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顾闭了闭眼睛,稳住心神冷静道:“你就告诉我他现在还剩几根仙骨” “....不好说,陛下做事从不让旁人打扰,我也只能守在殿外。大多时候都是陛下自己就把事情做了,许是身体受不住了才会传唤我。” 殊顾闻言额角青筋一跳。 “絮诛,你可知道帝君出事意味着什么吗 !”殊顾厉声质问,絮诛的冷汗遍布了后背,连脊椎骨都冒着冷意。 静了许久,南塬终于醒了过来。 “你为难他做什么”南塬缓过来气息还不稳,说起话来也费劲,声音断断续续虚弱极了。 “你都半死不活了,我不为难他,难不成为难你”殊顾冷声,丝毫不给帝君面子。 南塬瞧着殊顾半晌才感慨道:“好些年没见你动过怒了啊......” 殊顾懒得理会他如此低劣的转移话题的手段。 “你心疼小隐非要把自己命给丢了才满意” “我有分寸。”南塬说完抬手捏了捏眉心。 殊顾气笑了。 “你的分寸就是把你体内一根又一根仙骨拆给他,怕他受不住还顺带给了修为。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仙界帝君!” “他身子骨弱,我少几根骨头不妨事。” 殊顾沉着脸有话要说,南塬顺势让絮诛先离开。 “絮诛你先回去。” “是。” 待絮诛离开,南塬才笑问:“怎么脸色比我都差” 殊顾半分也笑不出来,冷哼一声。 “被你们兄妹俩折腾的。” 南塬立马问道:“秋沅怎么了” “这会儿知道紧张了晚了。” 殊顾声音冷淡,不想理南塬,却又不得不把事情说完。心中有气无处可发泄也真是窝心。 “要不是她今天来发现你快死了,我也想不到你能干出这种事。” 南塬自知理亏,抿了抿唇,“几根骨头死不了。” “是死不了,折损你十几万年的修为,秋沅差点给你以命相抵。” 南塬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是愧疚的不行,但转念想到先前的事,又默了默。 “秋沅年纪小,我日后会跟她.解释。” “那你可要解释清楚,免得她日后给你抵命。” 南塬头疼,怎么就招惹到这个兄弟了。 “你今日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的,不像你。” 殊顾抿抿唇毫不真诚地敷衍道:“拜你帝君所赐,被吓的。” “不是我,是秋沅吧。殊顾,你要是真喜欢秋沅,把她托付给你我放心。”南塬说这话一脸认真,殊顾却摇了摇头。 “你明知道秋沅一股脑心思都在你身上,我啊,还是好好当哥哥吧。” 南塬顿了顿,“她年纪还小,只是太依赖我。” “她在你历劫归来的群仙宴上就长大了。” 殊顾见他没事就准备走,走到门口他又停住了。 “南塬,一直不敢承认的不是秋沅是你啊。感情最忌当断不断,你何必故作不懂。” 南塬看着殊顾的背影,叹了口气。 殊顾走了,等南秋沅醒来匆匆忙忙赶到南塬面前,确认南塬确实活着这才松了口气老实回宫。 南秋沅受了惊吓隔三差五就寻来仙丹妙药给南塬补身体,南塬也倒老实那次之后就没再轻举妄动,身体养的也差不多。 平静维持了没多久,就被打破。小殿下突破那天南秋沅跟南塬还有殊顾都担心地守在殿外。 “哥哥别担心,小隐勤恳,一定会安然无恙突破。”南秋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说不担心都是虚话。 “你自己都紧张成这样还有心情安慰他。”殊顾毫不留情戳穿南秋沅,南塬看了眼殊顾又沉默了。 梵隐突破时突显异象,竟引来了天雷,这让殿外三人也免不了一阵抵挡。 “怎么会有天雷”南秋沅惊了一跳,慌了神。 殊顾看着黑云密布,“这小子....” 南塬倒是平静的很,“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天雷退去,屋子里的气息让南秋沅莫名的熟悉。等到进屋看到梵隐身体中那几根仙骨泛着的金光将其死死护住,她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我之前还在想是谁能悄无声息地伤了仙界帝君,原来是这样。哈哈哈,梵若——梵隐——能让你豁出命,我早就该想到的。他们都是哥哥的劫难!” 南秋沅那时真的动了杀意,她回想起那天的一幕幕,她的恐惧在这一刻全变成了杀意。 可是殊顾和南塬在场,刚突破昏迷的梵隐自然受不到伤害。 南塬一把护住梵隐,挡在梵隐身前。 “秋沅,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事再做出出格的举动。” “我出格出格的是谁哥哥你不明白吗”南秋沅觉得南塬去人间一趟再回来变得太陌生了,不是先前的哥哥了。 南塬没有半分让开的意思,选择已然被做出。 “你也长大了,我和殊顾谈过,日后他会好好照顾你。” 南秋沅一听就不可置信地看向南塬。 “你要把我嫁给殊顾我不.....我不嫁!!” “殊顾,接旨!” 南塬头次在他们身上用帝君令,帝君令一出他们便是君臣。 “我不嫁! !哥,你不能这样,你不能一次又一次把我推开。你答应过会好好照顾我.....” 殊顾跪下承诺,“我会好好照顾秋沅的。” 听到这里,殊顾又停下了,唇边溢出一声轻叹,终究是造化弄人。 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 月驷追还意犹未尽好奇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小隐几次受伤,南塬问不出缘由却也心知跟秋沅脱不了干系。他知道秋沅在意他,故意亲自给小隐疗伤。”
