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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他掀开被子去了浴室洗澡，右手还是肿的，指关节现在弯曲都在胀痛。 天亮了，睡意也没有了，细数了一下昨晚的收入，就推上小推车继续出摊，下楼时，他和穿戴整齐的韩步卿遇上了。 “……” 两人都没有主动打招呼，沉默看了一会，韩步卿就侧着身下了楼，又是那种冷漠当做不认识的状态，宋怀瑾也习惯了，单手抬起小推车就下了楼。 周末的步行街即使白天也依旧热闹，右手受伤导致速度下降，但也不妨碍他的生意好，只是一个上午过去，他的右手比上午肿的更厉害。 太阳下山了，天气没有白天那么热，宋怀瑾看着那些招租的传单，这时候的房价低的不敢相信，按照他的个性，是真的很想立刻买一套住着。 十七岁的宋怀瑾不配…… 只能租房了，赶紧搬离那里，才能睡个好觉。 “小伙子，贴膜吗？”两个小姑娘拿出自己新买的手机询问道，宋怀瑾笑着点了点头。 “我来吧！”白天还很冷漠的韩步卿此刻却出现在这里，他拿过他手上的手机，笑着对客人说“我的伙伴要吃饭了，让我来贴吧，可以吗？” “行啊，没问题。” 韩步卿把手上的饭盒放在他手心，低着头在台灯下熟练的给手机贴膜，宋怀瑾愣了愣，直到客人的手机膜都贴好了，他才回过神小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儿？” “要是不想要手，可以直接剁了。”韩步卿收了钱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肿得厉害的右手，宋怀瑾单手打开饭盒笑了笑说“你怎么也会贴膜？” “之前弄过，不过不好做就没做了。”韩步卿直接盘腿坐在地上，扬起脖颈望着漆黑的上空，像是回忆自己之前的往事。 “韩步卿，你有欠债啊？” 对方低眸看了他一样，然后就轻笑着摆弄桌子上的手机膜“一屁股债，永远都还不完的感觉。” 这时候的韩步卿有些脆弱，垂眸显露着他的疲倦，宋怀瑾想了想后说“我跟你一起还钱吧，你不要再去那个酒吧了，过个正常高中生的生活吧！” 正常？韩步卿转过头一直看着他，那汪清池又开始变得深邃和神秘，宋怀瑾看不懂一个高中生为什么总是那么难以让人猜透。 “你就是宋环景吧，这在里摆摊不用打个招呼？” 三个粗壮的汉子拿着铁棍站在他面前，宋怀瑾皱着眉站了起来，默不作声挡住了韩步卿的身形。 “要交多少？” “呵，你现在才来问候，会不会太迟了啊，怎么都要来个“见面礼”吧！”话音刚落，韩步卿就将小桌子砸到他肚子上，拉着宋怀瑾的手跑了起来。 非常熟悉长提路步行街的韩步卿拉着他往人群多的地方穿梭，后面的人还在穷追不舍，宋怀瑾回过神后，就反手拉着他跑入小巷，面前的有个的低矮围墙。 “上去！”宋怀瑾一身是汗，有些气喘推着韩步卿让他爬上去，但体力不够好的他没办法徒手爬上，他把身上背着的包布丢给宋怀瑾“你先走吧，他们不敢伤害我，这里是你的手机贴膜，一张没少。” 韩步卿将汗湿头发捋了上去，俊美的脸庞再次让宋怀瑾赞叹，这个男小三是真的有资本！ “韩步卿，你怎么这么不信任队友的？”宋怀瑾拍了一下他的脑门，蹲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后背，“快上来。”追赶的声音越来越近。 “啧……”摸着被拍红的额头，韩步卿不爽的踩在他后背借了个力翻过了围墙，随后，宋怀瑾就翻了过来，他拉着他的手腕轻声踩着野草缓慢离开，脚跟踩到边上的玻璃瓶发出了声响。 “在后面，快追。” “艹……” 他们俩只能继续向前跑，这样跑下去他们早晚体力不支，韩步卿只能带着他去了后巷…… 宋怀瑾被按在墙上蹲在人群转角处，周围都是两个男人在亲吻得热火朝天。 “我……唔……”韩步卿凑近他面容，捂住他的嘴巴，看到像见了鬼的宋怀瑾，韩步卿内心的作恶基因被激发出来，他的眼睛在笑，红润的双唇微微上扬。 韩步卿男小三应该多笑的，没有神采的眼睛第一次蹦哒出欢乐的因子，清池里露出了光芒，宋怀瑾似乎看到了它的真实面容。 ----
第7章 怀疑 ==== “老大，还进不进去啊？” “有病啊，进去干嘛，恶心巴拉的。” “咚咚咚……咚咚咚……” “呵……呵……呵……” 心跳加速，喘息声围绕在耳边，韩步卿松开了手，笑意还没散去，宋怀瑾的拇指按住他的眉心说“韩步卿，多笑笑吧，这个样子可比你冷漠的时候漂亮多了！” 韩步卿愣神了会，然后便转过了头没说话，周围的人似乎完全不在意他们的存在，但宋怀瑾却一刻也受不了了，拉着他的手穿过人群快步离开了。 回去出租屋的路上，晚风吹过发丝带走了一丝燥热，韩步卿走在前面，宋怀瑾踩着他的影子跟在后面。 “韩步卿，今晚你是不是故意来长提路这里的？” 前面的人没有回答，宋怀瑾笑了笑将双手搭在后脑勺上自由散漫地望着只有零星几个星星的夜空。 “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谢谢你，韩步卿。” “以后不要去那里摆摊了，今晚来找事的人叫魏信，那里的人都叫他魏哥，他不止是要来收保护费的，还是要来整你的，你被盯上了。” 韩步卿的声音很轻，高挑的身影此刻有些落寞。 “哦，这样啊，那我也不怕他们。”