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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睢朝他走过来，“他们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短暂晕过去了。” 胖大叔又擦了擦汗，道：“我女婿给我电话，说你们是来进村采购的？可这……” “我们确实是来看水果的，代表的CLB鲜果连锁集团，这是我们的名片，刚才那几个人是看我同伴看得好看，想要骚扰，被他用信息素压制，弄晕了，不会有事。” 简睢说着，点了一下终端，露出了有盖章的电子名片。 名片上，他用的假名：简单。 职业是：采购经理。 “这边是我的助理，新招来的，还是个实习生，可能经验不足，让你见笑了。” CLB是个鲜果大集团，但之前一直没和郭村有个生意合作。 如果能和CLB签上合约，那郭村未来十年的销量都不愁了。 胖大叔露出由衷的笑，道：“我是这里的郭村的村书记，最要负责对外谈合作，那什么，你们先跟我进去吧，天气也热了，我带你们去我家里喝点水。” 简睢：“那就麻烦带路了。” 江厌淮骑着个自行车，歪歪扭扭过来，然后绕着简睢骑了一圈，嘚瑟道：“看到没，我会骑了。” 简睢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倒是旁边的村书记很捧场，一个劲鼓掌道：“好厉害，我家小孙子学了半个多月还不敢骑上去。” 简睢：“你有孙子了？” 村书记提到孙子，脸上多了一抹幸福的笑，道：“对，今年五岁了。” 被拿来跟五岁小孩比的江厌淮：“……” 这破车不骑也罢。 车子可以折叠。 最后把车子放进车后箱，村书记坐上了后座，简睢在副驾驶，江厌淮当司机小江。 “小江看起来一表人才，年纪也不大，是刚从学校毕业出来实习吗？” 江厌淮不想理。 简睢从后视镜看了村书记一样，帮搭话，“是的，他今年刚毕业，就来了我们公司。” “那他还是很厉害的，一毕业就能进这么大的公司，还给采购经理做助理，我那儿子就不行了，我当了一辈子果农，他现在也继承了我的事业，也成了个果农，虽然跑去念了个农业大学，还拿了个博士出来。” 村书记话很多，随便搭他两句，他就能自个说一路。 简睢安静地听着，中途还给胖大叔递了一瓶水。 他今天来就是想找线索的，遇到话痨的，总比撬不开嘴的强。 简睢：“那他很厉害。” 村书记脸上喜悦更浓，摸摸用发胶定型的头发，憨笑道：“是吗？但我们村子里好多人就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念那么多书，最后还是回来跟他们一样当果农，很没出息，书都白念了。” 简睢：“怎么会呢，他脑子里的知识不会白费的。” 村书记把汗手在裤子上擦擦，笑呵呵道：“还是你们文化人会说话，比村子里那些人强多了。” 简睢和村书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等到差不多的时机后，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今年雨水比较多，水果的收成有影响吗？” 村书记：“没什么影响，今年好几个品种的果子长得都特别好。” 简睢有些惊讶，“是吗？方便说说看是那些吗？” 雨水过多的季节，水果产量不可能不下降，除非有问题。 “西瓜、葡萄、百香果、猕猴桃，等等。不过有件怪事，这些藤本类的植物长得好不说，连那些藤本植物也在疯长，我觉得不对劲，但我读博士的儿子说，是因为他们用了新型的营养液，改善了培育方式。”村书记道。 “新型营养液？以及改善了培育方式？”简睢好奇问。 “对啊，我们这些没念过什么书的也不懂，儿子和其他几个大学生都这么说，加上水果产量没问题，质量也没问题，大家也就不在意了。” 说话间，车子根据定位，到了村书记家里。 是一栋四层的自建房。 外形像小洋楼，前面还带了个很大的院子，就是楼房外墙都爬满了藤蔓。 简睢在进村的时候，就有注意到，这村子的房屋，基本都被藤蔓缠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个村子的建房特色。 简睢联想到无籽西瓜。 无籽西瓜的能力就是操控藤蔓，甚至可以从手指上长出藤蔓。 这种情况，很怪异。 他只在变异兽类身上见过。 人类，还是第一次。 要么是人类在做违规实验体，要么是现在的变异兽类、以及变异植物，已经到了可以把人类污染变体的阶段。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容小觑。 简睢面色有一瞬间很凝重，但怕被村书记看出来，立即恢复了表情。 村书记一家都是Beta，没有令人厌恶的Alpha信息素味道，江厌淮心情还不错。 他跟在简睢身后，以一个保护的姿势，一起走进村书记家里。 村书记家门前还养了两条土狗，一闻到陌生人的气息就开始狂叫，结果江厌淮的信息素放了一点出来压制，那两条狗立马乖乖地趴下，做了一个臣服的姿态。 简睢见此，也没说什么。 只要江厌淮行事不越线，他基本不会加以阻止。 虽然他现在名义上，是江厌淮的监护人。 不是同一个户口本的那种监护人，是作出保证后，能让江厌淮在联邦首都星自由活动，但同时需要保证他不会闹事的监护人。 一旦江厌淮闹出事情来，就需要简睢来承担结果。 