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散落四处,没有掉下去的也都翻在一块,花红柳绿混杂,有些还粘到灾殃的棕发上,点缀出异样的风情。 凌乱的呼吸之间,青白的手指沾上鲜红的药末,涂上灾殃喘息不止的嘴巴。 “殃殃,你真好看……” 迷乱之间,灾殃低呼一声,“……吻我。” 青白抱起人,让他的大长腿犹如蝮蛇般紧缠住自己的腰,双手托着他的浑圆,尽情缠吻,久久没有分出胜负。 若不是灾殃先去了,怕是他们的舌头都要被对方给啃下来。 “殃殃?”察觉怀里人的疲软,青白将人小心放回垫着袍子的木台上,轻抚他嫣红的脸颊和微颤的身子关心,“还好吗?弄疼你没有?” “哄小姑娘吗?”恬足的灾殃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臂,偏头看看台子上的狼藉,眉头一蹙道:“这些混在一起的药材你自己出银钱补上,我可不给你报销。” 真是好好的气氛都被他两句话给毁了。 颇为无语的青白不舍的退出他柔软熨人的躯壳,随手抓来袍摆给他擦拭,免得待会不舒服了又得咬人。 “这两日咱们得克制一下,快出远门了,保留下精气神为好。” “这么快就力不从心了?”灾殃眯起眼睛揶揄,明知道不是,但也要损他两句。 每次青白都只会用不甘心的小眼神看自己,甚是有趣。 “不跟你贫,外头不知道多少人在偷听,收拾收拾我出去看看。” “直接吼两句让人滚开不就行了。”灾殃用手肘支起身子,冲着石门叫道:“都滚远点,再趴门上回头把你们耳朵都割下来!” 轰隆。 石门应声被推开。 银河双手环胸大步走进丹房,目不转睛的看着衣衫不整的俩人,一脸你能拿老娘怎么样的表情! 更要命的是她身后还跟着千渊…… 好在青白眼疾手快,在石门被推开的时候已经把灾殃挡在身后,二人只看见灾殃光着的大长腿和肩膀。 看见自家崽子和个男人厮混在一块,千渊不知心里作何感想。 但想着他之前和青白夜谈过,那态度又像是支持了。 “我们进来了,怎么样?”银河抬着下巴瞅人,自觉并无不妥,有本事让他们光着屁股把自己吓跑,当然她也不会吓跑就是了。 “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听墙脚的习惯?”灾殃并不窘迫,自行穿好衣物下了木台,将赤膊的青白推到一边自己去穿衣服。 “我们可不是偷听,谁让你们大白天就关着门,哼,千渊我们走!”看他们似乎没有问题,银河给千渊使了个眼色,俩人扭头就走。 这边青白刚穿好衣服,抬头看他们走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灾殃没有表示,只觉得奇奇怪怪,“怎么突然就走了?殃殃,他们两个怎么了?” “不清楚,也许是太闲了。”灾殃回头,冲着青白半裸的胸口吹了声口哨。 自觉被媳妇调戏的青白好一阵嘚瑟,终于他也会调戏自己了,真是感天动地!“殃殃,你吹口哨真好听,再吹一声我听听好不好?” 清脆的口哨声在丹房里面回荡,听得青白激动不已。 “再一声,再吹一声,我爱听。” 又一声口哨声响起,只不过这次多了几分宠溺和不耐烦,结果青白还想再听,然后就被灾殃踹了。 这炼制大宝丹,因为要出门捕猎的事情,自是不用尽快了。 青白还在想出门的行头,多木然就带着人送了过来,基本都是保温保暖的衣物,因为他们要去的是昆仑绝地的北边,那里常年飘雪,冷得很。 “殃殃,这衣服是给你准备的,你也试试。”青白从近侍手里结果那身黑色的中原袍服,很是期待的送到侧躺在床上犯懒的人面前。 从丹房回来之后他梳洗一番,这会子刚缓过来,待会还得去坐忘殿,所以在抓紧时间休息。 看青白把衣物递过来,疑惑的瞅了眼,“这么厚的衣裳?” “是啊,昆仑绝地北边冷,你这原来的衣裳都太薄了,得换这些,都是按着你尺寸缝的,但好歹先试试,有什么不合身的也好改改。” 灾殃没见过雪,因为寂灭城这边最冷也不过喝杯热茶就暖和了,所以觉得这么厚的衣裳没必要,他看着都热。 “不想穿。” “那边下雪呢,不穿这些,到时候你可是走不出营帐的。” “我是武人,内力护体,你别危言耸听。” 看他不高兴了,青白也就不再劝,左右到时候被冻成乌龟了自己就会找衣服穿了。 “那行,就不试了,多木然。”青白回头找人,后头双手拢在袖子里面的小老头立刻上前听候差遣,就听青白搂着在他耳边吩咐,“殃殃怕冷,也把厚实的大轿子备上,到时候别给人冻坏了。” “是,台首,我回头就让人备上,那……其他东西呢?” 青白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看他眨眨眼意有所指的模样,立即喜笑颜开,“果然是会来事,行,都准备点,那么长的路途,可不能白白浪费掉。” 他们在这边说悄悄话,榻上的灾殃可就不高兴了。 “说什么呢?不能让我听见,是不是在密谋什么?” “哪敢啊”青白示意多木然把他们的行头看着办,看人退出去后才回去榻上,拿着羽毛扇给他扇着风,“殃殃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就是担心下边人偷懒不好好干活,让多木然多看着点而已。” “那还不能让我听见?” “我们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啊,商量事情习惯了那语调,下次不会了,你别多心。”两三句话就表达出了自己的无心,这灾殃要是怪罪,就成自己小肚鸡肠了。 最后也只能用眼神剐他一眼,可心里在想,这人怕是路上有幺蛾子要折腾自己,得小心为上…… 一个油腔滑调,十句话里真假参半。 一个心思七弯八拐,让人抓摸不透。 俩人你来我往,不知何时才能真正的心意相通,怕是之后还有得磨咯。
