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寒没空客套这些,他与汀渡本身就算是同样的任务。 枯寒语速极快,“苏姑娘的身份..引来不少觊觎的人。我在府周设下了屏障,你告知她不要外出。” “好。” “那我先走了,你要小心。”枯寒走的匆忙,看得出心里确实心急如焚。 梵隐的任何闪失都是他的失职。梵隐于他不仅仅是任务和职责,他照顾梵隐许多年,早就也有了感情。 苏淮意看向进门的汀渡微微诧异,“姐姐怎么一个人回来枯寒大哥呢” “他去请大夫了。公子情况很不好,再拖下去就生死难料了。”汀渡琢磨出枯寒那句你要小心,不是你们,枯寒是要让她防着苏淮意吗? “饮一杯酒,怎会这么严重” 汀渡神情冷漠,“一杯酒你见谁一杯酒会醉上数十日不醒。” 苏淮意眼里多了几分异色,面上仍露关切之情。 “是我失言,姐姐莫怪。” 汀渡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苏淮意,还是决定把话摊在明面上说。 “我知你与我们不是一路人。公子不追究,我和枯寒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如今公子身体有恙,我们无暇顾及你。你若生了离开的心思,我也不拦着。你若不走,就乖乖留在府里。我们依旧如公子所言,护你安稳。” 苏淮意敛着眉眼,低声道:“姐姐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外面的人不敢进来,你若安分便知道该如何做。” “我自然是留下的。” 苏淮意垂眸掩了掩那厌恶和狠戾,低眉顺目的模样显得越发乖顺。 “你做的那些小动作,公子不知道,却是瞒不过我和枯寒。我们不说,不过是不想扰了公子清闲。今日公子未醒,这话只有你我二人听见,你也适可而止。公子心善,我和枯寒不同,我们为了公子安危什么都做的出来。” 苏淮意被汀渡的一番话给镇住了,身后一身冷汗。 她以为自己是天衣无缝,竟不料是自作聪明,那夜她以为汀渡什么都没发现结果不是,还有先前她同汀渡先回府后悄悄溜出去是不是也被发现了?可汀渡没说,她一直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苏淮意强装平静,“我知道了。” 汀渡不再看她,看向梵隐的视线全然都是担忧。 “你认为我不近人情也好,你与我们也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想做什么我不关心。但你敢累及公子,我的不近人情前面还可以添一项心狠手辣。” 苏淮意心头发麻,眼前的汀渡平日看起来平易近人、人畜无害的,可是一旦失去了梵隐的束缚并不比枯寒带给她的恐惧少。原来汀渡也是个难缠的角色。 “淮意谨记姐姐今日教诲。” 汀渡懒得演什么姐妹情深,“你也不必不情不愿还要牵强地唤我一声姐姐,你叫我汀渡我也不会说什么。” 苏淮意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姐姐多虑了,淮意本就是真心实意,何来牵强一说。” “......”汀渡也懒得跟她扯皮,她现在满心都在担心梵隐的情况,跟苏淮意这一番话不过是警告罢了。 魔君殿外穆忱探头探脑地关注着殿前。 “小左,弑神....收了。” 鹤笙月松口气的同时笑嘻嘻地撺掇穆忱搞事情:“哎,穆忱。要不你进去瞧瞧,也替我探探路” 穆忱嘁了一声,往后撤了一步,很抗拒。 “我不去。” “弑神都收了,看样子君上的情况有所好转。”鹤笙月还是想撺掇穆忱去探探风。 穆忱哼哼一声,很是不上当。 “这么大火气,连弑神都惊动了,我用脚底想殿里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君上肯定预料到了,不然也不会让我守在殿外。”鹤笙月捧着自己的碗,小虫子还在碗里活着。 单寒琛皱了皱眉,不放心地说道:“弑神都收了,却还没传唤你,我进去看看。” 单寒琛正欲往殿门走,被穆忱一把拽住,“小左,你疯了万一不是我们猜测的那样.呢” “你不信我的速度” “我肯定是信你的,但是在弑神面前,这种信任还是先放一放的好。你想想你当年被弑神余力波及都九死一生。这要是推开殿门正面迎上,十个你也不够死的。” “……”单寒琛哑然,确实是这样,但总归要有人打头进去看的。 “我也不是说别的,就是你要是出事我们俩的速度,根本救不了你。” 单寒琛被穆忱说的有些举棋不定,鹤笙月在一旁打哈哈提议道:“要不,再等会儿” “我觉得可行。”穆忱赶忙附和。 单寒琛被他们两人注视着,一脸淡漠地开口:“随你们。” 当然,他们的底气完全建立在宋冥的实力上。但凡宋冥出了什么大事,弑神都不会这么老实,这剑邪性着呢,说不定哪天就想着把主子取而代之了。