宋怀瑾走上前去和他肩并肩，“韩步卿，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他说这话时，对方却给他一个冷笑的表情，宋怀瑾抿着嘴点着头“那你看着吧，我会让你看到的。” 周一上学，早读开始时，宋怀瑾就被叫去办公室了，他心里了然是为了什么，所以，看到教导主任手里拿着排名表的他一点也不惊讶。 班级倒数到年级第一，这个飞跃的成绩，没有一个老师愿意相信，但单人单桌的月考模式却又没法用作弊来形容。 “你是不是偷试卷了？”教导主任脸色极差，班主任也默不作声，大家都认为只有提前知道题目他这个差生才能考出这个成绩。 宋怀瑾也不生气，从容淡定的说“那可以现在出题，我也能考到这个分数，班主任可以监督我，我接受重考。” 他的自信让在场的老师都面面相觑，班主任扶了一下镜框开口道“那就请各位老师从新出一份题目，我守着宋环景，开考时，教导主任和我一起监考。” 坐在封闭的画室里，宋怀瑾有些无聊的望着天空，班主任拿着书本和教案在备课，两人安静地做着各自的事。 “李老师，我听学校里流传着一个谣言，那就是韩步卿和您好像很熟，是真的吗？” “都是流言蜚语，无中生有。”班主任抬起头怒目而视，看起来有些生气，他这态度让宋怀瑾越发觉得有问题。 “哦，这样。”他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又开口说“那月考年级第一是不是可以上台讲话的？学校好像是有这个校规的吧？” “宋环景，你受了什么刺激了？”班主任终于不再低头看教案，把书本合上，开始直视这个一直都不受管教的差等生。 “没啊，我就是想通了，成为个混混，以后出来社会也不会有人听我说话，可是，成为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现实的困难好像都会迎难而解，” 他意味深长地笑着，“就像那天的打架事件，李老师也没有帮韩步卿同学说什么，是吧？”宋怀瑾继续挑衅道“像我们这种穷苦人家，获得钱财的唯一办法就是努力学习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这才是正道。” “打架是不对的，任何时候想用拳头解决都是愚不可及。” “哦，是吗？那老师是男同吗？”宋怀瑾气色平和地拉着小木凳坐在他对面，“您和韩步卿做过那些……”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的颧骨就一阵巨痛，刚刚还说打人是不对的班主任脸色涨红地挥动拳头，宋怀瑾擦了擦嘴角的血抖着肩膀笑着。 “注意你的言行，宋同学。” 恼羞成怒这个词在宋怀瑾脑海飘过，这个该死的老师不会真的…… 敲门声打断了不和谐的氛围，韩步卿穿着校服站在门外，“教导主任让我来找你们，说可以去办公室了。” 班主任瞪了一眼韩步卿就怒气冲冲离开了，宋怀瑾舔了舔嘴角拍着身上的衣服站了起来，他刚想和对方打招呼时，韩步卿就转头离开了。 生气了？ 虽然韩步卿总是这样不和他打招呼就离开，但经过这段时间观察，他很快就能感觉到之前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他，现在这个转头离开就是生气了。 宋怀瑾挠了挠头就去往办公室方向走去，脑海想着那个男小三为什么生气？ 因为时间的问题，各科老师出的题目不多，但对比月考那份试卷，很明显这些题目难度高很多，公式变化多。 交了试卷了，宋怀瑾就回到教室里，所有的同学都看着他，尤其是建易，戴着个眼镜，他都能感觉到那个嫉恨的眼神。 韩步卿趴在桌子上睡觉，黑色的头发下，那修长的脖颈露出突起的颈椎骨，宋怀瑾单手托腮望着那个地方，这个男小三是怎么做到皮肤这么白的？有没有贫血的？ “宋哥，你……年级第一？”大强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两根玉米，那个眼睛瞪得像是要掉了下来似的，他把其中一个玉米给了他，宋怀瑾接了过来点着头说“是啊，很奇怪吗？以前是故意不学的现在不行了，不能装下去了。” “艹，真的假的？”大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前面趴着睡觉的人肩膀一抖，很明显被吓到了，宋怀瑾皱着眉拍了一下他脑袋“这么激动干嘛？” “能不激动吗？你可是唯一一个把交流电之父法拉第认成法拉利，还在课堂上质疑学校买了盗版书的人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 这话一说完就引起周围的人一阵发笑，宋怀瑾觉得这个创造出来的人有没有这么白痴啊？此刻很想把那个所谓的系统给永远黑掉。 “你别管，总之我之前都是扮猪吃老虎，现在哥要崛起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吧，建易。”宋怀瑾举起手和前面好几排的建易挥手，露出个大白眼笑得十分真诚。 但对于被夺走名次的建易来说，这无疑就是个挑衅，笔下的纸都给他戳破了。 在办公室里，那些成绩摆在眼前，所有老师此刻都不得不承认月考那份试卷，宋环景是真的没有偷题，他是真的有些底子在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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