋友圈动态，叮咚一声，手机上跳出一条信息。 摆烂直播间已开启，是否进入? “嗯?摆烂直播间，好有意思的名字，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看看。”唐雨满怀期待地点开。 唐雨进入直播间就遭到美颜爆击。 直播间里的青年棱角分明戴着金丝眼镜，睫毛细长，他坐在桌前微微垂着眸。看着清冷又矜贵。 此刻青年微微抬眼看向直播间，他浅浅扬起一抹浅笑，柳叶眼微弯，眼眸仿佛含着情，勾人心魄。 唐雨死去的心脏像是又活了过来，砰砰砰的跳，她化身尖叫鸡，兴奋地在床上打了个滚，连忙将直播链接发给自己的好姐妹。 除了唐雨，地府中的其他鬼们，也都陆续刷到了余翩鸿的直播间，它们有如唐雨一般兴奋地尖叫的，有感到好奇吃惊的，还有觉得无聊就进去看看的。 直播间内，开始有了人气。 余翩鸿也有些惊诧，竟然来这么多鬼。他笑着向直播间的观众们打了个招呼:“大家好，欢迎进入直播间。” 弹幕瞬间爆炸。 【主播好，主播真好看!】 【疯狂舔屏】 【啊啊啊!这颜值我死了!】 【楼上的，你已经死了】 【这个新人主播挺好看，关注了】 余翩鸿看着弹幕的话，有些无奈，属实没想到自己的颜值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那主播你要直播啥?你直播间的名字好有趣，哈哈哈】 他看到这条弹幕弯了弯眼睛，说:“我准备直播地府的建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 声音清脆圆润，十分好听。 【主播好温柔，真好，这声音可以助眠啦！】 【主播做什么的？】 【应该是学音乐的吧!】 【不对，是美术】 余翩鸿摇摇头，轻笑道:“都不是，我之前是学医的，现今在地府当无常。” 【不会吧！主播看起来有些柔弱，真的可以胜任吗?】 弹幕一下多了起来，人数也正在缓慢增长，不知从哪冒出许多质疑声。 【一个弱鸡，还说自己是无常，啧啧啧】 【上面的你有证据吗？】 【笑死鬼了，你看他那小身板】 【他要是无常我倒立单手吃屎】 【这位兄鬼你这誓有点恶心】 余翩鸿看着直播间的节奏被带坏，微微皱眉，他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便说道:“各位，我们现在先去地府逛一圈。” 余翩鸿站起身来，这时，地府回荡起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什么情况? 这是余翩鸿第一次听到警报声，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同时他的手机响起来。 余翩鸿连忙接起电话，对面的宋春雪焦急地说道:“余医生，快来秦广王殿前集合，一定要快点，快点啊!对了，记得带装备!” 说完，不等余翩鸿反应就挂了电话。 看来事情很严重。 余翩鸿来不及多想，抓起装备就往秦广王殿飞奔。 直播间的弹幕也在飞快刷动。 【警报啥意思，来个鬼解释下呗】 【你身为地府一份子，你不知道这警报的意思?】 【这不我才来地府】 【这个警报说明发生重大事件，召唤鬼差，比如阳间突然死亡很多人，又比如有地狱的鬼逃了】 【地狱的鬼还能逃出来？】 【楼上的安了，逃出来是极其罕见的情况】 余翩鸿急匆匆赶到秦广王殿前，还没站稳，就被宋春雪拉着站到白无常的队中。余翩鸿正想询问发生了什么，忽然，他的余光瞥到了对面的队伍。 那是黑无常的队伍。 队伍中，赫然站着一个他熟悉的身影，沈南归。不，现在应该称呼为沈六了。余翩鸿心情复杂。 我应该把你当成沈南归，还是沈六呢？ 站在最前面的鬼差大喊:“紧急情况，黑白无常，按排队顺序两两一组，即刻出发!” 余翩鸿听完，转过头看去。他惊诧地看到，沈南归也在看着他。 他愣了愣，露出笑容打了个招呼:“你好，又见面了。” 沈南归皱了皱眉，冷冷地说了句：“新来的，走吧。” 说罢，迈步离开队伍。 余翩鸿连忙跟上。两人来到一辆警车旁，沈南归打开车门:“上车。” 余翩鸿看了看沈南归，默默地坐上车。 随着引擎的声音响起，警车缓缓驶动起来。 沈南归一边开车一边淡淡地问道:“看了无常学习视频没有？” “扫了一遍。”余翩鸿说着，点开手机找到无常工作组，想再复习一遍视频，却发现群里多了条@全体成员的消息，是一个链接。 余翩鸿点开来，发现是一个事故转播，视频中有人在简述事故状况，地点位于青绵区到赤枫区的青信高速路。
那个地段从未发生过事故，这是第一起，还是连环车祸，现场由十几辆车撞在一起，其中还有一辆货车和大巴车，货车莫名倒下后，货物全压到旁边大巴车身上。现场极其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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