第64章 拽来鬼医救命救急 正当三人百无聊赖地守门时,枯寒人未至,却焦急地用鬼藤缠住了鹤笙月的手腕。 “哎呦,别拽!!疼,枯寒,你给我松开!” “路上跟你说,你先跟我走。” 枯寒语速极快,三人心下便有不好的预感,肯定是君后出事了。 鹤笙月也不含糊,她现在有自己的任务,“君上让我守在这儿。弑神躁动,现在君上情况还是未知,我不能离开。” 枯寒倒是没想到他们凑在一堆是因为这样,但他还是沉声说道:“公子已经昏睡数十多日了。” “什么!”穆忱直接喊了出来,单寒琛看了看魔君殿立马拍板下决定。 “鹤笙月,你随枯寒去照顾君后。我跟穆忱会看着君上的情况。” “这怎么行...”鹤笙月犹豫着,擅自离开会有什么后果她是知道的,蛇谷也不是没去过。 “君上这边出什么事还有华绮萝救急,可君后那边耽误不得。”穆忱一提到华绮萝,鹤笙月也不再迟疑了。 “成,我尽量快些回来,要是君上情况不好,让绮儿把这虫子给君上用了。” “交给我们吧。”穆忱接过鹤笙月放虫子的碗,枯寒看了他们一眼,也没功夫再多说,鬼藤绕过鹤笙月的腰就飞了出去。 鹤笙月被鬼藤缠着并不舒服,不乐意地嚷嚷:“我的鹤还在殿外呢!” “公子无恙后,我送你回来。”枯寒确实是着急,鹤笙月是分的清轻重缓急的人,也就不再执着于自己的坐骑。 “那..行吧。” 鹤笙月平日不是那么好说话,只是这种情况下,她遭点罪总比小仙君出什么事要保险的多。 “公子还是不醒,这么拖下去怎么撑得住.....”汀渡锁着眉忧心忡忡地望着梵隐,满心的焦急和忧虑堵在心口处,却还是要在这里守着。 “姐姐,枯寒大哥去哪里请大夫了”汀渡闻言却不应声,苏淮意像是习惯了她的冷淡继续缓缓开口。 “这一去又是近一日了。” 汀渡刚准备回答,就听到院落里一声痛呼,“你倒是轻点啊,落地震的我腿都麻 了。回去再这么带我,我可是要闹了。” “......”枯寒没吭声,别有深意地扫了鹤笙月一眼。如果没记错带回去还是要在魔君殿前的,毕竟她的宝贝鹤还在那儿呢,那么借鹤笙月十条命也不敢在殿前闹事。 鹤笙月一僵,也是想起什么了,随即佯装大度地道:“算了,不跟你计较。” 枯寒把鬼藤收了,扶了扶鹤笙月,就看见汀渡从屋里跑出来,满眼的欣喜。 “让苏姑娘出来,我们守在外边就行。” 汀渡才刚出来,门还没关上,枯寒的声音不大却也能清楚地传到屋内。 苏淮意见鹤笙月空着手进去,心里不禁疑感。可还是听话地从屋里退了出来,关上了房门。 “苏姑娘还是先回房吧,你守在这好几日没能休息好。眼下请来了大夫,接下来就我和枯寒来照顾公子。”汀渡这话说的倒是很体贴了,是给苏淮意留着面子的。 “那淮意就谢过姐姐关心了,确实有些累了。”苏淮意听出汀渡赶人的意思,鉴于她在这里确实帮不上什么忙,留下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看,语罢便迈着步子离开了。 待苏淮意走远不见,汀渡这才不再绷着脸,赶忙问枯寒。 “你这一去可还顺利,有没有遇到变故?” “没有,算是顺利。” “那宋公子也知道公子的事了” “主子不知晓。主子出了点事,我没见到。”枯寒想起魔君殿前穆忱他们守着,却也分身乏术。 汀渡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 省的宋冥整日黑着脸吓唬人。 过了一会儿,鹤笙月把门打开,让汀渡和枯寒进去。 “怎么弄成这样灵魂损耗如此大,你们倒是跟我说说,这人怎么看顾的” 面对鹤笙月的质问,汀渡老实交待,“公子,喝了点酒就晕倒在桌上了。枯寒发现时就已经昏睡过去了。” 鹤笙月啧了一声明显不信,“什么酒能损耗灵魂力量也让我长长见识。” 枯寒扬了杨下巴示意,“就桌上那一坛。” 鹤笙月顺着枯寒的视线看过去,桌上那坛封着的酒。 鹤笙月走过去,不相信地打开酒坛,倒了一碗,一饮而尽,很是豪迈。 “这.....”汀渡欲拦未成,瞬间傻眼了。心里开始犯难,万一这鬼医跟公子一样昏睡这可怎么办。 “不过是比普通的酒更清冽香醇,喝着也倒舒爽。”鹤笙月在魔界有泉鬼的酒窖,好酒没少喝,这样说来,这滋味确实已然算好的了。 感觉了一会儿没什么问题,鹤笙月又问:“小……公子喝了多少” “还没你喝的多。”枯寒点了点桌面上另一个空酒杯。 “难不成这就对魔族无效”鹤笙月下意识地想到了鬼蝶脂粉,也是唯独梵隐闻到出了事。 “那我来试试。”汀渡倒了一满杯,生怕自己喝的量少,不显作用。 “有什么感觉吗” 面对鹤笙月期待的眼神,汀渡茫然地摇了摇头,什么感觉都没有。 汀渡觉得不该是这样,又想起陛下剔了仙骨,本身又是出自凡间的出身。 便大胆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公子肉体凡身,所以才....” 鹤笙月觉得有可能,“刚才屋里出去那个小姑娘呢喊她进来试试。” “我拿给她。”枯寒说完就端着一杯酒,没了踪影。 正在屋里刺绣的苏淮意,听见敲门声就去开门。 迎面就看见枯寒端着一杯酒举到了她面前,言简意赅:“喝了。” “……”苏淮意愣了愣,倒也没推辞。毕竟枯寒这样的性子总不能特意过来毒死她吧,她还没这么大面子。 这是她喝过最好喝的酒,比师傅当年酿的那些都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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