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驷追的犹豫迟疑,让他内心更加不安。 “嗯,给你擦擦。”殊顾也不管胸口流失的血液,还有空施法给月驷追变出干净的丝帕。 月驷追看都没看殊顾手里的东西,直接把那伸过来的手推开了。 “谁要你的东西” 殊顾眼里透着些哀伤和失落,被拒绝的挫败感让他感到痛,比胸前的窟窿还痛。 “别生气,不要也没关系。血很脏,记得擦掉...”殊顾身后出现一个辨不清身形的黑影,还没等殊顾把话说完就拽着殊顾消失在原地。 鹤笙月看见黑影的瞬间就奔了过来,“小追,你没事吧” 月驷追缓慢地看向鹤笙月,“没.....事。” 那没能送出去的丝帕失去了归宿,随着夜晚的凉风飘飘悠悠地落到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那丝帕上竟绣着一轮弯月和池塘。是月宫最常看见的景致,也是殊顾和月驷追曾经最常相处的地方。 “殊顾,这可不像你。我要提醒你一句,心软会丢掉性命。”说归说,絮诛还是细心地给殊顾上药,那可怖的血洞说明月驷追并没有留手。
第152章 殊顾眼里的娇气包 殊顾跟没听见絮诛的话一样,半晌自顾自问道:“我认得他对吗” “他这是对你下了死手。怎么,就这么放过他”絮诛没什么感情地说道。 用药后就直接催化药力,用白纱缠裹起来。 “是我先伤他,他还手理所应当。”殊顾还在为月驷追找理由。 一定是他弄伤了对方,对方很生气所以才打他。 絮诛冷笑,“伤也分轻重,你这伤可是奔着要你命去的。” “我弄伤他让他生气了,兴许他很怕疼。我不怕疼,算扯平。” 殊顾固执的给刺穿他胸口的人找理由,絮诛眯了眯眼眸,对于殊顾没了记忆还如此坚定于月驷追感到意外。 怎么会有人一次又一次吊死在同一个人身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絮诛冷静开口问道:“好啊,这次扯平。下次见面他还是要杀你怎么办” “为什么”殊顾茫然不解地转过头看向絮诛,一 只手抚在胸口的白色布带上。 絮诛很平淡,“你们是仇人。” “我不恨他,也不讨厌他。不是仇人。”殊顾不喜欢这种关系,仇敌?他们不会是仇敌,最起码他不会站在那人的对立面。 永远不会。 “他恨你,想杀死你。你不都看见了吗?胸口这伤也是证明。”絮诛想让殊顾清楚点,别再自掘坟墓了。 为了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真是不知悔改。 殊顾闷声,“一定要我死么” 絮诛面无表情,“殊顾啊,你们之间只能是你死我活这种关系。” 殊顾有些不开心,郁闷地沉声说道:“他也说过这种话,我不想跟他你死我活。” 絮诛顿了顿,“他说的这么明白,你怎么想” “不知道。”殊顾根本没得想,他对那人的感觉很特别,有种难以言说的执念。 想要守在那人身边,一直。 絮诛知道殊顾什么都想不起来,淡声朝殊顾讲:“留在这里好好养伤,这些日子就别出去了。” “你自己能行么”殊顾眼瞧着絮诛从台阶上下去,走到阵法跟前。 絮诛不以为意,“不过是收集魂魄,有什么难” “云州的疫病没能散布,收集魂魄快不了。” 絮诛当然知道,不然也不能带着殊顾就这么回来。 “死于疫病这种方法并不容易奏效。没成功,也不可惜。” 殊顾回想起絮诛跟楚徵阔的谈话,“那你要去战场上搜魂二皇子不是说皇帝有跟邻国议和的意思打不了多久了。” 絮诛皱了皱眉很是不悦,“我救你回来不是为了给我添堵。” “……”殊顾闭嘴了,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絮诛又恢复淡漠的神态,“你好好养伤就是,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 “哦。” 絮诛一走,殊顾就闷闷地撑着下巴,看着空空荡荡只剩自己的大殿,颇为无趣。 他伸出空闲的手摸了摸胸口被白纱挡住的窟窿,又想起了夜里狠绝的人。 明明嘴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真做到了随时要取他命的地步却又无知无觉地为他流泪。 太奇怪了。 “昨天把他弄哭了,下次见面要让着他点。”殊顾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 “那人叫他小追,他可真娇气,我流点血而已他就哭起来了。好想再去见一见他,还是养好伤再去见他,不然再哭了了怎么办。” 在殊顾被絮诛带走后,夏何川总算是找到了月驷追跟鹤笙月,并恳切请求他们留下来帮一帮这些百姓。 鹤笙月纳闷,她都有神医之称了,怎么会束手无策。 夏何川面露难色,“我只能控制住疫病不再扩散,可是想治好还是不行。” 鹤笙月听夏何川又说了许多,才开口问:“你是说你原先不在云州,是因为这疫病一直扩散,你才赶到云州阻止疫病恶化” 夏何川点头,“嗯,是这样。” 这么大范围起疫病不像是天灾。 鹤笙月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这病从哪个地方开始的” 夏何川很是为难,“这....