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予安再傻也知道,以他哥的头脑提前写下这封信报假平安也不是不可能。 楚平川沉声,“我已经派人去往京都接应止澈。” 那些人都是曾经在军中受过萧止澈恩惠的,也知晓接应的暗号。 “北郡离京都过远,远水解不了近渴。是我们思虑不周,当初便不该只留萧家一线在京都,太过于被动。”时白苏说这些早就完了,悔则悔矣,如何补救才是眼下要紧事。 楚平川站不住了,他宽慰不了任何人,他也着急萧止澈现如今的状况。 “我去京都。” 时白苏摇头,“王爷,说句不当听的,您现在去就是添乱。萧公子自顾不暇生死未卜,如今京都是块是非地,能避则避。” “我不能不管止澈,我得带他回来。” 又是一声叹息,时白苏很是无力,“萧公子现如今身在何处你我皆不知晓,您赶往京都也未必能接萧公子回来。” 楚平川恨声,“我不去便是辜负了止澈待我的一片真心!他是我兄弟,我怎能不救他?” 萧予安抻着纸在半空中仰着头转着圈看。 楚平川站在萧予安身旁,被他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有些烦闷。 “你这是做甚” “是我哥的字迹。”萧予安这个肯定没什么用。 “本王自是深信不疑。”相处这么些年怎么可能不认识对方的字体。 萧予安看完突然松了口气笑道:“我哥没事。” 楚平川笑不出来仍旧担心,“何以看出” “我哥可能有贵人相助,他现在兴许是在往北郡赶路呢!我哥说萧家灭门这事,他预料到了,但没法挽救。只能壮士断腕,保全自身谋一条生路。如今时局不顺,我哥说王爷您得忍。” 最后那个忍字一听就是萧止澈的口吻,那人总是在劝楚平川忍。 忍脾气,忍局势,小不忍则乱大谋。这话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时白苏闻言舒展开眉宇,微微惊讶地看向萧予安。 “这信中竟是写了这么多为何我却看不出” 萧予安说起这个还有点得意,“这是我哥教我的,怕有人拦截信件得知其中内容。” 他做着示范教时白苏看。 “喏,从不同角度,映着光线晃。有不同的图案和记号。” 时白苏看到这些很是感叹,萧公子果然不是一般人,思虑周全。 “厉害,这其中深意只怕只有你们兄弟两人才能意会。” “嗯,这是我跟我哥之间的秘密。” 楚平川见萧予安说的真,表情也不再紧绷了。 “止澈无事就好。萧家灭门……,你也不要太过伤怀。” 萧予安摇头,很认真地朝楚平川说,“我不伤怀,我对萧家根本没感情。真正为此难过的人是我哥。他为萧家筹谋,苦苦支撑摇摇欲坠的萧家这么些年,还是白费了。” “是本王辜负了止澈的辛苦谋划。”楚平川长叹一口气,萧止澈不留余力为他,他最后却护不住萧家。 “王爷,我哥愿意跟着你多半是因为你当年的赠玉之恩。我哥先前给萧家留了条后路,只是您在京都那档子事闹得太大,为了您能全身而退,萧家后路必须断掉。京都萧家必须要搭进去给您铺路。萧家今日之果,意料之中。”萧予安很平淡的说起这事,这事他起初第一个不同意,但是萧止澈态度坚决,他拗不过他哥哥。 时白苏大致知道是什么事,心中感慨,萧止澈能忠心地做到这一步属实是出乎意料。 “萧公子大义。” 楚平川从腰间取下那白玉桃花纹佩,他赠予时的随口一诺,换来的竟然是萧止澈全心全意的性命相托。 太重了。 他深吸一口气,攥紧了玉佩,感觉喉咙有些堵。 “是我欠他 。” 这次没再用本王,而是我,是以挚友的关系来说的。 萧予安却一口回绝了这份歉意,“这我不能说谁欠谁的。我哥说什么我就是什么,欠不欠的要我哥自己来说,别人说什么都是虚的。”
第159章 魔君的情期很黏人 楚平川得知萧止澈无事,心中的石头落地,朝时白苏吩咐。 “白苏,去加派周边城防布巡。若是止澈回来一定要快马来报。” “是。” 时白苏领了命令就离开书房,萧予安见楚平川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上的信纸上,他想了想还是把信交给了襄王,这才从书房离开。 “止澈啊,我不知当年赠你玉佩是对还是错....这些年来难为你了。” 楚平川把信纸收好,放在架子最高处的匣子里,里面不止一封信件,全都出自萧止澈的手。 这些年萧止澈为他付出的精力,都在这里。 一字一句,是殷切的嘱托,是无力的劝诫。 楚平川低声长叹,“是我欠你。” 这些时日梵隐一行人除去赶路和住店,几乎没有别的事情能做。 宋冥在马车里坐的很直,突然低声轻笑,对面的梵隐一脸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向对方。 梵隐很是迷茫,“笑什么” “我笑阿隐这般防备我,怕不是想起什么事了 ” 梵隐摇头很是诚挚,“没有防备你。是想起一些事,但那些事不重要。” “嗯真想起什么了”宋冥本是随口一说,没成想竟是歪打正着了。 梵隐眉心微微皱了皱,“很乱,现在还理不清。” 宋冥见此抬手替他舒展眉心,低声道:“理不清就不要想。不要紧的事,无需劳心费神。” 梵隐也不想与自己为难,有些事想起来需要机缘,可能现在不到时候。 忽地又想起宋冥刚才那句话,觉得不对,“宋冥,你怎么会觉得我防备你” 宋冥收回手,“因为阿隐最近不同我亲近。” 