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看着星跳入轮回井后,轻声呢喃。 孟婆将碗交给身边的小鬼,闪身来到花丛,看着瘫倒在地的月,也躺在了她的身边, 两人默默无言的望着地府的天空,那里没有星,也没有月,连带来光明的太阳都没有,永远是灰色暗沉的。 “后悔吗?” 孟婆轻声问着,虽然早已知道答案可她还是不停的在问,就像得到了答案,她的苦恼也能解开了一般。 “永不!” 月的睫毛一颤,带着苦涩的笑着说: “就算后悔,可怎么办呢,你的汤我喝了无数碗,却一点用也没有,忘不了他,又如何将他换下再入轮回? 呵,若我有一天真的后悔了,我就跳进这忘川,再也不受这噬魂之痛。” “疼吗?” 孟婆看了月一眼,又转头看向天空: “我和你说过,记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的魂补得好的不能再好了,疼痛的只是记忆而已,不是你真的在痛。” “记忆也是我的,所以疼痛也是我的,只要和他有关,即使是疼痛,我也甘愿。” 月伸出手,看着因为疼痛而不停轻颤的手指,呵,才一次,她就已经开始享受这疼痛了, 因为它能告诉她,星对她的爱是真实存在过的,这样,她才不会被星路过时看向她的陌生眼神伤到。 “傻瓜,痴儿。” 孟婆笑着大声骂月。 “你也是,傻瓜,痴儿!” 月也不甘示弱的回骂,只是眼神触到孟婆高高隆起的腹部时,悲伤无限: “还好有你,陪我一起傻一起痴,可你也要离开我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孟婆语带无奈,也轻轻抚上了小腹。 “呵,这话也是那人说的吧。 有的,为什么没有,因为他,你才要离开我们的,宴席才会散场的,他还有脸说这话!” 月气得连疼痛都忘了,一下子坐了起来。 “说到他你每次都这样,不与你说了。 放心吧,我在星的汤里加了魂沙,不会让他因为与你相见而魂有损伤的,今后…… 就让阿雪来继续这件事吧。” 孟婆说完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阿雪?” “是呀,我肚里的孩子,就叫孟雪。” “阿雪,真是个好名…… 阿雪? 阿孟,你!” “嘘!什么也别说,既然结局已无法改变,那么多说无益。” 孟婆温柔笑着抚着月的发顶, “若我也离开,你便和阿雪一起开始新的生活吧,抛却月的名,唤新可好? 带着星的名,和新的意,如何,新儿?” “好……若连你也离开,我还要这旧名何用,今后只有阿新,再没有月!” 月说完从后面紧紧搂住孟婆,她若走了,她又要孤单了。 孟婆走的那日,阿新牵着孟雪的手站在花丛中望向忘川对岸,全地府的鬼都流下了鬼泪,只有孟雪一脸淡然眼中无情, 孟雪的尾是灰色的,眼瞳是棕黄色,额上再无红印,右眼角也是三片灰色的龙鳞,而左眼角下空无一物。 看着同初遇时的孟婆一样冷情的孟雪,阿新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轻声叹息。 “阿雪,你该去人间了……” “阿新姐姐,你太苦了……” 孟泊听到一半就坐了起来,捧着专用的小玉碗接着一直停不下来的眼泪,现在这碗都装了大半的眼泪了。 “傻阿孟,还说这话,我一直说了,我不苦,苦的是他,快走快走,别在我花丛里哭,小心眼泪没接住浇死了我的花。” 阿新笑着挥着手赶孟泊走,刚好薛定也等在了花丛边上。 看着薛定将哭个不停的孟泊带走,阿新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好久没有这样完整的回忆一遍过去了, 每每想到星,她还是疼得手指发颤,可这样的疼也在告诉她,她与星的爱无论过了多久都没改变。 孟婆说的没错,她与星的名字听起来就不好,月与星,月朗星稀,星繁月隐,和曼珠沙华的花与叶也无甚差别。 还是阿新好,一切都是新的,每次与星的再遇,也都是新的,她爱上了无数个星。 阿新也不记得在地府与星相遇了几次,每一次星的样貌都不同,但每一次阿新隔着忘川都能第一眼认出, 看着他慢慢靠近她,然后再慢慢远离,最后跳入轮回,她享受与他相见时的喜悦和思念,还有魂受损时的巨痛。 而星,每每总在喝下孟婆汤后过奈何桥时,回头望她一眼,只这一眼,就有足够的力量再支撑着她等到他下次的到来。 她在这里好久好久了,看着所有的人悲欢离合,若有为情所困的鬼魂,她也会尽力相助, 她与星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所以她是最希望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也许有这想法的除了她也只有月老了。 实在被孤寂折磨得要癫狂之时,她总是在花丛中唱着舞着,将情绪用歌舞宣泄出来, 她始终穿着那日的大红嫁衣,可是同那日一样,到场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生前死后,他们都没来得及完成那最后一拜,没能以道侣相称,可这憾事永远只能是遗憾了。 阿新站了起来,脑中又响起和星同游初见故地时,星吹出的那首曲子,满是爱慕与欢喜,那时的她满脸幸福,随着音符舞动着。 阿新想着当时的曲子,又开始翩翩起舞,可这舞再也没有当时的欢乐与喜悦,只有着仿若陷在深渊中绝望的挣扎。 月,我每一世都在找寻你的身影,而每当我绝望的回头时,你总站在远方! 星,我用永世的孤寂,换你每世奈何桥上的一个回眸!
