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凡人的......酷刑刑具,不过被加了一些法术和一些从天宫偷下来的药草。”江昱珩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犹豫,然后又流利的跟了一句,“这是修羽的观点。” 季白收了手,毕竟只是偷下来残次品,药效不怎么样:“治疗起来倒是不难......这个赵修羽是学医的吗?你身上的伤被处理的还真不错。” 赵修羽看起来跟医师不太一样,但是江昱珩下不了床的那几天被他照顾的很好,身上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江昱珩喝完手里的药才开口:“......他是七百年前被围剿的鹤族的少主,他的母亲曾是天宫最好的医师。” 那个女人长的很温柔,眉眼总是含着笑,还会亲切的嘱咐自己跟修羽一起玩儿的时候要小心。 回忆到过去,江昱珩面上总是温柔的,一旁站着的季白则僵在了那里,一脸惊讶的看着江昱珩:“那个......那个被你父亲下令围剿的鹤族的......遗孤?你疯了,他可是......他不会找你报复吗?” 当年天帝对鹤族的围剿的场面即使是那之后才产生的季白也是听过那样的惨状的,更何况那可是灭族的仇。 “不会,我们有过约定......”江昱珩一点都不担心这一点,他最熟悉的就是赵修羽,他跟他的母亲很像。 季白一脸惊恐:“......呵,呵呵。” 这个洞天是按照江昱珩的喜好安排的,八面的高墙有七面都被做成了书架的样式,上面是满满的藏书,唯一空着的墙面有两扇门,还有个漂亮结实的板子,上面有一把固定在板子上的椅子,坐在椅子上板子就移动到想要的目标,也包括门的上方。
第3章 初秋 那里贴着很多纸张,也画着很多线,这些看起来乱糟糟的东西放在两张巨大的地图上,一张是凡界,一张是天宫。 这都是江昱珩这些年查出来的东西,季白只能按照他说的布置地图,并不清楚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从左边的门出去是一个开阔的院子,江昱珩给他图纸,他就照做,多问一句,就会被江昱珩用禁言术控制住,就像现在一样。 “不要再问那些问题了,把墙上贴着的东西收好,换上之前的字画。” 季白在旁边一次次的提醒他自己的父亲对赵修羽的族人做的那些腌臜事,让江昱珩开始头疼。 季白被禁言术控制着,只能去那边给他收拾东西。 江昱珩缓了两口气之后,就开始处理自己桌上的东西,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这个书房正中央的书桌,书桌很大,有时候状态不好,他就会躺在这张柳木桌子上休息喃鳯。 醒了之后会被季白叨叨好久,直到他下一次做出类似的事情,季白就会开始转移视线,继续攻击。 等那些不能被赵修羽看到的东西收拾完之后,这桌子显得格外的空,可这样看起来似乎更加奇怪。 季白下来休息的时候看到了被他收拾一空的桌子:“......” 看着在旁边比划的季白,江昱珩叹了口气伸手收走了他身上的禁言术,果不其然,季白又开始了:“心口的伤好了?不疼了?已经可以干活了?那怎么......” 江昱珩再一次对他用了禁言术,果然心软是错误的。 季白说不了话,就跟在他身边比划着。 江昱珩就假装自己的看不到他,对旁边现眼的少年,并不作理会。 他们走进右边的门,里面是他和季白生活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库房,里面是一些平时不怎么用得到的东西。 见他俯身要拿东西,季白直接从他手里把他手摸到的东西接了过来,江昱珩身上的伤要在洞天内养六个时辰才能痊愈,在这之前,还是不要干这些活儿比较好。 等把江昱珩挑好的东西放在空下来的桌子上,他就收走了已经冷静下来的季白身上的禁言术。 “你想让他进来,却要瞒着他这些,是为什么?”季白按照自己对江昱珩的了解,开始把挑出来的东西在桌上摆。 “这是我要做的事情,不应该把他牵扯进来,我更希望他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江昱珩打断了他的动作,用这些拿出来的东西把自己装点成了一个翩翩公子的样子,桌面上的摆件、笔架、书阁都是精心选过的,看着是另一番风格。 季白对于江昱珩的“伪装”能力有了一个更新的认识:“......”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江昱珩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 季白正在翻江昱珩找出的那个大开本的册子,上面的山水画的不错,听到江昱珩的声音便飞快的合上了手里的东西:“好好去睡一觉,等你能去找他,我会叫你的。” 江昱珩回房间休息之后,季白才再次翻开了手里的册子,里面夹着一封信,是江昱珩的笔记,字迹看起来很稚嫩,应该是他小时候写的。 寥寥一眼,他就在这纸上看到了好几个“修羽”,所以听到江昱珩的声音的时候他才有一种窥视到他人秘密并被发现的仓促。 江昱珩现在回去休息了,他才有时间看那封信的内容。 “修羽。 见字如晤,展信佳......” 信里写的是一些很平常的事情,擦伤已经好了、昨天交换的书也看完了、林医师做的桂花奶酥糕很好吃...... 小孩子的心事全写在上面,最后一行写着“问林医师......”,最后的“安”字并没有写完,信纸就被揉皱了。 被揉皱的地方已经被展开,完好的夹在这本已经很久都没翻开的书里面。 