第29章 步步为营谋划至此 月驷追怔愣了一瞬,迟疑道:“帝君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动用仙术了吧他是想用这种行为告诉南秋沅,梵隐是自己的命么..” “可南塬不知道秋沅已经疯魔了,她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给小隐。那次她派人把小隐追杀至临渊界。我赶到的时候,魔君宋冥把越过临渊界限的几位仙使全杀了,小隐也在他脚边。可能是我也被秋沅带的魔怔……” 殊顾痛苦又懊悔地回忆着。 “我放任宋冥带走小隐..就眼睁睁看着,什么也没做。可笑的是——当时,我觉得所有事、所有.人都要回归正轨了,我甚至还松了口气。” “……”月驷追没想到殊顾会这样做,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承认。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件事上我是秋沅的同谋。”殊顾说的很平静,他承认自己曾经做下的事。 “自打我飞升仙界,你虽然不问世事,给我的感觉却不像... ...” 殊顾自嘲地笑了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承认的,事实上他就是做了。 “一念之间,纵容和冷眼旁观是我最终的选择。” “那这次要给魔界通风报信又是为何”月驷追再次疑惑,谁知殊顾突然捂着脸笑了起来。 “我啊....不过是嫉妒心作祟。” “”月驷追不明他话中含义,但心中察觉不对。 “做都做了,再想弥补,都是伪善。我和秋沅一样,早就变的面目全非,不再是自己。” 月驷追意识到了什么,迅速起身还是被殊顾设下的法器囚笼给困住。 “你究竟要做什么” 殊顾轻声笑了笑,“故事很好听吧..这么好听的故事当然要付出代价.” “殊顾,你什么意思”月驷追真的想不明白了,殊顾怎么突然会对他动手。 “月神与魔界勾结,还将帝君令对魔君双手奉上。”殊顾一字一句缓缓说着,月驷追死死盯着他。 “圈套....你想一石二鸟。” “哦你想到了什么”殊顾颇有兴趣地看向月驷追,眼神仿佛在逗弄他的宠物。 “让我传消息给魔界,无论他们信与不信都会杀掉梵隐彻底毁掉南塬复生的可能。那所谓的帝君令我见都没见过,叛变通魔好大的帽子!” “不对——帝君令..你见过的。小隐就是帝君令啊”明明是毫无感情的人却还是要用亲昵的称呼,这就是他最大的伪善。 “什么!!”月驷追被这一个又一个讯息炸懵了。 “别惊讶。你以为帝君令会在哪呢跟南塬入棺了么怎么可能——那东西可进不了帝君陵。”殊顾语气温柔,起身朝月驷追走近。 “秋沅更是用不了帝君令,哪怕她兢兢业业为仙界付出可是少了那份血脉就是不行。” 月驷追也不曾想到竟是如此,他只当是南秋沅疯魔,不料这位仙界公主与帝君竟不是亲兄妹。 “南秋沅不是帝君的亲妹......” “不错,她是一场大战的幸存者,也是个小可怜虫。”殊顾随意地说着。 月驷追嘲讽地讥笑,“小可怜虫确实可怜,爱而不得,连你对她的爱慕也是假的。” 笼底像是铺满了钉子一般,刺入月驷追的脚底。他冷冷地看着殊顾,像是没有痛觉一般,殊顾挑了挑眉颇为意外,耐心地为他解答。 “不对,我确实爱慕过她,可是太久远了。人要往前看,喜新厌旧,人之常情不是么谁得了新鲜的小玩意都会沉醉其中一段日子,就算是我也不例外。” 殊顾自顾自言语着,可囚笼里的月驷追脸色因为疼痛变的扭曲。 脚底像被针尖穿透种下一颗颗种子,种子缠着骨骼吸收血液顺着往上悄然蔓延。 月驷追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我..不明白..” “趁你还清醒,所有问题我都.会为你解答。”殊顾笑眯眯地说着,语气温柔的像是在教孩子。可话锋一转,温柔的语气渗着寒意。 “我从不对死人吝啬。” 月驷追倒抽着凉气,断断续续地:“为……什么……是我?我死——对你有什么好处?” 小家伙,我只能说上古禁术最是好用 你看,你不记得你来自何处,但是你的同伴记得你。无形中你就有资格成为我的棋子 月驷追瞳孔一缩,先前给魔界传递消息如此顺利的违和感就是在这儿。那些人对他的消息丝毫不质疑,直接就带他去见了魔界的左护法。 他居然是魔族么.. “你能篡改记忆?”月驷追紧咬着牙齿,再开口就有血顺着唇角溢出。 “南秋沅也被你改了记忆..” 殊顾哑然失笑,语气里却是浓浓的不屑:“她啊,就是个蠢货。稍加诱导就上钩了,她的记忆我可没动过。” “……”月驷追心头冷笑,眼前这人有真话吗。 “聪明人才配做我的棋子,你就是个聪明人,你陪了我这么些年我也很钟意你这枚棋子。可惜,我这次必须弃掉一个棋子。” “若不是我手里的底牌只有你在魔族能拿的出手。不然,我也舍不得。”殊顾看似惋惜地说着,可月驷追知道他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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