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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临深就知道他要支开自己。 翻了白眼，他也没多问，很自觉便转身出去了，顺便带好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江肃和黄警官两个人。 “现在可以说了吗？” 江肃垂眸不语，组织了一下语言。 片刻后，他缓缓点头，怀中的猫动了动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敞开肚皮让他摸着。 “凶手叫尉骞，是傀，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吸血鬼。”江肃要跟黄警官达成这个合作，那么就必须要坦诚。 他不加掩饰地控制形态，眼眸变红，尖牙两边，连整张脸和双手上的皮肤都变得发白。 “这就是森林里吸血鬼的模样。”他看见黄警官惊恐的眼神解释了一句，又很快收回形态去，“我们在月光照耀在身上的时候，皮肤会发热，不由自主地长出尖牙，皮肤变得发白，瞳孔也是血色。月光之下，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咬人，吸食人血。” “你——”黄警官惊讶大于理智，指着他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肃知道他有很多想问的，淡淡笑了笑，宽慰道：“不用怕我，我跟其他人不一样，我不会咬人。”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杂乱又麻烦，自从二十年前吸血鬼传说出来的那段时间死了一些人，怎么都抓不到凶手至今，直到今年才出了两起命案。 这两起命案，估计都跟那个神秘人脱不了干系。 “所以，想要破这个案子，只能把背后的人连根拔起。”江肃说，“于是我跟尉骞做交易，我帮他逃脱警察的追捕，他只是欠我一个人情。” “因为他是神秘人的部下，你想以他为饵继续调查？”黄警官抢过话。 江肃点头：“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我跟黄警官有同样的目标，你想要破案，我想解决傀的事情。做这个合作应该不会为难，无非就是晚一天抓到凶手，就算我不从中阻止，有那神秘人的维护，黄警官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抓到人。因为目前据我所知，他在四处找傀，想把那些人收为己用。”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江肃摇头：“我不确定。那个人很神秘，我暂时还没有机会见到他。如果黄警官觉得合适的话，可以配合我，不出一年时间，我一定让凶手替死去的人偿命。” 黄警官犹豫了。 他办案这么多年以来，还没有哪一天会出现像现在的状态。 江肃的能力暂且不说，作为警察，他却要背这么大的风险跟一个毛头小子达成合作。 万一不成功呢？ “他不会再杀人吗？” “不会。”江肃很肯定地摇头，“黄警官别忘记了，那人本来不致死，脖子上有两道咬痕，第一个人并没有杀死他，尉骞是来善后灭口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为了维护某个人才会杀了他？” “不可否认。” 出了事后酒店一定戒备了，他却还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跑来一趟，一定是为了维护前一个行凶人。 至于为什么—— 他大胆猜测一下，是因为死者看见了行凶人的模样。 黄警官很快沉默下去。 说不查了，他跟上头并不好交代，说要查下去，违背了江肃原本的计划打草惊蛇不说，到最后还是抓不到凶手。 “之前死的那个人，听说凶手早抓到了？”江肃突然转移话题问。 黄警官思绪拉回，仔细想了想，他说的应该是王庆伟。 “嗯，是他的同事。”他很快点头，“当时抓到凶手，他说的很模糊，确实提到了吸血鬼，只不过我没有看见他变成吸血鬼的样子。而且，他看着应该被这事吓到了，一进局子就什么都招了。” “正常。”江肃毫不惊讶，“他应该是失手杀人，那两道牙印，细看好像跟这次一样是两个人杀的，但是查验一下应该能确定，是同一个人咬的。” 黄警官点头：“确实是同一个人。” “他在异变之后控制不住吸血欲咬伤了人，过程中他应该有所犹豫，意识回溯推开了死者。经过一次挣扎，却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又咬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黄警官不理解，“他如果清醒了推开人也是正常的，都清醒了，怎么会又咬下去？” 江肃嗤笑：“黄警官不是傀，不知道在被吸血欲控制的时候有多恐怖。傀一旦咬了谁开始吸血，理智只会丧失殆尽，绝对不可能推开人的。” “那么，他是被逼咬人？” “这就是为什么，我猜这事跟神秘人有关的原因了。”
