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秋沅冷冷地扫过她,满是厌恶:“没用的东西,连人都看不住!” “陛下回宫…您说我不必……跟着。”汀渡知道这话不该说,可是横竖都是死,不如…… 被天雷惊醒的南喆被仙界大动静引到了浮生台, 那里残存的摊摊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恍惚间回忆起了梵隐给他施法的事,听到南秋沅教训汀渡的声音顿时吓了一个激灵。 南喆心里欲哭无泪,心里默默给自己坟头立了草:“这下闯祸了……” 南秋沅一眼就看到了南喆,“南喆!” “在呢,姑姑。” 南秋沅此刻只是飞花上神,铁面无私地看向南喆。 “你可知——该领何罚?” “我这就免去仙职,去领雷罚。”南喆半点自辩不敢多言,乖巧领罚。 众仙见飞花上神面色极差,听着责罚也无人敢言语求情。 南秋沅平日里对南喆还不错,可是在这件事里半分不留情面了。 “领完雷刑,自回宫思过万年。” “好的,姑姑。”南喆疯狂点头。 南秋沅看向还在磕头的汀渡,冷声开口:“至于你一一千刀万剐都难平我心中愤念。” 汀渡低伏着跪在地上,颤抖的样子好不可怜。 这时来了一人,正是月神月驷追。 “上神今日好大的气性。为难一个小仙婢做什么” “为难?”南秋沅嘴角一抹讥笑。 “陛下剔骨这么大的事她一个贴身仙婢毫不知情,我做何为难她” 月驷追哪能不知此事,只是这事归根结底是梵隐的主意,旁人都是无辜受牵扯罢了。 “打打杀杀总归失了体面,不如上神卖我个面子。就罚她下凡陪陛下重新修行,将功赎罪也好。” 南秋沅闻言色变:“荒唐!陛下何等身份,让她下凡陪伴亦是恩赐,何来赎罪” 月驷追幽幽叹了口气:“看来我的面子不够大啊.....热闹该看够了,还不出来说上两句” 月驷追往人群看去,众仙面面相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南秋沅整准备拍定汀渡的责罚,扬声:“此事——” 临风上神殊顾从人群走出,朝南秋沅说道:“秋沅,就此作罢吧。” 南秋沅不敢置信地看向殊顾:“连你也” 殊顾抿唇轻启:“小隐并不热衷这个位置,你强留他在仙界本就为难。加之处处监视、举步艰难,他走上此路,你我就没半分责任吗” 南秋沅不是不懂,可是她也很难。“哥哥临死前把他托付给我的时候何尝不艰难 !” “南塬若是泉下有知,想必宁可帝位空悬,也不想看到自己唯一血脉走到如此田地——哪怕剔骨也要离开他守护了万万年的仙界” “秋沅,你扪心自问,你这些年当真是为了小隐好吗” 殊顾这话实在是伤了南秋沅的心。 殊顾的威仪不容置否,字里行间的威压更是让众仙不敢吱声。 “你说……是我的错” “哈哈哈哈哈哈——” “可笑至极!我为了仙界有什么错” 殊顾皱了皱眉,却仍旧回应她:“若你一心为仙界当然无错。” “依你之言,有你辅佐帝君之位人人皆可。” “何必非小隐不可” 飞花上神失了仪态,闻及此言瞳孔猛然一缩。 厉声呵斥:“岂能沦为一谈” 殊顾缓缓言道:“当年之事,小隐无错。” “秋沅,该放下的是你。”
第3章 银面魔君欲离魔界 殊顾话已至此便转身离去。 留下云里雾里半知半解的众仙,眼神交流。 月驷追见南秋沅深色痛苦,只好主持大局稳下情形:“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众仙依旧各司其职,帝君年幼下界历练,政务仍暂归飞花上神处理。” 众仙闻言纷纷言“是”随后离开,飞花上神背过身去无声地惨笑着。 汀渡怎能不明白眼前的月神保下了自己的性命,她朝月驷追行礼:“多谢神君救命之恩。” 月驷追微微摆手,“小丫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道理不用我教吧” 汀渡不解:“神君何意” 月驷追继续问道:“这些年来,陛下身边的仙婢几乎一月一换,你以为何” 汀渡咬唇,却还是坚持:“奴婢知道,可奴婢觉得陛下可怜,他没错。” 月驷追轻笑一声,“是啊,他没错。可是终归有人要被他连累,那错的人是谁呢” 汀渡恍然大悟,正欲开口被月驷追的食指挡在了唇上,只见月驷追摇了摇头拂袖离去。 汀渡这次悟了,“多谢神君提点。” 只闻一声轻笑,月驷追摆了摆手。 “小丫头,去人间找你的陛下吧。飞花当政,仙界诸位皆护不住你,哪怕临风上神也唯恐百密一疏。” “汀渡定会护陛下无恙!” 汀渡的仙籍被月驷追调到了临风上神宫内后就去往了人间。飞花上神只能就此作罢,最终不了了之。 魔族探子得知帝君的传闻,立马回来禀报。 “右护法,咱们是不是要攻打仙界了” 穆忱瞧这小侍卫八卦的模样,一本正经地开口:“君心难测,谨言慎行的好。” “护法大人教训的是。”魔族小侍卫立马应声。 “这件事……你去跟君上禀报?”穆忱不想去,这活儿玩的是心跳,他最近心脏不好。 “护法大人,这……”小侍卫想拒绝,但不敢。 “我还有事去和左护法商议,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去吧!” 穆忱拍了拍下属的肩膀,一脸信任的模样。 不待下属反应过来,穆忱早就没了踪影。