第80章 买命钱 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青白和灾殃早早起身梳洗,待会还有捕猎前的出行仪式要他们出现说点场面话,行头这边肯定是不能马虎的。 “公子,您穿这身真好看。” “是吗?我也觉得不错。”青白在衣橱边新添的落地铜镜面前转个圈,差不多已经被发花痴的近侍们夸了个遍。 瞅着他一身笔挺繁复的白袍,银色纹路闪动下贵气不说,看起来还非常有牌面。 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话是准的。 平日里青白不是小马甲搭配灯笼裤就是松松垮垮,随时准备铺在地上给灾殃当床褥的圆领袍,哪里见过他穿得这般庄重华丽。 再配上梳得整齐的发髻和缀着金珠的发冠,说是磬国的皇子都有人信。 气势和气质是很难伪装的。 他往那一站,就是全场的焦点,把身边妖异美丽的灾殃都压了个头,让某人看见之后有点不爽。 男宠太威风了,肯定很多人在觊觎。 这让人不省心的,以后身边不知道多少莺莺燕燕…… “殃殃,你看我,帅气不?”青白走到坐在矮桌前一直没说话的人面前,本想听两句夸,可人家的表情阴沉沉的,分明是不高兴,“怎么了?我又惹你了?” “脱了。” “啊?” 灾殃起身过去,伸手就解他腰带。 看他这架势,青白连忙拉住他的手,别是突然来兴致耽误了良辰吉时啊! 但看着他耷拉的嘴角,瞬间意会到从而抱紧人,“殃殃你吃醋了?不会吧……哎哟,我的好殃殃,你怎么还能这么吃醋的?” 这话他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当然是为了面子不能承认的,所以灾殃回头抓起矮桌上的酒壶,打开盖子直接泼到他身上。 哗啦…… 大片的暗红色酒渍在青白的胸口处,晕染成一朵不规则的艳丽花卉。 “……殃殃,你干嘛啊?”青白是可以躲的,可他正嘚瑟灾殃在为了自己打扮好看而吃醋,一时不慎就被泼个正着。 近侍们愣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上去给他清理,虽然这时候清理也已经晚了。 泼完人的灾殃理智回笼,突然觉得自己跟小孩子害怕自己心爱之物被别人抢走,率先毁掉一样,幼稚得可笑! “我……手滑。” “手,手滑?”青白自然不信,让近侍把他的外袍脱下补救。 看眼明显心虚的男人,青白眯着眼过去搂住人,“殃殃,你吃醋就吃醋,又不是什么大事,这出发前还有场仪式呢,等仪式结束,我就不穿这么扎眼了,只穿给你看,好不好?” “谁说我吃醋?我吃什么醋?”灾殃回头推开他,放下酒壶瞅眼他脸上的麻点,灵心一点发现,这不是能戴那金丝镂空的面具么?就不怕人家觊觎了。 “去,把你面具戴上,我看你这样碍眼。” “你这人真是……” 青白无语到家,可这是自己挑的媳妇啊,闹心也要疼着,回头就让人把面具取来。 那被泼了酒的白袍是救不回来了,好在多木然经验老道让人弄了备用的,否则他堂堂金银台台首,就只能穿着磕碜的圆领袍出席咯。 …… 他们打扮的功夫,羽化宫的广场东南角已经布置好祭台。 供桌上摆满了鲜果和供奉的三牲,属于弄潮教的紫红底白兽牙旌旗和金银台的青色底桂树月牙旌旗,间隔着安插在祭台周围,飘飘扬扬。 这声势在无形之中让人觉得派头很足,也让弄潮教教众感受到了来自金银台的威势。 别的不说,就这几天金银台那群恐怖的人在擂台上,就把弄潮教不少好手给揍了,没让人拿到那二两黄,当真给他们揍得服服帖帖。 祭台之上分左右,代表弄潮教的银河、千渊和万劫在右侧,后面阶梯下的就是各堂的堂主,琪琪苏和孙潇也在里面。 左边则是代表金银台的梦魇和多木然,以及下边寂灭城内商铺的掌柜。 门面也算是有了。 依据他们的站位,广场上也分成两拨人马。 一黑一白,看起来泾渭分明。 “弄这些有的没的,真的能保平安吗?”万劫很是怀疑这场仪式的目的性,转头看看旁边的俩人,特别是要跟去昆仑绝地的千渊。 他们几个在那边待了好些年,知道那是块什么地,这一去保不准就负伤了,所以对什么仪式看不入眼也正常。 “就是个名头,不必多说。”千渊看都没看他,心里则是奇怪吉时都快到了,那俩怎么还不出现? 在屋里闹腾上瘾了? 还没编排完,就听衣袂翻飞的声音划空而来,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从羽化宫最顶上飞掠而下,又在祭台上方如天人之姿降落。
199 首页 上一页 59 60 61 62 63 6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