第七十五章 与警察达成合作 送走了黄警官，赵临深也没有带着什么吃的回来，倒是没过多久郑燎原进来房间了，手上提了饭菜。 一见他坐着撸猫，忍不住发笑：“之前也是这样，你受伤了，我给你打包饭菜回来吃。” 江肃抬头望着他笑笑，不语。 “好点了吗？”郑燎原看他一眼，手上忙活着把饭菜打开，又拿了床上桌子给他整理好，直接让他在床上吃饭。 “好多了，不疼了。” “黄警官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郑燎原又问。 江肃一边点头，一边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筷子，着急忙慌地夹着菜送到嘴里，饿了这么久，先吃一口再说。 “他答应合作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 合作对黄警官来说只有好处。哪怕是合作关系，他表面上依旧要派人守在酒店，依旧要象征性地安抚酒店客人，依旧得作出一副认真破案的样子，别人压根怀疑不到他身上去。 “那尉骞呢？” 江肃耸肩：“他以为杀了我就没有人抓住他的把柄了，既然动手了，就要承受我和先生的怒火。” 在先生那里要吃瘪是绝对的事情，尉骞的任务是什么他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是要杀了他，亦或是对他动手。 郑燎原不反驳他的话，自顾自低头处理好饭菜，自己也打包了一份回来跟他一起吃，一边吃着，一边挑着菜夹到他碗里去，温声问：“要做什么？” “查这个尉骞的底细。”江肃低头吃着饭，说完又抬头看看郑燎原，眯眼笑一笑，“这样技术的东西，还得郑先生来做会更好。” “我打电话让何易来吧。”郑燎原说着，“我爸是教授，何易可是他的得意学生，毕业之后被生拉硬拽进了家里公司，能力还不错，这些年一直是我爸的左膀右臂。” 江肃淡淡嗯了一声。 不过一会儿，他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一番郑燎原，笑问：“郑先生还有多重职业吗？又是教授又开公司的。” “他早些年是教授。我也是他的学生呢，我毕业前一两年的时间他就辞职创业了，现在经营一家中等规格的生物科技公司，我爸业内知名度还挺高的，起步就很容易。” 江肃又笑：“难不成怕你没地方去上班？待在自己家里看着会更放心？” 目的被一语道破，郑燎原有些哽咽，讪讪地低下头去不回答了。 郑邱不止把他当成个二十七岁的小孩子，甚至偶尔他感觉他爹把他看成了实验品。 毕竟他拥有跟普通人不一样的特点，没有哪个教授不想研究。 “那你怎么只有一个月的工作经验？毕业都四五年了。” 郑燎原耸肩：“有一次下班太晚在停车场差点咬了他。” “……” 于是再次被关在了家里。 江肃嘴抿成一条线。他实在不想笑，但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从郑燎原嘴里说出来却莫名其妙的变得很有笑点。 “快吃饭吧！”郑燎原瞪他一眼，无奈摇了摇头，“稍后的事情再说。” 休息了一通，吃完饭后，江肃下床走了走，身体还有点疼，但其他位置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酒店里一些惶恐不安的客人还需要安抚，把人一直扣在酒店也说不通。 跑了一趟，下楼去跟着谭文焕一起把人都放走了。 黄警官也在这儿，话说的冠冕堂皇，说是怕家里人着急担心，等该走的人都走完了，剩下的人越来越少了。 江肃静静站在前台，看着酒店为数不多的人聚集在大厅，甚至没有填满一个角的位置，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郑燎原盯着那些站着不动迟迟不走的人，若有所思。 发呆间，江肃的胳膊被戳了戳，他一回头，便见郑燎原靠过来，深深思虑了一番：“你说，不惜杀个人也要维护前一天晚上的行凶者，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江肃没明白。 “他爬窗户进来杀了死者，这目的不是太明显了吗，维护行凶者啊，既然行凶者也是傀，藏在酒店是为了什么？” 江肃眉头一皱：“你是说有内鬼？” “我是这么猜测的，但是太匪夷所思了，闹这么大动静，内鬼的存在不就不打自招了吗。” “可是最近我们也没有什么行踪莫名奇妙暴露，会不会是你想错了。”江肃认真分析着，回头看看那一群可以停下不走的人，每一个人留下的理由都很合理。 如果是内鬼，肯定是要想尽办法留在酒店里的。 郑燎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仔细想想确实也没了道理。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聊天没有继续下去，目送着人心惶惶的客人们离开酒店，江肃视线若有所思。 这样零星的一点客人，也不知道这种状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哪怕吸血鬼的事情结束，满月森林要开发也要不少时间。 微微叹气，这日子还有得熬。 “嗡……” 一声明显的手机铃声响起，江肃回头一看，郑燎原正摸出手机来，看看来电显示，接了电话。 聊天内容不多，很快就挂了电话，郑燎原肉眼可见带上一丝兴奋，才收起手机来便回头看着江肃。 “实验的事情有结果了，今天晚上何易就会过来，我顺便让他带了些菜，晚点一起做饭，正好谭老板也在。” 江肃虽然对他这身体还没好就想让他做饭行为感觉不爽，但听他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干脆懒得跟他计较了，微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资料我发你一份。” 手机一震，江肃打开看了看。 关于实验的消息并不多，能够查出来的也寥寥无几，与上次查孤儿院的事情不一样，区别好像还挺大的。 曲汶孤儿院存在是事实，哪怕不用出动郑邱，他在网上一查就有结果。可实验的私密性太好了，查到的东西跟他们所知的没有任何区别。 “唯一能查到的就是，这场实验是保密性的，有没有国家授权都不好说。” 江肃收起手机：“要是没有授权，搞出这一系列事情的那几个研究人员可都脱不了干系。” 说这话的时候他背靠在前台，郑燎原站在他身侧，说话声音微大，角落里走出一道人影来，正好将江肃最后一句话听了个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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