卑微的小侍卫只好硬着头皮进了魔君殿,进殿后头也不敢抬。 “君上,属下有事禀报。” “跪着做什么起来说话。”宋冥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语气都带了些温和。 小侍卫心头一喜,转念又想到自己要上报的事,喜色还没露出来又被扼杀。 “……属下不敢逾越。” 高位上的魔君散着懒意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地开口:“何事”。 “事关突降的天雷。”小侍卫偷偷观察上位主子的情绪。 “哦?” 带着银面具的魔君突然来了兴致,坐起身子饶有兴趣地敲击着座椅的扶手,随即又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跪着的下属。 “据派出的探子传回的消息,那三道天雷是仙界帝君身陨所致。” 气压骤降,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魔君沉默不语,诡异的沉默让跪着的下属情不自禁地选择闭嘴,再也不敢抬头看座上那人的表情。 “你说那雷声……是梵隐的手笔?”魔君声音低沉了几分,隐隐间透着危险。 跪着的人抖了抖身子,颤颤巍巍地开口:“回君上,消息是这么传的。” 宋冥摆了摆手示意让下面跪着的人出去,可下属从头到尾不敢抬头,他只好耐着性子。 “下去。” 小侍卫如获大赦,立马言道“属下告退。” 这蹿的比妖界的兔子精还快。 “穆忱。”宋冥一开口,穆忱就立马现身,可见他骗那小侍卫的说辞、只是骗。 “在呢,君上。” “消息可还准确”宋冥压低了声音,显得阴沉。 “千真万确!” “梵隐怎么会身陨你去查是谁做的。” “啊?”穆忱顿了顿愣住了。 “真是找死,本君都不敢伤的人,凭什么有人敢动他”宋冥周身的杀意疯狂涌动。 穆忱后知后觉品出味儿来,谨慎地开口。 “那个,君上啊,您先别动怒。帝君身陨是自己剔了仙骨私自下凡去了,人没事!” “您就是关心则乱!您想想...他可是仙界之主,借旁人十万个胆子也不敢对他贸然出手呐。”穆忱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宋冥,可惜被那面具挡的严实,实在看不出情绪变化。 那双眼睛凶的嘞。 宋冥默声不语,半晌才开口道:“滚吧。” “好嘞,有事您叫我。” 穆忱溜的飞快,只留下宋冥独自一人坐在那垂着眼眸。 “梵隐,这么多年了,你竟还能随时牵动我的情绪,当真手段了得。” 宋冥面色几经转换,最终仍有些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蠢货,跑了这么多年,这次竟然成功了……” “也就你才会用这种蠢法子。” 宋冥不屑地嗤笑一声,随即又陷入了沉默。沉默片刻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里突然闪过一抹阴郁,挥袖震碎了一方玉柱。 “呵,剔仙骨——求我一句很难么” 轰隆一声震天响,门外的右护法穆忱和左护法单寒琛面面相觑。 “这么大动静,你进去看看”穆忱自己不敢进,于是撺掇单寒琛。 单寒琛盯着他几秒,别过脸去,冷冷地说道:“不必。” 穆忱不死心,仍想鼓动对方。 “你不好奇君上在做什么” “好奇心害死猫。” 穆忱哼哼一声:“无趣。” 单寒琛抱着臂稳稳地立在殿外,穆忱无奈地撇了撇嘴。 次日。 宋冥召来左右护法,说出了让人难以接受的消息。 “我要去凡间。” “什么?!!”穆忱反应极大。 “有意见”宋冥看向穆忱,倒也没什么情绪波动。 “哪能啊。不是,君上,这事……哎,怎么说呢小左,你说话——”穆忱向一旁的单寒琛求助,单寒琛没理。 穆忱使劲推了推一旁的单寒琛,急得直跳脚。 单寒琛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出几个字来。 “您不能走。” “你们拦不住我。” 单寒琛又没音了,穆忱一整个无助可怜,咬咬牙继续跟魔君对线。 “君上,您三思啊。咱魔界不比仙界,仙界没了帝君还能各司其职,咱魔界要是没了魔……这底下群狼环伺,岂不是要翻天” “我可以定期回来。” “那也不行啊!小左你快劝劝君上,这种想法要不得!”穆忱觉得自己操碎了心。 单寒琛盯着宋冥看了会儿,伸出食指开口:“一月一回。” 宋冥立马还价:“三月一回。” 单寒琛坚持着:“一月一回。” 宋冥让步,“两月一回。” 单寒琛依旧不理会,“一月一回。” 穆忱头疼,打断了他们的话。 “哎,不是,你们讨价还价什么劲啊这能成吗” “大乱——你们懂不懂” 连肢体动作都用上了,可惜对面两人不给面子。 宋冥抿唇不语,最后吐出一口气。 “可以,一月一归。” 单寒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宋冥就抛给他们一个银面具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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