这也是没法的事情。 他和肚子里的宝宝，目前都离不开Alpha信息素的安抚。 村书记两个孙子，大的五岁，在念幼儿园，小的两岁多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看见陌生人也不胆怯，举着胳膊，就朝简睢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抱着简睢的大腿，喊爸爸。 奶声奶气的声音。 简睢把小朋友抱起来，“你好啊。” 村书记担心小孩烦人，一会就把人抱走，让他儿媳跑出去玩了。 村书记老婆弄了茶水出来，三人在客厅谈话。 村书记道：“不知道你们这次来，主要想收购哪一些水果？” “西瓜、葡萄、百香果，这些，市场需求大，也好卖。”简睢随口道。 村书记看着老实巴交，实际上也在试探简睢，但简睢来之前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做足了功课，不管他问什么，简睢都能滴水不漏地回答出来。 “那我带你们去果园看看？”村书记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诚。 “好的，谢谢。”简睢道。 接下来的路，因为不是大道，换了一辆小电动三轮开。 那车很小，勉强能挤上一个人坐后座。 村书记把小三轮给他们，然后自己拉出自行车，道：“你们会开电动小三轮吧？进果园的路比较远，而且不好走，骑车方便。” 江厌淮自觉坐上驾驶座，剩下一个车后座给简睢。 简睢高大的身影，勉强挤进去。 两人身形同样高大，那车子看起来娇小可怜。 江厌淮刚扭动准备出发，开出去不到五米，车子停了，显示屏上红了一点，提示没电了。 村书记蹬着自行车过来，瞅了一眼，“唉哟，糟糕，昨天骑出去，忘记充电了，不过这个脚踏可以骑，你试试看，像蹬自行车一样，还不用担心平衡问题。” 村书记骑自行车在前面，咻一下拐了个弯，还回头来一句：“是不是很轻松？” 江厌淮艰难地蹬着那辆生锈的小三轮，后座的简睢表情也同样很复杂。 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坐人力三轮车。 过了很久。 村书记终于带着他们走进一片大果园，里面搭着棚，挂满了百香果。 有红色、白色、黄金色不等。 “我们村子的地都是集体共有，果园也是集体的，不过会根据每个村民的专长，安排不同的工作岗位，最后卖出去了，就集体分红，多劳多得。”村书记道。 郭村在西城不是最大的种植村，但这里几乎每家每户，都盖上了好几层的小洋楼。 经营理念也很好。 每个人都是为自己干活，多劳多得。 江厌淮从车上下来，出了一身汗。 反观简睢，干干爽爽，就是被太阳晒着了，那张脸也看不出痕迹。 江厌淮躲进藤蔓底下的阴凉出，随手摘了一颗百香果，双手一压，剥开吃了一口，酸出个表情包，赶紧扔了。 简睢很村长在攀谈，对话滴水不漏，不知道的，真的会以为他是个批发采购经理。 江厌淮等得无聊，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在地上画了火柴人，过一会儿，又画一个。 又过一会，再花一个更小的，在中间，和左右两边的大个火柴人手牵手。 正画得起劲的时候，听到简睢从棚里走出来的脚步声，江厌淮想消灭这几个小人儿，但刚想擦掉又不舍得，最后抓了一把枯萎的叶子，把那三个火柴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简睢瞄了他一眼，见他慌慌张张遮掩什么。 “你在干什么？” “数叶子。” 简睢不信，走过去，用脚尖踢开那几张落叶，看到里面的三个火材人，其中个子最高那个，被他刚才一脚，踹没了一条胳膊。 江厌淮恼羞不已，直接把剩下的也踩了。 “走了。” 村书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刚才里面出来，怀里捧了一堆熟了的果子，热情地推给简睢，道：“这些送给你们拿回去尝尝。” 简睢推了，道：“不用，谢谢。” 村书记还是把那些百香果，放到了三轮车后座。 简睢坐上去的时候，昂贵的皮鞋旁边，全是果子。 江厌淮在前面不说话，把车子蹬得飞快，还把村书记甩在了身后，村书记跟不上，只能在后面大声喊：“前面右转，直走，五公里就到西瓜园了。” 西瓜果园，有好多品种，每个品种都划分了很大的种植区域。 简睢一个个看下去，最后停在了无籽西瓜前面。 旁边搭建了个草棚，里面有个戴着草帽的农民，在抽着一根旱烟，因为戴着帽子，帽檐压低，低头的时候，还吐出烟圈，所以即便距离不是很远，简睢也看不见对方的脸。 “阿叔你好，我们是来这里看西瓜新品的批发商。”简睢向对方打招呼。 对方也没抬头，还在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一口又一口往外吐大浓烟，沧桑的烟嗓开腔，“看吧，村书记在电话里跟我说了。” 说的话，带着地方口音。 “你这里的西瓜，长得格外好，又大又圆，甜吗？”简睢的注意力一直在阿叔身上，直觉这人有问题。 但也可能是误会。 简睢往草棚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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