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笙月嘿嘿笑了一声,“那我就无功受禄一次吧。” “我身体情况我心中有数,你不用留在这里照顾我了。我想你快点把话带给宋冥。”梵隐说这话是迫切的,里面明晃晃地暴露出他不想让宋冥多等一分一秒的情感。 可是他忘了,他无法传递给宋冥的,又何止这一字一言。 “我都答应枯寒等你恢复的差不多再走了。”鹤笙月没想到梵隐这么急,急得都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状态,就想要她去传话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他亏欠宋冥的不止是一句对不起,可他不能去魔界,他要活着与宋冥再次相见,无论是宋冥还是他自己,在此之前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那公子把这些给收好。白色瓶子里面装的这些药丸一天一颗;红色瓶子是能吊命的药,我师傅把它称作渡神。” “渡神?”梵隐听着这两个字觉得有些稀奇,魔界最讨厌神啊仙啊的,怎么会拿这种字眼来取名。 “嗯,这药是吊命用的,轻易不要吃。它能从阎王手里多吊一口气,可反噬也来的痛苦。”鹤笙月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太贵重了。”梵隐接了白色瓶子,那瓶装着渡神的红色瓶子他没接。 鹤笙月把装有渡神的瓶子摁到梵隐手中,神情认真。 “这药不是给小仙君你留的,枯寒会保护好小仙君,这我不置有疑。可小仙君在人间,最不缺的便是动情。” “我未曾想......” 鹤笙月知道梵隐误会了她的意思,赶忙解释。 “我说的不是男欢女爱的爱情,而是人情。” 梵隐仍双眸不解的看着鹤笙月,那脸上尽是不明所以的表情。 “有时候对人族而言,生死关头能在人世间跟在意的人好好告别是很重要的事。如果小仙君遇到想要帮助的朋友,渡神会派上用场的。” “我来人间,不为渡世救人。”梵隐说的认真,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要是渡世救人,当初也不会做出剔仙骨的事来,帝君的身份于他而言更为便利才是。 “有备无患嘛。也就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小仙君也别推辞。就当君上给小仙君耍着玩找乐子吧。” 梵隐顿了顿,“你们君上” 鹤笙月眼睛亮了亮,笑嘻嘻地跟梵隐说道:“小仙君是君上的掌中宝、心尖肉。” “... ...”梵隐被她的话弄的不知如何是好,很是尴尬。没了记忆,更像是负心汉了。 “就当是我给小仙君的重逢礼吧。好了,我去给小仙君带话咯。” 鹤笙月语气轻松地出了屋子,站在院内吹了声口哨。原本还要几日寻到她的鹤来的及时,盘旋几圈后她的小鹤便从远处飞落、亲昵的蹭了蹭她。 这动静自然惊动了枯寒,枯寒闻声而来。 “要走了” 鹤笙月给自家小鹤顺毛抚摸,“是啊,小仙君让我带话给君上,既然小仙君稳定下来了,我自然不便多留。” 枯寒沉声,“带话给主子” 鹤笙月故作神秘地逗了逗枯寒,终究是没告诉他是什么话。 “你遇到这好差事,就偷着乐吧。跟着小仙君,半夜做梦都能笑醒。我先走了,下次回来请你去喝泉鬼的酒去!” 枯寒想到泉鬼,倒是浮现了几分笑意。“泉鬼倒是对你死心塌地,这些年来没少喝他酒窖里的酒吧” “他有求于我,我喝点酒怎么了”鹤笙月理直气壮的说完就坐到了小鹤身上。 “走了,照顾好小仙君啊.” 枯寒仰头轻轻“嗯。”了一声。 鹤笙月挥了挥手,鹤飞出去才从空中轻飘飘地传来一声保重。 直到鹤笙月在天际消失不见,枯寒还在仰着头出神。 汀渡自然也能听见鹤的动静,早就来了就是没出声罢了。 “你舍不得鬼医走” “汀渡姑娘?”枯寒没明白汀渡的意思,舍不舍得?他与鹤笙月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汀渡察觉自己会错意,问了出来:“人都走远 了,站在这儿 发什么呆” “只是在想主子的事,这次回去没见到主子,有些奇怪。” “哦......下次还是小心些,若不是我及时隔绝了苏姑娘与这边的声音,这动静想不听见都难。” “是我疏忽。” 魔君寝殿守着的单寒琛和穆忱依旧严格守卫着沉睡的魔君。 “小左啊,君上这再不醒可怎么办啊” “平心静气。” 穆忱被他四个字搪塞的哑口无言,思索了一下,撇了撇嘴懒懒地反驳道:“说的倒是轻巧,弑神立在外面的时候你怎么不平心静气” 单寒琛平静地开口:“弑神悬在殿前,相当于悬在整个魔界头顶。换作是谁,能一如往常才奇怪。” “说的也是。不过枯寒去照顾君后,现在连鹤笙月也被拉去了。怎么就我们俩成天待在魔界处理乱七八糟的事。”穆忱有些不开心,他也想去找君后玩。 “我以为你清楚君上为什么不让你去。” 穆忱被单寒琛直白的目光看的有些怂了。
