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顶头上司来了,白袍人们没像刚才那么起哄,广场随之安静下来。 “还有谁?”灾殃还没发现管家公过来,低吼一声让人上来比划,看是打上了瘾。 只不过他上半身已经只剩下两层里衣,额上沁着薄汗,还有发丝黏在嘴角边,要多魅惑有多魅惑,围观的人里头,怕多半不是来看他打人的,是来看他这勾人模样的! 直叫青白腹腔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嘴角抽搐着过去拉住灾殃的手。 本想先把人带进屋,不料灾殃以为是偷袭,反手回击! 啪! 那一记肘击被青白轻松拦住,后怕的朝灾殃呼喊一声,“殃殃,是我!” “你怎么来了?”发现是青白,灾殃直接放开人,继而感觉肩上一暖,回头才看见是替他拿着他袍子的孙潇过来给他披上的。 “教主哥哥你真厉害,把那些欺负我的人都打趴下了。” 一听就是这小子拱的火,青白拉下脸,憋着气把手里的锣和红头棒槌塞给梦魇让他善后,这才双膝一弯手臂一抱,扛起灾殃大步往屋子走。 “哎呀,你们等等我!”孙潇看他们离开,自己也连忙跟上。 周围人看见青白扛起灾殃的一幕都激动不已,特别是那些白袍人。 自是觉得主子艳福不浅啊! 梆梆梆! 梦魇看他们起哄,一连敲上好几下手里拎着的铜锣才止住,“你们都不想活了就去林子里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敢在这里对台首的人起哄,要不要我给你们写书立传,让后人知道你们多没脑子?不想死的都给老子散了!” 白袍人和教众们顿时做鸟兽散。 他们哪敢觊觎青白的枕边人啊,能饱两眼福就算不错了。 …… 回了屋,近侍连忙把灾殃湿透的靴子和裤子换下来,又把屋里的炭盆加上炭,一番伺候着才让人喝上口温酒驱寒。 天寒地冻的又出了身汗,可得小心照看着,武人身体强壮但也会生病啊。 “舒服!” 一声长长的呼喝,让人觉得灾殃快醉得躺下去,猛猛睡上一觉才痛快。 “舒服了?”青白把他一双脚丫子收在自己袍摆下给他暖着,脸色看起来还有些阴沉,可是瞧着媳妇这么高兴,倒也没说什么。 “吃醋了?我又没脱光。”灾殃双手撑地把屁股挪过去,搂住他的脖子靠在肩膀上,双颊因为比试而染上的红晕变得更加醉人,“小事情而已,给乾乾出气罢了,你别吃干醋。” “还是你这小子,给老子过来!” 媳妇被那么多人垂涎让青白不爽,回头把一边给他们倒酒的孙潇抓过来夹在腋下收拾。 下意识护着自己头发的孙潇也不扑腾,就是偏过头据理力争,“他们欺负我,还不许我找人打回去吗?” “还说是吧?”青白给他摁灾殃腿上开始揪头发。 这灾殃靠着他,他又在逗孙潇,三人一看就好似纠缠在一块,亲昵得很。 闹了会梦魇回来,看眼桌上已经干掉的单子,也没想去整理了,搂过哭唧唧的孙潇抱在怀里教训两句先。 “不许再拉上教主,不然让人把你绑回寂灭城。” “哼!”孙潇撇过头窝在他怀里,装着生气不理人。 梦魇看他消停,这才松口气。 就怕这小子真犯到青白的忌讳被整治,那就不是个承诺能换太平的事情咯…… “你给我好好敲打那帮子人,都是是闲的,让他们伐木去,今年登空山再给老子伐七千石的木头,少一点都不行。”青白倒杯酒喝下去,想着得让手底下人知道什么热闹能凑,什么热闹该避嫌。 整理单子的梦魇点着头应道:“也好,外头的木材一直挺紧俏,本来就打算砍伐些囤起来……” 正想着安排下去,守卫就来禀报平兴在外头求见。 “见见?”梦魇转头问青白。 后者一挥手,“不见。” 旁边的灾殃还以为是生气她没管好人,就帮着说:“她之前已经答应我们会管束好下边人,你别迁怒她。” “这不叫迁怒。”青白纠正,感觉袍摆下的脚丫子在自己腹部上细细动作,眼神跟着一动,心说媳妇真是越来越会勾人,“让她别什么事都跑过来而已,底下人做事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只看结果。” 梦魇闻言,回头示意白袍人去传话,再转回头时便看俩人要亲上了。 “还有事情没弄完呢,把单子处理完先。”说着拍拍矮桌,得来青白两记忿忿不平的招子。 有个人在身边提醒自己不能偷懒,实在太烦了。 “你赶紧带着乾乾出去,别在这里搅人清净。”这次是灾殃发话,随即在青白耳畔哄着,生怕这人因为吃干醋迁怒更多人似的。 虽然青白有点冤枉,可不妨碍他喜欢灾殃这般顾着自己啊。 看他们是不想有人打扰,梦魇只能抱起撅着嘴巴自觉委屈的孙潇先行离开,临出门时还不忘补一句,“半个时辰后我再过来收单子。” “这人真是……”青白咬牙看他们离开,扭过头抱着灾殃哭诉,“殃殃你看他们,一个个都巴不得我累死好上位。” “没事,有我心疼你不就好了?” 然后就滚榻上去了…… 带着孙潇离开的梦魇感觉胸口一痛,低头把咬着自己的人掰开,还不敢用力,生怕把他脖子给掰断。 “做什么?