说不准。” “我得知疫病后,最先赶到淮州。淮州那时已经死伤惨重,我赶到时为时已晚,能做的只能是授人药方加以控制。后来得知其他地方也开始我就一直在赶路想要阻止蔓延。”可终归一人之力无法抵挡,这疫病的传播是她无法想象的速度。 无力却不能不出力,于是只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去抗争。 “难办。” 听鹤笙月说出这两个字,夏何川很受打击,都没有办法的话,那这些百姓她只能眼睁睁去看着他们死吗? 月驷追思索着,“月姐,你不能直接探知根源么” 鹤笙月叹气,“他们身上的疫病都不是最原本的,能治住他们未必能治住别的地方的疫病。” 听鹤笙月这么说夏何川眸光微亮。 “如果您能救云州百姓,那么其他地方我兴许有办法。” “哦” “这疫病不像最开始那样一患上就必死无疑。只要您愿意出手,我就能找到相似的方法针对不同病灶点诊治。不会一直麻烦您的。”夏何川生怕鹤笙月不愿帮忙,连忙说着。 鹤笙月沉吟着还在思量,这种事她本来就没有义务帮忙,她虽然是鬼医但是只管魔君的事,其他人她都是看着情分帮忙的,人间事根本不属于她的管事范畴。 月驷追知道鹤笙月在顾虑什么,但有些事不该冷眼旁观,毕竟他们遇到了也就是这些人应有的缘法。 “月姐,帮帮她吧,嫂嫂来云州不能有差错。” 鹤笙月想到小仙君身体情况,确实得把云州的事解决了才行。 “行,带我去看看那些人。见过他们之后,我一会儿就把药方给你开出来。” 夏何川很是高兴,“好!我现在就领您过去。” 鹤笙月跟着夏何川转头跟月驷追说道:“小追,你在这里等我。” 本来想跟着一起去的月驷追停下脚步却没再跟上去,很是乖巧地应了声好。 他还是没想明白一些事,或许该自己一个人冷静的想一想。
第153章 再次相见难免生疏 梵隐和宋冥赶到云州时是深夜,宋冥察觉到城中残留的气息皱了皱眉,随后不动声色地让赤霄放缓了速度。 梵隐也注意到这一点,“怎么了” 宋冥沉声,“感觉到了殊顾的气息。” “他不是和絮诛在一起,怎么会跑到云州来”梵隐很是奇怪,殊顾跟絮诛在一块他毫不意外,毕竟絮诛的禁术就算是神不知鬼不觉把仙界纳为己有也没人能阻拦他。 可是絮诛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那么殊顾来这里是为何呢? “难保絮诛不在。” 听宋冥这样说,梵隐思索片刻就否定了,“他们不会贸然出现在我们跟前,我们应是来晚了。” 宋冥扬了扬马鞭,赤霄一声怒鸣,飞奔而出。 “先去找鹤笙月,枯寒说他们在云州等着我们。” 梵隐没应声,仍旧陷在自己的思维里。 诡异又违和的感觉越来越突兀。 静默许久才沉重开口,“宋冥,我好像一直以来都找错方向了。” 宋冥将搂在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阿隐,别乱想。” 宋冥给赤霄闻过月驷追的气息,赤霄在云州城里飞踏无声,只留残影。 赤霄猛然停在月驷追身前,月驷追下意识跳闪躲避着后退,停下来稳住身形才惊讶看着宋冥。 “冥哥” 宋冥淡声嗯着,一手抱着梵隐从赤霄背上跳了下来,梵隐下意识攥紧了宋冥的前臂衣袍,贴着宋冥更紧了。 月驷追看向宋冥怀里的人眼睛亮了起来,他记起曾经跟梵隐一同相处的时光就愈发觉得仙界遗忘那些事后错失了太多跟梵隐相处的机会。 他们本该在仙界也是能做伴的。 “嫂嫂,还记得我么” 梵隐闻言有些错愕,看了看宋冥又看了看自己,才后知后觉这声嫂嫂唤的自己,脸唰一下就红了。 宋冥瞧着梵隐纠结无措地模样,莫名有些愉悦,但他还是给梵隐缓冲的时间,于是朝月驷追问:“驷追,你身体可好了” “有月姐在,这些日子上蹿下跳不成问题。”这话不假,刚才同殊顾交手时没有半分不适,只是不够痛快罢了。 “嗯,她医术我放心。” 弑神剑感受到月驷追身上熟悉的气息,宋冥抬手搭在月驷追的肩膀上。 月驷追站着没动也没吭声,任由宋冥的视线落在他脖颈上的血线,再明显不过。 宋冥挪开视线,“跟殊顾对上了” “对上了,他……冥哥,我没能杀了他,你会怪我吗?”月驷追知道宋冥对于殊顾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可是他现在对于殊顾该是什么态度他琢磨不清了。 明明害他遭受痛苦折磨的是殊顾,可在仙界待他好那么些年的也是殊顾。虚情假意也好,殊顾终究在先前对他不薄。 往日里邀他畅游仙山灵海,给他找很多稀奇古怪的仙器灵物,那些年是真的毫无保留。可是一个人怎么会变成另一副模样残忍冷漠,偏生殊顾在最后的日子又疯魔成执念想要与他相伴厮守。 最后的日子太痛了,他酿成的恨意掩盖了一切,现在再回想起来,殊顾一遍又一遍输送灵力吊着他的性命,一遍又一遍温柔亲吻,哪怕被咬的鲜血淋漓也不生气。 这个人太矛盾了,就好像他所做出的行为跟意识完全是分裂的。 “你安然无事就好,不怪你。”宋冥眼里殊顾本就不值一提,月驷追能不能杀了殊顾并不重要,只要月驷追不再受到伤害就好。
143 首页 上一页 87 88 89 90 91 9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