梵隐一顿,“哪天没有” “阿隐最近都不肯坐我怀里。” 梵隐以为的亲近是亲吻,宋冥的亲近……自从那日梵隐察觉到在宋冥怀里稍微蹭蹭就会产生危险后就很谨慎了。 梵隐在梦里梦到过这种事,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教他如何欢愉如何疏解欲望,可是自他回仙界后再也没做过那些事。 而宋冥的欲望他下意识想要躲避,直觉告诉他很危险。 梵隐思索了一会儿,干巴巴地解释着,说出口的话语却并没什么说服力。 “马车很宽敞,我想自己坐。再怎么……我也是当过帝君的人,整日坐你怀里不太像话。” 声音越发变小,梵隐说着说着就没音了。 宋冥不赞同,“有我在,谁敢说你不像话” “没人说也不好,不成体统。”这些都是敷衍,真正的原因是梵隐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宋冥的欲望。 那种事光是在梦里做过都脸红心跳的,现实做出来恐怕……不行。 “我只是没坐你怀里,又不是同你分道扬镳,不能说不亲近。” “而且……而且每日都有吻你。”最后这话说的有些羞怯,但做都做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我身为魔族,有欲望再正常不过,更别提是在阿隐面前。我又不是圣人,阿隐的要求太苛刻了。”宋冥这种理直气壮的语气,让梵隐生出错觉不满足宋冥是他的不是。 听到宋冥的理论,驾车的两人都各自看向一边当做观赏风景。 默契地装作自己不存在,听不到。 宋冥一把捞过梵隐,让他贴着自己坐在身旁,把人搂在怀里悄声说道:“阿隐,我不乱来。” 梵隐不明所以,“什么” “坐我旁边就好。” 正当梵隐准备开口的时候,机械音不合时宜地出现。 叮咚,恭喜达成新成就!虚拟任务进度提升,请继续努力!! 梵隐从这次的机械音里听出了窃喜的味道,而他对此只有迷茫,不知道这其中蕴含着什么含义。 虚拟又是代表什么?新成就又是什么? 这东西总是突然出声说些他听不明白的话,奇怪。 梵隐想事情就出神了,宋冥说话他都没听见。 宋冥也发现身边人跑神了,“阿隐” “我还是坐回去吧,这样太挤。”梵隐纯属于下意识想逃。 “挤?这有什么难的。” 宋冥一个响指把马车里的布局给换了,梵隐无奈没了理由只能安心坐着了。 梵隐很委婉地开口,“宋冥,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不太一样了。” “嗯” “有些太黏人了。”梵隐也不能说这不好,可是他总觉得不太对劲。 月驷追听到这话抖了抖,然后看向鹤笙月两人交换着眼神。 月驷追挤眉弄眼,“是我想的那样吗?” 鹤笙月半晌艰难点头,“好像是。” 宋冥往日在这个时间段是应该闭关的,先前梵隐在魔界时他会带着梵隐一起闭关,后来梵隐回仙界了这个时间宋冥都会去蛇谷待着。 原因无他,情期的宋冥焦躁又格外渴求梵隐的气息。而蛇谷的一处洞穴有他设下的禁制,强忍着度过情期也不是难事。 何况宋冥这种实力情期不会太长,只是在梵隐跟前这个时间就没了定数。 甚至当初为了哄骗梵隐还虚假夸大了情期的严重性和漫长性。 总之梵隐没少在宋冥的情期哭着跟哥哥求饶。 宋冥搂着怀中人,低声沉沉地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宋冥笑起来格外地悦耳诱惑,拇指和食指捏着梵隐的一撮头发轻轻碾磨着。 “阿隐,你不能对我太严格。我等了你那么久,也该放肆一些。”宋冥语气带着一丢丢委屈,不明显但是存在。 他没提情期的事,因为他不确定梵隐想起多少,而现在想起的记忆肯定不包含他是魔君。 可一旦提起情期这种事,很难说梵隐不会连带着想起以前一起度过情期的事。 梵隐果然上套了,梵隐向来抵挡不住宋冥稍微一点点示弱和委屈。哪怕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他也上当。 “宋冥,除非死别,我不会再离开你。”梵隐这样说着。 “阿隐,我不会让你死。” 梵隐张了张唇瓣,“宋冥,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比如寿数。” 宋冥眸色一沉,隐隐透着危险,指尖缠的发丝也自然而然地垂落。 “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阿隐,生死簿上没有你。” 梵隐转过头看向宋冥,微微惊讶地看着他,“你去阎王殿” “嗯,你离开仙界后我放心不下。” 梵隐知道,以仙魔两界的关系,宋冥去阎王殿必定是要起冲突。 独身去闯阎王殿,弄不好就会命丧黄泉。
第160章 帝君令的相关猜测 梵隐心疼了,“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就去不成了。”这话不假,梵隐自然不会让他去做那种危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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