我招你惹你了?” 彼时俩人正好走到露台的位置,梦魇抱着人出去看看风景免得他继续咬自己。 孙潇扬起脸怨怼的瞪着他,“你怪我不懂事,怪我拉教主哥哥下水,你就是嫌弃我!我就知道你一直在嫌弃我!” “你烦不烦?”每次都是倒打一耙,饶是梦魇宠他也是被他搅得烦闷,“我手下还有不少事情,你该安分的时候就别闹。” 此话一出,孙潇顿时眼泪如注,扭曲着精致的五官嘴唇颤抖道:“你凶我,你看不起我,你不要我了……!” “你又来……”没等梦魇说两句,孙潇突然扭头跑走。 哪怕心里担心,梦魇也因为对他的无理取闹习以为常,没跟过去抓人回来哄。 兴许他自己想明白就会回来,说不准还能意识到应该改变,就寝的时候就会在榻上撅起得劲的小屁股道歉呢? 但是没过多久,勘探墓地那边的人就跑过来跟他说,孙潇不知从哪里摸了梦魇的令牌,假传命令自己下墓探查,并且还失踪了…… 这叫什么? 不就叫事件升级么。
第113章 失踪 “确定是从这处掉下去的?” 青白双手拢在袖子里,看着面前墓道砖壁上突兀的漆黑大洞。 刚才他探头看过,应该是墓道的墓砖被千渊那两斧子给弄松动了,经过二次坍塌,刚好被孙潇看见才引得人不怕死的下去。 后来经灾殃仔细辨认,说这就是他掉下去的那条甬道。 气味和岩壁上的苔藓都让灾殃印象深刻,不大可能出错。所以孙潇现在应该是落进底下的池子里,而且不知死活。 后边的白袍人掏着耳朵,努力听清他在说什么,“我转头的功夫小公子就下去了,叫老大一声差点没把我耳朵给震聋,我现在声音小点都听不大清。” 这倒是让人很有画面感,真是苦了这大兄弟。 “行了,八成是掉水潭里去咯”青白伸出手拍拍白袍人的肩膀,示意他先上去透透气,转而跟后边准备好一会的梦魇说:“该你下去捞人了,顺便探探路,老规矩,见势不对就跑。” “明白了,半个时辰后我们还没动静再派人下去接应。” 此时梦魇已经脱得剩下两件里衣和一条裤子,脚上一双钉靴看起来就能在岩壁上凿出蜂窝。他腰上还绑了麻绳,带着不少铁质的筒状物,一动就叮铃哐啷很好辨别方位。 那里头不仅可以用来装发信号的火药,也能装补给,譬如伤药什么的。 他带这些下去不止是为了保险,也是担心孙潇点子背,身上各种伤呜哇乱叫哭不停,带上这些起码能很快处理安抚到人。 “去吧。”青白让开,看着他爬进洞口,一跃而下。 麻绳哗啦跟着下去,末端就系在墓道掉下来的大块石条上。随着梦魇快速下行,很快地上原本几十圈的麻绳, 就剩下十圈左右的长度,说明这盗洞确实很深,起码得有几十米。 “寥寥,只让梦魇一个人下去真的没问题?”灾殃原本也想下去,毕竟他可以和妖兽通感,要是底下找不到回来的路,起码还能引只地虫过来当工具开路。 可青白能让媳妇冒险吗?自然是不能的,三两句就打消他下去帮手的念头。 “梦魇是金银台真正的二把手,若是连自己的爱人都救不了,那就太没用了,让他一个人去,也是为了让乾乾知道他多爱他,就不会继续吵了,岂不是两全其美?咱们别搅和。” “那我们就等着?”灾殃学着他双手拢在袖子里保暖。 在一起生活久了,有些习惯是会互相传染的。 “也不是,我们可以出去散散步看看风景,兴致来了还能在野地里来点刺激的……哎!”青白敏捷躲过他踩过来的靴子,脸上带着调笑搂住人,“先出去再说,墓道里阴森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谁能喜欢这死气沉沉的墓穴,灾殃没跟他掰扯,任他拉着自己的手出去。 重见天日时,青白忽然对他说:“殃殃,要是有一天我先你而去,答应我,就让我安稳沉眠在墓穴的最底层,不要来祭奠我,好吗?” “你怎么了?” 少见他这么伤春悲秋,灾殃转过身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还当着其他人的面亲吻他,仿佛这样才确认面前的人是青白,而不是被墓穴里面的魑魅魍魉给附体。 “老子没让你死,你要敢死,我就把你的五脏六腑挖出来,身体做成干尸摆在羽化宫的广场上供奉起来,祝你早日成佛。” 嘶。 青白倒吸一口凉气,捂住自己怦怦跳的胸口,觉得自己是再次心动了。 媳妇好坏他好喜欢! “不用这么狠吧?我就想图个清静,你都不给?” “所以别比我先死,走,四处看看,散一下你这身阴郁的气。”说完拉着人踩上坑内垫着的木头梯子爬上去。 脚跟还没站稳,墓道里头突然传来轰隆声,惊动所有人望过去。 就见烟尘被呼出墓道口,里面居然是又塌了! “台首,这怎么办?”负责勘探的白袍人过来请示,而青白已经脸色难看的跳回坑里。 “挖,把墓道清理再加固。” “是!” 白袍人和教众们纷纷行动起来。 灾殃这时候也跳下来,搂住青白的肩膀说道:“下边很深,他们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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