季白把册子合上,用身上的帕子把册子上的灰尘擦干净,就转身继续收拾墙上的地图。 赵修羽在院中练剑,只是这次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手中陪伴了自己许久长剑似乎也有些不顺手。 长舒了一口气之后,赵修羽收起了手里的剑,看来今天不适合练剑。 可是一直停在原地让他更加的不安,所以他带着剑在周围巡查了一圈儿,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修仙家不知为何已经散去了。 赵修羽只找到了一个出自天宫的香囊,应该是江昱珩的。 他在自己的行囊中找到针线,开始修复这个已经残破的香囊,香囊里的香料已经撒了,看来要找一些其他东西代替了。 江昱珩出现的时候,专心致志摆弄针线的赵修羽被吓的已经拔出了自己的长剑,针也扎到了手上。 江昱珩也被他的样子吓的后退了一步。 赵修羽收起了长剑,轻轻捻了捻指间,渗出的鲜血就被蹭干净了:“抱歉吓到你了。” 江昱珩刚想说什么就发现他腿上放着的是自己的香囊:“......那个是我的香囊吗?” “我今天在外面找到的,应该是之前他们......弄坏的。”赵修羽把修补到一半的香囊放在了两人身边的桌子上,“布料有些破损,我补不回来。” 江昱珩看着溢出的棉和绸子上的绣样,眸色暗了暗:“里面的东西......” “漏出去了。”赵修羽发现了他情绪的变化,也重视了起来,“......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不、不是,只是挺喜欢那个味道,丢了有些可惜。” 只要没被修羽看到,就没什么问题。 赵修羽盯着针线的时间有些久,眼睛也有些疲累,不自觉的揉了揉眉心:“是什么样的味道,我可以帮你找一找。” 江昱珩把香囊的那两片布拿在了手里,对着西下的太阳看了看上面的刺绣,是祥云的图案,改变光线的角度能看到祥云下藏着的一只鹤。 江昱珩静静的想着他的问题,许久才给出了答案:“......是很温暖的味道。”
第4章 初秋 “那可真是在为难我。”赵修羽找回了小时候的一些感觉。 江昱珩以前就总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形容词,比如说喜欢软乎乎的颜色、想要味道像星星的点心、会喜欢像风一样的花儿...... 见紧绷了几天的赵修羽终于放松了一些,江昱珩也笑了笑,把手中的绸子也放在了桌子上:“这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如果有机会,我想和你分享一下。” 赵修羽点了点头,伸手摸向了桌上的东西,江昱珩拦住了他:“现在光线暗了,就不要做这个了,我想和你聊聊天。”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赵修羽见他说了这样久话,也没有什么不适的表情,觉得洞天似乎也不错。 江昱珩按住了自己的心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修养两天应该就可以继续我的任务了。” “嗯。”赵修羽点了点头,天宫的人不会随意下界,所以江昱珩此次下界肯定是带着任务的,而自己注定不能与他同行。 赵修羽一向话少,江昱珩也习惯这件事情,便继续顺着说话:“你呢,要去哪儿?” “有一些自己的事情要处理。”赵修羽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刚才被扎到的地方有些痒痒的。 江昱珩说话的语调里带上了一些遗憾:“本来还想着有机会的话,能跟你好好聊聊天呢,我们已经很久都没见面了。” “只要不影响你养伤,我随时可以陪你聊天。” 江昱珩面上多了一些笑意:“好啊,明天一起走走怎么样?那个灵说多走走也有助于恢复。” “好。” 季白一边吐槽江昱珩做事没原则,一边给他准备水和食物,江昱珩伸手翻开了桌上的一本书,喃喃道:“明天天气应该不错,穿浅色的衣服是不是会好一些?” “......”季白无语,“呵,我也觉得浅色的衣服很不错,受伤之后血渗出来肯定特别明......” 这孩子说话有时候不过脑子,江昱珩也不爱听这些。 季白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在他面前,然后一仰头,出去收拾那个刚刚成型的院子了。 第二天的阳光确实不错,不过江昱珩也没选他一开始想的浅色,但身上的蓝色跟他今日戴的发冠也很搭。 “之前跑的太快,都没注意这里的景致有这么好看。”江昱珩在天宫的时候用各种手段看过这个世间,只是没有这么真切。 赵修羽一边陪着他,一边小心的注意着周围,“玲珑心”的诱惑还是不小的,他必须得警惕一些。 “之前没有开花,所以在林子里并不显眼。”赵修羽不怎么喜欢用那些仙术,所以开花这件事情,并没有他动的手脚。 江昱珩伸手折了一枝花下来,看向了赵修羽:“是吗?那我的运气还挺好的......这一枝开的不错,送给你,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赵修羽接下了他手里的枝子,然后赶紧指了指旁边的路:“这、这条路走过去有一个很大的湖,现在的阳光照着很好看。” “好啊,去看看。”江昱珩转身的时候捕捉到了他耳尖的那一抹红,一下子心情更好了。 湖面很大,微风吹着,阳光也很明媚,确实是很好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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