第71章 为君道一句对不起 “嗯...我也就是带着君后闯了点小祸。主要是有原因的,还不是魔界的生活太无趣,我才带着君后找乐子。”穆忱给自己找补,但明显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单寒琛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穆忱,淡淡地重复了一遍:“找乐子” “也只有你会管这些光辉事迹叫找乐子了。魔界左右没第二个人敢说这些事是乐子。” 穆忱悻悻然地笑了笑,随即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似乎想起什么,又多了几分底气。 “君后不也没事嘛.,职责我可半点没忘记。” “嗯,但凡君上去晚一点,你就该去蛇谷呆一辈子了。”单寒琛表情依旧淡然,但这冷水浇的穆忱透心凉。 “……”右护法在线emo,别问,问就说左护法伤透了他的心。 鹤笙月进魔君殿时看到那一片狼藉有被震惊到,单寒琛和穆忱听到她回来就从偏室出来迎她。 穆忱一扫刚才的郁闷,凑上前去。 “君后怎么样” “小仙君没事,倒是君上怎么回事”鹤笙月看了一圈倒吸一口凉气,这殿中惨相告诉她魔君情况好不到哪去。 她砸吧砸吧嘴,这也亏得是魔君,搁旁人又要血亏一笔,生活不易。 “这魔君殿要重新修葺了吧” 修葺肯定得修,但是也不是现在,眼前这关还没度过去呢,想那么多没用。 穆忱叹气,“弑神失控,这点损失已然是极好的结果了,你可别不满足了。” 鹤笙月见他们两个还守在这,心知肚明地询问道:“君上还没醒” “没呢。对自己下手可一点都不留情,那伤搁旁人九死一生了都。” 鹤笙月跟着单寒琛进了偏室,那帷帐掩的严严实实,她看不真切里面躺着的人是什么情况。 “我看到君上满身的伤,啧,我现在都觉得罚我们去蛇谷,还是对我们宽待了太多,要是拿弑神剑来罚那才是真恐怖。” 穆忱跟鹤笙月一问一答了半天,单寒琛都没吭声,鹤笙月转头看向单寒琛。 “绮儿来看过么” “来过了。”单寒琛应声道。 穆忱想了想补充:“说起来,华医师还被君上反噬了一把,她把那虫给君上用了就走了。” “用了就好,我进去瞧一眼。”鹤笙月闻言也是把心落了下来,虫子用上就没什么大碍了。 “你自己去吧,我们在这等着。” 鹤笙月蹑手蹑脚的,动作轻而小心。事实上,宋冥现在的状态根本对外界没有感知。一看见宋冥鹤笙月就倒吸一口凉气。 嘶,穆忱还真没诓我,这一身伤全都伤筋动骨。要不是自愈能力强加上魔气护体,恐怕不养上千万年难以痊愈。啧,君上还真是对自己够狠啊。如今这世间能扛住这种伤的,三界六道恐怕也就魔君您独一份了。 鹤笙月仔细看了看伤势,大部分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唯独胸口处的伤还是一片血肉模糊。 只见鹤笙月掏出药瓶撒了些粉末到血肉伤上,引导魔气向中心聚拢。凝成魔息核后,鹤笙月才缓缓退出了帷帐。 “如何”单寒琛声音低沉,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很是关切。 “我现在信了,这下手是往死手下啊。”鹤笙月半点没用上夸张,穆忱连连应声附和:“那可不。” “我给君上胸口凝聚了魔息核。伤口也处理了,凭借君上的自愈能力,休养几天就好了。”鹤笙月说着里面的情况,这话就是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的意思。 “不过,我现在觉得弑神这东西,除了君上也没人能收住了。先前总觉得是弑神剑随性认主,缘分所致,如今看来更像是强行压制,我比你强不服也得认的架势。” “话是这么说,这几次弑神都是被君上情绪影响就有失控之势,是个隐患。”穆忱不由得皱眉,这东西就是双刃剑,弄不好就有大乱。 鹤笙月捏了捏眉心,“这种魔器一旦认主便与主人心意相通,君上的情绪自然会牵动弑神。” 穆忱头疼的扶额,沉痛地开口:“君上要是被弑神影响到彻底失控,别说魔君殿了,整个魔界都要回炉 重造。现在只能等君上醒过来再议解决之法。” 单寒琛突然出声:“切断弑神与君上的联系如何?” “不行,魔器认主的条件苛刻,切断是断然不行的,反噬不会比失控好受。” 鹤笙月一口就否定了单寒琛的提议,她表情严肃极了。 穆忱连忙缓和气氛,出来打圆场。 “君上这次能稳住,说不定君上有办法抑制弑神剑失控,是我们瞎操心一场也不一定。” “那样最好。如果不是,我们就要早作准备,加以防范。”鹤笙月眉宇之间全是凝重之色,一旦涉及到弑神剑,自古至今都没有小事。 当年弑神未认主时魔器所在之地寸草不生、荒芜千里,无人生还。 如今只会比当年更强……破坏力更大。 “君上既然被弑神认可,我们也只能选择相信才行。”鹤笙月这话乍一听没错,可仔细想想还是差点意思,被认可不代表就听话,弑神剑那等器物不可能真的老实。 单寒琛沉声说道:“仙界衰败,我们魔界能稳然立世全靠弑神杀名显赫。君上若有异,魔界定然大乱,届时三界无一幸免。” 这个话题,一旦说起就是没完没了的严肃沉重。 穆忱被这种氛围压的难受,便开口问鹤笙月关于梵隐的事。 “对了,鹤笙月。枯寒告没告诉你关于君上这次回来怎么回事” “我问了,他不说。”鹤笙月摊了摊手也很无奈,自己也是一问三不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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