第47章 迷失的本心(1) 南方的春天就跟闹着玩似的,才过完春节没多久,一阵南风,夏天又要到了,不知不觉就进入了五月份, 孟泊自从穿过一次汉服后就又淘了好几件,刚好汉服配着他的长发很合适,不然不是艺术系的学生留个长发显得太打眼,现在H大中文系经他带领,兴起了一股汉服风。 刚好是周末,孟泊一大早就约着白无常和刘透a找阿新打麻将,自从听过阿新的故事后, 孟泊是想方设法的陪伴她,不让她孤单,于是在孟泊的带领下,阿新妹子学会了麻将、斗地主、升级…… 自此到地府投胎的鬼魂们,渡了忘川之后,就听到彼岸花丛中传来“碰!” “胡了!” “过!” “要不起!” “王炸!”这类的词语,一个个晕乎乎的问地府工作人员,这花丛里是不是藏着个赌坊,给不给对外开放。 “阿孟,薛定生日再过几天就要到了,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呀?” 阿新摸了一张牌,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然后甩出。 “碰!” 白无常将阿新扔下的麻将收起,然后随手拿了一张又打出去, “有啥好想的,把你自己送给他,老薛肯定乐坏了。” “可不是嘛,看你们俩天天腻腻乎乎的,结果老薛竟然还没把你拿下,啧啧啧!” 刘透看了眼白无常打出的牌,见大家都不要,然后摸了一张进来,从面前拿出一张扔出,将补进的放在面前, “哟,孟孟没跳起来反驳呀,看来是准备送上自已了呀。” “胡了!” 孟泊狠狠地将面前的牌推倒,然后红着脸将头看向别处,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也看不见三人促狭的笑脸, “笑什么,给魂沙!” “给你给你,都给你。” 阿新不在意的抓了一把魂沙给他,然后一脸感兴趣的将头凑过来,“你是如何打算的? 说出来我们一起帮你谋划谋划呀。” “是呀是呀,这种事情小白有经验的很。” 刘透也随手抓了一把魂沙放到孟泊面前装魂沙的碗里,也将脸凑过来,一脸兴奋。 “牛牛你死开,你怎么不分享分享你和大马的经验!” 白无常也抓了一把过去,然后双手托着下巴支在牌桌上,笑得明媚, “不过当年,我倒是学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可以教你哟,老薛一定很开心。” “不要不要不要,你们一个个太污了,别来忽悠我。” 孟泊双手捂着耳朵摇头,脸红的像是要烧起来一般,“我自已安排好了,你们都不要管。” “哟~~有计划的呀,跟我们说说呀。” 白无常一下子来了兴趣,站了起来,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将脸凑到孟泊的面前,满脸兴致高昂,“说出来,我们帮你补缺补漏呀。” “就是就是就是~~” 虽然阿新自已没经验,但凑这种热闹还是很积极的。 “那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你们初次是怎么样的。” 孟泊干脆将白无常的两只手抓起来贴在脸上,反正鬼魂全身冰凉,用来降温最好。 “好哇,你告诉我们计划,我们也和你分享呀。” 手上暖烘烘的,白无常舒服的眯起了眼,无所谓的说,反正他皮厚,说就说,难道他还怕了。 “别别别,别算上我,我不记得了。” 平时大大咧咧的刘透脸竟红了,打了退堂鼓。 “嘁,你当我和你一样傻啊,你只是生魂有损,又不是记忆有损,这么害羞,当时不会是你主动吧,恩?” 白无常难得见着这样的刘透,一脸坏笑的调戏他。 “我,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拒绝回答!” 刘透眼睛不停的左右看,心思全写在脸上,一副你说得对但我就是不承认的样子。 “小白,别总欺负牛牛,老耿那个木头,我就不信你们之间是他主动。” 阿新最近整天跟他们混在一起,开起车来毫无压力。 “哟~~阿新姑娘,这回你可说错了呀。” 白无常手心暖了之后,主动又翻成手背贴在孟泊的脸上。 “忽然好感兴趣怎么办。” 孟泊也顾不上脸红,兴致勃勃的问。 “感兴趣呀?” 白无常看了看三位牌友,见他们都激动的一直点头,灿然一笑,“不告诉你们!” “切~~~” 三人同时甩手发出嘘声。 “你们放我走!” 白无常正想说什么,就听到花丛外传来激烈的争吵,一个男人的声音特别激动高亢。 四人对视一眼,同时消失在原地出现在花丛边,就见一个男子的鬼魂已经厉鬼化,正挥着长指甲将前来捕捉他的鬼差逼退, 孟泊他们三人走出花丛,将差点倒入花丛中鬼差托住,然后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鬼差看了眼能吸鬼魂力的花丛,心有余悸的说了起来。 原来这名男了叫宋顷,和他一起来的是一个叫叶凯德的男子,两人同时死去,竟也同时过完了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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